《萌新刺客的第一个任务》Beatrice_12

5、第 5 章

　　快马加鞭，不过三天就到了湖西封家的地界。这里离繁华的城镇甚远，周围山峰层峦叠嶂，万木争荣，让人好奇里面都藏了什么奇珍异兽。沿着主路穿过密密层层的树林，走了半日见到了封家的迎客大门。古朴的大门和围墙，零星爬着别处罕见的灵植，既没有层台累榭，也没有雕梁画栋，却隐约透露出这个古老大家的神秘和底蕴。
　　离大宴还有些日子，来拜访的人只有三三两两。刘怀递过了身份玉简和请帖，和门童交待了几句，门童便指引他和颜九去客房歇息。
　　“两手空空的拜寿也亏你好意思。”颜九快走了几步跟在刘怀身后悄悄耳语道。
　　“听云门又不止我一人来，贺礼就拜托给师父他们了。”刘怀答道，那个自然的神态活像个来蹭吃蹭喝的无赖。
　　颜九撇撇嘴，不再交头接耳，打量起封家宅邸起来。虽然并不华丽，封家的结构还是有些曲折。院落间由曲折的回廊的连接，每进不同的门廊，似乎景致都不一样。辅以十尺高的围墙，不同院落皆是独立的。寿宴毕竟是大事，巡逻的弟子也不少。他们唤出各自的灵兽，三两一组以防在这期间有什么纰漏。
　　颜九自觉掩息消迹的本事不差，不过遇到灵兽“兽”的本能，也没什么把握能完全不被发觉。暗暗觉得此行怕是有些凶险，不过也有些跃跃欲试。
　　小童将他们领到大约宅邸西北角专为听云门的修士准备的院落，此时除了颜九和刘怀还没有别的门人到来。把随身行李放到各自房间后，颜九敲敲门走进了刘怀的房间。
　　“刘老板，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自从几日前第一次听过刘怀抚琴后，颜九对他多了些钦佩之情，偶尔也会在歇脚的时候缠着他再演奏一首。一路胡闹拌嘴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稍微近了些，虽然大部分时间是颜九在胡闹就是了。
　　刘怀也已经收拾好，在小桌前沏着茶。
　　“名门大家基本都有供弟子交流切磋的地方，为了方便学习，附近也有藏书阁等地。此次各路人马都会来贺，想必闲来时刻也多会在那切磋交流。我们主要想找到封家驱兽的符印和那蛊印有何联系，不确定是否真有封家人牵涉在这里，暗中打探或者潜伏进书阁里会比较好。”举起茶杯轻轻呷了口茶，刘怀不紧不慢的说，
　　“到时候可能有劳姑娘了。”
　　“要是我说没办法做到呢？”
　　“那就是说笑了。姑娘的身法以灵巧见长，掩盖气息又是一把好手，倘若姑娘不可以，怕不是也没几个可以了。”
　　除去刚认识的那个夜晚，颜九也不曾在刘怀面前显露多少身手，自己对他不甚了解，这人却好像把颜九的本事摸了个门清，这次好像惹到比想象中更麻烦的人了。颜九有些恼火，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奉承我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当初被花言巧语骗上了贼船，也就是师父教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然早就走了。”
　　“看来你师父是个讲信誉的人，在这行也算是罕见了。”
　　看来是认出月黑锁的人了，颜九叹了口气，自己还还真是上了货真价实的贼船。既然对方都知道这些，自己也不想假惺惺的藏着掖着了。
　　“世人多唾弃我们这行，但总有些肮脏的事情让师父去做，显得自己表面上光鲜亮丽。师父一直都说他这辈子不会善终的，仇家也罢受害之人也罢，遭到报复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不愿他是受人摆布枉死。”
　　“若真是被仇家害死的何如？”
　　颜九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
　　“自然...也是要报复回去了。我这个人小心眼的很呢。”
　　刘怀也不禁笑出了声，
　　“总之，这仇是一定报了？”
　　“那是当然，不过嘴上定是要说得好听些嘛。我说了这好些，似乎有些不公平呢。”颜九慢慢的走到刘怀对面，也坐在了小桌前，
　　“刘老板，别的不说，这张面具总得让我揭下来吧。”是的，最让人觉得心烦的是这个易容术。按理说刺客对这些破解术法，识破伪装是最熟悉不过，奈何这个术法真的是精妙，颜九也是盯着这张脸好几天才真正确定这不是刘怀原本的样貌。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指尖沾取了里面的灰烬，颜九站起身向刘怀靠了过去。这灰名曰解术灰，由特定的符纸烧尽而成，是李无涯教给她刺客秘传的破术之法，可用来破解禁制，伪装类法术，根据使用者的理解在破解时调整施法，类似普通的盗贼开锁一样。颜九指尖在刘怀的脸上慢慢勾画着术法的走向，破解这么精妙的易容术也是有趣。刘怀难得没有出声也没有制止，泰然地看着注视着颜九。
　　若非想撕开这张面具的心理很急切，颜九倒是想画他个大花脸。下次可以试试。颜九不怀好意的想着。
　　四周安静无声，偶有窗外不知名的小鸟传来叽叽喳喳的细语，夕阳斜照着映进了室内。要是有人路过，穿过掀开的窗户，可能会觉得这是两情相悦的人之间的嬉闹，岁月静好的一幅画。可惜颜九只是专注于仔细感受着刘怀面上术法的走势，来描下反制术法的解术。被指尖反复抚弄的脸上有些痒，不过刘怀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在享受片刻的安宁。
　　饶是无人阻拦，颜九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的才破解完毕。画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轻微的破碎声响起，附在刘怀原本面目上的术法被剥离开来。
　　如果说原本的面具上，是那一双清冽如潭水的眼睛显得格格不入，那么现在就是剑眉星目相得益彰。五官棱角分明，薄唇依旧带着浅笑。明明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感受到的却是带着些许藐视一切的不屑。
　　颜九看着这张虽然欠打但依旧好看脸，竟有些看入了迷。刘怀不得不出言让她回过神来，
　　“姑娘可看够了？”
　　着实是失态，颜九连忙直起身又重新坐了下去。
　　“想不到你的还挺好看，为什么要遮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还是说你干了亏心事怕教人发现。”为了缓解尴尬颜九开始没话找话。
　　“我自知长得还是勉强能入眼，只不过行走凡间多时，为了避免有姑娘和你一样，还是遮住为妙。”
　　听到明显带着促狭的回答，颜九更加恼火，气自己冷不防见到这样以。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好，愤愤的起身离去。
　　目送颜九愤然离去，刘怀喝着有些凉的了茶水，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