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男团》玉长微

6、流氓

　　“唷，终于逮到你了。”皮肤麦色的男生抓住彦听白的手，彦听白隐约看见远处门口薄载川的身影。
　　下一秒他被推搡到小巷里。
　　麦色男生扇了他一巴掌，彦听白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嘴巴发麻：“听话一点，乖乖把裤子脱了，让哥几个爽一下，否则有你好受的。”
　　男生一点也不墨迹，也不管一条街外就是川流不息的校园路，直接在巷子里脱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两个手下赞赏似的吹了个口哨。
　　彦听白怕得脚软，他拔腿就跑，被堵在巷子门口的两个小弟抓住，狠狠推倒。
　　麦色男生狞笑着扑过来，彦听白下意识闭上眼睛，眼泪生理性地流了下来，一边。
　　他要做什么？有人会来救我吗？
　　真正到了这种时刻，彦听白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脑海只留下眼前的画面，恐惧扭曲成了麦色男生的脸的模样，麦色男生的脸又扭曲成了魔鬼的样子。
　　彦听白在那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夜晚的麻|果山。
　　漆黑，沉默。像是野兽躲在暗处窥伺，随时准备撕咬人的咽喉。
　　树叶被风吹着，张牙舞爪地落下斑驳。山里有鬼吗？
　　他的头好痛，身体很冷，他是不是要死了？死后他会见到他的妈妈吗？
　　他会变成鬼吗？
　　在奔驰中，他伸出手，黑夜的凉风吹过手指，仿佛触摸到了死亡。
　　他真的会死的，如果不是那一瞬宫晞宸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指。
　　指尖上方，夜晚没有星星。
　　这一瞬间，坦然的心态变成了害怕。他不想死。
　　……
　　他落地了，又听到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意料的重量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彦听白弹簧一样地爬起来，一把抓住了薄载川的手就往外跑。
　　薄载川还来不及扔掉手上拍晕麦色男生的砖头，反手拽住跑得慢的彦听白。
　　彦听白满腔恐惧，爆发出了惊人的耐力，体检一千米他都是倒数的。
　　等跑到安全的大路上，彦听白才停下来，双手支着膝盖喘气。薄载川把砖头扔到花坛里，泥土沾上了一点殷红的颜色。
　　彦听白：“他死了吗？”他不小心看见砖头上的血迹，脸色发白。
　　薄载川轻描淡写，甚至有些冷感：“死了又怎样。”
　　他们的动作还算隐蔽，没人注意到那块花坛里的砖头。
　　薄载川带着彦听白回家。一路上彦听白都低头不说话，因为劫后余生身体轻微地战栗着。
　　薄载川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快碰到彦听白肩膀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宫晞宸停下了脚步，朝小巷子看了一眼。他放学晚，因为去办公室找了老师问题目，他现在已经是整个年级段老师的心头宝之一了，第二个是薄载川，但他性格冷，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宫晞宸怕彦听白一个人在校门口等，就让薄载川先去校门口接人。
　　等他从办公室出来找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两人不见了。
　　小巷子里，两个小弟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宫晞宸只看到一个一米七的男生，脱光了裤子，被人敲晕倒地，后脑勺血迹斑驳。
　　宫晞宸心头一跳，找了公共电话亭报警。出警的是郑警官，他看到地上的人，脸色一黑，让宫晞宸不用管这件事，让手下把人送去医院，还亲自把宫晞宸载回嘉福福利院。
　　郑警官一进门，就听到彦听白极具个人特色的哭声。
　　“邱姨，二哥他不是故意的……呜呜～我怕。”
　　郑警官：“怎么了？”
　　邱姨摸了摸彦听白的头，神色带着点怒意：“这些人真不是东西，郑警官，拜托你最近多在学校附近转转，最近学校附近出现了很多不良少年。”
　　郑警官挠了挠头，他心思不够细腻：“哦，听白没事吧。我刚刚就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看到一个混子被人敲晕了，流了一地血。不过及时送医院去了。啧，”郑警官皱眉，显然是想到那人的裤子，“真是……恶心。”
　　“幸好你家都是男孩子，那些流氓经常对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下手。”郑警官哈哈笑了一声，结果没人附和他。
　　邱姨冷冷道：“男孩子难道就不需要保护了吗？”
　　郑警官这才意识到什么，看了眼满脸泪痕的彦听白，再看了眼白白净净的薄载川，又打量着一旁面无表情的酷哥宫晞宸。
　　emm……这三个孩子长得还真是挺标志的吼。
　　神经大条的郑警官依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而宫晞宸，这个十岁的小孩，却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晚上，宫晞宸和薄载川在洗手间洗脸。彦听白哭得太凶，精力不济早早休息去了，他今天特意要求和宫晞宸一起睡。邱姨同意了。
　　宫晞宸一把抹掉脸上的水，薄载川沉默的在一旁接水，听见宫晞宸突然说：“你下手的时候心里是清楚的吧。”
　　薄载川：“什么意思。”
　　宫晞宸：“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你的想法。我不信你真的会把他打死。”
　　薄载川有些嘲讽地笑了：“那又怎样？”
　　宫晞宸被他的态度惹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副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轻的模样让宫晞宸特别不爽，如鲠在喉。都是孩子，谁还没点脾气了。宫晞宸猛地把薄载川摁在墙上，眼睛里带着火气：“你就这么想去警察局？”
　　薄载川把头偏向一边，垂眼时遮住了眼里的一点挣扎。
　　宫晞宸松了手，他非常不喜欢卡纳芬托使用暴力对待家人，因此他自己非常不喜欢打架，他虽然生气，但也没想和薄载川打架：“算了，反正你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彦听白没等到宫晞宸就在床上睡着了。小脸上挂着泪痕，眼睛都哭肿了。眉头紧皱，睡梦中也不安稳。宫晞宸擦干净彦听白的脸，彦听白扭了一下，迷蒙着睁开眼睛，看见是宫晞宸，又睡了过去，嘴里还嘟囔了两句，是在抱怨他来得太慢了。
　　宫晞宸心里轻松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是薄载川救了彦听白，等明天还是正式和他道个歉吧。
　　最后那个麦色男生情况如何，三个孩子都无从得知。第二天一早，邱姨在看新闻。宫晞宸和她打招呼，她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机。宫晞宸好奇地看了眼新闻，大致讲的是一个福利院机构在做卖小孩的生意，法院正在审理这件案子。
　　邱姨看见孩子们都下来了，擦了擦手，去厨房盛粥，取了三个鸡蛋，孩子们一人一个。
　　宫晞宸和彦听白都十分乖巧地道谢，薄载川只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该去学校读书。
　　彦听白年纪小，班级里学习风气没有高年级那么重，大家每天都在八卦，不可避免地提到最近总有流氓地痞在学校门口晃。
　　“我听说他们很喜欢抓落单的小孩，尤其是女孩子。放学之后一个人回家是很危险的。”小同学A说。
　　他们班里最活跃的小孩表情激动，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事先说明，这不是我编的，是从我哥朋友那里听来的。”
　　大家把他团团围住，彦听白心情不好，坐在位置上写自己的作业。
　　“我们高年级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昨天用板砖把一个混混打死了。”
　　大家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纷纷询问：“真的假的。”
　　面对大家的质疑，小孩拍了拍胸脯：“当然是真的。那个被拍死的混混是我哥朋友的老大。”
　　大家又是齐齐的一声惊呼。
　　然后追问：“谁啊，谁是杀人犯？”
　　小孩压低了声音：“那个高年级戴眼镜的学生就是你们的学神——薄载川。”
　　大家嘁了一声，纷纷散开。
　　小孩伸手挽留：“诶，你们怎么都走了。”
　　同桌一脸无语地走回来，看见彦听白，也不管人家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拉着彦听白把小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他。
　　末了还来一句：“学神是你哥哥对吧，我看笑笑就是嫉妒他成绩好，在这胡乱说。”
　　但同桌其实到底是把小孩的话听了进去的。
　　彦听白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动作那么大，差点带倒椅子。大家都默契地看他。
　　彦听白把笑笑揪出来不由分说打了一顿。拳头落到脸上了，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劝架。女生都惊呆了，嘴巴张成圆形，时不时惊叫。
　　原来文文静静的彦听白也是会打人的吗？
　　笑笑哪里会站着让彦听白打，他当然也挥舞着拳头打回去。等老师闻讯赶来劝架，两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班主任赵老师板着脸：“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站着。我要把你们的家长叫过来说一说今天你们打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