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男团》玉长微

11、家

　　“向寒和尽寒该启蒙了，不然赶不上明年上学。”餐桌上，邱姨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样说。
　　邱姨口中的主角邱向寒和邱尽寒仍然在努力扒饭，埋头苦吃。
　　邱姨只好看向宫晞宸：“晞宸哥，你可以帮忙在周末抽两个小时教一下他们吗？”
　　彦听白荡着自己的双腿，手举起筷子：“晞宸哥很忙的！让我来！！”
　　薄载川轻轻躲了一下：“把手放下。”
　　彦听白：！……哼。
　　邱姨有些为难：“向寒、尽寒？”
　　邱尽寒点了点头，小嘴没停。邱姨见他们这幅模样，既好笑又有些心疼，要知道双胞胎一开始可是什么都吃不下的。
　　邱姨觉得让彦听白和邱向寒、邱尽寒尽快熟悉起来也挺好的。更何况彦听白找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晞宸哥还要辅导我学习的。”
　　薄载川喝汤也堵不住他的嘴，意有所指道：“不能问我吗？我和你晞宸哥一个班的。”
　　彦听白抱头抓狂：“啊啊啊，那也要我听得懂啊。”他这段时间没少被薄载川“辅导”作业，那场景，简直不能细想。
　　明明他也不笨啊，为什么总是理解不了薄载川的解题思路呢？明明晞宸哥夸他聪明来着。
　　薄载川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他不好意思打击你，我就不一样了。”
　　邱姨听着他们拌嘴，笑得很开心。
　　转眼就到了周一。宫晞宸是班长，赵老师经常有些杂事需要找他，因此课间听到同学让他去办公室找赵老师时，也没有多想什么。
　　赵老师见宫晞宸来了，从抽屉里拿了一套崭新的试卷：“这套试卷你拿去做，是苏杭版的，他们那教材跟我们不太一样，所以有些题目做不来的话，可以去网上找教材。也可以来问我。对了……外高班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宫晞宸沉默了一下，他还没有和邱姨说。
　　“还是不了。”
　　赵老师看到宫晞宸拿着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知道这孩子心里藏了很多事，他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外高班可以去苏杭读书，那边的教育资源你也是知道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安海一中的升学率多高，别说你就一点都没想去读全国top1、top2的大学。在西米泰待着，你很难接触到这么多的机会。……你是在担心钱的问题吗？学校这边会给你申请学费减免和生活费补助的，再不济还有生源地贷款，在你大学毕业以前都是免息的。”
　　宫晞宸点点头：“……我知道。”他说，“但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赵老师有些诧异。
　　宫晞宸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他们的班长不笑的时候气势强大，很管得住班上的刺头，主要是他的眼睛长得太精致凌厉了，虽然他是长得比较糙的那种帅气，但人群中非常博人眼球。一笑起来，眉眼的那种强势淡了七分，只留下又精致又不羁随意的帅气，赵老师再一次在心里感慨这个孩子生得头脑聪明，长得还那么好看。
　　“好吧，”赵老师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快去上课吧。过几天我再来问你。”
　　晚上放学的时候，邱姨一眼就看见了自家三个孩子，因为彦听白年级低、放学早，就跑到宫晞宸、薄载川班级门口等他们放学，然后三个人一起回家。
　　三个孩子都是各有千秋的好看，扎堆站一块，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三个孩子迎了上去，宫晞宸：“你怎么来了？”
　　彦听白早就撒娇一样地抱着她扭动身子，嘴里发出小猪一样的哼哼声。邱姨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果然，臭美的人立马松了手，去整理自己的头发，还抱怨：“邱姨~”
　　邱姨回答宫晞宸的问题：“带你们去挑一下电脑。”
　　三个孩子都有点诧异。
　　邱姨知道他们都担心钱的问题，因此解释了一下：“郑警官跟我说，现在你们都需要上网查很多东西，还是需要备一台电脑的。”
　　宫晞宸：“不不不，现在还暂时用不到，我们可以在学校机房上网，值班老师都很好说话的。”
　　彦听白也拒绝：“而且买了电脑还需要让移动公司来拉一条宽带，每年都要小几百的网费。”
　　邱姨：“……啊，这样。”
　　薄载川给了最后一句：“西米泰的专卖店不如其他城市的卖场东西好。要是真的想买，可以托朋友捎一台。不但便宜很多，款式也比较新。”
　　邱姨哪有什么朋友可以从苏杭、上京捎电脑？邱姨想起来自己的前夫，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邱姨又是笑了，笑着又叹气。
　　她钱都带上了。
　　“那你们要去超市或者商场买些别的什么吗？”
　　三个孩子齐齐摇头。
　　宫晞宸想了一下，说：“邱姨，我在商业街的乐器店赚了一点工钱。”
　　邱姨：“？？”
　　宫晞宸：“我想继续在他那里工作，可以吗？”
　　邱姨只犹豫了一下：“那下去你去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可以吗？”
　　宫晞宸点头。薄载川和彦听白也都没有再过问宫晞宸打工的事情，而是暗自琢磨起来自己也去挣钱的可行性。
　　邱姨拍了一下彦听白的脑袋：“小脑瓜里琢磨些什么东西呢，你要是能教好尽寒、向寒，我也可以给你工钱。”
　　彦听白心里嘟囔着：他才不是想挣邱姨的钱呢。
　　但是邱姨都这么说了，他只好放弃琢磨这件事。
　　周末，宫晞宸如约来到一家名叫Molly的乐器店，店主是一个典型的俄罗斯美男子，只是略有些中年发福。他普通话说的很好，也在华夏拿到了绿卡。
　　Molly看到宫晞宸，跟他到了声招呼：“hello。”
　　宫晞宸无不冷漠的声线：“hello。”
　　Molly非常热情，看到邱姨，热切地跟她攀谈起来，生活在华夏多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认为跟别人打招呼必然要从“吃了吗”开始，从“今天天气非常好”结束。
　　等Molly走完这一套流程，邱姨才明白为什么宫晞宸会带她过来。
　　“其实我也不算雇佣童工，是他答应帮我照顾我的这一面墙的老家伙……作为报酬，我做了一把小提琴给他。”Molly的解释让邱姨脸上表情轻松了很多。
　　Molly一边展示着他的琴，一边说：“你家小孩还真是耐得住性子，是个做音乐的好料子。我虽然退出乐坛很久，但也一直都在创作自己的音乐。我经营着这家乐器店，偶尔弹弹琴，其实生活挺单调的，要是能让小徒弟陪陪我也是挺好的。”
　　邱姨：“啊，你的意思是，你想教宫晞宸拉小提琴吗？”
　　Molly：“嗯呐。”
　　Molly补充：“免费的。”
　　邱姨去看宫晞宸，他脸上也是一派茫然，似乎不知道Molly原来还有这个打算。
　　邱姨就问：“晞宸 ，你想学吗？”
　　宫晞宸心跳漏了一拍。
　　“……嗯，”他又飞快地，“想。”
　　Molly带头鼓起了掌。
　　然而只有他一个人鼓掌，邱姨还非常不适应俄国人的热情，脸上有些僵硬，而宫晞宸纯粹是太知道Molly一惊一乍的性格了，故意不搭理他的。
　　邱姨为了避免尴尬，也鼓起掌，然而俄国人的热情已经过劲了，反倒让捧场的邱姨置于尴尬之中。
　　Molly不愧是搞音乐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拉着宫晞宸就要让他开始学认谱。
　　邱姨让宫晞宸好好学：“好了，你去吧。”
　　宫晞宸把Molly亲手做的小提琴递给她：“邱姨，这是我送给薄载川的生日礼物，他以前学过小提琴，应该是会拉的。你帮我先……藏起来。好吗？”
　　邱姨很是动容：“当然可以，那你呢。你跟老师学乐器也需要的吧？”
　　宫晞宸：“现在还用不到。”
　　Molly在屋里招呼：“嘿，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俄国人才夸过宫晞宸十分有天赋，现在又要考校他，说一套做一套的，非常没有逻辑。
　　好在宫晞宸习惯了，知道Molly在生活中不拘小节了些，但面对音乐，却非常认真的。
　　每次Molly布满茧子的手抚上心爱的琴时，他的眼神总是会迷住宫晞宸。
　　宫晞宸说不出那种感觉，但他对此非常跃跃欲试。
　　Molly和宫晞宸的初遇充满了巧合，但也非常简单。宫晞宸提着超市塑料袋经过Molly，被店主叫住，让他听一听他新写的谱子怎么样。宫晞宸手里两袋重物，还背了个书包，就这么在街头嘈杂的人声中听了Molly一首《皇帝》。
　　看到宫晞宸的表情之后，Molly就知道他找对人了。
　　之后“诱拐”宫晞宸的事也非常顺利，宫晞宸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在Molly的店里半工半学。他的工作就是每天都把Molly那一整面墙的琴都擦一遍，不同的木料要用不同的布料擦拭，不同的地方也要用不同的手法，还要检查琴色是不是对的。很枯燥，宫晞宸干了一个月，终于得到Molly的认可。在调琴的过程中，Molly还发现了宫晞宸有绝对音感。
　　哦吼，那就更妙了。
　　关门弟子就是你了，可以再考察考察？听说海波收了个非常厉害的女弟子，我也不懂屈居人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