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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幻象!幻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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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罗尼与老龙王连了父子诀之后,行云布雨、阳光普照,四海恢复生机。我去寻找盘古的途中,恰逢五彩凤凰出世,我见他将凝成的蛋壳给了他的同伴,自己甘愿忍受心魔之苦、戾气之痛,大为感动,便将祥瑞之气渡与了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的佛性和修为,导致备受欺凌,幸得桃竹所救,收我为子,化身为狐,改名‘桃灼’。”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幻术,灵力凑合,便成为了青丘的邦汋,助父君和灵叔叔打下青丘四荒和五灵山。青丘与天族和谈僵持,我和父君提出自愿献祭助产,灵叔叔并不知情,引发钟壶山之战。佛祖召唤我和陀罗尼回西方梵境,献祭正是脱身机会。可我发现了万箭穿心阵,为救父君再次身殒,错过了回佛界的时间,彻底失去了佛性和修为,只能游荡至幽冥司。盘古没有趁机攻打青丘北荒,就此止战,算是信守了承诺。灵叔叔归还之前占领的昆仑墟、俊疾山和招摇山,以示诚意,之后仙界维持了五万年的和平,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谢冥是梵境和仙界共同推举出来管理轮回的幽冥王,知道灵灼和灵玉的真实身份,是我的至交好友,在我堕佛之后收留我,为我重塑仙躯。我们都该感谢他!没有他的仗义,就没有白真你了。当然也该感谢彩凤,没有他的凤翎,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后来我才知道,凤翎认主,抢了没用,除非主人倾心相赠,原来彩凤真的认定我为伴侣。”
桃灼唇角上扬,白真很认真地听,不,是很认真地回忆——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彩凤在幽冥司找到我之后,坚持改名‘折颜’,有事没事就往幽冥司跑,天天花式表白。他还跑去拜父君为师,虚心学习医术,其实就是找个机会为我打探青丘的消息。”
“谢冥对他的纠缠烦不胜烦,却也无可奈何,他来幽冥司的理由千奇百怪,查看生死簿、往生录、飞升册,检查忘川河的水质、孟婆汤的口感,还有修缮奈何桥和十八层地狱,指定要么我陪同要么谢冥陪同。”
“我陪同一切都好说,一旦谢冥陪同就找茬,不是这个鬼魅不符合往生条件、那个凡人飞升有问题,就是忘川河污染严重、孟婆汤食材不新鲜,还有奈何桥存在质量问题、地狱建造偷工减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白真有点昏昏沉沉的,渐渐听不清桃灼的声音,耳边却莫名响起自己和幽冥王的一段对话。
“他走了?”
“走了!是哪个没长眼睛的说彩凤殿下温文尔雅、宽容仁慈的?这他妈的就不是一只好鸟!”
“不能这么说。幽冥司办事效率突然提高,九重天下拨了大量灵力,地府环境干净整洁,鬼哭魂逃的现象基本消失,至少都是他带来的。”
“那也不能抹去他当初对我的幽冥地府一通乱砸的疯子行为!”
“呃,小孩子嘛,你忍忍!”
“小孩子?小孩子这么大的破坏力?”
“那是他以为我魂飞魄散了嘛!”
“哼……他就跟那个什么青鸾还是少绾一个德性!这鸟儿他妈的想睡你!”
“咳咳咳……”
“咳什么咳?你怎么会有他的凤翎?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我……我当邦汋的时候偷……偷的……”
“偷什么不好?偷凤凰的凤翎!你怎么想的?”
“我……我只是想给灵玉的那片玗琪林找个厉害的防火法器而已……”
“灵玉稀罕你的防火法器?人家自己种了一座崦嵫山的丹木!”
“我不是不知道嘛!别气了,我给你酿酒赔罪?”
“一百坛桃花酿,没商量!”
“没问题!”
“好好修炼,到时候你去把他睡了!”
“啊?!”
“啊什么啊?休想瞒过我!你怎么会失去佛性?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知道什么?”
“灵玉说,只有动了真情,就是那种心思,才会堕佛!灵灼啊灵灼,我懒得说你,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一只花里胡哨的鸟!”
“我……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既已堕佛,拼命提升修为管好你炼化的魔气,别到时候连仙都做不成!堕仙是要入人道轮回的,那就再无希望重返西方梵境了!”
“知道啦!”
“喏,你的紫竹凤箫,化魔用,拿好了!”
“谢谢你,冥兄!”
“别谢我,该谢谢灵玉!”
白真大惊,这是他在说话还是桃灼在啊?
等等,现在他是白真还是桃灼啊?
灵识,桃灼的灵识呢?
白真惊恐地发现桃灼的魂魄已经和他的神识融为了一体,记忆如洪水决堤一般排山倒海地涌来,一时分不清哪些是桃灼带来的,哪些是他自己亲历的。
“桃灼……”
“舅舅……”
“前辈……”
白真大声呼唤,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别喊了!不愧是灵灼呀!堕佛堕仙修为散尽,存的这点灵力就是为了给你这些记忆,我很感动啊!”
一股七彩斑斓的魔气出现在白真眼前,化作一位桀骜不驯、满身戾气的青年,手持桐木剑,抵着白真的额头,冷笑道:“我佛慈悲,灵灼死翘翘之前都要保存的记忆可别浪费了,一起给你吧!”
白真胸口撕心裂肺般疼痛,脑袋好像要爆炸,各种画面、各段对话、各色人物争先恐后涌入记忆!
生祭血尽、万箭穿心、涅槃烈火!
佛祖!父神!母神!
少绾!桃竹!白灵!
缈落!帝江!东华!
…… ……
形形色色的人物!
幻象!幻象!都是幻象!
白真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顿感魂飞魄散,他拼尽全力凝聚出桃灼的魂魄,封锁四处逃逸的记忆,耳边响起嘲讽的笑声:“不愧是灵灼的转世,看着温和,实则够狠!”
“帝江,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要学会放下!”
白真魂魄离体,传来桃灼清脆温柔的嗓音。
“哈哈哈哈,一缕灵识讲这么佛性的话,你是要叫我笑掉大牙吗?”
帝江仰天大笑:“可惜哪可惜,这只小狐狸没你伟大,没你臭不要脸,但是比你运气好!中毒不死,断尾不死,血尽不死,剑刺不死,是副不错的仙躯,我凑合用吧!”
“唉,无可救药!”
桃灼指尖灵力流转,轻言软语道:“白真,你别听他胡言乱语,我的彩凤再也不会来了,你的折颜一定会来救你的。”
“舅舅,折颜……折颜——上神从来没有忘记你,他对我好是因为心中有你,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冲出去!”
相对于拥有折颜,白真更希望折颜能够与他爱的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冥(气愤不已):这鸟儿他妈的想睡你!
灵玉(心痛不已):已经睡到了……
桃灼(心虚不已):都是工作需要。
谢冥(振臂高呼):那就睡回去!
灵玉(神色严肃):我佛慈悲……
桃灼(连连点头):都要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