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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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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下次一定要谋反!’
欧阳靖满眼怒意的望向坐在上座的帝皇,内心咒骂。今日本该是他休息的日子,昨儿个晚上宫里突然派人传话说今日的早朝请务必到场,起个大早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结果整个早朝期间完全没自己什么事,现在事情也谈完了却迟迟不喊出那句话,大伙一群人在这干站了许久。
一旁的大臣也忍不住低声议论:“陛下这是怎么了?”
“这……我等也不知啊?陛下不是还有事要和我等谈吗,怎么?怎么?”
“是啊,是啊,那这是要退朝了吗?”
“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这微小的议论声如蝇,烦的欧阳靖有些头疼,厉声到:“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再等待片刻,陛下既然有事要谈,我等就应该在此听候陛下差遣,而不应该乱成一团。”被训斥的大臣们也只好闭上嘴,乖乖站好。
高堂之上,陆文明微微侧头躲避着堂下那无声给的咒骂,对一旁的公公吩咐:“九儿,欧阳丞相本就身体不适,今这早朝怕是还有些时间,久站不利啊。”仇公公微微颔首,欠身而退,指挥门外的小公公进殿,从堂下的后屏中搬出一个椅子抬到欧阳靖面前,摆出请的手势,欧阳靖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坐下,倚着身继续发散怨气。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陆文明站起身。见帝皇起身,原本松散懒慢的大臣们顿时打起精神,尊听帝意。
稍稍清嗓,陆文明大声说到:“朕知道,今日的早朝是比平日里要有些不同。”稍稍停顿,偷瞄一眼欧阳靖,还在咒骂,“是因为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说完,陆文明大跨步而下,径直走出大殿,不一会儿又走进,引得殿内众人茫然。
这时,仇公公突然对着殿外高声大喊:“宣,七王爷进殿。”
七王爷?自帝王之争后,除去已故,剩下的几位都被封于边远之地,这七王爷从何而来啊?就连欧阳靖听到宣传都是一愣,转头偷听身后的大臣们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干脆倚在椅在靠背上,抚摸着手中还温热的手壶。
只见那暗红色身影伴随着目光进殿,对大殿之上的陆文明行了一礼,陆文明点点头,示意其站到欧阳靖身边。一些前朝老臣见此,低呼,‘这莫不是那位七皇子,他不是在夺位之前就……’听到身后的交谈,本对身旁之人不在意的欧阳靖顿时站起身,微微抬头看向一旁的身影,眼中神色不明。
“好久不见,阿靖。”七王爷率先开口。
欧阳靖皱着眉头看了眼七王爷,冷脸回应道到:“王爷是在与臣打招呼?王爷许久未在城中,怕不是识错了人,臣看这大殿中并不像有与王爷有所相识之人啊。
“我莫不是真记错了?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不是叫欧阳靖了?”
头疼。
陆文明走下台,站在中间与大臣介绍着:“这为是朕的七皇兄,陆文君,先前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皇城数年,现已回城,由于封地还未分配,暂时居于先前的皇子府中。”介绍完后,老臣们率先回应着:“恭迎七王爷回京。”新臣们见状也连忙附和着回应
头更疼了。
只见一人未随声附和。欧阳靖上前一步,连礼都未行,直直对陆文明说到:“陛下,臣今日身感不适,欲回府修养,还望陛下恕罪。”还没等帝皇同意,欧阳靖便转身准备离开。还未走两步,只听有重物砸地的声音,伴随着众人的惊呼,掐丝的暖壶在众人的脚下滚动着,直到撞上那漆红的门槛才停下。
丞相府
御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房内,陆文君坐于高位,细细擦拭着长剑上的鲜血,冷声:“你刚才说什么?”
御医抬头,对上陆文君那双眼睛,又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背着的医药箱“回……王爷……欧阳丞相这病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突发,今日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受到了突然某种刺激,再加上身体本就不适,才会引起昏倒。看现在这种情况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啊!待臣回太医院后,开几味药给欧阳丞相调理身体,但……这是吊着欧阳丞相的一口气罢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时日不多了?”陆文君抬头看了看外面,擦剑的动作一停。
“这……若欧阳丞相配合调理,不再过度操劳,适当放松心情,或许还能有个七八年的时间;若还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的操劳,长则三五年,短则一年半载就便……”御医将情况和陆文君仔细说明,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准备退下转身离去。
御医刚退出一步又被陆文君叫住:“站住,要是我往后在其他地方听到了今天的事……”陆文君低头摆弄着那还沾有血迹的手,将其放在脖子那里,一摸,紧接着立即看向那名御医,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御医一颤,拱了拱手:“臣一定不会说出去的!!”随后立即退出房内,消失在眼前。
“哈——”陆文君长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将剑交给从暗处现身的侍卫,向外走去。跟随着侍从的带领,他站在一间房门前,思考良久还是决定推开这扇门
房间内,一名少女正在清洗刚擦拭完的毛巾。将毛巾挂在盆边缘,少女走向床边倚坐在床沿,她已经记不清看过多少次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了,只是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回想刚才陆文君抱着欧阳靖冲进丞相府的场景,她牵起欧阳靖的手轻声说:“哥哥,还是忘不了吗?要是你不愿亲自面对的话,就让我来帮你吧。”
只听门被推开的声音,陆文君快步走上前想要确认欧阳靖的状态,可有人先他一步。“是谁?”陆文君厉声问到,这可是丞相卧室,有谁能够随意进出?
少女不悦的放下手,转过身,对陆文君欠身行礼:“前丞相之女欧阳云,见过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打扰兄长休息,随小女在院内一聊。”
“……是云儿啊。”陆文君松了一口气,略带歉意的走上前想要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却见欧阳云扭头躲开口中说着男女授受不亲不合礼法的话。收回落空的手,偏头看着安静躺在那的人儿。欧阳云让开位置:“小女在外面等王爷。”陆文君两步上前,坐上床头,伸手轻抚着欧阳靖的面颊,从眉骨到鼻尖到嘴唇,那是他在梦中无数次想要触摸的人儿,与梦中不同的是,他是如此的安静。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薄唇,陆文君低头吻了上去:“你再等我一会儿,这次真的只是一会儿。”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细小白絮,是雪啊。一棵秃树下,坐在秋千上轻荡的欧阳云伸手接住一团细雪,融化了,在落下的瞬间细雪就已变成水。
陆文君将房内那盆水端了出来交给候在一旁的侍女。走向院中,在秋千旁的石桌寻了个离欧阳云近的位子坐下。侍女端来热茶,陆文君接过想要递给欧阳云,欧阳云像似没见着一般,示意侍女重新端一杯给自己。陆文君见此也没说什么,顺势喝了起来。
“我不能告诉你全部,因为我也不清楚。”欧阳云低头抚摸着手中的茶杯,开口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陆文君一笑,站起身走向欧阳云,摸摸她的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是在你生日宴后,当时哥哥被父亲关进了柴房,娘求了几日父亲才同意将哥哥放出来,但前提是必须在祠堂前反省,那天下起了大雪,李姨将哥哥带回来时已经意识不清了,连烧了几天,好不容易见好了,哥哥却离家出走了,我们寻了好久……”说到这,欧阳云抬头看向陆文君,似乎在寻问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有一天哥哥突然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已经带有几月身孕的嫂嫂,嫂嫂在府中产下两名孩童。父亲对于此事颇为不满,在府内日日刁难;终有一日,她承受不住了,在房内自尽,为此哥哥又大病了一次,所以在担任丞相后,哥哥立马便搬出来住了。”
“不要再生病了。”陆文君先是有些心疼,后又有些懊恼自己不能陪伴在身边,但是对于那个女人的事他又感到气愤,或者说更多的是疑惑,他不相信欧阳靖是那种会背着自己和别人扯上关系的人,可欧阳云也没必要说这种事来欺骗他。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文君有些想不通,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预期,一切都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明白,自己离开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和欧阳靖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