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所谓死神也不过是个打工人 ...
-
04.
作为一个不成熟的成年人，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幻想系作品。
东方的妖魔鬼怪，西方的吸血鬼女巫，还有各种神话故事，通通都是我的最爱。
想想看，那些出没于黑暗之中的，躲藏在人心深处的生物，不是十分让人着迷吗？
当然啦，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坚定无神论者，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神秘的感觉，并不是什么中二晚期患者。
这天，我完成工作后，照常看起钟爱的吸血鬼电影。
当镜头拉到女主被吸血鬼抓住，即将要被吸血时，我紧盯电脑屏幕，耳边却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喜欢吸血鬼？”
伴随着这个声音，屏幕里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我也跟着大叫一声，“我靠，你要吓死我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家伙默默退后一步，退到沙发旁边。
噫，这么大个人摆出惨兮兮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眼前这家伙坐在沙发一边，双手放在膝盖，腰背挺得笔直，脸上一副沉稳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靠得住的。
只不过，我已经和他住在一起超过一个礼拜，深知这人只有装傻时才会这么安静。
回忆起这一个礼拜的生活，想想就全都是泪。
先是两天时间昏迷不醒，让我担心这人会不会死在我家里。可到了第三天事情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不仅清醒了，而且精神百倍，包揽我家洗衣服拖地做饭所有家务，似乎那条腿从来没断过，甚至根本就没受过伤。
听起来有人做家务挺不错的，可是我需要的是一个保姆吗？我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伤成这样两天就能下床干活的人会是普通人吗？把这么不普通的人伤成这样的会是普通人吗？莫名其妙踏进这摊浑水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正无奈地揉着额头，就听他用一如既往的沉稳语气说道，“其实，吸血鬼并不像影视中描述的那样优雅，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有许多缺点。”
说得和真的似的。
我忍住没笑，“那你说说，他们都有什么缺点？”
“很多吸血鬼终其一生也找不到合适的伴侣，陷入孤独的他们常常会选择报复社会。他们会无差别吸血，将所见的人类都转化为吸血鬼。但是清醒后又会后悔，甚至会想办法将这些不满意的后代引到阳光下，或是暴露给猎人，让他们全部灭亡。”
“神经病啊！”我无语。
“还有狼人，”他继续说着，“只不过是一群喜欢大晚上裸奔的变态。而且半夜鬼叫，真的很扰民。”
“听上去真让人幻灭。”
我没了看电影的心情，转而和他侃起大山，“那死神呢？游荡在夜色中，一身黑袍来去如风，镰刀能收割任何人的灵魂，这个不酷吗？”
“你形容的是曾经的死神，现在哪还有这样的？”他反驳我，“当下社会人口暴涨，要还像过去那种工作模式，效率未免太低了。现在的冥界早就改成合同制，死神上岗前要经过系统培训，试用期合格才能转成正式职工。而且，即使转正假也不好请，我这因公负伤的审批流程还没走完呢！”
哦，看来死神的工作也不好干啊。
“等会，你刚才说了个啥？”
05.
刚刚，我的耳朵好像幻听了。
青天白日的，坐我对面的大哥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偏偏，此人现在还摆出一副正经脸，好像说真的似的。
“不是，你说你是因公负伤……”我斟酌着，尽量不伤害一个大龄中二的自尊，“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个死神？”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看我不相信，他反倒比我还惊讶，“你不就是因为猜出我的身份才愿意无私帮助我的？”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是有爱心怕你死在家门口！
我将椅子挪到离他更近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他，试图用气势表明我并没在开玩笑。
看着看着，我走神了。
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再加上勉强才能伸开的长腿。如果刚才这人没说出中二满满的话，说不定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天不是商量好你代我工作的吗？就是你答应替我保守身份秘密那天。”
啊，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是当时误会你是杀手这句话我也说不出口啊！
我试图转移话题，“你说你是死神，证据呢？”
“你等等！”
从卧室拽来行李箱和公文包，他从包里抖出一沓文件拍在茶几上，“这是我的劳动合同，和冥界签的正规三方合同，上面有冥皇和人皇的印章，还有我的签名。”
我刚拿起合同看了没两行，他又拉开行李箱，展开一件黑色长袍，“这是我的工作装，死神专用外套，防水防火防子弹，必要的时候还能隐形。”
看到我怀疑的眼神，他又急忙从箱子里掏出什么东西。两只……手环？
“主要是这年头刀具管制得太严，没办法。”他小声地说。
两只手环被我举过头顶，澄黄的金属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拿手一颠沉甸甸的，就像纯金一样沉。
“这怎么用？”
或者，这是你传家宝？
“很简单。”
说着，他把一只手环套在左手，另一只手环轻轻碰了碰我的身体。瞬间，我的左手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手环。
哇！这是什么魔术？
“这下信了吧！”他那张沉稳的脸上也浮现出得意神色，“我们武器部新发明的手铐，方便携带又好用。只要戴上其中一只，另一只触碰需要逮捕者身体的任意部分，它就会变成手铐，保证那人只能在半径五十厘米之内活动。”
“如果他想跑，”他说着摩挲手环，一股电流从我身体流过，我忍不住捂紧手腕，“我们还能控制住他。”
我倒在沙发上，看他居高临下俯视我，“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我揉揉被电得生疼的手腕，无奈闭上眼睛，“我知道了，麻烦先把这玩意拆下来行吗？”
06.
“沈部长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咱们华北分部三组的088号死神。”
“对，请假流程走到您那儿了，麻烦帮我审批一下。”
“是，一个礼拜前不小心被卡车撞到了。不是很严重，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完全好了。”
“您尽管放心，工作我已经找人帮我代干了，年底的部门评优我不会拖后腿的。”
“……”
听着阳台的电话，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如上所述，接下来半个月时间，你就是代理死神了！”
打完电话走到我身边，他以一种庄严的语气宣布这件既定事实。
“可是，我不想当这个死神啊！”我无语。强逼一个死宅出门，这实在太没人性了！
“哈？你不早说，这还是我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他一脸不可置信，“看你那么喜欢吸血鬼这类的，我还以为你会开心呢！”
小朋友，你没听过有个词叫叶公好龙吗？
我抚额，“好的我明白了，怎么才能做好代理死神？”
“这个啊，很好上手的。”他拿起长袍和手环，“你看，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所谓死神也不过是个打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