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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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远还不太适应，试图扬起右手又放下：“没事，就是在家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不影响的。”
他说着，走到季萧对面的位置，将书包放在一旁，用左手不太熟练地去拉开书包拉链，准备将季萧要求的书本笔记参考书一一拿出来。
“我帮你吧。”季萧走到沈星远面前，帮他固定住书包的边缘，让他能够顺畅地将书本拿出来，并且目光也没有往沈星远的书包里面看。
沈星远：他好有礼貌，一点都不像梦境里的内容一样。
两人合力把书本摆好，沈星远自觉往里面的座位坐了进去，他想着季萧坐外面，指导自己也方便一点，谁知道季萧就要往对面的位置去。
“季萧。”沈星远轻声喊道。
季萧的脚步一顿，“怎么了？”
沈星远眨巴着无辜的杏仁眼看他：“你不坐我旁边吗？”
季萧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阵阵涟漪，他说：“哦好，我把水杯拿出来。”
沈星远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做法。
只是看到季萧拿出来的保温杯后，沈星远有一刹那的头痛，他总觉得这个被磕碰得满是痕迹的杯子自己似乎曾经见过，可他翻遍记忆，也找不到相关的画面。
算了，可能只是眼熟吧，沈星远将这瞬间的疼痛抛之脑后。
他伸手去拿签字笔，也就错过了盯着他的季萧，在看到他对保温杯没有任何特殊反应的时候，松开了悄悄握紧的拳头。
季萧在沈星远身旁坐下，第一科就准备讲数学。
沈星远最头痛的数学，他简直想做出痛苦面具了！
他试图挣扎：“咳，我们要不要先看看别的科目。”
季萧却摇摇头：“不行。”
沈星远看了一眼季萧展开来的笔记，上面公式上的字分开来看他都认识，可结合在一起就跟天书差不多了。
季萧自然是知道沈星远的数学有多烂，所以才把它放在第一个讲的。
既然沈星远想好好学习，他一定竭尽全力倾囊相授。
季萧开始讲公式例题时，沈星远还听得有些费劲，可渐渐的，他就听进去了。
大概是季萧的声音很好听，语速恰到好处，清冽的气息让他提起精神，而窗外的夕阳又刚刚好落在他们的肩上。
沈星远从来没有体验过原来学习也可以是这么享受的状态。
尤其是季萧的体贴入微，更是让沈星远对他有了进一步的改观。
大多时候是季萧讲，沈星远听，偶尔沈星远听不明白，也会主动开口问明白。
“先把公式记住，等你消化了这道公式之后，我再给你找一些例题多做几遍，基本上就没问题了。”季萧说完，正要打算换一个科目讲，便看见沈星远的目光往保温杯那边瞥了几眼。
他问沈星远：“是口渴了吗？”
沈星远摇摇头又点头，“不是，啊是。”
他其实是刚刚无意中眼神扫到季萧的保温杯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只能隐约瞧见画面中是两个小男孩，其他的就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不过季萧一问，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的确是口渴了。
季萧帮沈星远拧开水瓶，递给他。
沈星远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水杯喝了好几口。
季萧：“还喝吗？”
沈星远：“不用了。”
季萧：“那我帮你收好。”
季萧拿过水杯重新盖紧，放到一旁。
动作熟练得仿佛这就是两个熟悉的朋友日常。
沈星远感觉耳根有点发烫，明明他和季萧才刚刚见过几面而已，他们之间的互动怎么就可以这么自然啊。
接着季萧又连续讲了几个科目重点，手机上的闹钟响起，提醒补习时间结束，沈星远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天晚上，沈星远在家写起作业，即使用左手写得慢了许多，可是明显感觉难度比以前要降了一些。
只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香薰制作室他就暂时没法去了。
他洗漱完如往常一样正要下楼喝牛奶，沈嘉泽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坚持要扶着他。
沈星远：“大哥，楼梯都重新铺过防滑垫了，我不会那么容易摔跤的。”
沈嘉泽一脸严肃：“不行。”
沈星远还想再说，又想起下午的时候，季萧也说过一模一样语气的话，一下子就又有些心情低落。
他没再辩驳，任由沈嘉泽扶着他下楼，顺便观察起沈嘉泽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和季萧有几分神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吕珊给沈星远递了牛奶，就在沈航的身旁落座。
沈嘉泽特意等沈星远的牛奶喝完，才缓缓开口。
“小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沈星远内心咯噔了一下。
“什、什么事？”他故作镇定地反问道。
“就是你身体上的事情，爸妈和我其实都问过你了，可是我们总觉得你没有完全说实话。”
沈星远感觉脑袋嗡嗡的，都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他开口，语气都不坚定了几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啊。”
沈航望着他说道：“小远，你生病爸和你哥没有及时赶回来，是我们的不是，可你也不能隐瞒病情不告诉我们，让我们担心啊。”
吕珊也接过话头说：“是啊小远，妈妈咨询过一些权威医生了，高烧久治不退是有一部分可能引起脑部后遗症，你别害怕，我们慢慢治。”
沈星远看看沈航和吕珊，又看看沈嘉泽，变得更加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沈嘉泽怜爱地叹了口气：“唉，看来症状不清，都听不懂咱们说的话了。”
沈航：“那要不咱们明天就带去看看？”
吕珊：“现在出发也不是不行。”
沈星远：？？？
他努力定下心来思考，复盘了一下这几天自己在家和家人们相处的行径。
然后他慢慢拼凑出一个可能性很大的事实。
“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脑子前几天发烧烧坏了？”
看着三人欲言又止可的的确确露出关心和担心的模样，沈星远却连责怪的语气都说不出来。
的确，他做了那个梦之后，行为是挺反常的。
横竖都是要面对的，不如……
沈星远干脆试着鼓起勇气解释：“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吕珊：“这孩子，真烧出后遗症了！”
沈航一拍大腿：“收拾东西，现在上医院。”
沈嘉泽手伸过来，在沈星远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没烧啊……奇怪。”
沈星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又着急又无奈，弱弱回应到：“我说的是真的。”
沈嘉泽一脸担忧地凑近看他：“小远，你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星远泄气地摇了摇头：“没有，我真的没事。”
吕珊又问：“还是你在学校谁编排你啦？”
沈航：“咱们不能任由这种风气在校园里横行，你告诉爸爸，爸爸明天就跟你们校长聊聊。”
沈星远眼眶湿润，三人都是真切的关怀着他，他原本想说的话放在这个情景中实在是过于滑稽。
反而显得他像是在胡闹。
他犹豫榜半晌，最终只吐露出一句：“我困了，我上楼睡觉去了。”
三人也没拦他，只是默默送到他房门口，说了一句晚安便走了。
深夜，沈星远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失眠。
他没有关窗帘，能清楚看见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外纯天然的夜色。
月光星光折射进来，虽然不是很亮，但给房间里踱了一层朦胧感。
某一个失神时刻，他也会产生一种错觉，梦只是梦，从来不是真相，他就是沈家的人，将来也会顺风顺水的当个平凡的豪门小少爷，无忧无虑过完此生。
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的平和是假象，梦是真的，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也会是真的。
辗转反侧之际，沈星远突然想起来，过几个月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了，同时也是季萧的十八岁生日。
梦境里的一个画面突然清晰了起来。
是在楼下花园举行的露天晚宴，宾客们都是沈星远熟悉的面孔，但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处。
沈星远望过去，是沈航，吕珊，沈嘉泽还有季萧。
四人穿的是同色系西装礼服，季萧身上那件剪裁合身，衬得他身材比例一绝，他手中拿着一杯香槟，和往来的人交谈着，一举一动都十分大方得体。
他们的身后有一片花墙，沈星远试图看清花墙上写的字，上面似乎是写着祝季萧十八岁生日快乐，沈星远盯着看了看，又像是变成了祝沈星远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模样，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左手从手背到手臂上一片狰狞的伤疤，粗布衫休闲裤，灰扑扑的鞋子，和整个晚宴格格不入。
季萧走了过来，居高临下俯视他。
他轻蔑地说：“蠢货，赶紧离开这里。”
沈星远想开口说话，可下一秒，画面开始扭曲，意识渐渐抽离。
沈星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他依旧躺在他的大床上，右手还是受着伤，床头柜的闹钟滴滴滴作响。
沈星远按掉闹钟，想起梦里狠厉的季萧，再次对他起了几分畏惧。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季萧发了一句话。
［星星：早上好呀！/调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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