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情》迎风长笑

8、第八章

　　第八章
　　“叔叔，张哲他还是不肯出来嘛？”
　　“嗯，已经两月了他就这么一个人呆着家里。晓瑜啊你这刚下飞机就来这看我们家张哲，身体受得了嘛，还没倒时差吧？”
　　“没事的叔叔，我有在飞机上好好睡的，现在可有劲了！”
　　“那这就交给你了，我公司还有事得走了。”
　　“嗯，叔叔你安心去吧，我和新琪会把张哲从里面带出来的。”车干没有说什么只是强挤着笑容回应了一下便急匆匆的出门而去，留下杨晓瑜和张新琪两人在原地发愣。
　　“晓瑜姐还好你回来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能救我哥的只有你了，我说的话他现在也完全不听，情绪也经常爆发，爸爸之前给他找的心理医生也没有用，最近饭也吃的越来越少。”
　　“行你先别慌，我会努力的。”
　　“咚咚咚…张哲我是杨晓瑜，我知道你听得到能让我进去嘛？”
　　“……”
　　“张哲，你为什么不回大家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
　　“你说句话啊，别把我抛之而去啊！我们可是说好了…呜呜呜。”杨晓瑜跪倒在张哲房门前不停的用额头碰撞着房门，那闷重的撞击声回荡在屋内的走廊，些许过后一切都宁静了。晓瑜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地面，没人知道她这几个月是怎么度过的，在异国他乡的自己在前往之时内心就因为张哲的出走而为之颤抖，虽说后来得知张哲没有事而安心了一阵子，但张哲一夜之间就仿佛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自己跟他打国际长途电话没人应答，□□跟他发信息没人回复，自己也尝试在微博、朋友圈、动态各种他可能出现的平台寻找他的踪迹，虽然这样就证实了张哲对自己的疏远证明了张哲想离开自己，但晓瑜知道如果事实如此的话至少张哲他人已经没有事了，就算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晓瑜在这样的心理环境下，面对着美国学校的环境。
　　“为什么啊！”晓瑜低声细语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情。
　　“抱歉，我来了。”一句熟悉的话语出现在晓瑜耳边，她猛地一抬头看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一时间竟痴住了。面前的张哲脸上写满了沧桑，头发乱成一团黑眼圈布满了他的眼眶，一条条血红的血丝从他的眼角侵入，脸上还有几股清晰可见的泪痕。
　　“进来吧。”张哲打开了他房间的大门，晓瑜紧紧跟着张哲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的书本和废纸，洁白的墙壁上有一处染上了暗红色以及明显的击打痕迹，床上是自己之前送他的兔子公仔，那公仔雪白蓬松的身体上有一大块湿透，衣柜里的衣物也都竭尽掉出，书桌上是一块破碎的折叠镜虽以残破不堪但还是被用透明胶带粘好，地面上的食物残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你来干嘛？”张哲双目无神的看着有着晓瑜的方向。
　　“为了你啊，笨蛋！”
　　“别啊…我这样的人不需要被别人为了。”
　　“我是别人嘛？张哲？”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配拥有你的。”
　　“你在说什么话啊！我可是你的…”
　　“别说了！”张哲竭力怒吼着“你看看你周围吧，老子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就是这个鬼样子，如此阴暗狭隘封闭的人，所以不想被我同化的话就滚啊！”
　　“那就来吧，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只要你能回来！”杨晓瑜义正言辞的看着张哲那消沉的身影，慢慢的走上前去默默的把手搭在张哲肩上。
　　“别碰我…为什么啊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那天晚上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啊！”张哲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着痛哭流涕起来。
　　“妈妈那么早就离开我了，现在爷爷他也不在了，为什么啊他明明都康复了，明明都要出院了…”
　　“张哲生老病死的人的常态，你爷爷这一生肯定已经无悔无怨了，你得去学会接受。”
　　“别说了啊…”
　　“人一生要经历很多离别的，学校毕业和同学离别，儿时的伙伴现在在一起的也屈指可数，当然…亲人的去世也是一种离别，在你生命继续的同时你会认识更多人，也会和更多的人离别，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想听，闭嘴啊！”张哲冲着杨晓瑜怒吼着，气氛一瞬间寂静了下来，两人互相对视着，晓瑜看得出来张哲的眼中写满了愤怒但透过那愤怒的外皮，却能看见他眼中的不安以及逃避现实的畏惧，最后张哲还是没能抵住泪水的涌荡，两横清泪尽不能收。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些啊！”
　　看着瘫倒在地的张哲，杨晓瑜的心都碎了她也有自己说不出的委屈啊！最后她鼓足了一口气深深的呼了出来。
　　“我跑遍了你可能去的地方，无论是球场、步行街还是学校根本没有你的一点痕迹，我最后想着你是不是累了回家了，就来到你家敲了十分钟的门没有任何反应，我整个人都傻了瘫坐在门口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新琪回家看到我的，我实在是太累了！”
　　张哲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晚的晓瑜为了自己都付出了什么，他有右手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张哲看着眼中泪水汪汪的杨晓瑜他终于醒悟了，“我都让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做了什么啊…”。他转身拿起纸巾递给了晓瑜。
　　“笨蛋张哲！你就不能给我我都看不清了，…”
　　没等晓瑜说完自己便落入了一个被温暖环绕的地方，慢慢的自己即将破碎的心也开始慢慢的随之愈合，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将双手紧紧贴合住张哲的后背。
　　“张哲，你…”
　　“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嘛！”
　　“不是张哲我是说…”
　　“没事，什么也不要说了。”
　　“……”
　　“我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大家的准备。”听着张哲如此认真的话语晓瑜也不好意思说啥了。
　　“没事的张哲，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
　　两人就如此拥抱着，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打破两人互相嫁接起来的桥梁。晓瑜身上的飘香让张哲愈加沉浸其中，这应该是他这几个月里闻过最香的味道了。（是不是忘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哥，你都多久没洗澡了还抱着晓瑜姐啊！”新琪站在门口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啊！我的问题我马上去洗，那个…妹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说罢张哲便向浴室走去，突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很快便将自己抱住，张哲低下头看了看她。
　　“混蛋老哥，就不能多依靠我一下嘛，我…不想要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么多啊。”新琪将头深深的埋进哥哥的怀中，以前小时候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张哲脑海之中。（兄妹第一次相见…回忆）
　　张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新琪的头“对不起！”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哥说你的事。”
　　“至少让他在度过一段美好的生活吧，他现在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出口啊…”
　　“好吧！”
　　（那天晚些时候）
　　“咚咚咚，张哲开门啊我是陈晓曦，你不能这么压抑下去了。我也不能让你任性了老班天天跟我说要我带你回学校，我没指望你能开门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听听我说的话啊！你个混蛋听到…”没等陈晓曦说完自己的过心的羞耻言论，大门就开了！
　　“嗯？晓曦哥你来了啊，我哥他还在房里…糟糕我的菜要糊了我先去厨房了。”
　　“哎？”陈晓曦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为自己敞开的大门，以及新琪急促奔跑的背影，“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啊，算了不管了找张哲要紧。”晓曦紧张的走到了张哲房门口他知道自己这次前来找他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张哲实在是关闭自己太久了，在这么下去后果不敢想象他可不愿意在六角亭（一个神经病院）看到他。陈晓曦最后做好了心理准备敲打着张哲的房门。
　　“张哲，我是陈晓曦我又来看你了，你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下去了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的人生…那可就毁了啊马上今年上半年就要中考了，你给我把门打…”晓曦话没说完门再次被打开。（我为什么要说再次…）
　　“哟，晓曦？你也来了啊进来坐吧。”
　　“张哲快回来这个家伙我打不过，这游戏太难了快快快。”
　　“来了来了。”
　　“诶…你们俩这是在打游戏？不对不对这不是问题，为什么杨晓瑜你也在这？不…最重要的问题是张哲你啥时候好的！”
　　“嗯，也不算好吧。刚刚下午晓瑜来我家对我说了好多…现在感觉好多了，大概…三个小时？”
　　“哎呀张哲别分心啊，我们这又要输了。”
　　“放心的交给我吧！”
　　“呦吼！几位饭已经做好咯，你们打我游戏就出来吃饭吧，哥听到没啊！”新琪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这一嗓子倒是把三人吓出一身冷汗。
　　“晓曦哥你也留下来吃吧，我正好做了多的。”
　　“喔…好好吧。”
　　几人饭时言语欢笑，透过那墙直达天空，夜空之上群星璀璨，这迷茫的黑夜没有一颗星星会是孤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