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四、临终遗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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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被束缚在半空的光之巨人身上忽然爆发的光逼得后退了几步，忍不住抬手遮挡这些刺眼的光芒。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打压还在垂死挣扎的光之巨人，就听到甲壳那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蛇心拔刀斩！”
一道锋芒锐利的剑流朝麻生这边急速飞击而来，麻生被身后的触手拖着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才没被拦腰砍成两半，但那些束缚着凯的触手已被剑气悉数砍断。
麻生的脸抽搐起来，神色狰狞地看着挣脱禁锢的魔人战士顺利救下了光之巨人。
伽古拉来到凯的身边，伸手示意这个光之巨人如果还没从半空摔死的话，就赶紧爬起来迎击敌人。
凯握着伽古拉伸过来的手，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1]，一眼就看到这人耳上戴着的蛇形感应耳环。
凯又扫了一眼伽古拉手上那柄跟耳环配对的利刃，脸上尽是被算计的无奈，“我早该猜到你可以召唤蛇心剑了。”
——要不然怎么敢随意带着奈绪美那个拖油瓶来找魔王兽的茬儿。
伽古拉剑指地上那道被他硬生生砍出来的裂缝。
“这一剑本来是要趁你不备留给你的，凯。”
“现在也没差，照样留给我了。”凯边说着，边把身上那些被伽古拉砍断的触手残肢扔在地上。
伽古拉笑语盈盈，上下打量着被电得焦黑的光之巨人，“啧啧，没想到你被整得这么惨。”
“你可真是个一流的饲养家。”凯扭了扭被暗电得僵硬的颈项，提醒魔人战士看看昔日的宠物都干了什么好事。
“是你太不中用了。”伽古拉示意光之巨人看看身后那个被他英勇打出一个大洞的甲壳。
凯瞥了一眼甲壳，朝这个嘚瑟的人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反应太慢了！竟然还要我在外面提醒你身上有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听凯提起这个，伽古拉将迪迦的卡牌还给回去，顺道把他今晚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抛了出来——
“话说，你那些光之前辈，知不知道你借了他们的力量在作奸犯科？”
【沦为“作奸犯科”的欧布之光：……】
凯看着伽古拉脸上的调谑，不明所以。
伽古拉早就通过奈绪美的坦白交代，摸清楚了凯是怎么混进宴会的，所以十分鄙视这个自以为行事隐秘的光之巨人。
“暗巷的光是为了把我调虎离山，迪迦的光是为了把奈绪美的邀请函偷天换日……瞧你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子，可真是个为非作歹的‘老实人’啊。”
“……”
来自O-50的光之老实人顿时觉得腰间的卡盒有点烫皮。
——现在是讨论他老不老实的时候么！
被凯和伽古拉忽略的麻生，不知何时浑身上下已经缠满了不详的浓雾。
他发现，自从蛇仓先生逃脱甲壳出来后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光之巨人身上了。
“蛇仓先生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伽古拉抬眼看向这个杀千刀的魔王兽宿主，“好胆，竟然还敢抢我台词！”
麻生痛心疾首，双眼通红地瞪着不知悔改、三番两次和他作对的魔人战士。
“蛇仓先生！你怎么就不懂！不管是你见过的钻石新星的爆炸，还是看到的黄金银河的极光，甚至是和这个光之巨人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终究都会消失，就像那群星一样，最后都会消失不见！[2]”
凯站在伽古拉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仿佛昨日重现的熟悉场景手足无措。
麻生早已被多重记忆紧紧束缚，他激动地朝一直缠绕在他脑海里的无限魔人伸出手，“蛇仓先生，明明你比谁都清楚，信念不是万能的[3]，就像你曾经那样地信念坚定，到头来不也照样被光拒绝了！虚伪的光从来都不曾眷顾过你啊！为什么你就一直放不下呢！”
伽古拉拉长着脸，这只连护甲都被他击破的魔王兽竟然还不死心，依旧在寡廉鲜耻地窥探他的过去！
凯很想反对麻生，嘴里却一阵发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麻生的眼角止不住渗出泪水，自打他和魔王兽融合在一起，就一直都在为无限魔人的过往伤心抓狂，“蛇仓先生，这个世界什么都会消失的，就连这颗你陪着光之巨人一起守护的星球也会消失！只有我！只有我会一直追随在你的身边！只有我对你的追逐是永恒的！只有我可以一直陪伴着你！只有我不会抛弃你！你和我本就是同一类人[4]！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伽古拉默默地注视着陷入疯狂的麻生，眼里隐晦不明。
心情复杂的魔人战士扫了一眼旁边安静得古怪的光之巨人，却发现凯一脸像是“爹没了”的死样子，对这个同情心又泛滥的家伙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喂！”伽古拉出声喊醒走神的凯
“啊？”凯转过头一脸惘然。
魔人战士用手肘拐一把这个像是傻了的光之巨人，大声呵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你怕不是忘了刚才被魔王兽折磨的痛了吧！”
“那个，等等，我想再听听你之前的……的……”凯迷茫的神情渐渐变得大义凛然起来，“宠物的临终遗言。对！就是这样。”
伽古拉像见了鬼一样地瞪着吃错药的光之巨人，又看向对面那个剽窃成瘾的魔王兽宿主。
——这一个两个都疯了是吧！
在伽古拉没留意地方，凯的眼里却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他在想，麻生这些话，是不是就是身旁这人深陷绝望之际也死咬着不肯说的。
不死心的麻生眼里带着明显的悲伤，还有渴望，他一直等不到答复，忍不住再次邀请，“蛇仓先生，我们早就注定了要永远捆绑在一起，回来吧。”
伽古拉对这个杀千刀的宿主终于忍无可忍，他向前走进一步，语气低沉地说道：
“再紧密的关系也会有走到终结的时候，再坚定的承诺也会有落空的一天。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凯却抬起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被斩断的联系会再度紧密连接，被迫放弃的承诺也一直铭记在心。光与暗都不是永恒的，唯一永恒的是爱，爱可以令这个宇宙运转，爱是依然闪烁在黑暗中的希望之光[5]。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放弃吧。”
凯说完这些不知道是在劝谁的话，盯着近在咫尺的背影出神。
伽古拉背对着凯，没发现身后那双眼睛盛满了温柔与倔强，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又被迫听了一遍凯关于爱与正义的狗屁宣言。
——这个光之巨人去到哪里都不忘搞这些唬人传销，真是敬业得让人无言以对！
麻生绝望地闭上双眼，不再看对面同仇敌忾的两个人，把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给暗之魔王兽，这头潜伏在他体内的巨兽刚才从光之巨人身上吸饱了负能量，这些能源已经足够它化形数次。
直到越来越多的触手从麻生身上争前恐后地冒出来，又拆了宴会厅的几根柱子，凯才终于回过神，却忽然听到伽古拉说出了让他很不舒服的话。
“真是命运的重逢啊[6]。”
明明身陷暗之魔王兽即将复苏的危机，伽古拉却还有闲情雅致调侃敌人，他和凯被这个故意隐藏暗之魔王兽真身的麻生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终于要见到昔日的宠物正式登场了。
“不过这打招呼的方式也未免太粗暴了[6]。”
凯上前一步挡住伽古拉的视线，“你这话对我说就好了。”
伽古拉冷哼，“呵，我还当你要心慈手软到什么时候。”
凯抗住对方的嘲讽，痛快地露出一个不知悔改的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伽古拉懒得跟这个把弱点引以为傲的光之傻子辩驳。
“按照刚才的计划，我去引开它。”
伽古拉说完就想往屋外跑，没想凯又抓住了他，还是在他的上衣口袋放了卡牌。
“又来？”伽古拉在嘴角扯开一个充满邪气的笑，仿佛在提醒凯别忘了他们之间可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凯朝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翻了个白眼，“你就当我不知悔改，继续作奸犯科吧。”
伽古拉不再理睬脑子有坑的光之巨人，转身往宅外跑去。
渐渐显形的暗之魔王兽紧跟着它觊觎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美味大餐，也出了宅子。
凯环视四周，开始解救那些被卷入这场争斗的倒霉人类。
宅外，伽古拉躲避着玛伽加坦杰厄那些没完没了的攻击，手里的剑都不知道砍断多少根贼心不死的触手了。
伽古拉一个跃步躲开横扫过来的触手，飞快地思索要怎么制服这头贪婪的巨兽，他抬头看向已经完全化形的暗之魔王兽，发现随着玛伽加坦杰厄的完全复苏，那块蕴藏着魔王兽能源的红色水晶[7]也浮现在玛伽加坦杰厄的额头上。
伽古拉站定脚步，蓄力朝着那块水晶挥出一剑。
玛伽加坦杰厄一个侧身，蛇心剑的攻击只打中了坚固的甲壳，那块能源水晶毫发无伤。
伽古拉又砍断了几根缠上来的触手，盯着这头巨兽，心里默默计算着角度，再次蓄力朝着那块水晶砍过去，哪知道他体内的能源运转忽然受阻，蛇心剑被强行匿藏，这一剑劈了个空。
“该死！”伽古拉低咒了一声，灵活躲开袭来的触手。
昨晚凯取出那颗内核后，伽古拉就发现身体已经恢复了部分力量，但运转能源的时候却被那股多出来的混沌之力阻碍着，导致他的力量不稳定，只是他没想到影响这么糟糕，蛇心剑连五个回合都坚持不了。
伽古拉拿出那颗黄色的内核，这里面原本储藏着一些来历不明的混沌之力，但昨晚被凯用爆炎的力量全部逼了出来并且转移到他的体内。换而言之，这颗内核现在就是一个可以汲取大量能源的空口袋，所以他刚才才敢铤而走险，敞开怀抱接受暗之魔王兽的力量侵蚀。
伽古拉扫了一眼张牙舞爪的暗黑巨兽，他已经有一个好办法了，就是不知道凯的卡牌靠不靠得住。
凯把宅子里或昏迷或匿藏着的人类救出宅子后就立刻往伽古拉离开的方向追去，刚看到人影，就发现无限魔人正拿着那颗内核，满肚子坏水的模样。
凯急忙上前抓住伽古拉握着内核的手。
“你又要干什么！”
“把这颗内核按上去。”伽古拉示意凯留意玛伽加坦杰厄额头上的红色水晶。
“让我来！”
凯夺过伽古拉手里的小珠子，化身欧布巨人爆炎形态，一个火焰拳轰在玛伽加坦杰厄的身上，趁机想把手里的内核按进水晶里。
玛伽加坦杰厄虽然不知道光之巨人的目的，但也不会如死敌所愿，四方的身体带着甲壳狠狠撞开了欧布巨人。
凯不死心，上前抓着这头发狂扭动身躯的巨兽，却怎么也无法接触到那块红色水晶。
玛伽加坦杰厄被黏在身上的光之巨人烦得不行，急得就差原地跳脚，可惜它太重了，蹦跶不起来，只好在原地不断打转。
场外的伽古拉一脸黑线，无语地看着这场特大号的闹剧——欧布巨人就像是在跟一台浑身挂满章鱼触须的巨型坦克玩羞耻Play！
“我说你能不能严肃点！”
凯挂在扭动娇躯的魔王兽身上快抓狂，“明明是它不配合啊！”
伽古拉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欧布巨人根本玩不过擅长躲猫猫的玛伽加坦杰厄，决定调整战术。
“凯！朝甲壳那个缺口打！”
欧布巨人抱紧暗之魔王兽的铠甲，使出爆炎炸弹，轰轰烈烈自爆了一回，但也只是伤了甲壳边的一些触手，根本没有给这只巨兽造成致命的伤害。
伽古拉知道对付这头巨兽还是要用它的克星才行。
“凯，用重光形态的迪迦光线！”
然而还未等欧布巨人切换形态，玛伽加坦杰厄就猛地把欧布巨人撞到在地，顺便狠狠地压了上去，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碾。
伽古拉看着来不及切换形态就被压扁的欧布巨人说不出话，眼角止不住抽搐，忽然想起他的上衣口袋还放着一张光之战士的卡牌。
伽古拉估摸凯又是把迪迦卡牌放在他身上了，这样一来就无法切换成重光形态了。
“凯，用飓风元素吹开那家伙！”
伽古拉知道欧布圣剑上嵌着的风之水晶威力巨大，产生的能量可以卷走三头玛伽加坦杰厄这么重的玩意儿。
然而欧布巨人并未如伽古拉所言，而是切换成疾风形态。
伽古拉一看到疾风形态的欧布巨人，脸色剧变！
“蠢货，是飓风！不是疾风！”
果然这个吃瘪形态的欧布巨人一出现，立刻就被玛伽加坦杰厄直接撞飞了出去。
余下伽古拉震惊地瞪着战场上那个智商感人的欧布巨人，久久未能言语。
【被迫跟着负伤累累的欧布之光：……】
欧布巨人狠狠地摔在地上，连翻带滚好几圈，站起来后依旧晕头转向，完全找不着北，摇头晃脑好一阵后才重新投入战斗。
“疾风形态太轻了，根本对付不了体态四方的玛伽加坦杰厄，凯那家伙到底懂不懂啊！”操心到脱力的魔人战士都没眼看这场处处透露着古怪的搏斗了，但依旧提醒战场上那个蠢货。
“凯！用原生形态！”
哪知道伽古拉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欧布巨人掏出那柄大宝剑。
“啧！一个两个都不听话！”
伽古拉被战场上的欧布巨人和玛伽加坦杰厄气得咬牙切齿，难道这两个家伙是在互相攀比谁更叛逆，谁更硬气么！
玛伽加坦杰厄充满杀意的眼神扫到一旁叽叽歪歪的魔人，忽然想起即使这个人变成石头它也照样可以吞下去。
——它一点也不介意食物的口感太硬！
玛伽加坦杰厄冷不丁地朝地面发射了一记石化光线。
伽古拉在战士灵敏的第六感帮助下，敏捷地避开了这一束紫红色的攻击光线，自从中了普莱舍星人的诅咒光线之后，他对各种攻击光线的态度是谨慎再谨慎。
伽古拉阴沉着脸站定，两眼寒光直冒地盯着玛伽加坦杰厄。
——他刚才差点就变成这头叛主玩意儿的磨牙石！
附注：
[1]欧布TV剧集第二十五集，巨大化的魔人战士砍翻了玛伽八岐大蛇，对欧布奥特曼伸出手，两个人共同对付敌人。
[2]欧布TV剧集第二十五集，将伽古拉的原台词稍加修改。
[3]欧布原生之初剧集第一集，伽古拉对凯说信念也是有做不到的界限的。
[4]欧布TV剧集第十二集，凯第一次用暗耀形态，狂暴不受控制大搞破坏，伽古拉召唤的大魔王兽玛伽大蛇被欧布奥特曼撕碎了，但是凯虽胜尤败。计划那么久却惨遭失败的伽古拉在一片残垣针对欧布大肆破坏人类城市的行为给予评价——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5]欧布TV剧集第二集，伽古拉在地下停车场与凯碰面说的话。
[6]欧布TV剧集第二十五集，凯对伽古拉说的名言之一。
[7]百度百科说，圆谷的设定是所有魔王兽的头上都有一块能量水晶，类似于我们说的电池。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四十四、临终遗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