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一、失忆的光之巨人 ...
-
在这个寂静的三更半夜里，SSP事务所的屋子里却形成了一副奇妙的景象——凯和伽古拉所在的光罩之内乱流涌动，仿若摇山晃海，教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光罩之外的地方却风平浪静，置身屋内甚至能听到半夜虫鸣。
此时，深陷困境的两个人四手相叠，正紧紧地抓住那颗躁动的内核，四周的暗流如同浪潮一样席卷着两个人。
不单单是伽古拉感受到这颗内核越来越抓不住，连凯都好几次差点被甩开双手。
在这场能量角斗的乱流中，凯对着伽古拉大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伽古拉咬着牙，知道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凯或者他松开压制的话，这颗珠子瞬间爆发的能量绝对能把两个人的意识绞杀得粉碎。再不寻求外部力量帮助的话，单靠两个人根本无法战胜这颗能量强得惊人的内核。
——话说凯也跟着进来自己体内干什么！
伽古拉现在就想狠揍一顿光之巨人，如果他还能抽出手的话，“你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随便把意识放进别人体内是很危险的么！一旦灵魂意识被绞杀，丢失了关键记忆，本体可能就永远变成傻子了！”
凯也想抽出手打醒对面这个明知故犯的家伙，“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进来干嘛！”
伽古拉顿了一下，盯着凯紧皱着眉头的严峻面孔，心里作出重大决定，在肆虐的能源风暴中对凯喊道。
“用欧布之光！”
凯诧异，可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伽古拉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会这么说。
“伽古拉，相信我！”
伽古拉万般无奈，却只能坚定地朝对方点头。
——不信你，两个人都得没命啊！
凯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的紧紧缠绕着的手大喊。
“银河之光，熊熊燃烧吧！”[1]
伽古拉瞬间感到一股炙热从两人交握的手中爆发而出，席卷在周围的混沌暗流一下子就静止了，下一秒两个人同时被巨大火焰波浪炸开。
——好一招以暴制暴！
伽古拉下沉体内的意识被这股炙热的火焰直接弹回身体，一时之间摔倒在床上头晕脑胀，心里简直想把这个胡来的光之巨人掐死！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允许凯在自己体内使用欧布之光，结果这家伙一上手就用了爆炎能力，这个光之巨人是想把他烧成灰么！
伽古拉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找寻凯，却发现那家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伽古拉猛地站了起来，迅速来到凯的身边。
“凯！你……”
还没等伽古拉的话说完，凯忽然张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伽古拉。
伽古拉沉下脸。
——凯不会傻了吧？
和伽古拉一样，凯适才分离出来的意识也被欧布之光的爆炎之力给弹回身体。
清醒过来的凯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浑浊，张开眼睛看了伽古拉好一会儿，才举起自己紧握的右手。
“我……好像把它拿出来了。”
凯边说着，边摊开了紧握的拳头，一颗黄色的小珠子赫然出现在他的手心。
光之巨人看到伽古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就被魔人战士狠踩了一脚[2]。
“啊！”凯一声大叫！
“你就这点能耐么，蠢货！”
伽古拉直接把凯从地上拽了起来，对着他咬牙切齿，“不是每次都能用暴风灭火的[2]！你刚才差点把你……和我都炸成傻子！”
凯有些脱力地被伽古拉拽在手里，他看着明显惊魂未定的魔人战士好一会儿，然后笑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
伽古拉眼皮跳了跳，直接把手里这个家伙甩在身后的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平躺的凯，语气带着浓浓的讥嘲，“你好能耐，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担着。”
凯简直要被伽古拉这话气笑了，这家伙还好意思提这个，他只说了让伽古拉去试探一下那颗内核，可没让这人乱来！
——瞎子都能看出来魔人战士想在今晚就一口气吃成胖子！
“伽古拉，你不要总是这么冒险！我……”
“你？你蠢死了！”伽古拉直接打断凯的话，对光之巨人使出这个差点把两个人都搭进去的技能火冒三丈。
凯也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别到处瞎折腾！你不是还要打败我的吗！死了还怎么打败我！”
最后互相叫嚣着的两个人在光罩内渐渐平静下来。
伽古拉思考着今晚的行动到这里可以先放一放了，反正那颗邪门的内核已经被凯拽出来了，
其他的问题等他收拾好情绪和精神后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后，伽古拉不再理睬还在床榻上躺尸的光之巨人，转身就进了浴室，当他抬头一看到镜子就笑了出来。
同样的，镜子里的“蛇仓先生”也对他报以皮笑肉不笑的态度。
伽古拉再度下沉意识，立刻就看到身体内部跟今晚一开始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两股力量分庭抗礼，那些潜伏在混沌力量中的绿光诅咒看起来活得很滋润，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混沌力量的里面少了那颗内核。
看到这里，伽古拉的心头猛地一跳。
略一思考后，伽古拉还是选择退出了意识，坚持进来浴室前的想法，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凯，谁都没精力在这个夜晚继续折腾下去了。
“看来还要继续当一段时间的‘蛇仓先生’啊。”
伽古拉对那些负隅顽抗的诅咒绿光已经彻底没了脾气。
凯被伽古拉丢在床榻上，他刚把光罩解除，就看到魔人战士转身进了浴室，出来后又直接窝进榻榻米里面，也不跟他争床了。
不一会凯就看到伽古拉伸手扔出一个东西砸在电灯开关上，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凯侧过头，在伽古拉看不到的地方眉开眼笑，他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但凡他帮了伽古拉，这个人总是愿意在事后多给自己一些耐心和爱心。
——嗯，最好是受点伤，效果会更上一层楼！
凯逐渐加深笑意，刚才他还以为伽古拉松了口气是因为那颗内核被他取出来了，没想到是在担心他被爆炎力量给整成傻子。
——其实欧布之光没那么笨。
【“一直很笨”的欧布之光：……】
伽古拉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黑暗中传来凯的声音。
“伽古拉，你对光之战士也不是那么不死不休。”
“我只是不想要一个痴呆的光之巨人做对手而已。”窝在榻榻米的伽古拉不用猜也知道凯在得意什么。
凯语气轻松地对这个故作冷漠的声音进行劝解。“你要相信欧布之光，相信我。”
伽古拉听着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不屑地笑了笑，心里也觉得刚才的紧张有点小题大做。
——难不成欧布之光还能把这个蠢货给作死了不成。
如果伽古拉知道同样来自O-50的罗布巨人在过去真的被光之力量给作没了，估计就不会这么快下定论了。
不过既然凯提起欧布之光这个不靠谱的东西，伽古拉决定刺激一下得意忘形的光之巨人。
“凯，你别忘了，暗耀形态昨天又暴走了。”
黑暗中，凯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伽古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凯有些低沉的声音。
“我知道。”
“你不是已经可以拥抱黑暗了么。”伽古拉对此倒是挺好奇的，一般光之战士只要战胜了内心的某个黑暗面，就永远不会再被同样的恐惧侵蚀，怎么到了凯身上还会有反转呢。
“我……当时的意识很清醒。”凯并不觉得昨天暴走的暗耀形态跟之前一样。
——清醒得把对手打瘫了。
伽古拉无声地嗤笑，觉得凯就是在死要面子。
接下来魔人战士还是问出了昨天的疑惑：
“凯，你为什么会失控？”
凯在黑暗中默默地凝视着伽古拉所在的位置好一会儿，然后转开头闭上眼。
伽古拉久久没听到凯的回应，估摸这个家伙是不想把弱点暴露出来。
但是就算凯不说出来，伽古拉也能猜到原因——
当时普莱舍星人的攻击光线对准了他和那对母女三个人，虽然奈绪美被他及时推开了，但要是他动作晚了一步，那个脆弱的人类女孩可就真烟消玉陨了，欧布巨人自然不可能放过那个胆敢伤害娜塔莎后代的邪恶宇宙人。
伽古拉还是很懂得凯的心思的——这家伙大概是从奈绪美身上看到娜塔莎的影子了，毕竟是直系子孙后代，即使外貌迥然不同，可是一些优秀的品质还是很好的遗传保留下来了。特别是那首传承下来的鲁萨尔卡歌谣，蕴藏着娜塔莎最真切的爱，被凯永久地印记在脑海中，就算过去了上百年，依旧能在关键时刻唤醒被黑暗侵蚀的欧布巨人，即使哼唱的人不再是娜塔莎本人，而是她百年后的曾曾孙女[3]。
也正是如此，凯才一直有意无意地围绕着奈绪美身边，而奈绪美估计怎么也料不到她的高祖奶奶竟然会变成她未来婚变的罪魁祸首吧。
想到这里，伽古拉忍不住在黑暗中嗤笑。这还真是印证了地球人广为流传的那句话——从背后抱住的时候[4]，期待的却是另一个人的面孔。
——奈绪美到底是遇到什么魔鬼虐恋……
伽古拉都有些同情她了。
“凯，你还是放过奈绪美吧。”
凯忽然听到伽古拉又提起奈绪美，忍不住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提醒这个人。
“伽古拉，要放过奈绪美的是你。”
“对，然后便宜你是吧。”伽古拉反唇相讥。
凯知道伽古拉又把那个“光之巨人想和奈绪美结婚”的误会拉了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虽然我很喜欢人类，但是，我并不愿意跟他们建立太密切的关系。”
——有时候甚至会因此而被批判为冷淡。
凯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与欧布之光一体同化，成为永远不会老去的光之战士，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已学会了不与他人有超过必要的关系，但也不会放弃弱者，见死不救[5]。
伽古拉一听凯这话，脸色变得古怪，嗤笑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
————这家伙几千年来建立密切关系甚至牵牵绊绊的人类还少么。
凯知道伽古拉在讥笑自己的言行不一，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了真相。
“娜塔莎是个意外，那个时候……我失忆了[6]。”
本来凯以为伽古拉多少会对他失忆的事吃惊，哪知道这人很平静就接下了他的话。
“嗯，看出来了。”伽古拉语气淡淡。
“什么？”凯愣住了，但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了，“你，那个时候也一直在！”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把光之魔王兽祸杰顿[6]给召唤出来。”伽古拉语气里透露着回忆往昔光辉事迹的自豪。
凯在黑暗中猛地瞪向伽古拉，“你这家伙！明知道我失忆了，你还……”
伽古拉打断这个又要喋喋不休的光之巨人。
“你要感谢我帮了你才对。”
“什么意思！”
凯怒视这个说话喜欢黑白颠倒的家伙。
伽古拉的语气悠闲，“第一，你需要恢复记忆继续执行欧布之光发布的任务。第二，你需要恢复实力才能帮我集合所有魔王兽卡牌。我们可是双赢呢。”
“你！就狡辩吧！”凯愤愤不平，但也知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怪兽的卡牌，自己已经帮他打下了！娜塔莎的性命，这个人也已经帮忙救下来了！
光之巨人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把火气往自个儿肚子里咽下去了。
——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在今晚让人睡个安稳觉！
附注：
[1]熊熊燃烧吧。欧布巨人爆炎形态的口号。
[2]欧布TV剧集第四集、第六集。凯因为在火之魔王兽魔格庞顿的烈焰下落败，被伽古拉狠狠地踩了手，还被拽住领口丢向半空，最后凯用暴风灭火原理打败了魔格庞顿；第六集，凯又用暴风灭火原理击破了超兽阿里蓬塔的火焰拳。
[3]欧布TV剧集第十七集，凯拜托奈绪美在欧布奥特曼失控的时候唱起她梦里的摇篮曲。
[4]欧布TV剧集第十七集，凯发现娜塔莎没死还有了后代之后，闭着眼睛从背后抱住奈绪美。（我猜他抱着奈绪美的时候，其实是在幻想抱着的人是娜塔莎，凯总不会是以长辈的身份在抱自己情人的曾孙女吧。嗯，所以他是渣男。但是他拥抱伽古拉的时候是从正面抱住，你们细细品。）
[5]欧布超全集第2章“我是银河的候鸟”篇，提到凯的人格设定。
[6]欧布超全集第5章“来自鲁萨尔卡的爱”篇，提到凯失忆了，这一篇章讲述了凯和娜塔莎等人的羁绊，期间光之魔王兽祸杰顿登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三十一、失忆的光之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