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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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孟决明径直回到了林菘蓝的住处。
他进门后发现客厅里没有人影，连东西都没有被挪动过，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
多半是又在床上赖了一天，他想。
孟决明熟门熟路地走到卧室，门轻掩着，他一推就开。
和他想的一样，林菘蓝盖着被子窝在床上玩手机，见他来了也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淡淡地说：“你回来啦。”
孟决明跨着修长结实的腿，两步就走到她边上，他扫了一眼，房间比之前乱了一点，床头柜上还放着装着纸盒的塑料袋，上面印着某个炸鸡店的logo。
“你又点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哼哼了两声，“懒得做饭嘛。”
男人转身坐到床沿上，林菘蓝自觉挪了挪身子给他让位。
她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放下手机看向他深邃的眼睛。
孟决明动了动薄唇，低声说：“跟我一起住我就天天给你做饭，怎么样？”
思考了半秒他又补充道：“你这里还是我那里都行。”
林菘蓝看着他说这话时的样子，目光诚恳
“但是我现在就饿了。”林菘蓝把手撑在床垫上，一个用力就支起了身子，她看着孟决明的眼神没有变，还是一样的清澈，眨了下眼，她说：“不住一起你就不给我做饭了吗？”
男人怔住，然后忍俊不禁，他勾起一侧嘴角，“你就知道剥削我。”
“家里还有菜吗？”他问。
“有，肉也有。”
“行，给你做。”
※
林菘蓝跟在他背后到了厨房。
男人宽肩窄腰，现在穿着衣服看不见，但她知道他还有一身强劲的肌肉，腰腹有力。
看着他在料理台上忙碌，还挺赏心悦目的。
她想起从前。
那个时候他没有车，约会途中要转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的时候，孟决明就会骑自行车载她去，她侧坐在后座上，手臂环起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于是她又这么做了。
她试着回想曾经这样抱住孟决明的感觉，发现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不过应该会比现在更单薄一些，不过应该是一样的温暖。
男人明显被她的举动惊到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们重新恢复联系的这个月以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主动牵她，主动抱她，主动吻她，主动向她要家门钥匙，她只是没有拒绝，默许了这些对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过于禁忌的行为。
此刻换她主动，从背后拥抱他，柔软的身体与他相贴，他不禁心猿意马，想到昨夜的美好。
他虚咳一声，把散发出去的思绪一缕缕收回，继续动作，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你是真不怕我切到自己。”
“不怕。”
女人说话的时候带动着他背脊嗡嗡发痒，挠心挠肺。
他低笑道：“没良心。”
※
吃完饭，孟决明在厨房洗碗，林菘蓝就坐在沙发上悠哉地挑选着电影。
爱情、喜剧、动作、科幻、恐怖……
她选好了一部影片，孟决明也刚好出来。
“看这个怎么样？”她问。
“恐怖片？你晚上又要吓得睡不着了。”
“那你想看什么？”
男人接过遥控器，粗略浏览了一下菜单栏。
他在一个蓝色海报的电影界面停下，“这个吧，《剪影》。”
林菘蓝看了一眼，说：“以前不是看过吗？”
还是电影初上映的时候他们在电影院约会看的，她回忆。
“重温一下。”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斜眼看她，“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男演员吗？”
女人看着海报上那张帅气的脸，郑重地点头，“嗯。”
“切。”孟决明不屑道：“现在还喜欢啊？”
眼前男人的样子和几年前电影院里那个吃醋的少年模样重叠，林菘蓝弯起眸子嬉笑着说：“不可以吗？”
“你啊。”他叹气，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什么时候对我这么长情就好了。”
他把灯关了，然后按下遥控器，电影开场，房间亮起，音乐声响。
时间倒流回电影刚刚上映的那一年。
她也是这样，坐在他左边，更靠近心脏的位置。
那时的两人还带着青涩，孟决明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毛头毛脑情窦初开的少年，见女友如此痴迷另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一个明星，也吃味得不行，气鼓鼓地板着脸端坐着，以刻薄的目光看待大荧幕上的男人。
长得还行，但他自己也没差到哪里去。
身材一般，太瘦了，估计也就穿上衣服能勉强看看，脱了哪有他这一身肌肉吸引人？
演技，他非专业，不予评价。
不过这看着女主的眼神，应该更投入一点吧？就像他看着林菘蓝时一样，虽然孟决明没法看见自己是什么眼神，但他确定，肯定比这个弱不禁风的绣花枕头深情。
少年的心思就没真正地放到电影上过，最后电影放完了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
镜头里，男主和女主多年后重逢。
两人先是愣住，然后男主先微笑了起来。
接着，女主也对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不是好久不见。”男主收起笑容，然后摇头，嗓音温柔而低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
※
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长成了成熟可靠的男人，但重温这一幕时，也无法保持平静，心中的波澜更盛，从中心，从心房的最里面，一圈一圈地向外蔓延。
孟决明当初从没想过，会落到和电影里男主一样的地步。
他真的想过会一起走到永远。
孟决明转头看向左边的林菘蓝。
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有点暗，借着电影的光，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轮廓，屏幕上的光影打在上面，好似有一层光晕，恬静又美丽。
这样也好，他想，至少他再也不是只能背地里偷偷望着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