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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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下书院见到的那个书生也叫公孙葛，但魏苏九并不觉得他会是剧情里的大反派。
先不说未来那个叱刹风云的大奸佞会是个古板且文弱的小书生，就说文中对少年丞相公孙葛的描写，那可是玉质金相、惊才艳艳的一代绝色美少年呐！
至于……
这个书生长得也还算清秀，但就是并没有文中介绍的那般让人惊艳绝伦。
况且，世界那么大，魏苏九可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幸运”遇上那位大奸臣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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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葛的家住在村头，走上去也要一段路程。别看芦花村就一个村，是以山脉为界限，归北便都是芦花村的范畴。
大抵用了一炷香，前头见到了人烟，低矮破旧的土房鳞次栉比，村里这块居民地就跟魏苏九住得村尾大不相同，这里的人各家各户挨得很近，就连隔壁家杀个鸡咯个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孙葛住在陌旁那所老屋里，魏苏九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昨儿个说要写劳什云里雾里的文章，用了整整十五张麻黄纸，纸不要钱的啊——唉哟，我这个命苦的人呐！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人家——”
“公孙力，你说话啊！！你个活死尸——就这样子蹉跎我们母子俩。”
“大嫂，买纸砚的钱那都是我自己抄书赚的……”声量微弱。
“什么你的钱！敢情你在我们家吃那么多年的白米饭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声尖锐刺耳。
那道声音似乎还在反驳，为自己争辩什么，就有被女声打断。
“你这该挨千刀的，倒是开口说话啊！！”
魏苏九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见里头的吵闹声愈加激烈，终于忍不住敲门。
“你、你好。”她扬笑打了声招呼。
来开门的就是那个妇人，她没有给魏苏九好脸色，“你是谁？”
“是这样的，我大哥原是公孙葛的同窗——”
魏苏九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都托盘而出。
“我听夫子说过，他对公孙公子是极为赞赏的，可见公子是个有才之人，将来要是科举进中，便是光宗耀祖，举家得欢的喜事。”魏苏九忽略掉自己与夫子闹得不快，哄人好听的谎话信手沾来。
公孙葛的大嫂则从一大堆话里自动提取出她想听的信息，“你是说王文成他陷害公孙葛，还被你当场抓了个正着，其他学子都看见了？”
王文成就是那个夫子的侄子。
每三年学堂都有一个举荐名额，能够上镇上学堂读书的名额，公孙葛读书读的极好，每次考核第一名毫无疑问就是他。但前几回考核，夫子并没有再批他做榜首，而是批给了他的亲侄子。
这个态度就已经渐渐表明，夫子最后想要举荐的人，不会是他屡屡夸奖的公孙葛，而是要徇私，举荐他的侄子。
而公孙大嫂满心想要做大官人的哥嫂，过受人敬仰的日子，所以才肯送他读书，给他饭吃。梦想破碎，这便让公孙大嫂厌恶上了吃白饭的公孙葛。
魏苏九的话，却让公孙大嫂重新燃起希望。
“这些东西，就当做赔礼，虽然不贵重但却是我们家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魏苏九拿了几十包自己做的方便面给他们。
公孙大嫂本就喜不自胜，还就希望魏哥能多打几次公孙葛，彻底打消了王文成举荐的可能。收下礼物之后，欢欢喜喜的把魏苏九他们送走了。
至少有好一阵子，不再会对公孙葛指桑骂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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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蹄烧成了炭色，用碟子装着，抹了人一手油。笋菜也凉了，嚼起来没有任何味道。魏哥默默夹菜吃，饭桌吃的格外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
魏苏九去洗碗，魏哥默默跟着。
魏苏九给魏父送饭，门内传来破口大骂，魏哥默默跟着。
魏苏九在后厨和面，魏哥默默挪到她旁边，想要帮她加水，魏苏九侧过手臂躲开，他伸手伸了个空，又默默站着。
次日，魏苏九起了个早，就没有看见魏哥的身影。
她一边按揉面团，一边生气。
她就是故意不搭理魏哥的。
她不气他被赶出学堂，不气他不明事理被人骗，也不气他害她低声下气，她气他东西被偷了也不告诉自己，气他随便就动手打人。
都跟他讲过好几回，不要轻易使用暴力，不要轻易使用暴力，以暴制暴是不对的！
他还是听不进去！
发生这种事情，他第一时间不告诉她，还打起人来。
魏苏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攥拳头狠狠的就冲着面团锤了一拳，还没混合均匀的面粉就飞溅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爆粗，“淦！”
兀自气了好久，魏苏九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开始思忖，魏哥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那个金簪子，明显就是买给小姑娘用的。
她很少见到魏哥会有那么生气的模样，看来真的是魏哥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魏哥这个年纪是该情窦初开了，在这个时代，跟魏哥同龄的男子膝下都有三四个小孩了。虽然这对于魏苏九来说，太早婚了。
魏苏九一边欣慰魏哥终于长大了的同时，也对未来的嫂子有所吃味。
不知深浅的神秘嫂子还没入门，就能让魏哥见色忘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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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前，魏苏九还在心里盘点着等魏哥回来了，她要怎么套话。
几个时辰之后，她就开始有些着急了。
魏哥怎么还没回来。
一到了饭点，魏哥都会准时洗好手坐在桌子上，等她检查手有没有洗干净在吃饭。
可如今，午饭都要凉了。
魏苏九担忧他会出什么事，便出门找他，这一找就是一整天。
“大娘，你有见到我哥吗……”魏苏九带着哭腔道。
林大娘让魏苏九不要着急，魏哥他识路，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把自己弄丢了。
但林大娘自个心里也是没底的，虽然这些年魏哥从来没迷过路，但傻子的想法哪是正常人能悉知的。
她有时候出门，就经常看到魏哥蹲在石头边，偷偷盯着魏苏九跟小孩玩耍。
不管他是想干什么，这种行为看着都让人觉得渗人。
万一魏哥突发奇想到深林去——
最近听说深林的野兽开始出山游荡。
魏苏九先是上了田地去看，再到打铁的师傅那里问，又去了一些他可能待过的地方。
到了饭点，又忙不送迭的跑回家看看。
挨个户问，挨个地找。
直到了魏苏九听说有人看到有个傻大个走出了村，不知道是要上哪去。
她就一路狂奔到村头，见到魏哥一手拿着那支镶金簪子，冲她挥手傻笑。
“魏！元！瑞！”魏苏九气得手都在颤抖，“昨天一整天，你都跑去那里了？！”
“你知道，我到处找你吗！！！”
魏哥抓了抓脑袋，似乎并不明白是什么让阿妹那么生气。
他抬手，摸了摸魏苏九的脑袋，“阿妹，不、不生气。”
“谁气，打——”魏哥见魏苏九的脸色沉下脸，连忙双手捂嘴，猛摇头，“不打，不打了。”
魏苏九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一脸天真的魏哥发火。
最终长叹一口气，“算了，先回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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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苏九坐在门前剥豆子，魏哥跟在旁边。
直到第六十八次偷瞄，魏苏九忍不住放下手头的活计，说道：“好了，我不生气了。”
“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埋头数豆粒，魏哥复而返回，直立在旁边，阴影挡住了魏苏九的视线。
魏苏九不耐的再次抬头，“又要干什么？”
魏哥突然半蹲下来，摊开了手掌，掌心上有一支栩栩如生的雕花镶金簪子。
那支簪子就是魏哥一直护着的。
魏苏九错愕，“给、给我的吗？”
魏哥又露出那个傻傻的笑容，仿佛万物都为此灵动，无忧无虑，至纯至真。
“阿妹，生辰快乐。”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啊。
魏哥什么都能不记得，钱可以，饭可以，路也可以，唯独不能忘了魏苏九的生辰。
那个小小的、像糯米团子似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阿妹啊，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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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悠长的蝉鸣在窗外响起，寂静时分，屋内早已剪掉了烛芯。
墙头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布谷鸟，叫的欢快。
魏苏九翻了个身，半梦半醒之际，脑海里的系统倏地发出刺耳的机鸣声——
【警报！警报！检测威胁系数两星半——】
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
魏苏九摸了摸塌底的擀面杖，幸好沙雕如她，擀面擀进梦里，把工具放在塌底，愿面神保佑。现在自然而然成了她的护身符。
魏哥的屋子隔了她两面墙，但就算是很近，她也不敢大声呼叫。
在不清楚威胁是什么的前提，轻举妄动只会让魏哥率先陷入危险之中。
魏苏九打乱塌上的被单，努力营造出里面还睡着人的迹象。
而她则灵巧的钻进塌底。
果不其然，先是一阵漏风声，再是细微的脚步声。
一秒、两秒、三秒。
在黑暗之中，魏苏九只听见一声熟悉而又猥琐的笑声。
他猛地扑了上去，似乎想要住还在塌上之人。
“好妹妹，让哥哥我好想——呃？”
魏苏九顺势从底下钻出来，怼着他的下三寸就是一个暴击！
“啊啊啊啊——”那人发出凄切的惨叫。
魏苏九绕开了在地面打滚的歹徒，踢开房门，“哥！！！”
大抵有一盏茶的功夫。
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被麻袋捆扎的物件儿，从魏家滚了出来。
里面的人，衣物被扒了个精光，五花大绑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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