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捕获一只夜翼》芬里尔

27、二十七只鸟笼

　　94.

　　作为临海的港口城市，布鲁德海文空气一年四季充满潮润，每一口呼吸裹挟着海洋的咸腥味，时不时侧耳还能听见海浪的拍击滚打，仿佛城市里真实的心跳律动。

　　这里是布鲁德海文，一座塞满帮会势力的古怪城市。

　　没有人会在这个城市冒犯罗兰德·戴斯蒙德，除了夜翼，他与BPD联合起来让戴斯蒙德的生意逐渐成了门可罗雀，在一年前，这大概是所有人不敢想的事情。

　　时移冬季，也是夜翼的第三年，来到布鲁德海文的第二年。

　　警署里提前布置好去年存下来的圣诞节装饰，霍根酒吧挂好了槲寄生，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即将来临的喜悦里，佐伊刚抖掉大衣上沾黏的冗雪走进门，撞见相谈甚欢的艾米和迪克。

　　他忽然转过脸来，“晚上好，佐伊。”

　　随着一同趋近的也包含艾米局长的目光，佐伊挂上礼貌性表情，勉强打了个招呼回去，之后穿过二人进入独立办公区。

　　后脚刚进入没多会，一道干脆的脚步声闯进门内，迪克轻轻关好门，快步走到佐伊身边，他那双蓝到摄魂的蓝眼珠鞠着温笑，一如既往。

　　“我们有个圣诞节计划，不过我想得和你提前商量一下。”

　　他巧妙的用“我们”一词来概括自己的计划目的，这种擅作主张扩囊她的想法的作风，佐伊也见怪不怪了。迪克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他的瘦长手指轻轻穿过红发，缕缕发丝被勾进指缝来回滚闪。

　　“你愿不愿意和我去见见我的家人们？”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飘，整个人又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一些小动作来打掩护真实情感，“我想带你去见见哈尔马戏团的家人，还有……额，我的养父，以及我的兄弟，虽然布鲁斯并没有正式收养他，不过我肯定他一定将提姆视如己出……”

　　“嘿，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

　　佐伊了解他，他的每一个措辞，每个动作，连同语气——迪克很在乎这个安排，虽然提到那位亿万富翁的时候，他的语气莫名有点挣扎为难，二人似乎有什么过节还没能解开。

　　光是看一会，他抑制不住剥离假面，在警察女友面前分崩离析出真实想法，原本的舒活笑意顿时有点委屈起来，语气也更加小心翼翼甚至是讨好：

　　“好吧，其实我很想让你去看看，我觉得这是我该做的，圣诞节，见见家人……拜托，佐伊，保证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就在哥谭，只需要抽出半天时间……拜托。”

　　“格雷森先生，”脱口的语声令迪克浑身僵硬，绷着嘴唇等待，见他这副模样，佐伊忍不住轻笑出声，顺势抬手抽回自己被对方当玩具一样的头发，“我没有拒绝你。”

　　青年的表情总是这么活络，刚才的怅然一扫而空，不暇思索道：“你答应了！？”

　　“不，档期冲突，我父母让我在圣诞节那天约你来家里吃火鸡，你来吗？”

　　“啊？什、什么？”他明显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花了几秒钟重整头脑，语气里抑制不住的浓张激动，“真的是约我吗？”

　　佐伊挑挑眉，“难道我还有其他男朋友？”

　　“噢不不不，”迪克张臂搂住女友，将她整个人塞进怀里，亲吻额头，“我当然要去，我、我就是，只是第一次被女友的父母约一起吃饭……有点紧张——额，我像你保证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我需要带什么吗？花？火鸡？还是水果？或者是说名表围巾什么的？”

　　佐伊叹了口气，“没有人需要你带什么，别忘记带嘴和肚子就行。另外，我的记忆里告诉我，国中时期你没少来我家吃饭吧，只是一餐简单的晚饭，只要别把你的养父习惯带进我家，格雷森先生，你会喜欢的。”

　　她的‘格雷森先生’总是有很多意思，迪克想起以前，刚开始只是想拉开界限表明生疏立场，后来是为了讽刺，而现在……大多是不太一样的情话，而他喜欢她这么叫。

　　就像是，她将他牢牢记住，攥在手里，仿若共度白头后的玩笑。

　　“那作为交换，我的奖励是什么呢？道森女士……”

　　他轻轻牵连起女友的手臂，唇面碰近那层冰凉皮肤，得到一如既往，女友下意识微颤的反应，恰巧好说明她表现的并不是像平时或者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这是唯一完全属于迪克的一点点可爱面。

　　佐伊咳了一声，挑挑眉，“咳，先说好，我没什么优点能展示给你的家人。”

　　“你就是最棒的，”他说着，双手环过女友的身后，随着俩人的距离愈来愈近，身体的曲线被彼此填充干净，几乎达成严丝合缝的地步；仿佛俩副身躯正是当年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呼吸声则像一团交缠的棉丝线，圈圈层绕。

　　她能感觉到之间体温的骤升，腰部渐渐往后弯折，男友的手扣向自己的腰和背，近乎锁死了逃离想法，佐伊面无表情抬手堵住男友凑上来索吻的脸，哪怕她此时几乎快被折成一只九十度折角的圆规了。

　　她自持道：“干什么呢，我们可是在上班。”

　　迪克不以为然，“上班也不允许情侣亲一下？”

　　“我可是副局长，你这是在工作时间性|骚|扰找，格雷森警员。”

　　“轮岗位高低，我觉得还是道森副局长您比较危险。我可以认为这是利用职权对我性|骚|扰吗？天啊，原来我的副局长竟然是这样的人，相信我，这个官司我肯定只赢不会输。”

　　和迪克这种人过漂亮话简直是地狱模式的游戏体验，过过嘴瘾什么的就好了。她拽着迪克的领带将他高半个头的身高强行拉到与自己平视，微微抬起下颌，交换一个短暂浅显的轻吻。

　　“行了，赶紧滚蛋，别在我这里摸鱼乱晃了，要是被艾米抓到，我俩都得被她弄死。”佐伊松开手，随便往后挥挥手，好像在打发一只小动物。

　　“好吧，现在你的官司一定胜诉了长官，我输得一败涂地，甘愿心服口服任您处置。”

　　95.

　　发件人：迪克

　　*我到门口了。*

　　佐伊用毛巾擦好手，快速移动到门口，男友站在一俩机车边正脱下头盔，见到她，挥着手冲她打招呼。

　　佐伊不紧不慢地拉开护栏门，上下打量了下男友，一时不知道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还是机车。

　　“……你就穿这个来？”

　　他竖起四根指头作出双引号，一副你懂的表情，“只有这个了，我本来是穿的西服，结果来的时候出了点事……”

　　在这样的寒冬，想比起毛衣羽绒服的佐伊，迪克仿佛天生要和季节作对，穿了一条深蓝牛仔裤和灰扑扑的夹克，夹克还皱巴巴的，仿佛刚经历了从垃圾桶被挖出来的过程。

　　“很、很糟糕吗？”他忍不住反思。

　　“没事，一场普通的家庭聚会，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感冒。”

　　他们一进门就听见道森太太的声音谣传出厨房，“佐伊？是理查德来了吗？”

　　道森太太的身影接踵而至，她系着围裙，见到迪克也是一脸惊讶，“噢天啊，孩子，你怎么只穿这么点，现在外面都零下了。佐伊，快去给他找一条毛毯来。”

　　佐伊顺手就从沙发上翻出来条毛毯披上迪克的肩膀。

　　“哇哦，看到你我又开始觉得时过境迁，我上次见你还是这么高，”道森太太用手在腰上比了下，“现在居然已经是个出色的小伙子了，别客气，孩子，就当是自己家。”

　　“我会的，道森太太，”他从背后取出来早就准备好的花束，“我为您带来了这个。”

　　美貌又鲜艳的花朵蔫蔫的，有部分枝叶还莫名被折了角，导致一朵花歪在包装外，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看上去凄美极了。

　　“额、可能是我刚才给压到了，我想我还是带回去自己用吧。”他有点不好意思。

　　“噢，你可真贴心，佐伊，去找个花瓶来把这些可爱的花朵装起来放到桌子上，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它们了，你父亲会喜欢的。”

　　道森太太说完继续回厨房忙碌，花朵被装进一只透明玻璃瓶里出现在餐桌中央，佐伊捡着一些状态不好的花朵取出来稍微修剪了下又插回去。

　　“所以这也是你的‘有事’产物？”她忍不住笑，“迪克，你有的时候真是让我觉得你病得厉害。”

　　迪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辨析什么，最后上下嘴唇相互搭碰了下，挠着头讪笑了几声请求道，“原谅我吧，警官，不会再有下次了。”

　　佐伊不置可否，她将男友摁入沙发并随手打开电视，自己则进入厨房帮忙。

　　吃过晚饭后还一起看了一部电影，影片名叫《音乐之声》，道森太太选的，迪克与佐伊挤进沙发左侧，迪克拥着女友，看得很认真。

　　电影结束后，佐伊送迪克出去前，道森先生觉得不妥追出来，硬给迪克塞了一件羽绒服让他穿着回去。

　　“现在外面这么冷，别仗着年轻气盛就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人类的身体又不像毛皮动物那样经得起折腾。”

　　佐伊率先接过父亲的外套给男友披上，迪克也顺从地把手臂放进袖子里，冲对方眨眨眼睛：“我一定会保证全手洗后给您带回来的，先生。”

　　道森先生倒是还没说什么，佐伊替他拉上拉链，一边摇头一边笑，“神奇男孩，别告诉我你的羽绒服都不是送干洗店。”

　　“那我就亲自送去干洗店。”迪克立马改口，示好性地翘起嘴角，冲道森先生敬了个不那么端正的礼，“放心吧，先生，我一定会用我的性命来保护它安全抵达洗衣店的。”

　　道森先生开玩笑道：“你就是靠着这张嘴才让我女儿对你留恋的吧。”他面露无奈，“行了，快点出发吧，再晚一点就不安全了，欢迎你下次再来。圣诞夜快乐，迪克。”

　　“圣诞夜快乐，道森先生。”

　　小情侣走到车，迪克先跨腿上了摩托，而后递了一顶头盔给佐伊，“我们出发吧。”

　　佐伊把安全帽扣上脑袋，不紧不慢地系好搭扣后，一只手正搭上机车的座椅，未能坐上去，一道铃声打断了她的行动。

　　她从包里拿出电话，接通，迪克则在趴在车头上耐心等待。

　　女友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听了几句后，清秀的眉毛渐渐蹙起，不出几秒后又再次平定下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迪克挑挑眉头，“出什么事了？”

　　佐伊收好电话，准备摘掉头盔还给他，“地方政|府火车站发现了一具尸体，缺人手，我得去一趟局里。”

　　“我跟你一起去。”迪克没有反对，他立刻坐直身体，用钥匙拧开油门。

　　佐伊摇头，“尸体还没拉走，怀疑可能是我之前案子的凶手，用不上这么多人。而且你家人还在等你回去过节。抱歉迪克，我答应你，明年圣诞节我一定不会食言。”

　　话音落下，她的手腕被迪克抓住，没能成功摘掉头盔，温热的掌心传递过来舒缓的热度，她抬头望他，对方神色没有泄露任何不满，削薄的嘴唇噙着宽解的笑意，而那双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晴空，倒影出自己的脸。

　　“我永远相信你，现在——上车吧，女孩，至少让我送你过去。”

　　佐伊不加犹豫，直接爬上后座抱住男友的腰，隔着厚实的衣物，彼此的温度也无法相融，她镇定地将额头贴上迪克的后背，收拢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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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了，感觉都没人了，那，那我给剩下的人拜个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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