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住宿学校日常》沉卓

9、生活篇02-2.食之二

　　除了三餐、早点、晚点，在琉渊还可能吃到其他食物。食物的来源十分多样，有全校学生都吃得到的段考点心、校外教学点心、餐厅惊喜、节日大餐；跨班进行纠察队培训、宿舍干部会议时，也有点心可以吃；更有以班级为单位吃到的家政课烹饪作品、导师奖励；还有学生个人因为老师投喂或自给自足而吃到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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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段考
　　段考为期三天左右，这几天学校会发下点心给全校学生补充体力。在第一或第二科考完之后，大约是第二或第三节下课的时间，学校会广播请特定年级各班派人前往穿堂，将点心搬回教室。班上搬运的人通常是正副班长或是总务股长跟干事，她们将装有点心的篮子搬回教室时，大家都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待篮子被放到讲桌，同学们就一拥而上，将篮子团团围住。眼疾手快的同学选中比较大、材料比较多的点心，就满意的回到座位，一边吃点心，一边读书准备考试。
　　段考的点心是一大片手工饼干，口感类似英式司康，又干又硬，吃起来富有嚼劲，最好配着水喝，比较不会噎到。饼干上面有馅料，有时是巧克力豆，有时是莓果类，很受同学们喜爱。许多同学吃完一片还不满足，想再吃第二片，无奈数量有限，除非同学分给你吃，不然吃完就没有了。因为饼干越吃越少，所以有同学刻意慢慢吃，非常舍不得吃完；当然也有同学飞快地吃完饼干，然后全心全意栽进书海当中。
　　可惜饼干只能在段考期间吃到，这让孟颖对于段考又爱又恨，或者说只爱饼干不爱段考。对她来说，在段考这段黑暗时期里，学校发的点心是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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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校外教学
　　段考会在上午结束，学校通常会安排学生下午去学校座落的山上健行。健行结束，学校也会广播请班级派人去穿堂领取点心。这些点心是家长会负责选购的，品项五花八门，孟颖吃过三明治、蛋塔、用蛋壳当作容器的鸡蛋布丁等等。
　　校外教学不只有全体学生段考结束当天下午的健行而已，还包含七年级跟高一的「把爱传出去」、「与春天有约」活动，以及八年级跟高二的毕业旅行。除了毕业旅行结束后会直接回家，其他的校外教学结束后，学生都会回学校继续住宿，回校后也会吃到家长会准备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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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餐厅惊喜
　　餐厅偶尔会订购冰棒或冰淇淋给大家在餐厅享用，算是突如其来的惊喜。餐桌上放着兑换券，每桌一张，可以凭券向发放点心的伯伯阿姨拿六支冰棒或六盒冰淇淋回到餐桌。
　　冰棒有许多口味，有红豆、绿豆、花生、芋头、牛奶、凤梨、百香果口味，甚至还有米糕口味、酒酿龙眼口味；冰淇淋则是有香草、巧克力、瑞士巧克力三种口味。
　　餐厅的惊喜通常出现在下学期，也就是夏天的时候；极少在上学期，有的话也是九月、十月，尚未入冬的秋天。每个学期大约发生一次左右，孟颖一共吃过至少八次。
　　孟颖有时会跟别人互相交换品尝，有时是别人不想吃送给她，于是孟颖便一次吃到两支冰棒……她就这样尝遍了所有口味的冰棒，其中她最喜欢百香果口味，觉得酒酿龙眼口味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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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节日大餐
　　餐厅除了偶尔带给学生惊喜，还会在特定节日煮大餐。琉渊在十二月有圣诞晚会，当天晚上会吃圣诞大餐；四月有毕业舞会，当天晚上会吃毕业大餐；六月的某一个星期六是毕业典礼，当天中午有毕业餐会。
　　圣诞大餐跟毕业大餐都是桌菜形式，平常吃不到、少见的菜色会在这时候出现，例如炸肉卷，旁边用虾片作为点缀，同时可以吸掉油脂。
　　毕业大餐指的是毕业舞会当天吃的大餐，并不是只有毕业生才吃得到。当天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全校的料理都是统一的菜色，只是较为丰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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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餐会只有毕业生及其家人可以享用，需要报名并缴费。由于餐厅规模与座位有限，一个同学只能带一位家人前来享用。孟颖与家人讨论过后，决定由爸爸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就好，然后中午去学校餐厅吃孟颖国中生涯在琉渊的最后一餐。
　　毕业餐会上，餐桌被布置的像是在高级餐厅一样。只见两张小餐桌被并在一起，变成大方桌。原本一桌小餐桌可以坐六个人，合并后一共有八个座位，四边都可以坐两个人，刚好每个家庭坐一个方位。餐桌铺上白色桌巾，每个座位上铺有餐垫纸。餐垫纸上是一双筷子、一支汤匙、一个碗、一个盘子跟一个杯子，筷子跟汤匙用餐巾布包着。餐巾布有深红跟草绿两种颜色，杯子则有红、橙、黄、绿、蓝、紫六种颜色。
　　毕业餐会的餐点是孟颖在学校吃过最丰盛的，其他时候都比不过。餐桌上有历来最受同学们欢迎的几道菜，有亲子丼、照烧鸡腿、法式长棍面包与奶油抹酱、西瓜，还有大瓶的柳橙汁跟可乐。走廊的长桌类似自助吧台，放满了饼干、乳酪蛋糕、茶跟咖啡。就连饭都经过特别烹调，加了其他配料，口感更为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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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特定节日吃到的大餐与毕业时在琉渊吃的最后一餐，孟颖高一的时候总务主任还规划过一次异国料理全餐，吃法式料理。其中最令她难忘的是沾着法式抹酱吃的香蒜面包片，好吃到恨不得把手指头也吃下去。原本还要安排一次南洋风味料理全餐，可惜之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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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纠察队培训
　　孟颖八年级时加入了纠察队，教官在学期中安排一个晚自习集合大家培训。培训结束之后，教官请大家吃水煎包、喝绿豆汤，全体齐声欢呼，大声感谢教官。
　　虽然吃过晚餐，但是八点半胃里的食物都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更不用说在琉渊能够额外加餐是很难得的事情，遇到了绝对不能错过。这些在正餐以外的时间出现的水煎包与绿豆汤，对没有零食的琉渊学生来说，非常珍贵。
　　在教官的盛情款待之下，多数人都吃了至少两颗水煎包、喝了两碗以上绿豆汤。尽管纠察队全体四十多名队员已经很努力在吃了，但是水煎包跟绿豆汤都没有吃完。教官实在是太慷慨了，准备超多食物，务必让大家都吃饱。最后大家都吃到肚皮滚圆，想再吃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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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６．宿舍干部会议
　　每个学期初会举行宿舍干部会议，各班的寝室长、正副楼长在晚自习结束后会到指定教室集合开会。老师会说明各个干部的职责与未来一学期的行程，包含防灾演练、大扫除等等。
　　开会过程中，老师会请同学帮忙发放饼干跟糖果一类的小点心给大家吃。孟颖就这样吃过几次小点心，当时吃到零食的惊喜感，她至今依然深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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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７．家政课烹饪作品
　　七年级、八年级是两年都有家政课，高中则是高一或高二其中一年会上家政课。家政课有许多不同的教学内容，其中一项便是烹饪。在家政课中烹饪好的食物，如果在课堂上吃不完，就可以打包带回教室吃，这不算违反校规。
　　孟颖在家政课中烤过饼干、熬过汤、煮过粄条，还跟同学一起制作过创意料理——搭配一个全餐。她们那组的主菜是泡菜年糕泡面，配菜是葱爆牛肉，甜品是抹茶汤圆配咖啡卷心苏，饮品是紫苏柠檬气泡饮。结果意外的不错吃，得到中上的好成绩，令她们成就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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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颖的直属学姊在她七年级刚入学不久，找到她并送给她卡片跟家政课上做的饼干，使孟颖倍感窝心。
　　孟颖有将这个传统好好延续下去，在自己当直属学姊时，也将家政课做好的饼干分享给自己的直属学妹，把温暖传给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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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８．导师奖励
　　班级表现良好时，导师可能会请全班吃点心。具体的良好表现就是得到一面风纪第一或整洁第一的奖牌。
　　琉渊每周会进行班级之间的风纪与整洁评比，于下周公告前三名，第一名会得到一面风纪第一或整洁第一的奖牌，第二、三名则是有口头公告作为鼓励。风纪与整洁竞赛不是全校所有学生一起竞争，而是国中部与高中部分开排名，国中部的七、八、九年级之间互相竞争，高中部的高一、高二、高三之间彼此较劲。国高中部能够得到风纪第一、整洁第一的四个班级，都十分不简单，因为国中部要从十八个班级之中脱颖而出，高中部则要与其他十四个班级竞争。她们会得到一面风纪第一或整洁第一的奖牌，奖牌可以挂在教室外面的班级名牌下方两周，之后便会被收走。如果一个班级当周同时得到风纪第一与整洁第一的殊荣，教室外就会挂着两面奖牌；如果连续两周都拔得头筹，就会出现四面奖牌同时挂着的壮观景象。
　　孟颖在就读琉渊的六年里待过四个班级，班上有得过很多次风纪第一或整洁第一的荣誉，也有几次当周两个第一全拿的经验。这时老师就会答应买零食给大家吃作为奖赏，费用从班费出，有时老师会补贴。食物可能是老师决定或是由全班同学提议并投票表决，再由总务股长打电话去订购。孟颖吃过的食物有：珍珠奶茶、鸡排、葱抓饼等等。甚至还有一次，老师一口气订购了十个左右的六吋乳酪蛋糕，让大家切片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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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平时班上荣获风纪或整洁第一时会得到奖励，分班前导师还会举行结业式暨同乐会，这时也可以吃到零食。八年级升上九年级会有一次分班，分成直升班跟外考班；高一升高二也会有一次分班，分成理科班与文科班。孟颖国中时直升就读琉渊高中部，一共就读琉渊六年，所以两次分班都有经历，也参加过两次班级同乐会。
　　同乐会在八年级与高一下学期最后一周的班会课举行，刚好是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课。此时已经考完期末考，大家准备回家放暑假，回来就上升一个年级，成为学姊了。导师在同乐会前一周的班会课上通知学生下周一可以携带零食到学校，统一交给导师保管，周五班会课的时候再发回给大家。
　　同乐会当周的星期一早上，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零食，有饼干、糖果、巧克力、洋芋片、海苔等等，在包装上面写好名字之后，一股脑儿放入导师准备的箱子或大袋子里。好不容易度过漫长的五天，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堂班会课，同学们拿回自己的零食之后都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把食物放入嘴里或者和同学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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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９．老师投喂
　　在琉渊，吃老师给的食物不算违规。除了班上统一购买的零食点心，有时候同学去找老师聊天、询问问题、回报事情等等，也会得到老师的投喂。老师给的不多，只有一两块小饼干或糖果，但是学生还是很开心，吃得津津有味。
　　通常同学会在办公室跟老师一边谈话一边吃完小点心，将包装丢在办公室垃圾桶才离开；少数时候没办法在办公室久待，就随身带着，找时间悄悄把饼干吃掉。如果真的被同学撞见了，就大方告知是老师给的饼干，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会羡慕并询问老师为什么会给你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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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０．自给自足
　　在琉渊每天固定吃到的只有三餐跟早点、晚点，而且上述几种情形又不常发生，还想在正餐以外的时间、吃其他东西的话，就只能靠同学们自力更生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自己带食物来琉渊吃。可是琉渊的校规规定不能吃零食，怎么办呢？其实是还有例外的，只是时间、地点与食物品项都受到限制罢了。
　　自己带食物来琉渊吃合法的情况有几种：
　　第一种，在指定地点吃被允许的食物种类。只能在宿舍食用的有：奶品类；麦片、麦粉、可可粉；黑糖类饮品、姜茶、四物饮品；养生类饮品，像是鸡精、蚬精；面茶、米麸、芝麻糊、杏仁霜、坚果饮；细冰糖。教室内可以食用的品项就比较少了，学生可以泡茶包、茶粉；喝铝箔装的乳制品、鸡精；吃维他命、药品类。如果因为健康关系有特殊需求，可以去学务处填写申请单，申请通过才能食用。如果食物需要冷藏，可以拿着申请单跟食物去健康中心，请老师帮忙保管，之后需要时再拿申请单去领取食物。
　　第二种，每周一早上来学校之后，在会客室吃早餐。学校考量到同学早起前来学校很辛苦，可能会来不及吃早餐，就同意学生于八点之前可以在会客室把早餐吃完，吃完将垃圾丢在会客室内的垃圾桶，然后去教室早自习。另外于周三返家、周四返校的同学，也可以于周四早上至会客室吃早餐。
　　第三种，就是偷吃零食，违反校规了。严谨一点来说，是食用地点、食物品项任一不符合学校规定。像是在教室喝可可粉这样食用地点错误的情况就是违反校规，更不用说连食物品项都不对，那不论在教室还是宿舍，或者在其他地方食用都算违规。孟颖看过同学偷偷在宿舍吃巧克力、在教室喝饮料。八年级时有一次经过九年级教室，她看到教官站在讲台前，讲台上是一座零食小山。原来是教官进来教室突袭检查，从学生们的抽屉、柜子、书包内翻出许多零食，教官十分生气，正在训话。还有家长心疼女儿，主动帮女儿偷偷送来食物。有人把起司蛋糕塞在衣服里，把衣服连带起司蛋糕一起送来给女儿；也有人曾把送来水壶给女儿，结果水壶里装的不是水，是食物。但是家长的心意学生可能无法享用到了，因为学校老师在收货时通常会先行检查一遍，这个时候家长的小心思就无所遁形了。孟颖自己没有遇过这种事，也没有听其他人说过后续，她猜测老师可能会没收、丢弃，或者让同学现场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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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学校自给自足的方法，除了自己带食物来之外，还可以在学校就地取材。
　　第一种是人为资源，琉渊的学校餐厅有两台制冰机，同学常常在饭前或饭后经过制冰机时，随手从里面捞出几粒碎冰，放在嘴巴里啃。虽然没什么滋味，但至少是食物啊。要知道在琉渊住久了，同学们都饿昏了，看到什么都恨不得拿来啃一啃，垫垫肚子、解解嘴馋。
　　第二种是天然资源，由于学校在半山腰，植物生长茂盛，校园内有许多花花草草，其中不乏可食用的植物。只要同学识货，能够把可以吃的植物辨别出来，那就赶紧摘下来，放入嘴里吧。琉渊的童军老师甚至安排一堂课带领学生找出校园内的可食用植物，有草丛里的小野果、桑葚、可以吸花蜜的花等等。经过童军老师提点，孟颖才发现──校园里可以吃的植物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