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廊桥》张座右

5、捐资助教

　　五、捐资助教
　　云涛虽怀疑是母亲做了手脚，但确凿的证据又没有，打电话给冬雪，电话又没人接，气得他六神无主。他给蔡校长留了电话，希望蔡校长能打电话来，帮他解开迷团，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电话。其实，蔡校长本想打电话给云涛说明一切，但冬雪不让他说，所以，他就不打了。
　　云涛等不住了，决定再去一次山村小学，问个究竟，同时也准备带去一点体育器材，如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给山村小学。临走，诸葛飞燕来了。她看到云涛在收拾体育器材，问道：“云涛，你去哪？”云涛说：“我想去山村小学问个明白。”她说：“云涛，我也想去山村散散心，你能带我一起去吗？”云涛说：“去就去吧，反正这事和你没关系。”两人的小车飞快向山村驶去。
　　再说山村小学冬雪那里，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学校已放学了，喧闹的场地，变得非常寂静，冬雪习惯地来到廊桥上，冷落的山村，冷落的心灵，她多么希望云涛出现在桥头，给她带来快乐和温馨，但又怕见到他，带来无尽的烦恼和痛苦。她常常来到她和云涛种下的树苗的地方，见到树苗茁壮生长的样子，想到当时的情景，眼睛又湿润了。只有在白天，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孩子们的读书声和喧闹声，暂时冲淡了她对云涛的情思。
　　不久，云涛的车子到了，他们见到了那座廊桥。他们走过廊桥，走进小学，小学里正在上课，除了读书声以外，小小的操场上一片空寂。蔡校长也在上课，他们把体育器材放在办公室。走出办公室，不远处就是冬雪的寑室，云涛和飞燕两人走近寑室，见冬雪寑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出于好奇，两人走了进去。寑室内朴素的很，一条淡红色的被子折垫得十分整洁，桌上摆着她和云涛在情人湖拍的照片，还有一束杜鹃花。云涛看着照片，心里一阵温暖。
　　抽屉锁着，小铁皮上挂着一把小锁，可是，桌上却有一把小钥匙，可能是主人把小锁锁了，钥匙忘了带，遗留在桌上。云涛看了下时间，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还是出于好奇，他偷偷打开了小锁，发现里面有一本天蓝色硬皮笔记本。他连忙拿起迅速地翻了几页，发现是一本日记，最后几页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写着：“涛，我们曾经对着廊桥发誓，我们曾经种下了同心树，本以为今生今世可以和你结成恩爱夫妻，可是突然来了一个人，像一阵飓风、一道闪电、一声霹雳，硬生生把我们分开，涛，我是爱你的，至死不渝，可是我惧怕这风、电、雷，我不能跨越这道阻断我们爱情的高墙，我们还是分别吧，愿你保重！”又写道：“我狠心装作不理他，可是看着他那失神落魄的样子，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哪！”看到这里，云涛终于明白了，他的心狂跳着，血涌上脸庞，眼泪却扑簌簌流了下来。飞燕在旁也看到了日记，她也被这对年轻人的恩爱而感动，默然无声，悄俏地放回笔记本，锁上小锁，放回钥匙，拉起云涛离开冬雪的房间。
　　下课了，冬雪回来了，云涛走过去语气沉重地说：“雪，我来了！”冬雪冷冷地说：“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找我吗？”云涛说：“是，是，我是来送捐赠体育器材的，你的心我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和你是永不分离的，请你相信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冬雪不理他，走了。飞燕在不远处，已看见了冬雪，她的身材、模样，真是无可挑剔，自叹不如。
　　蔡校长来了，云涛和飞燕说明来捐赠体育器材，蔡校长很高兴，收下器材，连说谢谢。云涛又拿出一个红包，说：“这是一万元捐赠款，用于修缮房舍的。”蔡校长听了，更是感激万分。之后，蔡校长眨着眼晴低声问：“冬雪见过了吗？”云涛说：“见是见了，可是她还是不理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蔡校长本不愿说，可是见云涛这么诚恳，这么守信，和冬雪这么恩爱，就把云涛妈来找冬雪，要她不要和云涛来往的事说了，至此，云涛才完全明白。
　　云涛对蔡校长说：“冬雪望您多多照看，转告她，‘我母亲的话别理她，有我呢’”。蔡校长说：“知道了，放心吧！”云涛和飞燕又来向冬雪告别，冬雪还是不理睬，飞燕说：“冬雪，云涛知你的心，你不要辜负他。”冬雪抬头看了陌生的飞燕一眼，说：“你是谁？”飞燕说：“你别介意，我是云涛的普通朋友，你们的爱深深感动了我，所以忍不住就多嘴了。”云涛说：“冬雪，我们先走了，你保重。”他们就告辞回去了。

　　云涛的奶奶对秀兰说：“我看冬雪这女孩挺好，早点把这事定了。”潘秀兰说：“这事不用您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奶奶说：“又嫌我噜苏了，是吧？”秀兰不理她，对兴宗说：“老人家真爱管闲事。”兴宗劝道：“妈是想玄孙心切，心情可以理解，你就让她说吧！”秀兰说：“你说，这飞燕孩子多好，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是留学生，她爸又是副市长，她要是嫁过来，云涛好，我们的公司也好。你说，公司的发展多么需要政府的扶持，这官场的人脉可是第一要紧的。”兴宗说：“是呀，你说的都对，关键是云涛他怎么想？强扭的瓜不甜。”秀兰说：“事在人为，你就不为云涛的前途着想？”
　　正说着，鲁妈来催，说：“该吃饭了，饭菜都摆好了，奶奶在等呢。”鲁妈是上官家的佣人。兴宗和秀兰还有凤香都来到了餐厅，奶奶问：“云涛呢？”兴宗说：“他可能忙，我们不等他，先吃吧。”正在这时，云涛进了厅，他是刚从山村小学赶回来的。只见他怒气冲冲来到厅内，对潘秀兰喊道：“妈，你怎么能瞒着我去山村小学，对冬雪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上次，我猜是你，问你，你竟然矢口否认。妈，你太缺德了！”潘秀兰说：“你听谁说的，是不是那个狐狸精？她答应我不告诉你，这说明她完全就是个不守信用的贱人、骗子，这样的人，我决不同意你和她来往，决不同意进我们家的门！”云涛高声说：“你别污辱她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是她告诉我的？”
　　接着，云涛哭泣说：“你怎么就不管儿子的感受，这几天我是生不如死呀！你，你倒底还是不是我的妈？”奶奶急了说：“孙子，别哭，别哭，万事有奶奶为你作主。”兴宗也劝说：“涛儿，别哭，有事慢慢说。”云涛哭说：“爸，你是知道的，我和冬雪不能分离，冬雪你也见过，人品怎么样？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拆散我们，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家穷吗？”兴宗不知怎样安慰儿子，沉默不语。
　　秀兰说：“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我就明说了，我不但嫌她家穷，看着她那种媚态、轻薄的样子，就不舒服，有我在，就不许她进门。”云涛说：“既然如此，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云涛饭也不吃，拂袖而去。奶奶站起来招手喊：“孙子，回来，回来！”气得几乎摔倒，鲁妈连忙扶住了她。
　　云涛不吃不喝，整天呆在房内唉声叹气，兴宗不放心，和秀兰商议，话中不免带有一些埋怨。秀兰哭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不料他的脾气这么倔，真是孽子，讨债的冤家。”兴宗说：“我看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管他那么多？”秀兰说：“不当母亲不知苦，我把他从小带大，一把屎一把尿，多不容易，多么希望他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可是好心被人当作歹心，气死我了！”兴宗说：“万一有个好歹，不好处。”秀兰说“他倔，我也倔，怕他不成？”兴宗说：“当初要你再生个儿子，你不答应，现在苦了，连退路也没有？”秀兰怒道：“一个、两个都一样，还不多一个气受。”
　　云涛好几天都不去公司上班，几个在建项目都停了下来了，西门无定是主管，急得不行，也不知云涛为何如此？打电话，他也不接，照这样下去，项目完不成，公司要赔款。西门无定问秋菱，秋菱也不知为何？只得到云涛家找云涛。到了云涛家，凤香带他去见到云涛，只见他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神情黯淡。西门问他几个项目有的缺钱，有的缺材抖，该怎么办？云涛似问非答，说：“散了算了，我要去做和尚了，你若愿意，跟我一起去”凤香在旁听了，心里暗暗流泪。
　　西门无定一头雾水，问凤香为何会这样？凤香知道西门是秋菱的朋友，希望秋菱能帮帮忙，就把冬雪不理云涛的事详细说了，西门这才知道。西门劝云涛说：“云涛经理，别太恢心了，事情会有转机的。公司是你的，也是我们大家的，你不要了，说散就散，我们还依靠公司生活，我们怎么办？”云涛说：“我不管，你们自己管吧！”西门无奈，只得告辞先走了。
　　凤香把云涛不理园林公司的亊告诉了父亲，兴宗十分气愤，但也无可奈何。他要凤香暂时去担任公司总经理，接管公司的日常工作。
　　西门把云涛现在的状况告诉了秋菱，秋菱听了十分担忧，立即打电话给冬雪，电话还是不通。秋菱把云涛的状况告诉了二姨，二姨说：“云涛真是个好孩子，为了冬雪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会垮的。秋菱，你去劝劝冬雪，让她别这样对待云涛。”秋菱点头说好。

　　杜磊初中毕业就要考高中了，为了考上重点高中，天天复习功课到深夜，很辛苦，人也瘦了。二姨很心疼，只想给他补充点营养。二姨父开车回来，提着一小袋海参对二姨说：“这是海参，很贵的，你把它泡发了，做个汤，给杜磊补补。”二姨听了很高兴，立即去把海参泡在热水里，准备过几天给杜磊吃。
　　杜磊听到他们的说话，跑过来说：“什么东西这么贵？”二姨说：“是海参，这是你爸特意为你买的。”杜磊捡起一个海参看了看说：“这东西有什么补，都是吹的。最补的还是清菜淡饭，地瓜、馒头。”二姨说：“瞎说，你懂什么？快去读书。”

　　秋菱请了假，准备去山村小学找冬雪谈谈，让她别这样对待云涛。二姨为她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她带给冬雪。二姨父开车回家，肚子正饿，乱翻桌上的盖子找吃。他发现了一个提锅，掀开盖子，里面有三个隔层，分别放着巧克力，蜜饯，还有许多泡好的海参。这时，秋菱过来了，说：“这是我带给冬雪的，您别动。”二姨也出来了，说：“秋菱今天要去找冬雪，劝她别这样对待云涛。这是带给冬雪吃的糖果。”二姨父听了，有些发火，说：“你们别瞒我了，你们给冬雪吃就明说，何必偷偷摸摸？”二姨、秋菱都不明白他说什么，秋菱忍不住，顶了一句：“什么偷偷摸摸，您胡说什么？”二姨父走过来，夺过提锅，把东西哗地倒了出来，指着海参说：“这是糖果吗？别骗我了，秋菱，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二姨、秋菱见到许多海参也儍了眼，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时，杜磊出来了。杜磊说：“爸，妈，秋菱姐，这是我放的，我想给冬雪姐补补身子，山村里太苦了，根本没有海味，这些对她是最好不过的营养品。”二姨父大怒，说：“你这孩子懂什么？滚回去！”秋菱闷闷不乐，把海参扔还给二姨，提起提锅走了。
　　秋菱满肚子气，轻声说：“人穷就这么吃亏，这么被人欺负！”她坐上公共车去往山村小学了。
　　到了山村小学，见到了冬雪，秋菱说：“姐，你怎么搞的，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你把云涛害苦了，他现在不吃不喝不工作，精神都巳崩溃，这样下去会死的。你以为不理他就万事大吉了，不对，他对你的爱甚于他自己的生命，如果你还爱他，决不能这么做！姐，你太狠心了。”冬雪哭着说：“秋菱妹，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最亲的人，不瞒你说，我也是很爱他的，可是他妈的脸色、态度和话语，令人无法忍受，她说我是小妖精，要我别再纠缠她的儿子，我怎么办？我也是出于无奈，我的心也在流血。”秋菱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往后，这样的男人恐怕再也找不到了。”冬雪哭得更厉害了，她说：“谁叫我们家这么穷，他们家这么富，我多么希望云涛家和我们一样穷，一样的没有父母，哪该多好！”秋菱说：“姐，别胡说了，事在人为，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秋菱不由分说，拉起冬雪就走，说：“先回城再说！”冬雪无奈，只得请假，随妹妹回城。
　　回到家，二姨就埋怨起了，说：“云涛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能不理他，搞得他失魂落魄。”二姨父也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穷贱的命。”二姨打断他的话，说：“我说了就够了，你插什么嘴？”杜磊说：“冬雪姐是大人了，自己的事知道怎么处理，爸、妈，您们别胡搅乱缠行不行。”秋菱笑说：“还是杜磊说的对。”二姨说：“他知道什么？就知道护着你们。”
　　第二天，秋菱到超市上班了，临走时，对冬雪说：“姐，我带你去见云涛好吗？”冬雪说：“你去吧，别管我，我知道怎么做。”
　　冬雪拖着踌躇不定的脚步，慢慢走向云涛的家，云涛的家近了，已看得见屋顶的红墙碧瓦，冬雪又停住了脚步，她不敢往前走，但又不能不走。她这样进进退退，终于靠近了那幢别墅的大铁门，铁门是透明的，可以看得见里面的房屋、花草、池塘。冬雪在铁门外蹒跚，不时地抬头观望云涛的房间的窗口，希望能见到他，可是窗上挂着窗帘，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恰好，鲁妈出来看到了冬雪，她立即开了铁门，出来对冬雪说：“冬雪吗，你快来呀，云涛想你都要疯了，你快救救他吧！”冬雪听了，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她擦着眼泪说：“鲁妈，我不是不想见云涛，是他妈不让我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鲁妈说：“别管他妈，奶奶可是一直想你，看着老奶奶的面子，你也应该见他的。这样吧，如果不方便，我让云涛出来见你一面，你看如何？”冬雪点头说好。
　　鲁妈飞快跑进了云涛的房间，云涛正呆呆地躺着。鲁妈轻声说：“云涛，冬雪来了，她来看你来了。”云涛一听，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抓住鲁妈的手，急切地说：“鲁妈，你别骗我？”鲁妈说：“我怎么会骗你，你跟我来，冬雪就在楼下大门外等你。”云涛听了，欣喜若狂，立即跟鲁妈去了。
　　出了大门，果然见冬雪屹立在风中等他。两人一见，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甜、酸、苦、辣，样样俱有。两人没有说话，不顾一切，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奔流而出。此时的无声，胜过千言万语，鲁妈看了也深受感动，泪水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轻轻离开了。
　　冬雪说：“你瘦多了，你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云涛说：“你也瘦了，我们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冬雪说：“云涛，你千万要想开，你千万不能因为我而葬送了自己的光辉前程。你就当我死了，这样，你就会想开了。”云涛流泪说：“你死了，我也去死，今生不能连理枝，来世共结并蒂花。”

　　潘秀兰心疼云涛不吃不喝，亲自熬了一碗参粥，端到云涛房内，可是，不见了云涛，她吃惊不小，以为云涛做出什么不测之举，慌得她放下粥碗，飞快下楼去找，找遍了房子、院子，还是不见人影。她猜想云涛出门去了，立即到门外察看，果然发现了云涛，而且和冬雪在一起。这一怒非同小可，她冲过去，拉过云涛，对冬雪恶狠狠地说：“你答应我不来见他，为何背信弃义，为何还来我家？你真是个卑鄙小人，你给我滚！”云涛喊道：“妈，您不要这样，冬雪是我叫她来的。”
　　冬雪不想和云涛妈吵架，流着泪跑了。
　　晚上，秋菱下班回来，问冬雪见到云涛没有？冬雪把见到云涛，被他妈骂走的情景说了，秋菱愤恨地说：“这个死老太婆真可恶，硬要拆散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冬雪流泪说：“算了，我再也不想去见云涛了，我真的冷了心了，既使嫁过去，有这样的婆婆，日子也不好过。”秋菱说：“不，越是这样，就越和云涛来往，活活气死她！”冬雪说：“你做的到，我做不到。明天我回山村小学去。”二姨说：“这老太婆怎么能不管儿子的死活，云涛真受罪，他不该有这样的母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