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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青春群像沙雕剧中寻找甜甜的爱情一定搞错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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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的约稿,感谢富婆
刘丧单人乙女向,内含嫩牛五方校园趴。
本文又名青春美少女高中生不会梦到长发美女丧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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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部连续剧,那么隔壁的班花一定是青涩偶像剧,《情深深雨蒙蒙》;总爱上课偷吃零食的小李,一定是美食剧《课上食堂》,我们班的团宠吴邪小班长一定是《班上的同学太爱我了怎么办呐》。
作为平平无奇的美女高中生的我的青春一定是一部沙雕群像剧,所以在一个沙雕群像剧中渴望甜甜的爱情,真的OK吗?
1
操场上金灿灿的阳光平等的倾倒在每一个苦逼高中生的蜡黄小脸上,我站在队伍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体委张起灵,一边走过来一边“整队”。
说是整队,实际上张起灵只负责从排头走到排尾,排队不齐,则由他身后的吴邪吴小班长和生活委员王胖子来调整——吴邪负责指挥大家向左移或者向右移,王胖子负责时不时捧个哏,给大伙整个好活什么的。
所以这就是我们班体委后边总跟着两个人的原因。
这三个人形成了我们班的小集体,我们都称之为铁三角。
我听着耳边细碎的声音,努力的分辨着。
是两个大约高一的小学妹的耳语:“看那个校服下面穿兜帽的男生好帅呀!”
“是是好像是高二1班的体委吧”
“一会儿升旗结束去要个名字班级什么的吧。”
我心冷笑,学妹还是太年轻。
继而是两个小学弟的对话:“今天哪个班升旗呀?”
“高二1班吧。”
“高二1班?”
“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表哥在我升学前嘱咐,让我如果遇到高二一班的人就绕着走,不要惹到,说他们班一班的奇葩。”
“不至于吧,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我嘴角上扬可怜的少年哟,你们现在还不知道你表哥说的有多正确,高二1班一个神奇的班级,可以说小小的一个班级里是卧龙凤雏——有人缘巨好,形式作风一股子匪气的王胖子;有据说惹了他就相当于惹了整个年组所有大佬的团宠吴邪;沉默寡言,但年年第一,老师都被称之为小哥的张起灵;行为怪异,但门门高分,理应在隔壁特殊学校的硬核半盲人黑瞎子;走50米路被8个星探跪下来求出道的超高颜值的班草解雨臣。
但要说我心里就特别的存在嘛……
“卧槽,快看!快看!美女学姐!”
“我去,这颜值绝了!”
“我要追!”
“就你,撒泡尿照照镜子好吗?”
阳光下,他的睫毛射出了一小片阴影,低垂着眼,站在升旗台高处俯瞰整个操场,嘴唇通红,有一种阴翳苍白的美感。
明明是烈日强光下却给他平添了几分忧郁疏离的气质,好像与人群有一种厚重到无法推开的墙壁。
他就像庙宇中最脆弱的神明,冷漠的袖手人间。
他拿起话筒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谈论最无聊不过的问题一样,兴致全无,声音像外表一样,都如同雪水一般清冷。
“大家好,我是高二1班的刘丧,本周的升旗由我来主持。”
一瞬间人群寂静起来,一秒之后又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还有大大小小的精彩。
“我去,男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女神只是嗓音比较粗而已,我不信我不信。”
“放弃抵抗了,少年!本来就是个男的!”
“呜呜,我好惨,为什么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个……男的你也可以开始爱情啊。”
我无声狂笑,肩膀微微颤抖,扭头发现吴小班长和王胖子更猖狂,王胖子一边爆笑一边猛捶班长。
一个没留神下手重了,把白面小郎君吴邪锤了个踉跄,害得隔壁班几个小班长的迷妹儿怒瞪了眼王胖子。
刘丧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继续寻无旁骛的继续主持:“下面请继续第2项,升国旗唱国歌。”
国歌的伴奏响起,我停下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跟着唱完了国歌。
刘丧的声音有点奇怪,开口又磕巴了一下:“下,下一项国旗下的演讲,我们欢迎来自高二一班的解雨臣同学。”
我心中疑惑,他的声音狭促听起来像是在……憋笑?
当下没深究,跟着旁边的女生对着小花的颜开始撕哈撕哈了起来……不是,咳咳,我是说,认真聆听同学的国旗下的演讲。
2
升旗仪式结束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怀抱着对解雨臣同学那优秀的演讲(帅脸)但意犹未尽之情,猫着腰趁着铁三角不注意,一个闪身脱离了大部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吴小班长好像戏谑的看了我一眼。
?
我一蹦一跳的跑到刘丧身边,他拿着演讲稿之后去归还话筒,我大力一拍他瘦弱的后背,身娇体弱的丧丧子手中的稿居然一下飞脱出去。
我的身体一下僵硬了,旋即想跑,谁成想他反应速度越胜一筹,一把拽住我的小辫子把我给拽了回来。
我看着他因薄怒脱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心虚的嘿嘿一笑,狗腿儿道:“丧丧子今天超棒的!惊艳全场!”
刘丧好像想到了他当时被高一的误认成美女的事,冷笑着扶了下眼镜。
我接过他刚刚捡起的稿子跟在他后边慢慢走,回班路上我突然想起他主持时的小失误,有点好奇,用手指头捅捅他的胳膊:“刘丧,你主持的时候是不是笑了,笑什么呀?”
刘丧被我突然的发问,问的一愣,然后低下头去,让我看不到他什么表情,这让我的心变得更加痒痒的了,更加用力的捅了捅他,示意他别吊我胃口。
刘丧肩膀幅抖动,笑得灿烂欠揍。
“还不是因为你?”
我更加一头雾水了,仔细回想也没发现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儿。
“我?什么呀就我?说清楚点儿!”
刘丧眉眼弯弯,清冷的距离感一下不复存在:“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唱国歌能跑调跑到山路十八弯。”
我怒气值一下被拉满,从小到大有人说我跑调,像他那么猖狂的,还真是头一个,我无言把手中的纸卷成一个筒。
刘丧见情况不对,连忙开溜,一边跑一边嘲笑我:“真有意思,这就恼羞成怒了?”
刘丧腿长,一条腿伸直了能毁了融成了我两条,我呼哧带喘认清了我就是豁命的跑,我也追不上他的现实。
到了教学楼门口,我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刘丧脸不红心不跳,仍然挺拔的站在我旁边的门口。
他一脸若无其事的伸出手,示意我可以搀着他站起来。
丧丧子真是个绝色美女,不禁脸赏心悦目,手也优秀的很。
他的手掌白皙细腻,比我的手还要精致,可由骨节分明宽大,让人绝不会错认成女孩儿的手。
于是我一巴掌拍开。
他气笑了:“怎么着,还挺有意志呗。”
我刚想怼回去,突然发现盲点:“哎,不对呀,我唱的也不是很大声啊,你怎么能听见我跑调,刘丧,你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他摸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有点得意:“我——耳朵好使。”
我早就听说过刘丧这人耳朵异于常人,听说还帮学校查找个竞赛时的机械故障,帮学校挽救了一大笔收入。
因此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学校无视校规留长发的男生。
不过,这我还是真是第一次真正见着他耳朵厉害的时候,居然能从那么多人里边听出我一个人的跑调声音。
刘丧看见我的眼神十分惊异,心里好像更加得意了,扶了一下眼镜,拍拍我,示意我们得回去了。
“唉,还是不对,那你怎么故意听我唱歌?”我存意戏弄他,语气贱贱的“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我懂了~”
刘丧这人脸皮薄,一下脸就涨得通红,连忙开口否认:“真有意思,谁暗恋你了,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他又羞又恼,语速都快了三分。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我心里偷笑嘴上还不放过他:“不用解释了丧丧子,毕竟姑奶奶这么有魅力,喜欢的我的人可多了,懂的都懂。”
刘丧红着脸,好像决意不再跟我说什么了,快步走想甩开我。
3
要说青春靓丽女子高中生最大的天敌,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大型考试,另一个则是课前小考,我看着前面4个胜是4胞胎的选项犯起了难。
眼睛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妙极了的主意。
我踹踹前座的丧丧子,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第11题谢谢~”
刘丧默默把椅子往前挪了几寸,用无言的行动体现了他绝对不与恶势力同流合污的决心。
我笑了,呵,男人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
我也默默把桌子往前挪了几寸,又贴上了他的椅背。
我加大力度,使上了吃奶的劲儿,踹踹他的椅子。
刘丧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决心和不要脸。的程度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用笔打着信号。
一下两下三下,我的笔尖从纸上的a滑向c。
四下,我的笔滑向d,正准备落笔。
5下6下,我的笔划出卷子的范围。
?
刘丧倒在课桌上忍笑,我才明白,我好像又被他耍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师还走了过来。
吴三省老师是教历史的,为人风趣幽默又不端架子,虽然说已经是个老男人了,但是还有一份别样的老男人的风味,很受我们女同学的欢迎。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偶尔爱出难题坑我们,所以我们都管他叫三叔。
三叔走到我身边,一脸做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同学,喜欢一个人不意味着一定要欺负他,可不要随便欺负刘丧同学呀,你看你把他挤的。都呼吸不畅,倒在桌子上开始抽搐了!”
课堂四周笑倒一片,尤其是吴邪。
他笑就笑吧,居然还对胖子和张起灵挤眉弄眼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我气的咬着牙一字一句:“老师,他,要,我,帮,他,减,肥,呢,”
于是又笑倒了一片同学,只是这回吴三省老师笑的也直不起来腰了。
4
我下了课气呼呼的去擦黑板,三叔长得人高马大,板书也欺负人似的,专门往顶上写。
我心里一边埋怨他这么不解风情,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我们的班主任陈文锦老师,一边踮起脚尖,努力去够最上面的字迹。
一双骨架分明的大手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块抹布,低沉的带着笑意的男音带着热气从头顶穿来:“怎么了?这个时候就不找我帮忙了?”
刘丧把我困在黑板和他中间,他身上暖洋洋的,热度就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传来,一直偷渡到我的脸上。
离的太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那清新的皂角香味。
不行不行,这么一会儿脸就跟滚铁似的,那可就真的出事儿了。
我转身装着生气的样子,一把推开他,慌忙的解释道:“谁,谁要你帮忙啊,我自己可以!”
他一愣,我不服气似的搬来一把椅子站了上去,插着腰,神气的俯瞰他:“懂什么,姑奶奶我这就叫做人小智慧大,略略略!”
说罢,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布,就要擦起黑板来。
他扶了扶眼镜笑了一下,有点挑衅的意味在其中:“哦,那你可小心别掉下来呀,姑奶奶。”
我一听这话不服气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为了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个高度,擦黑板擦得更加起劲儿起来。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再飘。也绝对不要在怒火攻心的时候站在高处擦黑板。
我这哼的歌悠哉悠哉地擦黑板,刘丧的乌鸦嘴应验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小块水渍积在椅子上,我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下去。
刘丧一时间也慌了神,不过他还算靠谱,急急忙忙伸出手牢牢把我接住了,只是姿势不太美好。
刘丧两只手穿过我的胳膊,夹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拖了起来。
我被他举着,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居然也有些失神了。
刘丧是个眼睛比女孩还女孩的奇男子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他时常带着他那副黑框眼镜,几乎应该说他眼睛里本来要的光色,只有当你认真地去。注射他的眼睛,才能发现他像浮冰下的冰川一样隐藏着的是冷漠外表下柔软的内心。
当他用他那双眼睛注视着我,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那颗乱蹦的心脏,只能按祈祷,希望他不要发现,我是因为此刻而心动,只理解成我是因为坠落而紧张。
刘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昏暗不明,他的眼神很专注,我几乎要溺于在这池春水当中。
气氛开始逐渐变得暧昧,气温开始上升。
我对他的爱几乎要脱口而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胖子和吴小班长走了进来。
王胖子扭头看见我们这幅造型,拍了拍吴小班长有点幸灾乐祸的调侃我们:“嚯,我去干什么呢这是?”
吴小班长也不是什么好人,跟着王胖子一捧一逗,好像俩说相声似的,还刻意学着王胖子一口京腔显得自己的相声特别地道:“嚯,您就不懂了吧,这是年轻人当下最流行的,所谓行为艺术是也。”
王胖子一听乐的更猖狂了,这没人捧他能说上三天有人捧他恨不得掀开房顶,拿大喇叭去解读我们:“哦哦,学到了,那您看他们这个行为艺术有什么名吗?”
吴小老板伸手推了推他的那副空气眼镜,一副文化人的姿态:“嗨,这还得我来教您,您看他们这个这就叫cos。cosplay的是什么呢?就是那个狮子王辛巴,他出生时候,那猴子拎着他的场景。”
我和刘丧被臊得脸通红,刘丧赶忙把我放下,我的脚终于着地了,接着接地气儿。
我跟王胖子吴邪并不熟,但刘丧是跟他们一起混的。当即刘丧推了他们一人一下,嘴里催促抱怨道:“一天天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这么贫直接给你俩送出道得了,德云社不知道你俩真是郭德纲的损失啊。我看呢,我偶像都是被你们带坏了。”
吴邪王胖子嘴里叨叨咕咕的,还没放过刘丧呢:“哎,丧背怎么着不让说了不成,别看你是小哥的粉丝啊,我胖爷那是照收拾不误。”
“嗨,丧背害羞了,还没看出来呀?”
“真的假的?胖爷我看看?”
刘丧忍无可忍了:“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
王胖子吴邪这才心满意足。
我扶额,这就是男子高中生每天的乐趣所在吗?这也太……
太成熟了。
我真是爱了爱了。
5
我今天正式宣布我是运动废柴,这件事一定要让全国观众都知道。
就在刚刚,我们班全体在体育课上女生跑800,男生跑1000的时候在队伍里我不幸中招,在临近终点线的最后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我旁边的女生一声惊呼,赶忙把我围住扶了起来。
我看着马上就肿起来的脚踝,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水,告诉自己已经是高中生了,要成熟要坚强。
呜呜,真的好疼啊。
两个女生架着我,要把我往体育老师那个方向带。
她们俩一看就是没有照顾过病号的新手行为举止,虽然说是故意放的很轻柔了。但对我来说还是有些粗暴。
我“唔——”的一声惊呼出来,又biaji摔倒在了操场上。
这回我是彻底忍不住了,自己都被自己惨笑了。
一边笑一边泪水夺眶而出。
“你们别拽着我了,直接把体育老师叫过来吧,我走不了了呜呜呜。”我小声呜咽着。
太丢人了。
我一边哭一边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内心祈祷着,祈祷着男生们跑步可以慢一点,希望刘丧别发现我这副丢人的样子,可是事与愿违。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突然男生那边跑1千米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跟脱缰的野狗似的,还都挂着奇怪的笑容,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然后吴二白丧心病狂到给他们挨个发了兴奋剂。
我预测马上要出现的我的社会性死亡的一幕,不禁涨红的脸。
救命啊,妈妈。
人终有一死。
男生们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集合地点,他们就站在我旁边,我一个人坐在大部队的另一侧。
我感觉我就像一个珍惜保护动物似的,他们挨个瞅瞅我问问我的情况,我机械的回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吴邪看了看我的伤势,跟其他人反应不太一样,啧啧两声,然后扭头看王胖子,王胖子满眼笑意,他们俩又一同扭头看刘丧。
刘丧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显得特别不自然。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胖子跟个小流氓似的,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小流氓,吹了个口哨:“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呀。”
不知道黑瞎子跟他们有什么好凑热闹的,也过来掺和一句:“好小子,没看出来你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护花使者了。看好你哦~”
太贱了,别说是刘丧了,我都想抽他丫的。
解雨臣缓缓开口,虽然优雅,但也抵挡不住你,这是为了调侃人才说话的呀:“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最后吴邪看我这么可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的蹲下身来和我平视,特意给我解释:“刚才刘丧突然一下脸色就不对了,然后拜托张起灵让我们快点跑,我们还疑惑呢,丧背什么时候这么爱锻炼了?”
王胖子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听着吴邪一个人在这里给我解释,也来插一嘴:“就是就是,别看这刘丧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靠点谱,你可不知道他为了你做了多大牺牲,他答应我们,只要我们快点跑,请咱们班一人一杯奶茶呢。”
我感动的不行,扭头看看刘丧询问他确实有这事吗?
他好像感觉挨得过初一,挨不过十五一样破罐破摔,走到我跟前蹲下身来后背对着我。
“别听他们夸大其词,你怎么跑个步还能摔倒啊,你是正常考上高中的吗?你跟黑瞎子一起去隔壁特殊学院吧。”
我才想看见黑瞎子,黑瞎子还是笑嘻嘻的。
刘丧是真记仇啊,有仇必报。
我顺势推了他一把,刘丧蹲的挺稳的,我居然没有推动。
刘丧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恩将仇报啊?”
我明知故问:“干嘛呀你?”
刘丧被我装傻充愣整的很不满,阴阳怪气地怼回来:“背你去医务室这都看不明白吗?我觉得就不应该背,你去医务室直接背到隔壁特殊学校得了。脑残也是残疾的一种。”
我被他这一连串儿连击炮似的话语怼的都有点发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回去,居然傻愣愣的听话直接爬到人家的背上去了。
我们俩靠的那么近,近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清新硬朗,属于男孩子气息,仿佛蓄力威马,仿佛细雨微茫,既陌生又新鲜萦绕在我的鼻尖,令人无法抵抗。
我晃了一下神。
他警告我:“不许乱登啊,不然一下把你从背上扔下去。”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我,这不乱动都不是我性格。
我坏心眼的把他的脑后的皮套一把揪开。
他半长不短的头发,一下就散落开来,黑色的头发因重力作用存在两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动,阳光下熠熠发亮。
他气的磨了磨牙:“等到了医务室,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在他背上有恃无恐挑衅着:“来呀来呀,不是吧,病号你都欺负啊?”
他不言语,我正当以为他向我低头了的时候,却被出其不意的颠了两下,我吓得惊呼出声。
刘丧语气里有几分洋洋自得:“怎么着,老实不老实?”
我有点窘迫,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所以我换了一个方阵,改采取怀柔政策了。
我哼哼唧唧小声在他耳边哔哔赖赖:“刘丧,你眼睛好大哦。你身上好香哦,头发好柔顺哦。不愧是美女子,你看最近出道这么火,要不你也去参加选秀节目吧,那我就是你的单推人,我只PICK你一个,为你买的票,送你出道。”
刘丧好像被我烦的不行,腾出了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不许再磨叽,再磨叽,真的把你扔下去。”
我偏过头感叹他的没有人性。
阳光洒照在刘丧的耳后,在少年最柔软脆弱的地方留下了一抹薄红。
6
养了一年的绣球花终于开了,一团团的花团锦簇。
我心满意足的用手抚摸着娇嫩的花瓣。有些事不亲身去做,确实不会知道。
比如说养花吧,如果你真的不去亲身养花的话,你是不会知道一个花的春天有多么胆战心惊。
从抽枝,发芽到抽出花苞,慢慢绽放,每一个过程中我都担心它会因此夭折,就像我对我年少这段时期的爱恋一样,可是它比我勇敢,比我先踏出了这一步。
刘丧看见我在窗台边发呆,快步走了过来,从一摞小考当中精准无故的抽出了我的那一份儿。
他轻轻的用小考抄,打一下我的脑袋。
“发什么呆呢,早就让你认真背了,这回又得补考了。”
“呜呜——”
我捂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被看的有点发毛了:“干,干嘛呀?怎么这么看着我?说好了下回也不能借你抄,自己再好好背,知不知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跪起勇气请求他:“刘丧,帮我下楼买个水呗,我肚子疼动不了。”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上前一步:“肚子疼?怎么了?”
我装傻充愣可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是,就是不方便告诉你的那种疼。”
他语气显得更加迷惑了:“可是你生理期也不是今天啊。”
我为这句话电了一下,一下待在原地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是对的。然后血液上涌都淤积在脸上,几乎无法思考,估计现在脸应该红的像个屁股。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生理期?”
他自觉失言,赶忙住口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你呆着别动,我去给你买两瓶水。”
他说的飞快,仿佛说慢一秒,我都要吃了他似的。
我在窗边望着他,过了不一会儿楼下就出现了一个美女头。
“刘丧!!!”我在楼上大声的喊,生怕他不理我,手心里全是汗。
刘丧跑的太急了,脸微微发红,抬起头来看我有点疑惑。
“怎——么——了——?”他仰头看着窗边的我。
我有点肉疼的把我开得正旺的绣球花团团摘下。
晚霞下的绣团花簇热烈奔放,如烟如云。
就像我在19岁那年爱上那个少年一样的爱恋。
我奋力一丢,把我的花团和满腔的爱意团团撒在楼下,那个仰头看着我的少年身上。
他眉眼中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春风里摇曳的柳枝,温柔缱绻。
我从前也知道他是好看的,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他的好还是如此清晰而生动,是那种直击心底的好看。
我没由来的有点不好意思,话到嘴边有点说不出口了。
我想或许此刻的心动,我能记一辈子吧。
他见我良久不出声,缓缓开口,有一点诱导的嫌疑:“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扔下的花他没有全都接住,有一些还散落在他的发间和肩上。
他就那样要沐浴在夕阳下和我的喜欢里,在这一刻,在我的眼中,他比夕阳更明亮。
我双手圈住一个喇叭状:“刘——丧——我说,我——喜——欢——你——!”
我心跳加速,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没出息,还是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
周围操场上的同学听见了我的声音,跟着起哄,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在这份喧嚣中,我一下捕捉到他的回答。
因为我看见,
他在向我,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