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脱发时代》威猛小脑虎

7、责任。

　　两个穿着破烂衣服、顶着锃光瓦亮光头的可疑份子从黑暗中窜出，它们见人就咬，见活物就抓，丧心病狂的宛若丧尸亲临。
　　毫无防备的行人被吓的尖叫，处于本能的拿手袋去打它们，可那些人却像是丧失痛觉般继续抓拖。
　　对方的力气不小，打的路人节节败退，瘫在地上溅出血来。
　　几个大个子男生眼看着事情不太对，联合抓捕，这才平息骚扰。
　　等人被抓住，路人们胆子随八卦的心一起变大，抓着脑袋想要看是什么怪物，结果掰开来一看，光头怪不光没了头发，连眉毛眼睫毛都没有。
　　哇，这是什么情况，斗殴前还要退掉毛发？
　　众人被怪异的面貌惊的议论纷纷，等警察把人抓走，还平息不了议论。
　　危机解除，疑云却像病毒般散开。

　　与此同时，一名新闻记者走入画面，她手持话筒，面色镇定，向全市人民科普说，“据悉，一种未知名病毒感染我市，被感染者全身毛发掉光，丧失意志，精力旺盛喜欢无差别攻击，市医院暂无有效治疗手段，据了解，两名患者之前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医疗科不排除病毒潜藏在黑暗中可能，所以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为了避免感染同等病变，请不要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久待。”

　　新闻刚播出就被顶成热搜。网友们对此议论纷纭。

　　“亲身帖，当时我就在商业街逛街，距离案发现场不到10米，我左手拿奶茶右手拿烤串，眼前突然冒出几个光头，吓，当时我还以为是没头脑的光头劫匪，但他们不是，它们像得了失心疯样逮着人往死里打，它们不咬人，就往死里打。事后我们问过被害者，被害者说压根不认识对方。各位万能的网友们，你们看，这事儿像不像秃头般半进化丧尸？”
　　“楼上的，确定不是寻仇？”
　　“2楼你很逗啊，谁寻仇还提前搞个光头造型？光头也就算了，剃掉睫毛是什么操作？”
　　“嘿，你们还别说，这几天不是流行开灯夜？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开灯夜，是避免黑暗，新闻说病毒潜藏在黑暗中……”
　　“别说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影子现在就要背叛我。”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新闻说是感染，可至今为止，哪有病毒是通过黑暗传染的？”
　　“笨，脏漆嘛污的地方最容易感染病毒，光头患者肯定是从那里出来的。”
　　“在没发明电话之前，古人决不会想到未来的我们能进行视频通话！末日不可怕，无知才可怕，不管黑暗会不会传染，反正我是开灯睡了。”
　　……
　　“嘿……玛雅预言不会推迟了8年现在上演了吧？”
　　……

　　网上的讨论越来越热闹，从新闻政、治拐到了2012年的预言说。

　　想知道是不是末日的小弟们跟着退锚来到退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安排看了这则新闻。
　　“所以……”
　　“末日什么的……”
　　退椰捏拳点头，“尽在掌握！”

　　“所以……”
　　“闺女什么的……”
　　退锚怒瞪，“还有完没完！”

　　市长的这股行动，刮得s市人脑门问号。
　　小弟们迅速转看退锚，退锚表情一脸懵，显然是个不知道的，退椰一脸淡定，满脸写着快来问我呀！

　　有个脑袋灵光小弟问，“秃头怪还没出现？新闻是特意安排？”
　　“对啊！”退椰从冰箱里拿出蛋糕，“你脑子真灵光，市长说了，这叫循序渐进法。拍视频先弄出秃头怪，给人留个先前印象，其实秃头怪不可怕，你们看，找人扮演秃头怪先溜上一圈，再噼里啪啦打一下，留下可消灭的印象，等末日真正到来，大多数人就不会慌乱了。”

　　退锚听的脑门青筋直冒，小弟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看那几人也没怎么用力，就把光头制服了。秃头怪说穿了就是人，一个人再能打也只有一个人。”
　　“我们一个打不过就加第二个，第二个还不行就来第三个，反正他们不咬人，只要暴露在阳光下，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
　　“既然末日不可怕，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同学们说着说着又开始忧虑。退椰见惯了大场面，对这种敏锐问题尤其淡定，开始背稿子。
　　“恐惧来自自身，突然有个可怕的东西出现，第一反应是被吓懵，看到他们的那张丑脸，又被吓一吓，接二连三被吓后，肯定处于弱势了啦。可惜最初遇到的人反应慢，对方不会绅士的等反应，他们下手既快又狠，跑的速度还杠杠的，打不过最正常，其次……这是个新型物种，摸索出他们喜欢在自黑暗，并通知各方，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如果那时候社会大乱，信号塔又坏就更惨了。得不到正确信息的人不小心站在黑暗里，培育出更多的秃头怪……秃头怪又攻击人类，造成人类死亡。败局就是这么一点点耗起来的。”

　　“末日最黑暗时期，人口的组成变成：仅剩不多的活人+受重伤无法医治的病人+已经被感染变成秃头怪的怪人。”
　　端看惨烈结果，惨的没脸细看。
　　可追究源头，发现完全可以避免。

　　简短分析下，众人恍然大悟，之前还觉得末日异常可怕的他们，回过味来，觉得末日也不过尔尔。
　　就像吃鸡一样，第一搞清楚敌方，第二实施手段，第三维持现状。
　　小弟们兴奋的嗷嗷叫，“市长脑子灵光啊！我要把知道的这些告诉网友，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退椰被情绪带动，也来了兴趣，“那正好，弄几个科普贴下去。取个亮瞎眼的名字。市长说过，文章标题得劲爆。”
　　退锚：……你们的内容更劲爆。

　　旁人关心事件，退锚更关心的是身处漩涡里的退市长。
　　“他太早把事情爆出来了，还有7天时间，人的高涨情绪不会高过三天。小椰子，市长后续有什么安排。”

　　退椰连连点头，“军长你的脑袋也不弱。关于这点市长早就安排好了。新闻传播只是第一步，他需要给人留个前期印象，让他们认定事件非常可怕，这才能方便接下来跟各大商家沟通。物资啊，能源啊，武器啊这些不是说末日来了就不生产了，相反为了维持市内正常标准，在研究出有效治疗手段前，必须维持现状。但如何维持现状呢？最好的办法是改装成全光亮无死角作业环境。这些都得提前部署，好多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类型，你磨破嘴皮子，他们嘴上答应，转头就忘。有了新闻后效果就不一样了，大部分人宁愿走错一步，也要保平安。”

　　退椰嘴上说的简单，事实没那么容易。
　　买东西还会讨价还价呢，有怕死的人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如果之前退锚还担心时间太充裕，现在仔细一想，时间根本不够。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想要维持现状，就必须全面铺开处处打点。这种时候，光一个市长名头根本不够用。
　　退锚担忧的心再度提起，铺的越大，损失的也越大。到时候如果末日不出现……
　　“小椰子，跟我过来。”

　　小弟们热衷于做个预知未来的救世主，各个涨红着脸拍视频发信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两人离开。

　　卧室里，一直绷着表情的退锚紧抓退椰双臂，“小椰子，你告诉我，21日真的会有末日？你没弄错日期吧？”
　　人在面临巨大危险时，第一反应是害怕，提心吊胆的部署一切，然后惶惶不安的等待。
　　这个等待时间是有限度的，时间太短，害怕不够准备，时间太长，又会忍不住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一边是也许会来的末日，一边是铁定会掉官职的未来。
　　退锚犹豫了。

　　他不是不相信拥有血缘关系的未来人，他只是害怕，害怕行持差错后，父亲将面临的一切。
　　在他们看来，退家是在用身家性命保护着S市，可惜S市民并不知道。若是末日没来，若是预兆差错。
　　他们一家的这辈子全毁了。

　　今年的退锚才18岁，他没有多大的牺牲精神，他爱国，但他更爱这个家。有时候想想，保住一家四口就算了，何必要为不清不楚的人丢掉官职？傻了吧唧的，没有大家哪里来的大国？

　　退椰沉默看着退锚，他的表情变幻的太快，一会儿悲壮一会儿讥讽，一会儿狂怒一会儿释然。变幻的太快，她捕捉不到，“退军长，你希望末日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市长也不希望来，他说，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这么做。”
　　退锚像是被雷劈了般呆呆站着不动。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他既然坐上了市长的位置，就有责任保护所有市民安全。他说，如果末日没来，S市失去的只有他一个市长，但如果末日来了，什么都没做的S市，失掉的却是几百万人口。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过是拍了新闻，炒高网络热度，监督商家开展全灯照无死角作业环境，督促粮食生产，武器制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这些都是市长告诉我的。”
　　退椰复述了市长的话。
　　不聪明的脑子意识不到背后的问题。

　　和平社会下，人心思全勾在权利争斗中，好多人都等着市长的位置。
　　呵。
　　但随及，他轻笑。
　　一边笑自己没市长的格局，一边笑自己的无能。

　　“对了。小椰子，你说过好多人跟你一起坐上了时光机，那些人有联系你吗？”
　　“暂时还没有，这也是市长发新闻的第三层用意，他要吸引其他穿越者。除了我们穿越的那批废柴，还有好几批精英良将。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联系上吧，我们那些人武力都不弱，随便借个手机不会有大问题。”
　　说到这个……
　　退锚谨慎问，“这两天你没随便借东西吧？”
　　退椰摇头，“一直待在市政府，东西都是随便拿的。”
　　拿……
　　这个不良风气……
　　这个不良风气退市长也不好好给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