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似懂freedom

15、第 15 章

　　姜小可安静的蹲在灌木丛后，悄咪咪地盯着里面的人。

　　绿洲的中央是一眼泉水，四周紧紧凑凑围着五人，他们看起来非常兴奋，甚至有两人直接趴在地面上，双手捧水大口喝。

　　喝饱水，他们把搜寻到的能装水的物品装满水，然后全收进空间纽。

　　绿洲给荒漠救生者带来的希望就在于此了，如果姜小可没有兑换水丸，她见到泉水肯定也是这样。

　　那几人没有逗留很长时间，他们交流的声音偏大，姜小可听到其中一些信息。他们想趁着温度适中的时候多走些路，饮用水充足更使得他们动力十足。

　　姜小可和喻年都不想跟他们碰面，减少和游戏者的接触等于减少麻烦。

　　随着高亢的人声一点点远去，姜小可才从灌木丛里出来。身后的人伸手过来，她下意识侧身想躲。

　　喻年取下姜小可头发上的叶片，笑了笑：“有片叶子。”

　　习惯使然，姜小可不好意思地笑笑。

　　泉水源源不断上涌，水质清澈见底。明明很小的一个泉眼，硬生生滋养出荒漠中的绿洲。

　　姜小可跪坐在泉水旁，捧了一捧水喝下去，味道有点甜。

　　喻年四周大量一番，回来说：“这里不适合荒漠生物生活，安静得很。”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果子可以吃，好久没吃到肉了，想它……”

　　喻年无奈摊手：“这没办法，你不吃蛇肉，不然基本三天一顿肉。”

　　姜小可忍不住吐吐舌头，满脸拒绝。

　　灌木丛里有许许多多颜色奇怪的果实，根据大可爱在线鉴定，能吃的果实占了半数。姜小可看着它们可爱的模样，馋它们的第一秒。

　　兜转一圈，姜小可找到喻年，兴奋不已：“我看到绿洲边缘有棵猴面包树！不是很大，但是果实多。”

　　猴面包树是有名的救命树，没想到荒星域的荒漠里也有。

　　树上的果子繁多，喻年想法设法割了好些果子下来，个头都不小。顺便，他也摘了点叶子，猴面包树的叶子也是很棒的食物。

　　姜小可蹲在地上数着猴面包果，掰着手指算时间，许久她抬头看向喻年：“差不多了诶，这么些应该够我们吃到隔离区。”

　　闻言，喻年没再继续向树上的果子下手，动作利落的回到地面上。

　　喻年收起猴面包果，留下四个作为今天的食物。

　　喻年说：“一会儿把面包果烤着吃吧。”

　　正说着话，他注意到荒漠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远处的天空颜色变得昏黄，不同往日。

　　昏黄的高度越起越高，似乎在往他们这边逼近。

　　喻年拉住姜小可的衣袖，带她往里走，说：“没看错的话，马上要起沙尘暴，里面比较安全。”

　　姜小可：“那行程岂不是会被耽误，沙尘暴过去的时间说不太准啊。”

　　“这没办法，只能等。说来也是我们运气好，正好遇到这里，要是在其他地方可没地方躲。”

　　聊着正事，脚下没注意，姜小可被绊了下，身体往前踉跄两步，额头直接磕到喻年的后背上。

　　额头疼，脚趾更疼。姜小可瞬间眼眶微红，跟着鼻子一酸，眼里闪出若有若无的泪光。

　　“什么东西啊？”声音比平时软糯，带着一点鼻音。

　　喻年倏地跑神，想到之前她的那个声音……拉回飘散的思绪，他低头看过去。

　　一块灰褐色的石头，之间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凹陷。喻年眼尾上挑，带着几分笑意，俯身捡起石头。

　　“真巧，或许可以考虑炖点汤。”

　　谈及食物，姜小可的注意力被分散出去，她眨眨眼：“面包果炖汤好喝吗？”

　　喻年想了想，如实道：“好喝或许谈不上，毕竟这里没有调味料。”

　　“没事。”姜小可舔舔唇角，蠢蠢欲动。

　　趁着沙尘暴未到，姜小可跑去绿洲边缘找枯黄的植物根茎，方便生火。而喻年则是负责处理食材，时刻准备着。

　　这等大喜事，一定要跟人分享才有意思。姜小可先是把系统里那只不能吃东西的机，馋到自闭。紧接着她打开光屏，好一阵感叹，荒漠的食物也就这样了。

　　〔emmmmm…我觉得主播在隐隐炫耀……〕

　　〔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

　　〔我也想让我日常的食物变得“也就这样”〕

　　〔你们来度假的吧？我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好馋！〕

　　〔听着小可爱这个语气，我真想拉黑她……可是，有舍不得。〕

　　〔主播别这样，容易招揍。别拉着我啊，让我身先士卒！〕

　　看着满屏的弹幕，姜小可心情舒畅，今天也是暗搓搓炫耀的一天！

　　闹归闹，姜小可干活的手没停过。不一会儿，她抱着满怀的烧火棍回到泉水旁。

　　喻年剥开了两颗果实，放置在一旁。

　　生起火，直接把没剥的面包果放在火堆旁烤。另外剥开的，拿几粒果肉放进石头里，加上切成丝的猴面包树叶，添水炖汤。

　　汤水比烤面包果先好，喻年让姜小可先吃。她目不转睛盯着食物的样子太好玩，仿佛食物大过天。

　　姜小可谢过喻年，用自己的军刀挑起一块果肉，一口咬下去。

　　纯天然的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去，口感绵软，介于面包和土豆之间。入嘴清淡，却有回甘。

　　姜小可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好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跟直播间里的人说着口感、味道、自己的感受。脾气不好的人憋屈着控诉主播，让她赶紧做个人吧。同时，他们倔强的不退出去，继续被馋。

　　明明他们不在荒星域，明明他们想吃什么都好搞，但是阻挡不住他们馋姜小可的食物。

　　别问，问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烤面包果好了，喻年拨出来一颗，自己吃。有被味道惊艳到，香喷的面包味充斥着味蕾，一下子冲淡了多日食用仙人掌留下的青涩味。

　　姜小可跑去折了片稍大的叶子，充当调羹，喝汤喝的那叫一个欢快。

　　此时，强劲的热风吹进来，抚动着周遭的植物，发出巨大的沙沙声。

　　绿洲里较为阴凉，姜小可都快忘记外面热死人的温度。热风卷带着细小的沙砾，吹到肌肤上，热度攀升。

　　头顶天空的颜色掺杂进淡淡的昏黄色，并且渐渐加深。

　　喻年说：“快些吃吧，看样子沙尘暴快到了，估计还有半小时。”

　　姜小可不再跟直播间里的酸成柠檬的金主们闲扯，加快进食的速度。

　　汤水见底，喻年重新煮一份给自己。姜小可抱着烤面包果，吃到感动。

　　面包的味道，与面包相似的口感。

　　吃着，姜小可拿出灌木果子，分喻年大半。酸甜的果汁，伴着味道偏淡的面包果，绝配！

　　主恒星已经攀升到天空中央，热气腾腾。吃完食物，姜小可最先浇灭地上的火堆，果然舒服很多。

　　从植物缝隙间涌进来的带沙热风近乎凝成实质，他们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

　　好在周围灌木多，寻得一处茂密的地界，窝进去，多少能帮助阻挡风沙。

　　这里比外面好太多，风沙的力度被植被大大削减。

　　天昏地暗，主恒星的光芒甚至都被漫天黄沙给遮住。不知过去多久，姜小可感觉到周围动静消失，她抬手抹一把脸，睁开眼睛。

　　植物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黄沙，她站起身，抖抖自己身上的堆积的沙子。冷不丁被冻了个哆嗦，急忙拿出防寒衣套上，抬头便看到漫天繁星。

　　喻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早上，我们离开这里。”

　　姜小可调出光屏，上面显示的剩余直播时间还剩二十多天：“嗯，算算时间，脚程有些赶。”

　　视线落到泉水上，沙子沉淀下去，泉水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清澈。

　　姜小可有个冲动，她想洗澡。

　　荒漠里白天热晚上冷，虽然白日离的汗会在天黑前干，但是仍旧阻止不了身上黏黏糊糊。

　　之前看不到大片水源才刻意不去想，现在水就摆在那里，哪里有不心动的理由？

　　看看泉水，再看看喻年，姜小可垂眸叹气。还是算了，取些水出来，拿防晒头巾简单擦洗擦洗就好了。

　　真麻烦。

　　喻年只知道姜小可看自己的眼神奇怪，还……有点嫌弃？并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

　　天微亮，他们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

　　即便他们不缺水，可习惯使然，还是喝了一饱水，再灌满装水瓶。

　　一场风沙后，再看荒漠，和初发现绿洲的那天全然不同。沙丘移位，四处茫茫。

　　好在有地图。

　　不久，走出一段距离的姜小可回头看绿洲的方向，绿洲已经隐没在某一个沙丘后面，看不到一丝丝踪影。

　　前方是沙漠盐田，白晶反射着光，轻微刺眼。

　　穿过盐田，后面的路上多数有灌木林，直到隔离区。

　　姜小可一脚踏进盐田，回头：“走吧？”

　　喻年深呼吸一口，跟上。

　　盐田真的太热了，又闷又热，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直到傍晚，这种憋闷的情况才好很多。适合赶路的时间不能耽搁，多走点是一点。

　　侧方不远处冒出一个隐隐绰绰壮硕的身影，步伐缓慢。他们停下来看过去，然后对视一眼，同时觉得那个身影过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