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卷卷maki

12、晨会

　　周一学校照常进行国旗下讲话，这次的主题主要就是围绕周二的小科考试，国旗下讲话还必须所有人都穿戴整齐校服。
　　“谁有多余的校服裤？”十三班一同学喊道。
　　校服的校服裤都是宽松盖脚的，至少一个班有一多半都是这样，学校要求平常校服上身必须穿，晨会和课间操时必须穿全身，不然一个没穿扣班级一分。
　　一般大家就都把校服裤带到教室，每天课间操时套在外裤外面，课间操结束再脱下来。要不然这个花季年龄都露不了自己的细长腿，多没意思。
　　这个到处借校服裤的同学又嚷嚷几遍，还解释说他昨天洗忘记带来了。
　　“我这还有一条。”该同学的救星同学来了说。
　　江一铭穿好就和戚赛准备下楼，脑子里突然冒出顾灿如果着全身校服是什么样子，听说以前晨会他讲过话，但是晨会时江一铭从来都是前后左右挨个讲话唠嗑的主，都没注意过。
　　“你看十三班那俩！”一女生拍拍身边朋友说。
　　“高的那个不错耶，男人味我喜欢！”其中一个小心翼翼指着戚赛。
　　“什么男人味，我喜欢稍微矮点那个！”
　　“什么矮，他也不矮好吗？你看他腿！校服裤都能衬托出腿长！”另一个女生也插嘴说。
　　这种声音其实经常能出现，有时候在体育课，有时候在晨会有时候课间操。不穿校服在外面的话，议论的还比较少，一旦穿上校服，一个个都跟选美评委一样，毕竟同一件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议论点一下子就出来了。

　　“同学们！考试就在眼前了！就在明天了！这次考试将影响高二同学们之后的正式选课科，90分以上归为等级A，一个A高考可以加1分，四个A可以加5分！5分什么概念，一分能挤掉多少人！………”
　　上面年纪胡主任还在讲，下面也在窃窃私语，互相都在摸着对方的底，你能几个A又能几个B的，能不能全部保C全过。
　　“赛赛，你想学美术吗？”江一铭问。
　　“我准备等考完这次考试再决定，你呢？”
　　“我…想去理化了。”
　　戚赛知道他妈妈让他学美术，而且江一铭美术成绩还算可以的，这会就很迷惑：“啊？”
　　江一铭看戚赛这样，他也就不打算细说了，便摆摆手，“算了，我也等考完试再决定。”还是先等顾灿今天上台讲话吧。他心里期待着，虽然不知道今天到底会不会有他。
　　等年级主任讲完一大堆话，什么细节决定一切，什么认真审题什么不要紧张不要懈怠，虽然都很有道理，但是下面的人听进去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下面有请”年级主任刚起头，江一铭也起了头，期待着。
　　“我们高三的学姐来给大家讲讲她的心路历程，大家掌声有请。”
　　掌声，呵，江一铭同学表示他的心路历程更值得悲悯。更需要啪啪甩几声巴掌的掌声。但是没人听得到，周围还是渐渐地响起来掌声。
　　“大家好，我是高三x班的xxx，很高兴能被……”

　　“哎，班长，我还以为今天国旗下讲话还是你呢。”站在顾灿旁边的大高个说。
　　“今天不是。”顾灿简单回答了下。
　　晨会站队都是从矮到高依次往后排，一男一女站两队，女生队伍比较短，后面再接着排男生，勉勉强强能让队伍持平，不至于某支队伍太长，顾灿在男生中也不算矮的站在倒数后几个，体委站在最前面拿班里旗子。
　　每个班里总有一个胖胖的同学，这好像是个定律。刚才和顾灿说话那个就是，开学时候发军训服，班主任还要联系给他加大码，现在校服也给他加大码，不过这人胖的可爱，人又憨厚不会拐弯抹角。
　　要不然以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八成就是内涵人，但是从王思彬嘴里说出来，纯粹就是他真的不懂问下。
　　徐川宇站在顾灿前面，他刚才就想说话，有人起个头，他便开始了：“这周流动红旗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班。”
　　“希望有，没有的话，小马又得训话了。”王思彬说。
　　“有的，我前几天看到学生会扣分表了。”现在王思彬前面的同学说，“这次有我们班，五班和十三班。”
　　“那就行，不然我怕小马又扣我们整节晚自习，然后用来训话。”徐川宇的心放了下来。
　　小马是一班班主任，对流动红旗有着非一般的执着，跟供老婆一样养着。哪一周要是没有流动红旗，那一周一班苦学子们就得承受不定时的训话轰炸。
　　顾灿听着他们说话，十三班，江一铭班吧，现在他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十三班就想到江一铭，明明自己跟戚赛才算更熟，江一铭还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却没想到自己每次条件反射先想到他。
　　学姐终于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讲完，又一个典型案例，原来成绩垫底的人，突然被哪里触动，突然就发愤图强，突然就考出高分。十个案例九个都是这个，也不知道主任选人是不是就偏爱这点。
　　其实哪有那么容易被触动呢，江一铭想，他每次新学期开学都在想，这学期好好学，这学期不皮了，这学期一定干嘛干嘛，结果不出几天又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最近学了一点，也就是因为明天考试。也就是因为碰巧认识了个人很好的学霸。
　　年级主任再次上台作总结，话题八成兜来转去也还是关于考试，江一铭反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班主任都在后面互相聊天，也没人关注班里，周围人都在讲话唠嗑，直到他突然听见一班，他突然说句:“什么？”
　　“什么什么啊？”郭政问，“我刚还正说到我听老蔡说啊，我们年级有大神能考5个A！”
　　“真假的？5个？一共六科能考5个？”有人也好奇。
　　江一铭发现话题跑偏了就又问了下:“刚才老胡说什么一班？”
　　“没注意听，现在好像是公布流动红旗吧。”郭政说，“”反正没我们班。”
　　“十三班。”年级主任报出来班号,“请读到班级的班长上来领奖。”
　　“卧槽，这次有！班长今天请假了谁去？”戚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江一铭后面站着，本来以他的个子应该再往后站站的。
　　“爱谁谁，反正不用我去。”郭政摊手。
　　“我去玩玩。”江一铭突然说，“我还没上去过呢。”
　　“你真假的？我都怕尴尬。”
　　“虽然我一直也想去次看看，但是我也怕尴尬。”
　　郭政和戚赛七嘴八舌的讨论尴不尴尬的问题，江一铭一想到顾灿也是班长，刚才读到一班他肯定得去，便也不顾到底尴不尴尬了，迈出大长腿就往主席台走。
　　他以前有时候也有想上去领个什么红旗啊、奖状啊什么的，但是最后都觉得有些尴尬就从来没上去过，虽然嘴炮打的响亮，但是行动跟不上。这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可能就是因为顾灿上去了，他就也想去。为什么想去？不知道。
　　江一铭是最后一个到的，他领流动红旗时候，顾灿还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因为年级主任就在那儿，就双双没有说话。
　　一班六班十三班按照顺序站成一排，前面还有个不知道什么职位的老师在拍照，每次领流动红旗都会拍照记录，有时候还会挂出来宣传。
　　“咔嚓。”
　　从此，这位宣传组老师的相机里，存着俩位携手白头的恋人最轰轰烈烈的一面青春，他们以后还会共同度过同一个余生。
　　只不过，俩人中间站着一位眼神不知道往左还是往右看的不知所措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