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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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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临一中
“楚城!你怎么又考了这么点分?你说你又不是不会,你为什么就是不好好考呢......”
楚城满不在意的理了一下头发,顺便看了眼桌上的成绩单:
考生姓名:楚城
班级:高二6班
语文:40
数学:70
英语:20
理综:20
总分:150
“你要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啊,你说你这......”
眼看就要上课了,楚城连忙打断语文老师无休止的唠叨:“行了,老师,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上课认真听讲,争取下次取得重大进步。”
语文老师一听他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放屁!你哪回考试不这么说?你说你这是什么学习态度啊!我......”
话没说完,楚城直接撂下一句“老师我明白了,下次一定好好考!”直接就跑了。
楚城跑回教室,听着隐约从办公室传来的语文老师愤怒的声音,拍拍胸口,呼了口气。
高佟转过身来,问道:“爸爸,老于是不是又骂你了?又因为成绩吧?”
楚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应道:“嗯,回回都是那么两套,他也不嫌烦,我都佩服死他了。”
“哎,人家老于也是为你好,你这情况搁那位老师哪儿不得这样?还是咱北临教师整体心理素质强,这么多年的老校,老师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楚城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可得了吧,真的,要不是我跟你父母比我自己亲爸妈都熟,我还真以为你是老于家的种了,就你俩这唠里唠叨的性格,我也真是......”
高佟撇了撇嘴,“嗨呀,你可别提你爸妈了,说真的,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遭受了那么多年残害,还能依然□□的活下去......艹,谁打我?”
高佟脑袋一痛,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讲台上笑得非常“和蔼可亲”的英语老师正在看着自己和楚城。
英语老师笑道:“呦~咋了?咋不接着聊了?需不需要给你俩找个伴?”
英语老师走下讲台,来到他俩旁边,英语老师个子很高,有穿着高跟鞋,扑面而来的气场把高佟吓了个哆嗦。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
英语老师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才刚上课,就放你们一回,下次到教室了看到我,麻烦请闭上你们的尊口。”
“好了好了!都给我把心收一收!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麻烦各位大爷们好好听听课,”说完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楚城,“你要是会就好好考,考那么两个烂分给谁看呢?行了,上课吧!”
“Stand up!”
“Good morning, kids!”
“Good morning,teacher!”
“好,今天我们来复习第4单元,跟我一起读,means,手段......”
楚城听着英语老师读单词的声音,望向窗外。
“爸!妈!我不想去补习班,我不是已经考得很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啊?”
“You will know the result when you add up all the numbers......”
“不行!你必须去!你全班第一又怎么样?你全年级第一了?你全省第一了?!你必须要变得更好!”
“We tried to calm him down but he kept shouting excitedly......”
“妈妈!我今年才三年级!”
“After a long stay in hospital, Mary recovered......”
“三年级怎么了?三年级就不重要了?我不管,你必须要给我上补习班!这事没得商量!”
“你怎么又考了年级第二?我不允许你考第二,你只能考第一!”
“北屿六中?!不行!那都是最没出息的人才呆的地方,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上北临一中!”
“为什么!凭什么?!这是你的人生还是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你来为我做主!你是我妈没错,但也仅此而已!”
楚城闭上了眼,努力的驱散脑海深处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爸爸?爸爸?靠,楚城!你咋滴了?脸怎么这么白?还出了这么多汗。”
楚城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高佟道:“没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高佟不太放心,“爸爸啊,你睡了一节课诶,真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从小就这样,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就自己闷着,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咱俩多少年的哥们儿啊......”
楚城无奈笑道:“行了儿子,别唠叨了,真没事儿。”
高佟突然沉默了,“是不是......想起了当年中考志愿的事?”
“......什么当年,也就一年多,瞅你这话说的。”
高佟看着他,却也说不出什么,楚城和父母的关系一直水深火热的,从小学就吵,一直吵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关系却一直向着坏的方向发展
“哦,对了,顾姐叫你睡醒之后去找她呢,你赶紧去吧,又该上课了。”
“靠,你不早点叫我?”
“哎呀,赶紧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顾姐走的时候挺生气的,赶紧的吧。”
楚城抓了抓头发,总觉得高佟好像有点心虚,但也没多想,站起身来就朝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进来。”
楚城打开门,“顾姐,你叫我?”
顾白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楚城愣了愣,“啊?打算?没有...我觉得......就顺其自然吧,想那么多也没用,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顾白抬头看着他,表情没有往日的随性,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你中考第一志愿报的,不是北临一中吧?我从高佟哪儿问了问,他说你和家里关系一直不好,当初你志愿报的是另一所学校,但是你家人却硬逼你报了北临,是吗?”
楚城被顾白严肃的表情有点吓到了,听到“志愿”两字就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总感觉高佟心虚,合着是把自己卖了。
“嗯,是的,我和家里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当初我想报北屿,我父母不同意。”
顾白闻言有点疑惑,“北屿?那所学校的升学率也挺高的,和北临、迁宁合称三大校呢,不过北屿是以艺考生闻名的,你会画画?或者说你会什么乐器和舞蹈?”
楚城犹豫了下,说道:“我会吉他,弹的还行,没考过级,想去北屿纯粹是因为喜欢音乐,北屿虽说是以艺考生著名,但文化课也没多差,所以......”
“所以说你想去北屿,但你父母没让你去,你气不过,就不好好考试?”
“没有,我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可能我就是出于报复他们的心理,我不知道,就是莫名的不想考......”
顾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嘱咐他:“行了,你回去吧,上课也不久了,别把这事儿告诉你们班主任哈,我现在毕竟不是你班主任,问这么多也不太合规矩,总之你别往外说就是了,还有,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暑假回来后就是分班,按你现在这个情况,多半会去十班,恰巧我下学期就要当十班的班主任了,你最好期末考把英语给我考好点。”
楚城有点哭笑不得,应了一声就走了。
一个月后,期末考
“时间到,考试结束,请考生放下笔,不要答题了,否则此次考试的结果将作废。”
楚城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收考卷的同学碰了碰他,示意他要收卷了,楚城抬起手,让他把试卷收走了。
出了考场回了班,由于楚城的考场比较远,所以他回班后大部分人都已经回班了。
不远处的女生们正抱在一起哭,哭的楚城有些心烦,朝着她们说了一句:“别哭了,烦不烦?”
女生们立即就不乐意了,大声怼着楚城,哭倒是不哭了,只是让楚城觉得更心烦了。
楚城也不想和女生吵,拿起书包直接就往宿舍走,高佟见状拦道:“哎呀楚城,你别走呀,待会儿老班还要过来念分班表呢。”
楚城回头,“不是要等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再分班吗?”
高佟也奇怪,说道:“是啊,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老班突然在群里说今天要念分班表,叫咱们考完试都别走,你没看群吗?”
楚城摇摇头,正要说话,就看见六班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姜龙来了,无奈,楚城只好先坐下。
姜龙看人都全了,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念分班表。
......
高佟,高二5班
......
楚城,高二10班
楚城揉了揉眉心,心道我命好苦。
其实北临的分班表并不是严格的按照成绩来排的,一个班肯定都会适当匀一匀,但十班很特殊,每年北临都会安排这样一个班级,这个班里的人都是年级前25名和年级后20名,也就是说尖子生和“尖子生”都在这个班级了,美其名曰要好学生带动差生。
楚城如果被分到这样一个班级,肯定是以年级后20名进去的,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他母亲何洁女士肯定会和他大闹一通,楚城实在是不想吵了,可没办法,他总不可能一直把父母手机号拉黑。
果然,一回宿舍,楚城的手机就开始响了起来。
楚城看了眼备注,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找我有事?”
“你说呢?楚城!你知不知道你的年级排名掉到哪儿去了?你已经进了十班了!十班啊!你别告诉我你是以年级前25名进去的!你当我傻吗?你们班主任已经都告诉我了!倒数第五啊楚城!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好好考?!你应该变得更优秀!你的未来......”
话没说完,楚城已经听不下去了,大声吼道:“是!我就是年级倒数第五了!那又怎么样?怎么样!倒数第五又如何?我自己愿意,我自己想,关你什么事!我已经如了你的愿进了所谓的你心中最好的北临一中!我已经为你放弃了我的梦想,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未来?你觉得我还有未来吗?!”
“梦想?梦想有什么用?梦想能当饭吃吗!你不要再整天想那些没用的了,北屿的人都是垃圾!他们将来不会有出息!音乐有什么用?美术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楚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考高分,给我把年级第一拿回来!否则你......”
“嘟——嘟——嘟——”
楚城一下子挂了电话,他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心中生出一股股的烦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戴上耳机后放了首歌,楚城渐渐平息了烦躁,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