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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懂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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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倬已经没有时间逗留。他得苦逼的赶火车去了。两人并排站电梯里,韩倬低头在看刚刚的来电提醒。
吴其沥打了一个,廖邈打了两个。
他耐住心准备回拨。
“怎么?”
廖邈:“回北京了?”
质问,这满满的质问语气!
“千里眼,顺风耳?”韩倬显得不太意外,但语言上还是配合了一下。
廖邈:“呵。”
冷嘲,这满满的轻蔑语气!
韩倬:“要走了,况且你不是在济南?”
“吴其沥在北京啊!”
“行。”韩倬和百阾下了电梯,“本身不想打扰他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六点整的火车,让老吴来送送我也不是不行。”
“呸!呸呸呸。”廖邈满脸嫌弃挂了电话。
“等等哈。”他去摸裤兜掏钥匙,倾身把门打开。
然后收了胳膊,让道。
小橘嗖地跑出来,往韩倬身上扑。
“我直接走了。”韩倬低着头在安抚小猫,边说。
百阾呆着没动。
“进去吧。”他看着好像又不着急了,靠在墙边,“屋外凉啊。”
的确凉,他的声音轻柔得都有点飘飘然了。
“......”
“凡事自己注意着点。”
这一走,又要杳无音讯好久了,百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过年时看到他。起码又是两个月,也不联系。
莫名联想到昨天齐心说的,这和在之前那个只能用信件联系的时代,他们俩,有什么分别。
若不是冯静蔺和郑钧立时不时会与他通话,百阾真是快要忘了他了。
这时有时无的哥哥,到底算没算做好了呢?韩倬此时也在想。
他认为,四年前,他没有尽心尽力的意思。
手语是因为当时百阾听力语言双双不太行,所以全家都在为她学的。
她一直心怀感激,他们都明白。
之后慢慢熟稔花了很长时间。韩倬常常不在家,他那时刚到军校一年,忙得自己都找不着头。说实话,那会儿是真的有点记忆恍惚,不习惯自己真的有妹妹了。
室友李寅问起的时候,韩倬下意识就摆摆手:“没。”
两秒后:“有一个。”
当时全宿舍,廖邈李寅吴其沥:“?”到底是有没有?
熟了之后是尽心尽力有在做好他的职责的吧,反正状态维持到现在也没变过。
他能看懂她。起码她的不舒服,他都能看懂,就像今天。
因为百阾也会关心他,虽然很偶尔会怼一怼,尽管有时不自觉透露一副姐姐模样。
韩倬就像个...叛逆的老大爷?百阾很乖。
韩倬也不知道是真乖还是假乖。
两人在变。之前见面会抱个满怀,现在不会了。
好日子过去了,对于百阾来说。
她有时对着窗外的世界会冥想。也不想高深的,就在想,现在这样子,算是生活的磨练瓶颈还是说往后的常态。
如若是后者,她觉得有丝痛苦,接受不了。
特别想见韩倬。见到了,又觉得复杂。
他不欠她什么,竟然要分掉那么多的时间给自己。她不是多么圣母,但这的确不公平。而且,见他,算疗伤吗?不算吧,只是分散注意力。
他们没什么好聊的,共同话题也没有满天在飞。
百阾也想活得潇洒肆意,她很羡慕韩倬,有时候靠近他的生活圈子,身旁是一阵风,她再睁眼看到的便是二字鲜活。
身边人明明就真真实实站在那里,却一伸手,抓不到。
就算抱到,也是摇摇坠坠,很不安稳。
他生活中割离下来的那一片,百阾不想要,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这是一种负担,沉重的感觉,她比韩倬本人更能体会。
她没想过谁要拯救她,冯静蔺和郑钧立把她领回家的那刻,他们已经是她的救世主了。
她是否有机会过得更好,这个问题她不会去想。
尽管如此。
当韩倬每次安慰性地抱一下,好言好语的时候,她也总是很难不领情。
百阾最后还是没去送,韩倬走了。
吴其沥一时也没来,但齐心倒是到了。
“不是生病吗?”
“不能让你孤单地离开啊。”
“从哪儿知道我的车票信息的?”
“你管我?”齐心不肯说,其实她等好久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差不多坐了一刻钟。
吴其沥:到了。
韩倬起身:“我去见个人。”
齐心淡定跟上:“情人?带个我。”
韩倬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算由了她了。
走了两步,齐心能遥遥看到一个长得带点痞又很低调的人走过来。
怎么说呢?比韩倬少点意味,感觉老实些,但帽子一扣就怪狂霸拽的。
韩倬会更冷清些。她一直没问,韩倬就是冬天出生的吧?
冬天,好像是属于他的季节。
“真来送我啊?”韩倬笑。
吴其沥:“你不是十分钟后的火车吗?”
“所以说你没诚意啊。”韩倬和吴其沥站在马路边,就这么唠上了,“就差十分钟了还来。”
吴其沥没接这话,反倒是转而看向齐心:“这位是?”
还挺有礼貌,齐心勉为其难决定介绍下自己吧!
“我叫齐心,韩倬朋友。”
吴其沥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倬,他说:“之前是不是一起打过游戏?”
“啊?”齐心回想,“啊!我都没想到,你耳朵真好。”
“当兵的耳朵都挺好。”吴其沥还挺不好意思。
“其实我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当时开的那一局你们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好听。”
齐心笑:“就是没想到,长得也能那么好看。”
韩倬站在一边无奈。
这老吴不是来送他的吗!怎么自己台词那么少,就他妈可怜的两句,这反倒跟一女孩儿聊上了,合着他是摆设咯!
“走了。”他拍拍吴其沥的肩。
“生日快乐,提前说一声。”韩倬朝他挤出一个微笑,眼神倒是一点不客气。
等韩倬手插口袋走出好几步路,身后噔噔噔又跟上来了个人。
韩倬直视前方:“不是聊着呢。”
齐心嘿嘿笑:“送你重要嘛。”
等人过了安检,齐心还在玻璃外头打招呼。
韩倬朝她挥挥手,意思让她回去。
齐心在玻璃上哈一口气,然后,缓缓在上边画了个爱心,又指指韩倬。
他上车后,收到信息。
7—[爱心]:我追你够久了吗,真的,要不要考虑下?
吴其沥: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十二月,北京下雪了。
窗外大雪纷飞,踏出室内便是银装素裹的玻璃世界。常青树有白,结了冰。每一根枝都承受着压力,有些已经被折断,被压弯。
每每到这个极端季节,大家都想着谈个恋爱,暖和暖和心里边。
韩倬倒是没这么想,但学生肯定是叫苦连天的。
经过一年的训练,他们内敛很多了,性子全部都收住。
但私下,还是会释放天性。
“冷啊,零下多少度了都,每天起都起不来。”
“能咋办啊,还是得起来呗,反正跑圈是少不了。”
“跑圈真的忍了,但匍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同志咽了口口水,“那泥凉的呀,说起来我都在抖了。”
“咽啥口水?我看你是馋泥土那滋味了!”
“别别别乌鸦嘴啊,到时候要是韩队明天就让我们匍匐,真的,你放学别走。”
“我说我们作为国防生,能不能hold一下,不说方言了。不会英语交流,不能字正腔圆也就罢了,怎么的还要一口一句方言呢!”
“大哥,你这满满的东北味儿,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东北的怎么了!?你没吃过铁锅炖啊!”
“唉,别说了,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有什么分别,现在谁能找到似的,出都出不去好吧。”
“今年冬天又要一个人过咯。”
“我们不是人??”
“......别抬杠,你们那也能算?要的是女人!女人!”
当天,吴其沥过生日。
宿舍四人有个群,群名:祖国的宝宝们。
廖邈卡零点发祝福:祖国的大宝贝——老吴生日快乐么么么么么哒!
韩倬是早晨:同上,没有么么么么么哒。
李寅是晚上:同上上,没有么么么么么哒。
吴其沥:敬礼。
多么官方的回复啊!
廖邈:我们几个都不在,怎么过?
吴其沥:都几岁了,我不过。
他发了张截图,是百阾信息也祝他生日快乐了,还说训练辛苦了。
吴其沥:有妹妹真好。
韩倬:......
彼时百阾放学不久,天空正是姹紫嫣红。
她手里拿了个暖杯捂着往校门口走,绕到超市去买罐话梅,却发现那家没有。
不死心,就去更加远一些的那一家。
冯静蔺在跟她语音,百阾在货架前一手举着手机听妈妈说话,一手对着商标牌子找话梅。
未曾想,竟然遇着个熟人儿。
“百阾?”
“......”
吴其沥的脸近在咫尺。
她笑了,还真挺巧。
冯静蔺是认识韩倬兄弟他们的,毕竟韩倬的妈妈也是他们的妈妈嘛。
“沥沥?”冯静蔺叫得亲切。
“阿姨好。”还是很有礼貌。
“生日快乐啊,今天你生日吧,要不要来阿姨家吃个饭?”
“不了阿姨,不过生日。”
冯静蔺:“跟我们客气什么,前几天还跟你妈妈聊天呢。”
吴其沥笑了,不太好意思再推脱,但仍旧觉得去家里不太合适:“那阿姨不介意的话,让妹妹陪我吃个饭吧。”
“也行,那阿姨请你们俩吃饭。”
“不用,我来就好,谢谢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