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自有酱油爱》一个洋葱圈

9、第 9 章

　　天问阁，起源不知哪一年，背后有何人运作也不详细，只知道它是个买卖消息的地方，江湖人江湖事，大到门派纷争，小到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只要想知道的消息，都可以在天问阁查阅，查一条消息，十两银子，查不到，天问阁双倍赔偿。天问阁至今，还没有什么消息是它查不到的。

　　如此庞大的组织，门脸儿却是个面馆儿，还是个比路边的混沌摊儿大不了多少的苍蝇小馆。

　　扎着粗麻围腰，头上扎着白汗巾的面馆师傅正守着大锅煮面条。见她来，挂起职业假笑：“客官，来一碗面？”

　　燕铃依照打听来的暗号，在靠门口桌子上的筷篓子里抽出一双，敲两下桌子，再将筷子横放在桌子上：“来一小碗面，要点辣子。”
　　面馆师傅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是提醒什么人，扬起声热情招呼：“好咧，您里面请。”

　　面馆里除了聊聊几张桌子，并无特别之处，寻一个背对门口的桌子，面馆师傅职业假笑一下子收拢，市井升斗小民般的随和可亲一秒切换成不怒自威：“你买什么消息？”

　　递上十两银子，开门见山：“您可知道千年灵芝在哪里？”

　　面馆师傅点点头，接过银子，走到将面馆东墙，抠下一块方砖，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洞，他将银子扔进洞里，惜字如金：“千年灵芝。”

　　盏茶功夫过去，小黑洞后，一张纸条被扔过来，飘飘忽忽掉落，面馆师傅捡起纸条，将东墙复原，眼光疏离，将纸条递给燕铃，燕铃刚接过纸条，那师傅就抬手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这么拽不怕得罪客户吗？

　　她走出面馆，拿出纸条，歪歪扭扭两行字：“丁游，昆山掌门苏定山。” 两个人，难不成千年灵芝还有两个？这个天问阁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卖假消息的吧？不管真假，总要去看看的，幸好丁游离得近，这两天就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城外山神庙，地处偏僻，周围又都是树林子，接近荒废，就是白天也没几个人。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地势很高，只要在那里挂上红灯笼，老远都能看到。这也是燕铃选择在那里放置千年灵芝的原因。

　　一天，两天，三天，期待中的红灯笼都没有，到了第四天，燕铃买了马，准备离开这个这里去昆山派找苏定山的时候，一出城，就看见了高高挂起的红灯笼。
　　只得将马儿拴在路边树上，背着包袱，折身前往山神庙。

　　一个人都没有，山神庙的屋檐高约一丈二尺，对于燕铃来说不算高，微一弯膝，正要飞纵取灯笼，灵光一闪，又停下来，取出飞爪，掷向红灯笼。

　　“锵”——一支飞镖将飞爪打下来，燕铃猛地往左一闪，一支飞镖划开她的帷帽擦着脸颊飞过去，“笃”地一下钉在门框上，镖刃雪白锋锐，隐隐一股辛味，显然是涂着剧毒。随后又是六枚飞镖雨点儿一样甩过来，燕铃怕镖上剧毒，不敢伸手去接，抽出后腰的两刃棍，左拨由挑，一股缠劲儿将六枚飞镖拨转成一个圆圈，待圆圈画完之时，那六枚飞镖化作一串流星以比之前更迅疾的速度射向它来的方向，那是一丛矮灌木。

　　灌木里一声痛苦的的闷哼声，随即“嗖嗖嗖”从树林里窜出来好几十个拿弓箭的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一个瘦削苍白的青年大马金刀地坐在林中空地上悠然品茗，树林阴影斑驳地洒在他的衣角发间，跟他的身份一样，影影绰绰，半遮半掩。

　　燕铃愕然，将棍子组合成齐眉棍：“丁游，你是魔教的人！”

　　少年挥挥手，弓箭手撤退，走出树林，十分志得意满：“重新认识一下，我官府认可的名字叫丁游，江湖诨号肖琼宇。”

　　“魔教教主肖琼楼和你什么关系？”

　　“我跟但他的关系比较复杂，不过与我今日之行无关，我，是为你而来，仙仙姑娘。”

　　燕铃收起防御姿势，将齐眉棍随意立在地上，收起一身戒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云仙仙姑娘，因为，你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美，而且性情比传言中的更可爱。”

　　“……”你这种撩妹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咱俩不熟好么？

　　“打住，我是说，我的破绽在哪？”

　　“在你第一次进东里镇的时候，你的身份就暴露了，因为天域的黑缎衣，都带着嗅蝶粉，水也洗不掉，只要用特训的黑岩隼就能追踪到，而天域内的人，不会舍得用黑缎包裹兵器。”

　　燕铃垂下肩，江湖，感觉再也不能爱了。可惜对方显然还没有得瑟够本，接着解说：“黑岩隼和嗅蝶粉只能维持两天，我担心两天后你就失去踪迹，所以才派人散布我重病需要治疗，引你上钩。”

　　燕铃扯开一个职业假笑：“是呀，药仙谷独门功法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想必你更清楚我需要千年灵芝救治师兄咯？”

　　“用千年灵芝的消息将你留下来，是我的最后一招，你来抚州的时候，我失去了你的踪迹，本来我以为你会因为治疗我，顺势住在丁府，谁知道你竟然真的只是拿银子的。幸好你去千刃坊的时候，被我的暗线看到了，所以我知道三天后，你会取兵器。所以我假装买兵器引你去丁府，然后请你喝酒，只要你留下来，就可以成为我丁家少奶奶，再也不用受江湖奔波之苦，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连职业假笑都笑不动了，头一次强抢民女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跟肖琼楼那个大猪蹄子一脉相承的不要脸，燕铃面无表情：“当然是看出来你没安好心了啊。”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丁员外和员外夫人那么疼爱你，可你看他们的眼神非但毫无孺慕之情，甚至全都是高高在上的冷酷审视，你头疼的时候，员外夫人心疼得想抱着你安抚，可你全都假装剧痛难忍挣扎开，也不让她碰一碰，这是儿子对一个母亲的态度吗？然后，我诊脉的时候特意看了你的容貌，你跟丁夫人丁员外一点都不像。只不过丁员外因为发福的关系，五官变化很大，再加上大家都没往别处想，所以没有发觉这一点。后来，你请我喝酒，说你三天前因为听到天域被打入内力。我就觉得很不对，三天前刚好是我来到抚州的第二天，那时候你还没有生病，为什么消息能传到百里之外的小镇？你明知丁家危险，却还要我留下来保护丁家，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是不会忍心将救命恩人拖到危险之地的。丁大公子，假好人，是永远不可能装真善良的。最后，我喝下的药酒，是没有毒的。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我留下来，你就会得逞？”燕铃冷静沉着，智珠在握，侃侃而谈的样子，美得发光，肖琼宇痴痴的望着她，只要将她折断了翅膀，打断了脊梁，就能永远锁住她了吧？就能只有他才能看到了吧？

　　“那是因为，你替我取走的内力，加上药酒，只要食足鲜甜苦辣咸五味，就可以变成药力极强的醉螺春，哪怕你只喝了一杯，也足以昏睡到清晨。可惜你没有吃菜，云姑娘，你别生气，就算我先用非常手段，但是事后我肯定会娶你当正妻的。你生的那么美，性情又那般直率可爱，给我哥哥当侍妾太可惜了，当我天问阁阁主夫人，才不委屈了你。”丁游满脸都是势在必得，在他看来，女子都是要嫁人的，这江湖上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肖琼楼，没有人能比他更优秀，他能看上她，那是多大的福气，哪里想过他还有可能会被拒绝呢？

　　燕铃脸色通红，被气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迷女干你是看得起你？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也顾不上千年灵芝不千年灵芝了，反正是骗她的，抡起双刃棍当头敲下：“去你大爷的天问阁阁主夫人，老娘不稀罕！”

　　丁游，或者肖琼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确实不会武功，幸好一个紫衣人拉着他跳出战圈，黑衣弓箭手们一拥而上，将他护在身后。肖琼宇望着手持九尺双刃枪、柳眉倒竖怒视着他的燕铃，先是在属下面前丢丑的羞恼，之后是被拒绝的恼羞成怒，最后凝成一片冷漠肃杀：“这可是你逼我的，给我杀了她！”

　　倒是紫衣人迟疑的开口。“天域教主说要抓活的。”

　　“天域教的命令与我天问阁何干，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黑衣人：“……”我们是天域教的啊。突然不想听令了怎么办？可是那边的命令，天问阁的毒药也不是开玩笑的。左也不行，右也不是，为难之下，众人只好出箭，但是暗戳戳划水，每个人都没有尽全力。

　　箭如雨至，燕铃将手中双刃木仓舞成一轮圆月，牢牢护住自身的同时，将箭枝引向肖琼宇，毒箭的滋味，你品，你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