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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就见那老板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根软尺,冲后堂方向扬声道:“启明,过来给姑娘量身。”

      后堂叮叮当当打铁声一静,一个清脆的女声吆喝:“哎,来了!”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熟练地接过软尺,笑容可掬地冲燕铃道:“客官,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由我替您量身,您放轻松,站那就好。”小姑娘说话像滚油炒豆子,脆生生又风风火火,一听就是个爽快人。

      抽开软尺,歉然笑笑:“怠慢了。”手长,腕宽,身高,肩宽,甚至眉毛到脚的长度,量好一个记下来一个,燕铃发誓,她好朋友做婚纱都没量的那么细致。

      多少有点尴尬,讪讪问:“这么讲究的么?”

      “那当然,兵器是一个侠客的伙伴,不量身打造,用着怎么可能顺手?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量好之后,小姑娘伸手:“承惠一百两,银票还是现银?”燕铃吓一跳,没想到会这么贵,她现在哪里拿得起那么多钱?

      “呃,我现在只有五十两。”

      “没关系,可以先付定金,兵器打好之后,再付另一半。”

      小姑娘收下五十两,捡起一根枯枝,随手掰断,再拼在一起,点点头,将一截装在一个小匣子里贴上封条,另一截递给燕铃:“这是信物凭证,三日后来取。”

      燕铃:“……”信物这么随意的吗?不过想想也挺严密,世上再找不到第二截可以和盒子里的那根拼得严丝合缝的枯枝,除了她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把这截枯枝当个宝了。

      “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那就取不了了,定金也不会退的。千刃坊从来只看信物不看人。”

      燕铃也不废话,收起枯枝,装到随身荷包里,出店直奔丁员外府。

      朱漆大门黄铜锁,门口蹲着俩石雕貔貅,气派华贵,走上前敲门,一会儿门房开门,和气的问:“姑娘,您找谁?”

      “听说你家公子生了重病,我是来给你家公子治病的。”

      “您稍等,我去通禀我家老爷。”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胖的五官都挤在一起的中年人迎出来:“我儿子发病了,正痛苦难当,您快请,多有怠慢,老丈这厢有礼。”急得狠了,没空管那些虚礼,只深深作揖以表诚心,也不管燕铃能不能治好他儿子,更不查看她是不是别有居心,只要有人能稍微减轻儿子的痛苦,什么都无所谓。拳拳爱子之心,不言而喻,燕铃动容地扶起他:“老伯不必多礼,请您前方带路。”

      穿过花园,绕过前廊,走过湖心小桥,翻过假山吊桥,庭院深深深几许?直叫人走上两趟喘不上气。

      “老伯,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惫懒太过,让姑娘见笑了。”终于到了一处翠竹环绕花团锦簇的院子,

      这次不用领着了,因为最大的那个房间里一阵阵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伴随着女子带着哭腔的吩咐:“快拦住他,快拦住他!可你不能伤害自己啊,我可怜的儿啊。”

      燕铃走进去一看,满屋狼藉,三个家丁死命抓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年,将他按在地上,他正不要命地一下一下撞地面,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不仅地上,整个房间,桌椅床柜墙面立柱,只要坚硬之物都用棉花包起来,莫说是锐利之物,就连瓷器之类易碎的摆件都不敢摆。难怪从外面只听到惨叫声。燕铃抢步上前,并指连点,少年身子一颤,昏睡过去,中年女子极有眼力见地吩咐:“快把少爷抬到床上去,让大夫好好看看。”

      燕铃把脉,果然,少年脉象正常得很,根本没有生病,但他体内有一股不属于他的真气,由于他不会内功,无法化解,这股真气就到处乱窜,如果在没有痛觉神经的地方,他就不发作,如果到了痛觉神经敏感的地方,他就痛得想一死了之。

      “烦请诸位将小公子扶下床,盘膝坐在地上。”

      待少年坐定,燕铃与他盘膝对面而坐,扣住他脉门,将自己真气灌入他体内,丝丝缕缕,结成天罗地网,那股真气果然排斥她的真气,天罗地网顿时结成球,包裹住那股真气,变放为收,一点点取回自己的真气,果然再收回的真气带着一丝丝陌生的阴凉真气。等到她将自己真气全部收回来,那股阴凉真气已经充满整个丹田,习惯了纯然温暖真气的燕铃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大冬天被人灌一脖领子雪,从后脖子凉到脚后跟。

      燕铃收回手:“好了,将他扶床上休息吧,以后都不会疼了。”

      丁员外和员外夫人看着儿子眉头舒展的恬然睡颜,欣慰的笑了,自从儿子生病以来,睡觉都是蹙着眉。

      “姑娘,我儿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什么药都治不好?”员外夫人问。

      “令郎根本没有生病,他体内被人打入一股真气,他又不会内功,自然无法同化这股真气,于是真气就在体内乱窜,窜到哪里,哪里就会疼痛难忍,好在真气不多,内伤也不重,吃点好的养养,过些天自然就好了。”

      一听儿子是被人害的,夫人当时就炸了,站在门口叉腰叱骂:“哪个天杀的小娼妇害我儿……”滔滔不绝,言辞之辛辣,词汇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看得燕铃瞠目结舌,心想:原来气质娴雅的贵妇人连骂街都比平常人优秀。

      “内子太过激动,姑娘见笑了。”

      “她是个疼爱儿子的好母亲。”真羡慕啊。

      “我儿是个读书人,平日里除了书院就是在家里念书,认识的人也都是自幼熟识的学子,怎么会得罪江湖中人?”丁员外疑惑。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会查案,令郎的身体好了,我也该告辞了。”

      “此番多亏了姑娘,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笑纳。”丁员外客客气气地呈上盒子。

      “那就却之不恭了。”本来就是为了钱来的,收下盒子,婉拒丁员外留客,不做丝毫停留离开丁府。

      一出丁府,就展开轻功,甩开跟在后边的尾巴,又绕着城转了好久,才回到自己住的客栈。用那信物树枝打开盒子:“噗”地一声轻响,盒子里冒出一股迷药,迷药散尽之后,里面两张银票,拿树枝扒拉,上头一张一千两,下边一张居然是一万两银票。

      “系统,一万两够不够买千年灵芝?”

      “够,但没有货。”

      “能取出别人体内真气的内功心法,是不是只有药仙谷才会?”

      “是,《摘星诀》是药仙谷谷主弟子才会的。”

      “那化解体内真气的法子还有什么?”

      “散功丸。”

      “原来如此。”

      丁员外一家三口都不会武功,但是家里的侍从有一半是会武功的,而且有两个武功还很高,但是丁员外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家是卧虎藏龙的。巨富之家,不会武功,却还没被江湖势力瓜分,不是他们后头有人,就是他们本身就已经被最厉害的那个猎手是为盘中餐。看来她这次还真是歪打正着夺了魔教口中的肉。也难怪她拿着银票的时候会有人跟踪了。

      “宿主,悬赏令,活捉云仙仙,可得白银三千两。”

      “我是燕铃,云仙仙跟我有什么关系。”

      “悬赏令有画像。”

      “这种抽象得亲妈都认不出的画像,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摇大摆的去最大的钱庄,将一千两银子兑成九张一百两的,最后一百两全是现银。买了个木箱子,将那两柄刀剑装箱子里,寻了个镖局,给了五十两银子,托他们将刀剑和一封信送到药仙谷。然后去药店买了一大堆药材,就这么在客栈里宅了三天,做出来十几瓶麻醉丸,看着跟黄豆差不多大,捏碎一颗扔出去就能麻翻十个成年人。

      第三日下午,照例去了千刃坊,取出枯枝:“老板,取货。”掌柜的看着树枝,翻翻册子,找到那个装树枝的小木盒,两手一拼,严丝合缝:“启明,将七号箱子的兵器拿来。”

      启明抱着箱子走出来,将箱子当面打开,里面是手腕粗的黑幽幽铁棍。

      “分开长三尺五寸,组合为七尺齐眉棍,刃出则为九尺双刃枪。”铁棍两头都是空心,启明将两节短棍一对,微微一拧,铁棍组合成一个齐眉棒。再一摁棍腰的两个小机关,齐眉棒两端各自冒出一尺长三棱枪刃。

      “客官可要在后院演武场试一试?”

      “好呀,烦请带路。”

      演武场就是一块宽敞的空地,燕铃接过棍子,刚刚好一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安全感十足,原主的记忆涌上来,棍法,枪法,双截□□法各自试过一遍,轻重长短,无不恰好好处“系统,这棍子多重?”

      “二十三公斤。”

      “……”想想上辈子拧个瓶子都费劲的自己,果然人比人得死啊。

      启明待她练完,走上来问:“客官可还满意?”

      “好!不愧是量身订做的,这兵器我很喜欢,这是剩下五十两。”

      启明掏出一个莲子大小,精巧可爱的铁葫芦吊坠,葫芦底刻着千刃坊三个字:“客官,这是信物,凡千刃坊出品,皆终身保修。”

      “谢谢,我会的。”

      “客官还有别的需求吗?”

      “暂时没有了,多谢,告辞。”

      “客官您慢走。”

      一出演武场,就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老板,有没有普通人防身的机关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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