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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气衣泣 ...

  •   这是某个被一条从西北流到东南的河一分为二的城市。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整个城市的发展很不平均,最东北是发展最好的地方,是个商业大都会;最西南方是最落后的地方,网速只有2G,而且只有村口有交通。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故事只发生在这个城市相对中央的位置。这里有两所高中,罗泣读的是三中,而再隔一条大街就是一中。因为地理上相近和学生资质的相若,上至校长,下至学生,一中和三中都是相爱相杀的关系。
      这两所都是十分有意思的高中,有能当省状元的学生,也有需要进牢自省的学生,因此三中为了避免问题少年干扰没问题少年跟一中争夺状元之位,决定借文理分班的名义将学生分门别类。
      复杂来说,就是先将成绩分成优普劣,再按品德操行分成上中下。文理一班是优上与普上的学生呆的,文理二班是优中与优下的神仙呆的,文理三班是劣上与普中的人类呆的,至于文理四班就聚集了劣中、劣下与普下的“唉,别提了……”呆的。
      简单来说,一班最好,四班等死。
      至于罗泣,毫无疑问,就在等死。
      今年开学日在星期四,是罗泣“最不喜欢的开学日”中排名第二的。第一是星期五,第五是星期三,而星期六、日不在排名,主要是不会在周末开学。当然,如果开学日在周末,那不好意思,罗泣不接受专业人士参与业余比赛。
      “罗辑我总算把你盼来了!”万岁夸张地张开双臂,往罗泣奔去。
      “Q—i—泣,文盲。”罗泣嫌弃地推开了万岁,“我记得今早我们是一起来的。”
      万岁没理会罗泣的无情,锲而不舍地从后扑向他,“离开罗辑的第一秒钟,想他。”
      “艹你大爷!”罗泣差点儿就被这一扑扑到脸砸地了。“万岁开口的那一秒钟,打他。”他用手肘捅向万岁的侧腹,然后对方就当场死亡了。
      他回头望向地上的年仅十七岁,凶巴巴地道:“还有我他妈叫罗泣,气衣泣!”他蹲下来,用手指戳弄着他,警告说:“文盲还敢选文科,信不信我给你找个小学家教!”
      “别别别!信信信!气衣泣嘛!罗泣、罗泣……”万岁在罗泣说到“信不信”的时候就从地上弹了起来,他知道罗泣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上次说要让他在大街上果奔,就真的在大街上脱了他的衣服,让他一路遛着鸟,一路跟在罗泣背后狂奔。
      要真请了小学家教,他这三中大佬……的小弟!还当不当了。
      三中开学第一天只上半天,也不是按课表上课,而是扣除半个小时的伪班会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后,将剩下的时间平均除开六等分,给各科的老师。大概是想让老师先体会一下他们将要对着整整一年的泼猴有多泼吧?
      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收作业、选课代表之类的。
      有些班主任习惯在连猴儿多高多矮多胖多瘦都不知道时,就按成绩高低给安排座位,所以罗泣回头看了看黑板,并没有看到任何疑似座位表的东西。
      “安排座位了吗?”不过罗泣一问完,就觉得这问题有点废。就文四这种最好也就那样的,能有啥好分呢。
      “没有,分个屁?让我们开卷考也就那样。”万岁回答,果然跟罗泣想的一样。
      “但我给你占了靠窗的位置。”他补充说。那个座位在教室左后方,后门也在左后方。虽然课间会很吵,但罗泣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上不怎么呆在教室,所以也没差。
      此时,一把女声响了起来:“都坐好,没听见铃响了吗!”众人四处张望,看了半天,声音的主人才走了进来。那女人停在前门,环看了一眼,当视线扫到还在走道上的罗泣时,她的脸都黑了。
      罗泣回头瞄了她一眼,继续保持他原来的步速走回座位。刚到座位时,他俯下身,小声地问:“有响吗?”
      万岁也跟着降低声量,“早响了,我还怕你赶不回来。”
      “哦。”罗泣没再说话。
      待罗泣坐下了,她才黑着脸走进来,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唠叨:“你们最好天天都这么准时,不然我跟你们没完儿。”
      讲台下,一人笑了出来:“这有点难啊!今天要不是得抢座位,谁要这么早起。”说完,好些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谁说的!给我站起来!”那女人嚷道。
      别说大家搞针对,故意不鸟她,这恐怕只有傻逼才会承认。罗泣想,这女人一定是得罪了谁才会被赶来带四班,这两年后至少得老四十岁。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才摆着一副臭脸说:“我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老师。除了是你们是英语老师,还是你们的班主任。”
      万岁侧了侧身,戳了戳罗泣,“哎,我知道她全名。”
      “小李飞刀是吧?无聊。”罗泣很不给面子地抢了他的冷笑话,“我知道她妈。”
      “谁?”万岁好奇地问。
      罗泣转过头看着他,毫无感情地说:“小李老母飞刀。”
      “……艹。”万岁顿了顿,无声地笑了出来,“我还真以为你知道。”
      此时,五分之一根粉笔迎面飞来,罗泣顺手一拨,改变了粉笔的弹道,最后正中万岁的眉心。
      “你还敢挡?给我起来!”李飞刀生气地指着罗泣说。
      这一刻,罗泣很肯定,这是一个新来的老师。虽然除了带过他的老师或者教导主任,其他老师他一个都不认识,或者说没兴趣知道他们,但这不妨碍其他老师认识他。
      在三中,谁不认识有一个叫罗泣的兼职学生的业余混混,而这一个人不能惹。每所学校都有那么一两个刺头,而罗泣就是三中其中一颗最大的刺头。
      罗泣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速度比得上地球公转,耗时一天……不对,自转才是一天。
      随便吧。
      “来,你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拽到上天的同学叫什么。”李飞刀不屑地说。同一时间,教室的气温下降至冰点。
      李飞刀还窃窃自喜,以为自己很有威吓力,殊不知他们是被罗泣给吓的。
      如果问一个帅气的混混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那答案大概是罗泣现在展示给大家看的样子,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就将他的嚣张与轻狂完美地展现出来。
      如果山大王都是这个样子的,那他恐怕不必下山就能找到压寨夫人。哪怕生活再不安定,而且山上是没网络级的落后,看过他容貌的人,还是会甘愿上山和他共渡一生。
      当然,山大王甘不甘愿是另一回事。
      “罗泣,罗刹的罗,哭泣的泣,不叫逻辑。”见其他人好像没有反应回来,他又补了两个字:“以上。”
      万岁仰脸看着在天上的罗泣,不由自主吹了声口哨。
      “咳。”罗泣用拳头挡住了差点失控的嘴角,这个傻逼……
      “你也给我站起来!吹什么口哨!觉得自己很帅是吧!”李飞刀又扔来五分之一根粉笔,准确地打在傻逼的眉心。
      万岁叹了口气,“不是我觉得,而是‘我就是’。”他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看,粉笔都爱我。”
      见李飞刀指着他,正欲张口,万岁优雅地比出一个“稍等”的手势。“不用cue我,且听我娓娓道来。”他不要脸地说,“俺叫万岁,一后面四个零的万,特长寿的那个万岁。怎么顺口怎么叫啊。”
      “孙子。”罗泣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
      “哎罗辑,现在是我的发言时间!刚给你时间你不说,现在抢什么!”万岁不满地说。
      罗泣斜眼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泣。”
      “你气个屁!该气的是我!”万岁愤怒地回应。
      就这智商,没救了。罗泣瞄了他一眼,又望回前方,“知道什么东西特长寿?”他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龟儿子!”有人喊了一句。
      “我艹你妈!”万岁瞪着声音来的方向,“过十个月你就多一个龟弟弟!你还得叫我爸爸!”
      口哨声四起,万岁不等李飞刀指示就自己笑着坐下,“你行啊你,都拿我当小丑,自己拽得……”他抱怨说。
      “这叫分工合作,Division Of Labour 。今天几点放学?”罗泣说完就扯开了话题,不让万岁有任何机会反驳。
      “一点吧?”万岁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你今天是不是得回家?”
      罗泣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转向窗外。当万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小声地“嗯”了一声。
      不分文理,四班的学生都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下课永远准时。下课兼放学铃一响,班上四十多个人就像听到鸣枪的鸟,一下子就全没了。
      “……运动会的时候,你们至少要给我拿下三个田径项目的冠军啊!”说话的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兼副班主任徐佑峰,简称老徐。
      根据罗泣非正式统计,中文老师一般都姓李,或者徐,或者鲁,前者可能是机率问题,毕竟李姓是第二大姓,至于中者和后者……可能是徐志摩先生和鲁迅先生的原故。
      性别……不对,是姓氏定型。
      老徐看着教室里唯一一个学生,无奈得直叹气,“你要不走的话就坐好吧。”
      罗泣的屁股只占了椅面不到四分之一,几乎都坐出了边缘,椅背抵着肩胛骨,脚底撑着连接桌子两只前脚的那条杠,简直就是在摔死自己的边缘疯狂试探。
      罗泣没有理会他,而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被个新人骑上头了?”
      “这叫分工。”老徐笑了笑,“你们那校长一听说我今年当不了班主任,马上给我安排了来年新高一……哎!”就在他快说完的时候,桌子那条杠掉了下来,“铛铛”地躺在地上,至于罗泣则“哇操”地坐在地上。
      罗泣:“啊……”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了,你真是。”老徐慌张地跑了过来,“摔哪了?”
      “屁股呗,还能摔哪儿。”罗泣揉了揉后腰处。揉了好一阵子,他抬眸直勾勾地盯着老徐,警告说:“你、我,没有第三个人。”
      “我能跟谁说?”老徐笑着反问。他伸出手想让罗泣借力,但罗泣还是自己起来了。
      “也不怕咱俩一块儿摔了。”罗泣笑着释解,“到时候我肯定上贴吧说。”
      老徐哼笑一声,不甘示弱地说:“你以为我就不会用贴吧吗?”他向罗泣神气地笑了笑,“想不到吧?”说完,他就气高趾昂地离开了。
      罗泣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的脸一定万分精彩,十分惊讶加九千分不敢相信……
      不对,这样只有九千零一十分。
      学校的人能散的都散了,罗泣这才不情不愿地踏上回家的路。打开大门,他跟屋内的人对上了眼。“……阿姨。”他放下手上的塑胶袋,腾出一只手拿下叼在嘴上唧唧冰,含糊地喊了一声。
      “小泣回来得真早,还有一阵子才吃饭呢。”王默菲对他笑了笑。
      这绝对是为了尬聊而说出的废话,要知道罗泣才刚吃完中午那顿饭。
      “……好。”场面一度有点尴尬,奈何万岁不在,尴尬持续不止一度。于是他重新把冰叼上,没用手便把鞋脱了,穿上放一旁的拖鞋,“我先回房间换衣服。”说完他便拿起刚放下的一大袋唧唧冰,逃跑似的越过她上楼去。
      虽然他说的是“先回房间换衣服”,但不代表他换完衣服会下楼。罗泣看着没什么特别东西的房间叹了一口气,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瘫坐在房间角落的懒人沙发上,又扬手按了按墙上的显示屏。
      滴——
      音乐从音响里传出,要是万岁在,肯定又要吐槽一下:“你跟古典乐一点也不搭,你看着像会听重金属音乐。”接着罗泣就会回一句:“这是巴洛克时期的。”
      他右手手肘支在懒人沙发旁的两米大床边沿上,手掌托着比灌了铅还重的脑袋,一页一页地翻着腿上那本逼格满分的书,感觉调个1.5x,那本书就会飞起来了。
      不是看不懂,也不是不想看,主要是他看过太多太多次了。如果他想,他可以连着标点符号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每次万岁问起罗泣到底在看什么书,他总是答不上。不是他不知道书名,是他的回答那文盲级傻逼总听不懂。
      Les Misérables的中文译名是什么?或者应该先问,有中文吗?
      想到这里,罗泣走了神。
      “……喂、喂!听见了吗?”
      罗泣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罗飏站在自己不远处,“我敲门没人应,就进来叫你了。”
      “刚没听见,现在听见了。”罗泣把书合上,并关上音乐,“吃饭了吗?”罗飏草草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罗泣跟在他身后下了楼,但还没到楼下,他便听到一把阴阳怪气的女声在说话:“好大的牌啊,人家喊得小区外面的保安都听见了,有人却还是没听见。”
      说话的叫罗琪。
      “姐,别说了。”身旁的人扯了扯她的衣袖,“专心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本来就比较小,你不能怪他呀。”
      这绿茶叫罗瑛。
      罗泣没有理会这只有二个就能撑起一台戏的女人,沉默地坐在餐桌旁,无视对面两个戏精的对话。
      只是当事人的无视阻止不了她们的雅兴,她们还是继续聊着,再加上地位最高的两位家长都没有说话,所以“罗泣”这话题并没有完结。
      “你俩能不能闭嘴啊,不反胃吗?”罗飉不满地说道,“二姐,你不能让大姐别说,你好歹也闭嘴别陪她聊啊?吃饭说话容易胖你知道吗?”身材绝对是女人的软肋,两人总算闭了嘴。
      罗泣自顾自的低头吃着饭,夹了块排骨。聊也好,不聊也好,对他来说都一样,没有影响。
      “默菲,这排骨做得不错。”罗燃对身边的人说。
      “喜欢便多吃点。”王默菲说着又夹了块肉给对方,完全忽略了坐在主位放闪时发光强度会有多少。
      罗泣粗略估计,大约有一千坎德拉每平方米。
      此刻,桌上那盘好吃的排骨,还剩五块。
      对面的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后马上伸出筷子,各自夹了一块放嘴里,又夹了一块放碗里,罗飉拿走了最后一块,而罗飏对着空无一物的盘子夹了一筷子空气。
      “……尊老爱幼你们懂吗!我今天才吃了一块!”他怨恨地盯着对面桌的三个人,“姐,你俩囤食过冬呢?”批评完,他便含怨地低头扒拉着白米饭。
      所以说为什么要生这么多个孩子呢?让你计划生育自然是有道理的。要是只生一两个,不就没事了。
      已经吃了三块的罗泣看着筷子上第四块排骨迟迟没有动嘴。
      留意到左边人的动静,罗飏侧头望去,同一时间,罗泣也望向了右边。二人对视了一阵子,罗飏不动声色地把碗向左移动,罗泣悄悄勾起唇,把排骨放在他碗里。
      罗飏嘿嘿了两声,把排骨塞到嘴里。
      “没出息的家伙。”罗飉嘟囔道。
      “你有出息,你把排骨让我啊!”罗飏呛了回去。当然地,他并没有得到另一块排骨。
      白饭吃完,罗泣默默地盛了碗汤、默默地喝完。“我吃完了。”说着,他便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离开饭桌走向厨房。
      “切,吃完就走,像拼桌似的。”罗琪不屑地说了句。
      “琪琪,你说什么呢……”王默菲小声地说了句。见罗泣出来了,她笑着问:“小泣这就回房间了?”
      罗泣停下往楼上走的脚步,“嗯,写作业。”他等待了片刻,见对方没打算再说什么,才转身上楼。
      “什么狗屁作业,才开学哪来的作业。”罗瑛哼声道。
      罗泣并没有听见罗瑛的话,虽然他听见了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他会在心里反驳:就是刚开学才有作业,毕竟要收暑期作业了。
      当然,有没有都与罗泣无关。他不会写,也不会去写。
      下午的一系列动作又重复了一次,拿书、坐下、放音乐、翻书、罗飏出现在他房间……
      ……罗飏?
      罗泣抬起头,对上一脸鄙视的罗飏。
      “一点儿都不符合你的人设。要让你们三中的人知道,他们校霸居然会看书看到听不见别人说话,肯定当场自刎。”罗飏冷冷地说。
      罗泣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指了指房间角落的小冰箱,“有唧唧冰。”
      罗飏冷冷地看了罗泣两秒,然后嘴角就压不住往上蹦了,连脚也控制不住,一秒也等不及就往冰箱那儿蹦去了。
      “哥。”罗飏喊了一声。
      “说过多少次,叫罗泣。”罗泣纠正了他的叫法,“小心你哥揍你。”
      罗飏鼓起腮帮子,不满地说:“可你也是我哥。”
      “但我不是罗琪罗瑛罗飉他弟。”罗泣正色地看着罗飏说,“也不是你妈她儿。”
      罗飏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任何话。
      “要是不想死,别让别人听见你喊我哥,尤其他们三个;要是不想你妈伤心,最好没人听见的时候也叫我罗泣。”罗泣做了个小总结。
      “哦……”罗飏叼着唧唧冰,委屈地低下头。
      罗泣只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专注在他的书上。就是罗飏坐在床上,他只能换一只手托头。
      唧——唧——
      “……难怪你哥不跟你玩。”罗泣重重地合上了书本,瞪了罗飏一眼,“唧唧冰的包装就一塑料,你咋就吃得这么滋味儿呢?这已经不是塑化剂添加品,是塑化剂本体了你知道吗?”
      咬吸管咬包装就算了,这傻子还吸得津津有味的。多亏了他,罗泣从六十页斜线分钟,进化到六十分钟斜线页。
      罗飏吐了吐小舌头,终于放过了包装。他探头过去好奇着罗泣手上的书,“你到底在看什么?”
      “Les Misérables。”罗泣回答。
      “哦……”罗飏顿了顿,问:“是叫孤星泪还是悲惨世界啊?”
      罗泣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孤星泪。”这个听起来有逼格多了。
      他回答完,这话题就完结了。没有了罗飏吸塑料的声音,房间陷入一片令人尴尬的宁静之中。
      “附中……怎么样?”罗泣问。
      其实罗泣不是很想表现得很关心他,但这小可怜坐这儿大半天了,什么都不说,就像叼着碗坐在路边、直勾勾盯着路人、求收养的小狗那样,叼着那唧唧冰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居然有一个是中考满分上来的!”似乎是憋坏了,罗飏一逮到机会,就一通说:“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做假上来的富二代结果我看他穿得挺扑素的而且班主任一上来就问他那贫困生奖学金的表填好了没我就惊了居然是个靠真本事的可是这班主任已经不是情商低了是智商低这怎么能说出来呢不过他好像不是很介意让别人知道他就说……”
      罗泣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傻爆了,他没想到罗飏这么能说,连气儿都不换。
      说到后来他就没有再听进去了,毕竟他只是个学渣,有标点符号都处理不来了,更别提没有标点符号的。所以就当罗飏终于说完等着他回应时,罗泣只能将前面有听的那几句总结兼分析一下:“那就跟他交个朋友,感觉是个好的,总比跟有钱的混混在一起好。”罗泣说完想了想,自己好像说了少了一个混字,应该要三个才对。
      罗飏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怕我balabalabala……”罗泣直接帮罗飏消了个音。
      balabala,balala……乌卡拉卡……
      啧,都怪万岁那娘炮。
      过了大半个晚上,罗飏可算愿意回房间了,罗泣也终于有机会洗个好澡。
      浴室的水蒸气还未散去,他随手拉过一旁的浴巾系在腰上,又把一条毛巾放在头上,随便擦了几下。他扬起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半眯起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算了,不洗了。”他拿起一旁的牙刷,往上面挤牙膏,“娘炮才用洗面奶!”
      在懒惰面前,罗泣选择性忘记自己直至昨天为止还是个小娘炮儿的事实。
      完成一系列麻烦却必要的清洁过程,罗泣无力地倒在床上,然后试图从两米的大床瞎摸出他的手机,然后调个闹钟。
      若是平日,他找不到手机就直接算了,最多迟到翘课而已,但今天不行,他可不想明天十点多下楼的时候撞见王默菲。
      “艹!谁他妈订的床!”罗泣烦躁地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他的手机距离他刚才躺下时脑袋的位置大概只有十公分,“真他妈艹蛋。”
      调好了闹钟,他又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块智能手表,带上了左手。据说这手表能记录睡眠时间、心跳、步数……
      不重要,反正罗泣没怎么在用。
      他直接把身上的浴巾扔到地上,光溜溜地躲进了被窝。两米的大床就是不一样,软绵绵的,而且七百二十度旋转都不会掉下来——
      “我艹谁他妈操的狗玩儿买的床!”罗泣再次烦躁地坐了起来。
      基本上,罗泣每次躺这床都会重复发生这一系列的事,但他每次都不死心,非要先躺在这两米的大床,然后用五十分钟气醒自己,最后挪窝。
      没办法,这床躺着舒服,所以总忍不住上去躺躺,但睡得不舒服也是事实,躺到最后还是得换个地方睡觉。
      他走到床的右侧拿出了折叠床,因为位置不够,所以他把折叠床扛到了左侧,一脚踢开懒人沙发再把床架起来,然后把被子拖了过去。
      “这才是床,那只是两米的云。”罗泣满意地在折叠床自带的枕头上蹭了两下。
      其实那两米的云只是一张普通的云……床。据说选床的时候,要选躺在上头时手掌塞不进腰下的,这说明它的承托力足,能减轻腰背的负担。
      可是罗泣睡惯了万岁家那种要不是怕太吵不然恨不得直接睡木板上的乳胶床垫,又薄又硬的那种。
      好的不如惯的。再说……
      再说什么呢?罗泣不知道,主要是他睡着了,耗时绝对少于十五分钟。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第一天,李歌还没出现。
    为什么有些字特别模糊?
    2020-10-25 字
    ——
    因为第90章写不出来,所以回来修文。
    改了点错字,加了点连接,修了些bug。
    2021-04-2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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