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听我讲故事》蝴蝶想花衣

3、第3章

　　“我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往哪去”鬼把头深埋在手心里。
　　“知道吗，走时母亲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我突然有了母子感应，血脉是断不了的。我很想去抱抱她，然而我没有。”
　　是啊，鬼曾有过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可惜他没有抓住，我为他惋惜。
　　“我想找个女人，像我妈这种又不要像我妈这种。”鬼笑笑。
　　“你有些人格分裂，一方面你想爱，一方面你又不敢爱。”我看着他冷静地分析到。
　　“是的，所以我找不到女人，”鬼叹了一口气，“她们不像我妈。”
　　“人海茫茫，你去哪里？”我问鬼。
　　“我决计去找我的兄弟，你知道的，先前我说过有个男孩带我疯。”
　　“噢。”我应道。
　　“兄弟很热情，见到我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鬼笑了起来，“很温暖的拥抱。”
　　“他带你做什么？”我问。
　　“混江湖，”鬼笑笑，“我一无是处。”
　　我无话可说，他那样的性格，在江湖恐怕也很难立足，我暗暗担心。
　　“我在酒吧混，灯红酒绿。”鬼说。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听他们吼，看他们笑，清扫他们的呕吐物，我不觉得脏，我很快乐。”鬼说。
　　“曾经有天一个瘫在包厢里的女孩猛地抱着我，‘大哥带我走，’她说着哭着，‘哇哇'地在我身上吐着。”
　　“好脏！”我脱口而出。
　　“我适应的，我没带她走，”鬼说，“她醉成这个样子，而且我没有住所。”
　　“哦，”我说，“你的意思是有住所会带走她？”我邪魅一笑。
　　“不会。她看不起我，我知道的，骨子里的看不起。”鬼说，“我不会趁人之危，而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是我同情她，”鬼说，“她也不容易，年纪那么小就混江湖。”
　　“哦？你对她的身世很了解？”我问。
　　“算有些了解，兄弟跟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但是你看，一类人瞧不起一类人。”鬼尴尬地笑笑。
　　“但是我不恨她，你看我头上这一道口子还是为她留的。”鬼撩起头发把头凑过来。苍白的头皮上这条暗红如此触目惊心。
　　“兄弟让我不要管她，她是个混女。”鬼说。
　　“可是我们是一路人，常常她醉得一塌糊涂，她常常哭，嘶着哑着哭，”鬼说，“每一声都烙在我的心里，很痛，很难受。”
　　“你爱上她了？”我问。
　　“不，不是。绝不是男女之爱，我发誓。是一种莫名的感情，就是想看管着她。虽然我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男女之爱。”鬼说。
　　“可能是一种惺惺相惜。”我补充道，“你这口子？”
　　“砸的，玻璃瓶砸的，”鬼说，“为了她。”
　　“为了她？”我问。
　　“是的，兄弟让我不要管她，可是那些男人给她下药。”
　　“啊，这样的事！”我惊恐道。不过转念一想，身在酒绿场，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少见。
　　“我泼了酒，拉着她走。”鬼说，“她和我大吵起来。”鬼学着她的口气:“‘老娘的事情不用你管！听到没有，你离我远点。'”我有点想笑，谁说鬼一无是处，这模仿能力可以唉。
　　“她向我咆哮！‘‘嗙’的一声把啤酒瓶砸我头上。”
　　“什么？她砸的？”我难以置信。
　　“是的。”鬼点点头。
　　“兄弟也扇了我一耳光。”鬼说。
　　“为什么？”我诧异。
　　“后来我知道这是他俩设的一个局，”鬼说，“这个局拖了好久，眼见就要完结结果被我坏了好事。”
　　“仙人跳？”我问。
　　“是吧。”鬼说，“后来兄弟决计不再带我。”鬼顿一顿又接着说，“有些人你认为很坏的，可是在某些人的眼中未必就很坏，是不是？”鬼反问我。
　　“是的，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说。
　　“所以我不恨他们，然而我得离开。于是我又一次选择了离去。”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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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奋不顾身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精心设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