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听我讲故事》蝴蝶想花衣

2、第2章

　　自从开了天眼之后,常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们喜欢找到我,真的我不怕,这只是孤寂的灵魂的交流,既然让我遇见他们,注定了我应该来解脱他们。
　　见到第一个鬼时有些可笑,我照着镜子他悄无声息站在镜子里。
　　“你不怕我？”他做出狰狞的表情。
　　“怕什么,挤着黑头正热火朝天了。”我疼得咧咧嘴。
　　“所有人看到镜子里幻化出陌生人的脸总会惊吓的。”鬼说。
　　“我就是那少部分人。”我歉意耸耸肩。
　　“可是我是鬼!”鬼不满地大声嚷道。
　　“知道啊,你是我开天眼后的第一个鬼,恭喜你很荣幸。”我伸出手想握一握手,毕竟是人生第一个鬼,第一个鬼,很好的开端。
　　“Sorry,我忘了我是触碰不到你的，鬼朋友，”我缩回了手，“那么，你找我总有什么事情的，我能为你效劳吗？”我友好的问。
　　“谢谢，我是个鬼，你也帮不了我什么。”鬼收回狰狞的表情，“我很寂寞，活着的时候就很不快乐，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挤完最后一个黑头，我注视着面前的鬼，细细的眉毛，苍白的脸。也许鬼的脸都是苍白的我心想。
　　“你也有活泼的时候，”我笑着说，“比如你刚才吓我的时候就很活泼的啊。”
　　鬼不好意思挠挠头，“绝大部分我都比较安静的。”
　　“这个我信，那么开始你的故事吧。”我学着郭德纲的口气。
　　“你，”鬼笑了。我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细细的眉毛掩盖着细细的眼睛。
　　“我家不止我一个儿子，说真的，我对不起父母。”
　　“我家也不止我一个女儿，说真的，我也对不起父母，总忤逆他们。”我学着鬼的口气。
　　“你，”鬼又好气又好笑，“能正经点听我讲完吗？这可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只想活跃下气氛。真的，你的存在确实冷冰冰的我周围。”
　　“嗯，因为我是鬼。我很抱歉让你冷。”鬼有些内疚。
　　“嗯，你接着说。”我披上一件毯子，着实冷。
　　“我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鬼顿一顿，“父母很老实的人，”鬼又顿一顿。
　　“你知道吗？我被寄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为什么了？”
　　“孩子多，父母很穷困没有能力撒。”
　　“没有能力也不能不养孩子啊。”我悻悻地说。
　　“我不知道，反正我被送走了，可能父母想我能生活的更好些。”鬼接着我的话题。
　　“嗯，这倒是有可能。你们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我常有见到。”我深有感触地叹道。
　　“我被送去另一个家庭，人很多。”他又顿一顿。
　　“人好多，一个大家庭，但是没有孩子。”鬼接着说。
　　“对你好吗？”
　　“起初还行。你知道吗，我没日没夜的哭，哭烦起来就被往门口一塞。”鬼做出丢弃的手势。
　　“那还真挺可怜。”我很同情他道。
　　“我想着我的爸妈啊，没日没夜地想。”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想也没有用，我认命了。”
　　“后来我常常出神，走路出神，吃饭出神，坐着也出神。”他又顿一顿。
　　“莫不是养了个傻子，我听到他们背后悄悄这样说着我。”
　　“你这样的行为是会让人产生误会的。”我紧了紧毯子，真冷。
　　“可是我不是傻，我真的是止不住想父母啊。”鬼叹了一口气，
　　“后来时间推移，父母的影像在我心中就糊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因为我身上有和你相似的经历。”我低声说，“人总是同类相吸，估计你嗅到了我相同的气味。”
　　“后来我终于记不起来他们的样子，我完全忘却他们了，然后我开始跟着一位男孩子疯。”
　　“什么样的男孩子？”我问。
　　“别人眼里很坏的男孩子，”鬼说，“是个孤儿。”
　　“因为疯起来可以让我很快乐，”他眯着眼笑了笑。“我只在外面疯，砸玻璃，打架，烧火，偷窃……回来时我又安静了，安静的出奇。”他细眼发出来一丝光芒。
　　“偷窃！你怎么干这样的事情！”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唉！”
　　他难为情的又挠挠头，“是的，一个阶段，收养我的家庭也不信，可是他们不得不信了，因为学校找上门来了。”
　　“学校？为什么？”
　　“旷课，长期的旷课，后来偷窃被扭送到派出所又被扭送到学校。”
　　“那你可真不幸。”
　　“是的，收养我的家庭也不信，他们认为我是这么乖的孩子，他们也没亏待我，认为我不应该。”
　　“那后来了？”
　　“他们决计不再收养我，因为我的乖张让他们恐惧，又或者是他们终于怀了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决计不再要我。”夜晚的灯光下鬼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神情。
　　“也许，因祸得福，我又被送回原父母家。”鬼继续说道。
　　“也许是好事，一家又团聚了。”我说。
　　“也许是好事也许也未必，”他又顿一顿，“总之我觉察到了陌生，模糊的父母脸原来是这样的苍老与我记忆中模糊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是的，记忆里的东西总是美的。”我说。
　　“我感觉是个生客了。”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无话可说，因我的内心也曾产生过如此相似的情感。
　　“他们对我太客气，太小心谨慎。”鬼低下了头，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融入不了原来的家庭也回不去收养的家庭，”鬼使劲搓着细长的指头，“你说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如实地回答。
　　“所以我更沉默，后来我疯了一样发脾气，我砸东西，我想他们责备我，打我一顿也可以。”鬼轻轻地啜泣，
　　“只是他们越发小心了。”
　　“我决计要走了。”鬼吁出一口气。
　　“换个环境也许好些。”我试图安慰他。
　　“走的时候我一把火烧了我的房间，”鬼哈哈笑起来，“我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灭火就想笑，我心想，打我呀，痛快地打我一顿我就重新跟你们过日子！”
　　“他们打你了吗？”我有些紧张，我深刻感受到这个男人想融进家庭的迫切愿望。
　　“没有，我爸只是恨恨，我妈只是哭，”鬼苦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我的兄弟们倒是想揍我，我看到他们咆哮着操起了家伙。”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手心微微出汗。
　　“你紧张了。”鬼说，“他们没有揍成，被我妈拦住了。”
　　“无论如何，我决计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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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慢慢地把这个男人的故事讲完。因为他的经历让我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