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与灭世主都是我？》叶芊珞

6、006

　　冬末的天更冷了，山上人烟绝迹，偶有小动物出来活动，在雪地上留下两串小脚印。

　　石默涵将洞穴又挖扩了一圈，在洞穴边弄出一个火塘，可以烧水做饭，用的容器正是当初惨死在楚荣嘴下的狗熊头骨，这颗头骨在石默涵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被砸开，脑髓被吃掉，留下头骨做了锅。

　　在最后一块熊肉喂完之前，石默涵终于能够跟楚荣建立起基本的交流，虽然楚大哥丧失语言能力，但肢体沟通有了极大的进展，在楚荣咬住他的时候，只要挠挠他的下巴，就能让他松开嘴巴，过程虽然久了点，但最起码也是个很大的进步呀。

　　不仅如此，石默涵现在的活动范围，已经做到了楚荣周身十米之内都没问题——也就是说，他不再以洞穴为中心点，而是以楚荣为中心点活动了。

　　楚荣出去狩猎，他可以跟着。

　　楚荣出去圈地盘，他也可以跟着。

　　如此一来，石默涵就可以搜集干草和冬日里为数不多的野果子，野柿子就是他日常主食之一，长期吃肉引起的便秘问题也日渐改善，他还可以在雪地里找到一些记忆里生长野山药的地方，挖开冻硬的土层，里面就可以找到遗留下来的须根，不多，但聊胜于无，将这些须根洗干净，配上楚荣猎回来的肉也能煮上一祸香喷喷的山药肉汤。

　　石默涵曾经几次表示过想要会村子里看看，但是都被楚荣激烈拒绝，他好像不太喜欢下山，每次石默涵有下山的念头，都会被他拽进洞穴，拔了衣服一顿咬，这时候不管石默涵如何挠他的下巴都没有，往往此时，石默涵就摊平让楚荣随便啃咬，他知道这是对他的惩罚，却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这天夜里，石默涵又一次进入空间，地里的稻苗已经有半人高了，叶鞘松弛，已经结果，所结稻谷饱满，颗颗金黄厚实，已经可以收割了。

　　经历过除虫、除草、施肥的辛苦劳作，石默涵现在对这颗水稻视若生命，沉甸甸的稻穗里有三百多颗稻谷，可谓是粒粒皆辛苦。

　　水稻是雌雄花蕊一体，还没有花瓣，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雄花，哪个是雌花，自然环境下的水稻是靠风能授粉，风吹稻杆，雄花蕊上的花粉就会落在雌花头上，完成授粉。可是空间里没有风啊，那个自称救世的声音在授粉的时候就装死，完全靠石默涵模仿风能轻轻摇曳纤细的稻杆，摇落雄蕊花粉，等授粉完成，石默涵也出了一身的汗，那细稻杆在他手里脆弱的一用力就能折断，他生怕自己手里力道掌握不好，把全村的希望给咔嚓扼杀了。

　　如今稻穗成熟，可以收获，石默涵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打心里有种满足感。

　　空间内的时间与外面不同，外面一个月，这里已经经历三个月，时间流速是以三倍起。

　　成熟后的水稻稻杆依旧翠绿，不见丝毫泛黄，救世告诉过石默涵，这颗水稻不同寻常，收获时只收取稻穗即可，不可破坏稻杆，石默涵卷起云尾巴，飘低身子，一颗颗的剥稻谷，三百多颗稻谷剥完的时候，空间里突然想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周围混沌的空间，竟向外扩展开来，原本四口田的狭小区域立刻变得有十倍大，东南角的那滩水洼也露出更大的范围，从水洼变成了水潭，清澈的泉水叮咚流淌，安静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一些自然声响。

　　石默涵内心震撼，起身去查看新增的田地，若是这些田地也与最开始的那块一样肥沃，手里三百个稻谷的出粮量也不必发愁了。

　　可惜，经过查看，这些田地里的土质贫瘠，土块干硬，显然肥力不足，石默涵就算不会种地，但是良田还是贫田还是能看出来的，久田里的土湿润泛黑，新田里的土坚硬粗劣，严重缺水缺肥，别说种水稻了，种地瓜都不会结果。

　　这新出来的田大约有一亩，得亏水洼变水潭，否则他灌水都是问题。

　　石默涵犯愁，新田的灌水好解决，但施肥怎么办？

　　他抬头看着扩大了不少的日光，沉默片刻，突然对空无一人的空间问道：“小世，我可以带东西进空间吗？”

　　救世——被石默涵亲切叫做小世的声音笑盈盈的回道：【只要是利于种田的，除了活物，都可以带进来。】

　　无中生有的风缠绕着石默涵的肩膀，吹到他的面前，【你是想到如何解决肥力的问题了吗？】

　　石默涵笑了笑：“确实有些想法。”

　　小世对石默涵的主意有些好奇，据它所致，增加肥力的方法很多，但在这个位面好像都不存在，甘霖降露那可是上位世界的东西，在这个濒临崩溃的落后小世界，有哪些可用的手段，它倒是不清楚，也就忍不住对石默涵的想法有了好奇，但它可以等，早晚都能让它知道。

　　【外面很快就要开春了，会有不少食物的种子，你可要好好收集些回来，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产粮高，空间就不会拒绝。】

　　石默涵点点头，记下了，他收好稻谷，放在空间新出现的小五斗柜中，便出了空间，一睁开眼，就看到楚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到他睁开眼睛，立刻把他抱在怀里，用臭烘烘的脑袋蹭着他——一个多月没洗澡没洗头，他们两个人的味道都不太好。

　　这一个多月里，石默涵和楚荣都瘦了很多，两人更是胡子拉碴的，石默涵的胡子是山羊状的，长着长着下面就聚拢到了一起，楚荣的胡子很像关羽，跟头发一样好发质，石默涵用剑修过几次胡须，可惜手法不行，剑又锋利，总会割破皮肤，他索性就等胡子长了直接斩短，其实有胡子也挺好，不冻下巴= =。

　　滑雪天气更加寒冷，寒风吹鼓着洞口的熊皮，从缝隙中钻进洞穴，石默涵往楚荣怀中钻去，将手脚也挤进他的怀里，两个人如同取暖的小兽，在干草堆上彼此温暖，寒风吹到末尾便散了，只将温度又降低了一些，笼罩在两人周身，迫使他们更贴近彼此。

　　天亮后，石默涵背起自己编的草框，跟着楚荣出洞，外面阳光变得温暖，雪地却更显泥泞，冰雪初融，冰封的河面有了叮咚流水的声响，薄冰的地方更是能看到水下鱼影，养了一个冬天，肥美的很。

　　楚荣跑到一片树林后，解开腰带蹲下。

　　石默涵看到了，拿着树棍跑过去，等在一旁。

　　楚荣提着裤子出来，石默涵对他笑一笑，快速的钻进了树林后。

　　楚荣：“？？？”

　　楚荣提着裤子跟了上去，绕过树林，就看到石默涵蹲在他拉便便的地方，将那坨用树棍给铲了起来。

　　楚荣震惊的看着石默涵将那坨便便放在了他们平时放食物的草筐里。

　　放食物的草框里。

　　食物的草筐里。

　　草筐里。

　　里……

　　是他打猎不够多，饿的小食物饥不择食？？？

　　楚荣被打击到了，脑子恍恍惚惚的，深深陷入对自己能力的质疑中。

　　当天晚上，另一个空间里狂风四起，小世尖叫着喊道：【你带了什么东西进来！！呕……拿出去，呕……快拿出去，呕、呕、呕……】

　　石默涵在田边挖了个深坑，将一天收集来的粪便倒进去，用干草铺上一层，盖上土，认真说道：“这是肥田的肥料，不能扔。”

　　小世：【……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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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世：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