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与灭世主都是我？》叶芊珞

22、022

　　暴躁小兽那个爽啊，几千年来就今晚最爽，实在是之前太过憋屈，气的它想吃人。

　　这个叫吕金斗的，吸干了他的皮，再抽两鞭子，将他这张人皮撕烂也难消它心头之恨。

　　还有城主府这一杆子人，一个都别想逃。

　　暴躁小兽挥舞着自己的雾锥，如八百爪章鱼一般嚣张的追杀众人，追上的直接来个对穿，将人吸干，吸来的养液供养宿主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这具身体受尽折磨，底子都亏完了，不补一补怕是活不到冬天。

　　暴躁小兽虽然不待见石默涵，但也不想他早早死掉，它将石默涵架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寻找营养丰富的猎物。

　　远远的看去，石默涵跟个变异大蜘蛛似的，身体在空中晃荡，身后八百只黑雾凝成的细腿四处捕猎。

　　可惜石默涵晕了，看不见自己这么英姿飒爽？的嚣张模样。

　　暴躁小兽挟天子令诸侯，肆意挥霍灵珠力量，架着石默涵在义德城里杀的畅快不已。

　　屋里睡觉的，躲地窖的，统统给老子出来当肥料，暴躁小兽边吸边嫌弃这些人类营养不良，味道垃圾。

　　肉也太酸了，一点都不符合本帅兽的口味。

　　有人跪地求饶，暴躁小兽嘎嘎奸笑，你虐我宿主的时候咋没看你发善心放了他呢？怎么轮到自己被虐了却求我放过？

　　一根雾锥穿心肠，走你！

　　搜刮一通，城中只剩青壮，连女人都所剩无几，家家户户里堆满了人骨，人骨上密密麻麻牙啃的印，扒拉出来堆成小山高。

　　人骨多的人家养的就壮士，肉也更酸更难吃。

　　人骨少的人家偏瘦饥黄，肉没营养还发柴。

　　暴躁小兽嘴刁的很，虽然营养都给了石默涵，但这些可都是自己吃下去的，落到肚子里那叫一个难受。

　　它素来不喜欢吃恶人，味道太难吃，还是善人肉质鲜美，香甜可口。

　　可是这城里，哪儿还有什么善人，有点良心的都被吃掉啦。

　　屠（吃）了半城，人实在不多，各个还那么难啃，石默涵的身体连个底子都没修复好，暴躁小兽这个发愁，心里骂道：【义德城真垃圾。】

　　然后继续勤勤恳恳搜寻肥料。

　　城主府里供养着二十来名鬼族，他们离开族地，纵情山河风水，饿了就抓俩人类来啃，游历体验一级棒。游历到义德城，知道这是自己家的供给点，二十来人也没客气，进了城就让城主先送十个幼齿小童来解馋。

　　在义德城这里待了十来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食物满仓随便挑，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所付出的，不过是族地随处可见的小野花，这买卖真是太便宜了，毕竟若是自己在外面猎食，还要冒着被武林盟追杀的风险。在这里就不同了，人类是圈养起来的，还有一城之主给他们打掩护，可以放心大胆的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要太爽 。

　　这么爽的日子，鬼族们都不想走了。

　　若不是这座城即将覆灭，他们是真不想走了。

　　可惜吕金斗不擅经营，好好一座城，都快让他养死了，他们不知道那叫石默涵的人类小崽子有什么不同之处，但为了这么一个人却封城，断了整座城的活路也太愚蠢了，以往诱骗那些菜人进城的时候，他也没干过封城这种傻逼事啊。

　　“管他那么多，等把牢里那些新鲜的菜人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走，这义德城被吕金斗弄的乌烟瘴气，也不是休息的好地方，听说距离此处百里路外还有一座富裕城池，那里是夜鬼一族的据点，听说城中富裕，饥荒年间也将人养的细腻肥美，我们何不去那里打打牙祭？”

　　一个鬼族揉着吃撑了的肚皮，对兄弟们说。

　　兄弟们齐齐点头，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义德城的菜人太过干柴，吃几次就腻了。

　　二十来个鬼族汉子挤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碰着酒杯，啃着麻辣人爪，脑子里想的是五百里外的美味，直到外面闹起来，才不满的看向府外。

　　一个鬼族说：“谁啊，大晚上的经闹腾，扰人兴致。”

　　另一个鬼族说：“抓过来吃了，吃了。”

　　然后闹腾的主角就趴在了墙头，身后八百只黑触手在空中乱舞。

　　鬼族们：“……”

　　卧槽，这是个啥？

　　暴躁小兽：哟吼吼，好多好吃哒！

　　鬼族们：“……”

　　石默涵：对不起，我再晕一会儿。

　　鬼族们感觉来者不善，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

　　墙头小兽架着石默涵的身体摩拳擦掌，流水直流。

　　远远的它就闻到一股香风吹来，夹裹着营养丰富的食物味道，急需营养的小兽迅速夹着石默涵狂奔而来，趴在城主府墙头往里一看：嚯，果然是一群膘肥体壮，营养过剩的好猎物。

　　鬼族与人族的气味不同，小兽舔舔嘴唇，想起了它称霸一方时啃过的小零嘴，油炸一下嘎巴脆。

　　见小猎物们张牙舞爪的要跟自己干架，暴躁小兽那个兴奋，多久没有猎物敢跟它硬钢了，以前的猎物闻到它的味儿老远就跑来了。

　　有宿主就是好，味道都被遮盖了，隐蔽效果无敌。

　　鬼族们龇着牙，贪婪的盯着墙头的石默涵，他们已经闻到来人的血肉味道，居然是个顶级食物，这味儿闻着真香。
　　他们舔舔嘴巴，对着墙头上的小人类流口水。

　　暴躁小兽也盯着他们流口水。

　　双方都将对方列上自己的食谱，并且跃跃欲试。

　　第一次碰撞极为惨烈，鬼族瞬间殒命六人，一个照面直接被对穿毙命，连给他们救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被吸成一张鬼皮。

　　鬼族们都蒙了⊙▃⊙。

　　什么情况？

　　发生了啥？

　　他们愤怒的看着石默涵，双眼却难掩恐惧，石默涵在天上荡一下脚，就把他们吓得往后瑟缩。

　　鬼族何时这么丢人过，就算被武林盟追杀也没从心里惧怕过，但此时，面对石默涵和他身后八百只细腿，他们发毛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眨眼间干净利落的将他们反杀，并气势汹汹的向存活的鬼族杀来，六张鬼皮挂在黑漆漆的腿上，如破败的风筝飘在空中，扭转、伸展，吓死个鬼啊。

　　有个鬼族顶不住这等恐怖的压力，扭头就跑。

　　他一动，搜有鬼族都动起来，物理差距太大，不跑等着没命吗？

　　暴躁小兽哪儿会让刚吃到嘴的美食跑掉，凑准他们逃跑的路线，井然有序，还知道互相配合，啧，那也没用，身后雾锥嗖嗖掠过，一起送他们归西。

　　二十条鬼命，从墙头到毙命，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鬼族的攻击在黑雾下如同小儿抓痒，半分用处都没，只能绝望的被对穿，成为他人的养料。

　　鬼族很好吃，鬼族很有营养，暴躁小兽满意极了，虽然跟记忆里的小零食口感有些差别，但一样好吃。

　　石默涵胸口致命的伤口在愈合，身体里的生命也越发充盈，他如一台报废的机器，在一点点的被修补，被充能，青白的皮肤也渐渐透出了血色，被掏空的身子逐渐恢复他本应该有的生命力，除了这一身伤疤无法消除外，石默涵的身体已经达到鼎盛时期，单薄的身躯已经隐约有了薄薄的肌肉，没有之前那么瘦弱可怜了。

　　暴躁小兽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干大事要有一副强迫的身体，宿主那豆芽菜的小身板惨遭淘汰。

　　它仰头望天，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它最喜欢的时辰，城里还有不少生命，狩猎游戏它已经玩腻了，黑雾迅速膨胀，笼罩了整个义德城上空，天边泛起了白，却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城中，城里闹了一宿，存活的人们惊恐的趴在小窗上往外窥探，看到上空遮天蔽日的黑雾全都吓得躲在屋里惶恐不安。

　　那黑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厚，突然黑雾中竖起无数雾锥，硬如钢铁，锥尖泛着寒光，只眨眼间，所有雾锥齐发，瞬间扎满义德城每一个角落，收割所有幸存的生命。

　　一息之间，义德城全城覆灭，城内被扎成筛子，房屋不堪重创倒塌成一片废墟，掩埋屋内一张张狰狞的人皮。

　　暴躁小兽心满意足，轻轻放下石默涵的身体，黑雾吃饱喝足，懒洋洋的缩回到石默涵的右掌心中，而暴躁小兽，也欣慰的看着崩塌的识海渐渐恢复，它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期待的等着石默涵醒来。

　　……

　　石默涵从一片废墟中爬起来，如一具行尸走肉，走到城主府门前，他蹲下身，双手挖开倒塌的府墙，从里面拖出一具失去手脚的破败身体，又在附近挖出砍断的四肢。

　　石默涵一手抱着断肢，一手拖着楚荣的身体，找来一个大框，将他们装了进去。

　　他背着大框，步履蹒跚的踏过满地狼藉，走向义德城城门，整座城墙已在雾锥攻击下彻底倒塌，石默涵踩着破烂不堪的城门上，离开了这座吃人的鬼城。

　　在他走后不久，城主府的废墟内也走出了一个人，这人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脸惊恐，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灵种，手脚发软的从废墟里爬出来，烈阳刺伤了他的眼睛，待适应了阳光，看到满城倾塌的样子，少年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他一想到昨夜若不是有手中灵种护命，自己可能也会被那些天降雾锥给刺死，便心生寒意，那怪物杀了一夜，最后更是毁了整座城，直到确认怪物离开，他才敢走出来。

　　少年在城主府外发现了吕金斗的人皮，哇的一声惨嚎，倒地痛哭，见亲爹死的如此凄惨，吕清泉恨得双目赤红，他环视一圈，目所及之处，皆是断壁残垣，任他如何呼叫，都无一人回答，这偌大的城池，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吕清泉大哭一场，将吕金斗的人皮仔细的收了起来，他有滔天恨意，恨不得将石默涵剔骨削肉，挫骨扬灰，可他身边没有一人可用，城主府的侍卫全都死了，他抱着父亲的人皮，茫然的站在城中，片刻后，吕清泉返回府内，在废墟里扒拉出一些散碎的银子和衣服，打了个简单的包裹背上，抱着父亲的皮轻装上路。

　　他要去武林盟，他要找人为父报仇！

　　吕清泉离开不久，城主府里又爬出一个人，瘦骨如柴的胡子男拍着头上的灰，龇牙咧嘴的走出来，他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在私牢里关久了，都快忘记太阳长啥样了。

　　全私牢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下来，那夺命的黑锥在身边开花，独独绕过了他，胡子男想起来就浑身发抖，再不敢在义德城待下去，抱着自己匆匆逃走。

　　这噩梦一样的地方，他终于活着出来了。

　　人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井学勤今后必有大幅，要不然都对不起他这一场死里逃生的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