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炼狱杏寿郎生了三个孩子》何西瓜汁

2、第 2 章

　　梦姬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永远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小屋里，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战战兢兢跪倒在布满污垢的肮脏地板上，惶恐不安地低着头接受醉酒男人的叱骂。
　　“这个赔钱玩意儿，你妈买酒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又跟别的男人厮混去了吧！”男人怒骂，“这个贱.人！”
　　酩酊大醉的男人眼睛里透露出凶光，忽然猛得一下将手里握着的酒瓶砸在地板上，紧接着抬手狠狠甩了跪在床边的女孩一耳光。
　　无法抵挡的力气将瘦弱的女孩“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铺天盖地的耳鸣声一瞬间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女孩紧紧咬住嘴唇，试图用疼痛换回意识。
　　她努力挣扎着想要用手臂撑起身体，然而总是劳作的手臂酸痛坚硬，根本无法使上力气，复而又重重摔在地上。
　　男人哈哈大笑。

　　那时候我的名字是什么呢？以旁观者视角看着这一切的梦姬麻木地想道。
　　啊，想起来了，秀幸。
　　那个她死去的哥哥曾经用过的名字。

　　缠绵在漫无边际的梦里，梦姬在沉重恶魇之中辗转浮沉，忽然在暗无天日的深渊底，听见耳际一道极其温柔的嗓音问着：“炼狱先生，这次任务一切顺利吗？”
　　炼狱先生？

　　梦姬的意识在一刹那挣脱回来，刚刚从噩梦之中苏醒过来的身体疲软无力，甚至还在微微战栗着。
　　她喘息了几下，将紧绷的神经稍稍平复下来，将注意力转向耳际的交谈。
　　这时耳边传来少年极具感染力的爽朗笑声，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愉悦感：“任务一切顺利！藏匿花街的恶鬼已被我灭杀，在我赶到之后，人员伤亡也降到了最少。”
　　很耳熟的声音。
　　“这样吗？”蝴蝶忍脸上带着微笑，声音温柔细软，“炼狱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呢！”

　　“炼狱先生”就是那个少年的名讳吗？
　　梦姬紧紧阖着的眼皮肿得厉害，好似有千万般重。好不容易努力将眼睛掀开一点细缝，想要看清身处的环境，入目却是薄薄的一层轻柔白纱，朦朦胧胧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个少女怎么迟迟没有家属过来认领？”炼狱杏寿郎看向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的少女。
　　“隐部的成员已经调查过了，说她无父无母，买下她的花街鸨母也在几天前的事件暴毙了。”
　　炼狱杏寿郎忽然沉默了下来。
　　“暂时先拜托你了，忍。”声音也沉了几分，“如果少女醒来之后真的找不到去处的话，我会主动向主公大人申请收留她。”

　　梦姬伤得很重，她的咽喉因为严重的损伤而几乎无法发出声音，眼睛也因为沾染上带有轻微腐蚀性的鬼的唾液而暂时无法见到强光，养伤的过程也因此变得漫长，她必须每天躺在蝴蝶屋的病床上接受治疗。

　　蝴蝶屋的每一个人都很和善，梦姬和每一个人都相处得很好，这样饭来张口的平静生活是曾经的梦姬所不敢奢想过的，美好得就像一场梦。在夜晚降临的时候，她甚至害怕入睡，害怕现在的这一切忽然在某一刻化为一场幻影。
　　她不敢提出任何无理的请求，可是偏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要再次见到那个无私播撒光明的少年。

　　“忍姐姐，”她声音沙哑，只勉强能够说出话来，终于鼓起勇气对着某一次按例过来检查她伤势的蝴蝶忍请求道，“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炼狱大人？”
　　她从照顾自己的少女口中知晓了一些关于鬼杀队的事情，以及那位宛如火焰一般炽热光亮的少年的名字——炼狱杏寿郎，这个在她漫长的等待着想要再次见他一面的日子里，被她反复咀嚼着的、被她深刻记在心中的名字。

　　“炼狱大人外出执行任务去了，目的地离这里很远。”蝴蝶忍正慢慢揭开她脸上覆盖着的轻柔薄纱，听见她的话语，手中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温柔地微笑着问她，“不过梦姬伤好的时候，炼狱大人应该就会回来了。”
　　随着白纱的慢慢剥离，侵略进来的明亮光线顿时让梦姬的眼睛一阵刺痛。她忍着眼部强烈的不适，语气沮丧：“是这样啊，难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炼狱大人了。”

　　蝴蝶忍在她眼眶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听见这句话轻声笑了起来，调侃道：“原来梦姬更想要炼狱大人来给你做检查吗？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梦姬红着脸支支吾吾，“我也超喜欢忍姐姐。”
　　“诶？只是‘也’而已吗？”她忽然将语气压沉，做出难过的样子，“原来在梦姬心里，我还是比不上炼狱先生啊。”
　　梦姬害羞地将脸别了过去：“请不要这样说。在梦姬心里，忍姐姐和炼狱大人同样重要。”

　　蝴蝶忍不再逗她了，仔细检查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之后，开口交代梦姬：“你的眼睛差不多快要好了，只是注意不要接触强光，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喉咙，尽量不要大声说话哦。”
　　梦姬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一头如墨般浓郁乌黑的长发洒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一双大眼睛因为光线带来的不适感而时不时眨动着，再加上脸颊上浮起的红晕，整个人就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无比。
　　蝴蝶忍手掌心微痒，忍不住揉了揉少女的长发，声音柔软地对她说：“梦姬要认真养伤，这样才能用最美丽的样子见到炼狱先生哦。”

　　梦姬每天都在眼巴巴等待着与炼狱大人正式见面的那一天。
　　然而那一天的到来好像漫长无比，等到梦姬的眼睛几乎已经完全痊愈的时候，仍然没有关于炼狱大人归来的讯息。日子如同毫无波澜的湖面一般平静无比。

　　直到某一天清晨，仍在睡梦之中的梦姬突然被兴冲冲的小葵叫醒——
　　梦姬睡眼惺忪，疑惑地偏了偏头看向满面兴奋的小葵。
　　“梦姬不是想要见到炎柱大人吗？”这个年纪比她稍稍小了一点的少女满面笑容，“炼狱大人已经回来了。”
　　迷迷糊糊的梦姬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炎柱的府邸距离蝴蝶忍的蝴蝶屋并不远，梦姬之前甚至特意路过，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里面瞥过几眼。
　　但是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路上梦姬紧紧握住被她拖着同行的小葵，紧张得冒了一身的汗。
　　“炼狱大人会不会不记得我了？”她惴惴不安，问了小葵好几次，“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炼狱大人休息？”
　　同时她又沉在即将见到炼狱大人的喜悦当中，嘴角止不住冒着愉悦无比的笑容。
　　小葵早就知道梦姬对炼狱大人的崇慕之情，觉得她这样好笑无比，偷笑着安慰了她几句。
　　“这个时间炎柱大人已经在早练了。”小葵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现在过去没有关系，只不过我们得在炎柱大人的训练场稍等片刻，等待早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