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林预谋

4、04

　　季晓转头交了作业，走到萧耳旁边位置，捞了把萧耳肩膀。

　　“明天周五，请你和肖满吃一顿，有空没？”季晓对萧耳说，“感谢一下昨晚的床板。”

　　“不是事儿。”萧耳摇着尾巴转悠：“什么好吃的？”
　　“便宜的。”季晓说。

　　萧耳险险刹住自己提前酝酿的惊喜表情，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接上了：“多谢您的钱钱了。”

　　“应该的，你跟肖满提一下。”季晓笑了，拍了下萧耳的胳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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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啊，明天有顿免费的晚餐——”
　　萧耳大课间就跑到隔壁教室，不见外地坐在20班教室里，倒有点像早上季晓来找他时的情况了。

　　肖满周围的人离得都不近，刚好适合说话。

　　肖满这人太过沉默，偏偏那张脸也同时像一张冰冷面具，面具上没刻狰狞面相，是泛着色泽的金属面具，好看，看上去也冷而硬，就别提伸手去碰了。

　　在萧耳没说到重点时，肖满是不会分给他一眼的。
　　反而是不熟的人来找，肖满会先看一眼，没多大耐心，没大事的话就调转视线了。

　　萧耳也就铺垫了一两句话，就交代了自己这趟跨班访友的目的。
　　“季晓——昨晚那人，明天想请咱俩吃顿饭。”

　　“我要回家，你去。”要不是这么多年发小，知道萧耳性格，肖满是绝不会多余说最后两个好像不太友好的字眼的。

　　“热闹你回家就能看了，错过一集铁树开花也没事儿！明天一起玩儿呀。”萧耳翘着椅子说。

　　肖满没反驳他，他只是习惯每周没什么事就按时回去，他现在和父亲住在一起。

　　父母当初分居时他也没有过激烈的表现，很平静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比他爸看得明白。

　　肖满遗传了肖父的沉默少言，但还好，没随了肖父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榆木属性，当初能娶到肖母都让肖满好奇他是怎么突然开了窍。

　　肖满没问过，父母也没提过。

　　不过想也是肖母主动追的人。

　　他习惯每周末看见肖父接回肖母，绞尽脑汁、铁直木讷地追人，住两个房间，规矩地周日再给人送回去。
　　好玩儿，安心。

　　虽然肖满知道肖母不会看上其他男人，也不会离开肖父，否则当初就不是分居陷在这里，而是利索地离婚了。
　　但偶尔想多，他还是会有点多余的担心，担心肖伍那根木桩一直追不到人。

　　“回你班。”肖满填下答案，转了下笔，又往演草纸上算。

　　“不用送！朕明晚再光顾！”萧耳目的达成，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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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理老师在讲台上热情地讲着气温、气压和降水等值线图，嘴角一扯开笑，脸颊苹果肌就鼓起两块，底下的学生有些听得还挺兴趣盎然，时不时答一下问题。

　　季晓转着笔翻书，耳朵里经过老师的一溜话，脑子里分两块转着不同的内容。
　　轮到老师板书时，他才随着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抬起头。

　　这男生长得帅，但是课上不怎么接茬，就安静地看着黑板，大多数时候会撑着头或是靠着墙壁，记笔记时也不怎么挺直腰。

　　刚开学选班长和课代表时，季晓就没兴趣，就看着班里其他人毛遂自荐，偶尔几个人报同一个职位，班主任会组织全班投票选一下。
　　流程挺顺利，不时闹出个乐子，季晓跟着笑一笑，他同桌王北比他更活泼些，并没有报名参选，但极力怂恿推荐熟人。

　　所以任课老师对季晓印象不深，只停留在学习不错的青春小伙子。

　　老师有意再添一把火，给学生们醒醒午休后遗症的盹儿，往讲台下大约摸一扫，点了季晓起来。

　　“来来来，季晓。”地理老师照着讲桌上贴的座次表念了季晓的名字，“你来黑板上画。”

　　“咱们全班比比，两分钟速记地图，都看看到时候画成什么样，收两份投在屏幕上“欣赏欣赏”。”

　　季晓被选中作为这个小插曲的“上台表演者”。
　　王北好笑又想安慰他，没来得及，季晓瞥了眼他，不在意地走上讲台。

　　老师找出一张地图放映在屏幕上，看见季大帅哥被点名，底下同学顿时完成意识混沌到清醒兴奋的瞬间转变。
　　季晓拿了根粉笔，低头看着电脑屏幕。

　　两分钟一到，老师就切了PPT喊开始。

　　季晓从地图上东南角开始记的，从省份密集区往上推进。最后大概二十秒时，他没坚持自己原先记忆的顺序，视线在地图上跳脱游移囫囵记了大概。

　　落笔干脆，先是中国国界轮廓线，再是东南角各个省份对应的形状，一笔笔曲线添上，黑板上逐渐显露出详细的地图样貌。

　　省份位置全对，只是有些省份轮廓线有错，但也很惊人。
　　季晓画出来的地图因为大部分准确而赏心悦目。

　　地理老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叫上来的学生，还有这技能，当即对季晓留下深刻印象，觉得此子说不定可发展地理特长。

　　其实是季母太热衷于在家长期搞装修，图纸一大堆，耳濡目染，会一两手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