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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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差不多是冬天的时候，远在德国的友人在给你的邮件里加了一张照片。
是婚后几乎胖成猪的EX，旁边还有把菜刀。
[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发生了争执，他的妻子居然把菜刀丢向他！要知道他们的第二个儿子才刚满周岁！据说他们已经在准备协议离婚了！]
……哇哦恐怖。
你回忆起曾经捉奸时见到的温婉可爱的日本小媳妇，接着又有点无语地看着照片上EX那个惊恐的表情和旁边那把菜刀。
……结婚，真是一件恐怖的事。
EX现在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让你在分手后第一次产生幸好他劈腿了的想法，他不幸而又短暂的婚姻也给你敲响了警钟。
不想结婚。
结婚有什么好的。
你试着想象了一下未来，然后发现无论如何，想象中的你都会面目可憎地丢出一把菜刀来。
哦……恐怖如斯。你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所以在露伴掏出戒指跟你求婚的时候，你神情微妙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很感动。”你这样说，然后拒绝了。
14
“我想不通。”
露伴一边撸着安迪一边跟你讲道理，“我们现在这样很好，那么直接结婚也没有任何问题。”
“对，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你用他的话堵他，“所以就算不结婚也没什么。”
“……”他报复似地挠了挠安迪的肚皮。
痒痒的感觉在肚子那块打转，你嘶得一声，不满地瞪向他。
“为什么呢？”他不解的问，“你不喜欢结婚？”
你点点头，“对。一想到婚姻这个话题我就感觉毛骨悚然。”
“……？”
“……好吧。”你叹了口气，将EX的不幸婚姻讲给露伴听了。
露伴的表情有点精彩，“他真可怜，不过也算是自作自受。”
“嗯。”你十分赞同自作自受的说法。
但是很明显问题还没解决，你看着露伴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法儿理解因为一个人失败的婚姻从而对自己的婚姻产生抗拒的理由。
“反正就是这样。”你耸耸肩，“我们可以一直恋爱，没必要非得去签入籍申请。”
“像你父母那样？”
“可以这样理解。”
“……”
漫画家不说话了。
他自顾自地别扭了一天，然后就自己从情绪里走了出来。
求婚被拒在他看来一种宝贵的经验，可以当做备用的素材。
你们没有冷战也没有吵架，双方都冷静地交流过后，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状态里。
15
最近露伴买了很多育儿的书回家，画稿休息期间就会捧一本坐在沙发上看。
你瞥了一眼又一眼，不是很懂。
“是下部作品的主角，设定是人父，所以我才看看，以免搞错了什么常识。”他看向你，漫不经心的笑，“你可别误会了。”
“的确有点。”你坦诚地说，“我还以为是你想当爸爸了。”
“如果你上次答应了我的求婚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会有这个想法。”
又来了。结婚有什么好的？
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可是就算不结婚，我也可以给你生小孩啊。”你理所当然地跟他说，“结婚并不是生小孩的必要前提不是吗？”
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父母就没有结婚，他们是先恋爱先同居先生小孩，之后觉得在一起的日子就算有吵架过得也很舒心这才去走了个法律程序。
老实说，你不太明白亚洲人的含蓄。
跟你的不能理解一样，露伴被你的豪放惊到了。
他皱起眉头，“……你都愿意为我生小孩了，那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
“这是两码事。小孩是小孩，结婚是结婚。”你耸耸肩。
“不行。”他很认真地拒绝了你，“我的小孩必须出生在一个健康健全的家庭里，他不但要拥有血缘关系上的爸爸妈妈，也要有法律关系上的爸爸妈妈。更何况，如果你不和我结婚就生小孩，这是对你的不尊重，我不能让我小孩的妈妈受到这种待遇。我想给你尊重，对你负责，那之后再谈小孩的话题。”
你很疑惑，“这个顺序很重要吗？”
他郑重地点头，“很重要。”
“好吧。”你无所谓地点点头，“我就是随口一说。”
反正你也没有想生小孩的主动性。
结果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露伴的个人绘画展在法国展开，你趁着他不在国内的时候去医院做了检查。
“两个孕囊，目前看来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这样告诉你，“要预约一下产检吗？”
你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在你空荡荡的手指上划过。
“……预约吧。”你点点头。
医生真心实意地对你笑起来，“恭喜你。”她说，“一会儿你可以去门口领一本手册，上面是孕期需要注意的内容。”
你带着预约单和一本手册回了家，它们被放到了你自己的书房内。接着，你开始修改自己的日程表。
露伴在三天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
那会儿你正在洗澡，他给你带了高档墨水。进入书房放好礼盒后，他就看到了比正常人还健康的作息表，接着就顺风顺水地找到了孕检单。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等你，手上还拿着那张单子。
“真的？”
“真的。”
“……噢。”
他给你裹上厚厚的毛巾，拉你到房间里坐下，然后拿出吹风机亲自给你吹头发。
正当你疑惑他怎么这么冷静的时候，他放下了吹风机，又掏出了那枚戒指，仔细看看手还有些抖。
露伴没有立刻发出声音，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问你，“留下……的吧？”
你点点头，“嗯。”
他立刻笑起来，看上去有点傻兮兮的完全没了从前那副精明的样子。
“我想对你们负责，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庭。”
你很感动，然后再一次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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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露伴找出了他之前当素材圈出来的育儿笔记，边看边说，“你在坚持什么呢？”
“你先放弃不就好了。”你端着杯热牛奶优哉游哉地看他上头的样子，“我说过的啊，我们可以不结婚直接生小孩。”
你现在是三个人，露伴不敢跟你争论。
“哼！”他下手很重地翻过了一页，表明他在生气。
十分钟后他抬头问你，“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17
春天的时候去产检，你们知道了将来会有两个小男孩加入。
夏天的时候排畸等一系列的检查已经做完了，两个小孩都很健康，如果不出意外，他们都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们都松了口气。露伴去准备了很多男宝宝用的东西，还收拾了一间空房间出来当婴儿房。
“……两个小孩的话，嗯，其实我觉得像康一君就很好。”
“？”
你觉得这话好奇怪，不知道该怎么接。
露伴舌头一拐，接着说，“我比较想要康一君那样的儿子。”
“……”
你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康一君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估计Act3能把你喷到死吧露伴……你默默地想着，提出反驳意见，“我觉得像我比较好。”
轮到露伴疑惑了，“？”
“像我的话会比较帅。”你郑重其事地说，“金发碧眼的帅哥，不好吗？”
露伴沉默了，“……”
最后他说，“好吧，反正无论怎样我们都没法儿退货，也不是买东西。”
“……”漫画家随口扯的比喻是真的很牛逼，文学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其实天堂之门这样的也比较可爱。”怀孕之后露伴禁止你使用替身，在你想念安迪的时候，他会让天堂之门陪在你旁边。你捏着天堂之门的小手手，感慨，“我第一次见到天堂之门就觉得他好可爱。”
天堂之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那就是像我。”露伴想了想，拍板，“那也很好！”
除了讨论小孩子们的长相外，你们对胎教问题也各执己见。
“他们已经八个月大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小说呢？”
要不是你肚子大了没法儿蹦起来，此刻你都想跳起来敲一下他的脑袋。
“你这个冒险小说里的内容有点血腥。”你含蓄地说，“别说才八个月，就是八岁，看这些也太早了吧？”
“……”露伴咕哝了几声，最后还是下床去换了本儿童读物来念。
18
一般来说双胞胎的性子都比较急，相对于单胎，他们更急于早些来看这个世界。
你和露伴的儿子们就是这样的。
刚九个月出头，你在某次午饭后的散步时感受到了第一波宫缩。
“有点感觉。”你这样跟露伴说，“应该是宫缩。”
露伴的表情忽然颜艺起来。
“去医院吗？”
你停在路边约莫十分钟后摇摇头，“还不用。妈妈说两三分钟一次的时候去正好。”
“……真的吗。”他看上去很紧张，但决定权在你，他不好说什么。
你们很快回到家，他护着你洗了产前最后一次澡。
晚上吃晚餐时，第二波宫缩才来，“又来了。”你算了算时间，然后说，“按照这个趋势，可能是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
“知道了。”十分紧张的露伴饭也不吃了，丢下碗筷收拾生产包去了。
第三波在凌晨，第四波在早上。
你很确定一时半会儿小孩是生不下来的，更何况你也不难受，因此你将眼巴巴地待在旁边的露伴赶回了他的画室，“去画画！”你严肃地说，“当心断更！”
“画完了。”露伴说。
“那就去给我画人设……”你推推他，“总之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好烦噢。”
天大地大这时候你最大，露伴十分犹豫地离开了，然后保持着每二十分钟上来看你一次的频率，就这样渡过了一整天。
到晚上的时候，感觉已经有些强烈了。
不过这还没到影响你睡觉的地步，迷迷糊糊半夜醒来，你发现露伴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伸手捏捏他，“没关系的。”
他僵硬了一下。
“真的。”你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别紧张啊，你这样搞得我也好紧张。”
可能是这句话奏效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露伴已经完全看不出前几天那副慌张的样子了。
他很冷静地记录下了间隔时间，将生产包之类的必备品都放好在车上，接着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将之前预约的房间准备好。
没等你赶人，做完事的露伴就自己下去画室工作了。
你在房间里看书，实际上心思已经不在文字上了。
疼痛的间隔越来越短，你做着深呼吸，在心里掐着时间。
五分钟一次。
差不多了，你将书放回桌上，撑着后腰小心翼翼地起身。
你没想到的是，在你起身的瞬间，哗啦一声水声在房间内响起，你感到身下涌出了一股温暖湿润的液体。
大脑当机了一瞬，你撑着往外走，刚打开门就见着三两步走上楼梯的露伴。
“我来看看你。”他看出你状态不对，下意识地皱眉问，“怎么了？”
你的眼泪唰得一下就下来了，“羊水破了……”
其实你也怕，怕的要命。你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死了怎么办。
露伴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将你打横抱起，“没事的，别怕。”他在你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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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健康的小男孩在晚上七点呱呱坠地。
露伴全程陪产，还亲手剪断了孩子们的脐带。
那之后各种纷繁复杂的事情铺天盖地而来，讨厌社交的漫画家丝毫没有逃避社交的样子，他忙前忙后地去办各种手续。
等出院后，他又主动揽下了看顾小孩的工作。
你都过意不去了，“没事的，去工作吧。”你抱着大儿子推他，“当心断更。”
“……我当然是有存稿的，从我第一次断更以后我手上就攒着最起码三周的存稿。”露伴有些无语的看你，“再说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两个小混蛋也太吵了点吧！”
得了，在肚子里的时候还是小宝贝，出生以后就是小混蛋了。
你晃了晃手里的哥哥，拍着他的背部，让刚吃完奶的小婴儿不会被呛到。在婴儿床上等着的弟弟不开心了，挥舞着短小的四肢开始哼哼唧唧，也要你抱。
露伴赶紧把脏尿布往垃圾袋里一塞，洗完手后来抱弟弟。
弟弟根本不认账，他只要香香的妈咪，于是嘴一咧，开始哇哇大哭。
你怀里吃饱喝足都快睡过去的哥哥受到影响，也开始哇哇大哭。
露伴：“……”
你：“……”
好吧。真的是小混蛋。
20
仗助和康一带着贺礼轻轻地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抱着哥哥的露伴。
“喔——！露伴你儿子真可爱！”仗助搓搓手，“混血儿就是不一样诶！真好看！能不能给我抱抱？”
“不能。”露伴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们只认我和他们妈妈，外人抱就会哭。”
“……好吧。”仗助悻悻地放下了手。
“动作轻一点。”露伴小声地提醒刚进门的两个人，指了指客厅里的小床，“刚把弟弟哄睡着。”
是过来人的康一立马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虽然不是过来人但也算有经验的仗助还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们俩先窜进厨房，很快哄好大儿子的露伴也窜了进来。
他舒展了下因为抱小孩而僵掉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
仗助有些同情地摇摇头，然而还没等他做完一整套动作，露伴的眼神就先扫了过来。
得亏康一开口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所以露伴老师特意找我们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对啊？”仗助接话，“本来大家准备等亿泰回来再一起来的，结果你忽然打电话，我们就只好先抛下亿泰咯，对了亿泰的贺礼我给他一起带来了。”
“这些都不重要。”露伴有些郁猝地开口，他看向仗助，直截了当，“你和你女朋友求婚了吗？”
仗助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没啊，她现在不想结婚，我也不想，好早哦想这些干什么？”
“……”露伴看向康一，真心实意地发问，“我可以问问康一君当年是怎么说服由花子小姐结婚的吗？”
“……”康一挠了挠头发，“……我们没有刻意的提出结婚的话题诶，就是感觉差不多了，就……”
露伴不说话了。
仗助一拍手，“噢！我懂了！”他笑得贼兮兮地捅捅露伴，“你家那位还没松口要结婚对吧。”
“……”
这样一说康一也就懂了。
“其实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看你们这样也挺好的啊？”
“又或者，你可以慢慢等嘛。等她感受到日常生活的美好，觉得婚姻也不是那么可怕以后，你再问她愿不愿意结婚？”
“其实只要两个人全心全意地在一起就好啦。”
他们来的时候，你正在睡午觉，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一觉醒来已是日薄西山。
你换好衣服下楼去接替辛苦了一下午的爸爸。
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你看见整个客厅都被笼罩在温暖的红色中。
露伴手上搂着一个，脸旁边趴着一个，父子三人都躺倒在客厅呼呼大睡。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新装的壁炉也正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着，他们不会着凉，但你还是轻手轻脚地取过毛毯将他们裹了起来。
你就蹲在旁边，看着他们笑。
两个小孩真的是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亚洲爸爸的皮肤细腻，欧洲妈妈的金发碧发白皙皮肤。不难看出将来会是怎样的大帅哥。
壁炉里燃烧的材料噼啪一声响。
你忽然瞥见和小孩玩具放在一起的戒指。
就是露伴向你求婚时用的戒指，这个形制是他特别找人定做的，你见了许多次，已经记住了它的样子。
有些奇怪它怎么放在玩具堆里，刚将它拿起来，忽然一只手横里斜来将它拿走，然后又拉过你的右手，不由分说地套了上去。
是刚醒来的露伴。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明显的黑眼圈和他疲惫的神色都昭示着他没有睡好的事实。他一半的脑子还在梦里没有醒来，半梦半醒间看到你拿戒指后，全凭本能地给你套上。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茫然地呆坐在原地，看着你的神情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你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好吧。”你摊平手掌，看着那颗闪闪的钻戒，“好吧。”
你从口袋里掏出早就签好字的入籍申请，递到露伴面前。
岸边露伴想结婚而你不想。
但是……
两个人若是真心实意地在一起的话又何必争这个呢？
岸边露伴想入籍。
那就满足他的小心愿吧！
——THE END
作者有话说第3章 13-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