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症》桃乌茶

13、醉酒

　　老板看到这一幕，走过来惊奇的问道：“这娃娃真喝醉了？”

　　“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喝这个能喝醉的，这不就跟饮料一样吗？”

　　“是啊……”陆川也这么以为，结果一瓶还没到就这样了。

　　剩下一桌子烧烤，他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林然几乎没吃什么，说不好半夜又要饿，陆川想了想让老板帮忙打包，菜和人一起带走。

　　“你干什么？”林然看到陆川开始收拾，拉住他的袖子说：“我还想吃。”

　　“那你吃吧，我待会再收。”陆川把打包盒放在桌子上，又坐了回去。

　　林然咬了一根串儿，又看着他那边的啤酒，流露出想要的神色，琉璃般的眸子在灯火之下亮闪闪的。

　　然而还没开口，陆川已经发话，“不行。”

　　“哦。”林然咬着竹签。

　　陆川怕他把自己扎伤了，从他手里取出来丢了。

　　两次三番的抢东西，林然脾气上来了自己也控制不住，含着泪要哭。

　　陆川赶忙递了块肉放在他嘴边，堪堪止住。

　　或许真是有些醉了，林然张着嘴吃他手里的肉，一口下去咬到了陆川的手。手上戴了一次性的手套，吃到一嘴塑料，林然很快松开，坐起身咀嚼方才叼回来的肉。

　　陆川反而一直抬着手没有放下，过了半晌又拿了肉串拔掉签子喂他。

　　不出他所料，林然又咬到他的手了，不过陆川早就把手里的肉扔了。他被咬住不退反进，食指伸了两节进去，捉住里面的软嫩。

　　林然难受地皱眉，舌尖顶着把手指吐了出去。

　　大庭广众之下，陆川也没有太过分，他继续投喂着，摸摸唇按按牙，这大概就是投喂的快乐吧。

　　林然没留意他的小动作，只记得吃东西了。吃着又想喝菠萝啤，他喊辣，但是陆川只给他喝白开水，又问老板拿了一瓶豆奶，插上吸管喂给他。

　　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照顾。

　　陆川带陆小宝还从没有这样的耐心，不高兴就敲小宝的脑袋。对林然连不高兴都没有，只会哄着。

　　天色暗下来，街上各个摊子都打开灯，照得四处亮晃晃的，突然间一只白色的小狗闯进了烧烤摊的地盘。

　　林然看到了，伸出手指着小狗说：“狗狗！”

　　陆川：我相信你是真的醉了。

　　眼看着小狗要跑掉，林然果断起身追了上去。陆川叫不回来，脱了手套跟老板交代一声，“麻烦帮我打包”，就追了过去。

　　这会儿正是人群拥挤的时候，每个摊子都围着人，他还怕找不到人，结果追出去没两步就发现他们。

　　狗子扭着屁屁在前面，林然跟在后面，像是在尾随。一人一狗走在路边跟熙熙攘攘的人群隔开，好像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在身后，一个在眼里。

　　陆川看到林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在林然摆出架势要抓狗的时候，及时过去把人截走。狗虽然没人牵着，但毛发很干净，多半是家养的。

　　“狗狗！”林然不断扭着头，最后看到那只白绒绒的小狗跳进了一个女孩子怀里，他才知道原来是有主人的，肉眼可见地安分下来。

　　陆川头也不回，自然不明白林然突然的丧气从何而来。

　　回到烧烤摊，老板告诉他们东西已经装好了，提着一个大袋子递给陆川，“这是你弟弟吧，看着挺小还在上学？”

　　“嗯……他不是我弟弟。”陆川拽着林然的手腕，指着这个小醉鬼介绍说：“这是我未来的男朋友。”

　　老板啊了三声，换了三种不同的语调，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狗狗？”林然歪着头，显然没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只白白的小狗。

　　听得陆川脸色一暗，接过外卖盒带着他回家。

　　也不知道一只小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像是给林然下蛊了，路上一直念叨着。

　　他喝醉了只是这样，算乖的了。

　　回到小区，站在门前陆川从兜里掏出钥匙，带着人进屋，他站在玄关处蹲下身给林然换鞋。

　　“腿抬起来。”陆川拍了拍林然的小腿。

　　没反应。

　　门口放了鞋柜空间很窄，没有凳子陆川就让他坐自己腿上，林然坐下之后很自然地抬起脚，任由他脱掉鞋换上拖鞋。

　　毕竟是个小醉鬼，指望他自己做什么是不可能的，陆川也没敢给他洗澡，第二天起来说不准又要不高兴了。

　　他口头指挥着林然去卫生间洗漱，自己在一边监督。

　　打开水龙头，做的很对。

　　陆川倚在门边，看见林然像小猫洗脸一样，胡乱在脸上摸了一把，头发也湿了，衣服上溅的都是水。

　　刚洗完，就要从他身边跑出去。

　　“别跑。”

　　陆川一说，林然站在原地没动。

　　陆川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去拿毛巾，展开后一下按在林然头上，擦了头发又擦脸最后把衣服上的水珠抹掉。

　　林然闭上眼，擦疼了喉咙里发出哼哼声，陆川就知道下手轻点了。

　　之后洗脚时，林然总是忍不住笑起来，陆川每次摸到脚心他都会这样，那里像是有什么开关。

　　倘若最初是意外发现，后来陆川就是故意的。

　　他只是轻轻地挠，圆润的脚趾就会蜷起来，连指甲盖都是粉的，花瓣一样缀在白皙的脚背。热水浸泡过后脚趾显得更红一些，颜色也越发好看。

　　林然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多笑了几次就不想洗了，抬着腿离开水面顺势差点踢到陆川，脚跟架在陆川腿上心安理得等着毛巾擦擦。

　　陆川捏着脚趾就是不给擦，林然疑惑地看着他。

　　系统默默看完了一切，他本来想开安全模式的，然而总是离界限差一点或是很快结束。

　　【看来要调整一下，不能醉得这么快。】

　　全息算不得真实，但它尽力打造一个真实的世界。通过与玩家的神经系统构成联系，使得大脑接受到错误的信号。

　　比如喝酒会醉，这一信号传递到神经，于是林然醉了。但是通过信号的传输时间上的调节，自然而然就能营造出酒量大的假象。

　　假的也比傻乎乎的好。

　　林然眼睁睁看着，还以为在闹着玩儿一点反应也没有。陆川抱着他进屋，他还会配合的用手圈住陆川的脖子，靠在对方身上闭上眼，睡了。

　　一觉醒了之后，

　　林然记不太清昨晚发生了什么，系统好心地没有告诉他。

　　“早。”林然走出房门很自然地跟陆川打招呼。

　　“……早。”陆川吐掉牙膏沫，有意无意说：“我爸妈说他们要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他说的很自然，以至于林然没反应过来，差点顺口就答应了，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陆川在说什么。

　　见家长？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现在是不是不太合适？”林然斟酌着问，他觉得陆川还不够爱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到见家长的地步。

　　“也不是。”

　　陆川显得一点也不着急，慢吞吞洗完脸才解释说：“是陆小宝，他跟爸妈告状不知道说了什么，大约是他们看出来了，电话就打到我这里说想见见你。感谢你对小宝的照顾，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还是……”陆川拖长了声音，凑到林然面前，“你想现在跟我见家长？”

　　察觉自己想多了，

　　林然偏开头不好意思看他，小声说：“我才没有。”

　　他原本还在犹豫，想到主线任务或许能从别人下手，就答应下来，“什么时候，我准备一下。”

　　陆川肉眼可见的欢欣，唇角上钩翘了起来。

　　他们约定好时间上门拜访，很普通的一天，跟所有的晴天一样，云淡风轻天气正好。

　　“叔叔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

　　林然两手空空跟在陆川身边，如果陆川的父母不喜欢他，感觉会很麻烦。陆川万一因为这个不要喜欢他了，报复计划不就泡汤了？

　　陆川双手提着东西，逗他说：“你是要提前搞好婆媳关系？”

　　“我才没有，上门做客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林然说。

　　他们还没有确认关系，他也没有答应陆川什么。迄今为止两人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去朋友家里玩儿，想要留个好印象，这没什么不对。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陆川应道，“不用担心，只要是我喜欢的，我爸妈反对也没用。”

　　所以不存在因为父母不喜欢，就让他们分开的假设。

　　这听起来像是另类的告白。

　　林然支吾着，“你好敷衍，不想理你。”

　　陆川学着陆小宝喊：“然然哥哥，我说错话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像大人学小孩说话，

　　林然不由笑出声，刚刚还在说不要理陆川，一下子破功了，“你怎么这么幼稚，陆大宝。”

　　“你就喜欢这样的。”陆川瞥了他一眼，如是说道。

　　林然真的太好猜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轻易表现在脸上，他喜欢可爱的宠物，喜欢乖巧的小孩子，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足以让他欢喜。

　　陆川只要有那么点像，哪怕看起来是乖的，林然都会更喜欢他一点，何况两人本身的年龄差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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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上架之后再努力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