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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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选的是傍晚场，买了可乐爆米花进场，他们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爱豆虽然是爱豆，但也只是普通的人罢了。
进入冬天的韩国已经开起了暖气，闻智研摘下白绒绒的毛线帽，抓了两把被压扁的头发，脸颊微微发红，但被昏暗的环境掩下。
尹净汉看上去很专心，可她的心思却全都在他的身上。撇着眼看过去，正对着精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好像粘上去的，根根分明，鼻子挺立圆润，看不出攻击性，天然的唇色就带点红艳，又禁欲又色/情。
她不自觉就抚了下巴，分点眼神给大荧幕，这样的人，就像是她看的动漫小说主人公跑出来了一样，太不真实了。
她虽然漂亮，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但尹净汉则是，见到的人都不会说不好看的那种人吧，仿佛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被人仰望着。
她放了心思在电影上，是浪漫的文艺电影，画面很美，故事却略显矫情，在她看来。
感受到温度，她突然低头，勾上了她小拇指的手，离她没有距离，闻智研看向他，他故意不看她，只嘴角微微扬起，少年风气尽在脸上。
闻智研转过头，也不再看他，只有垂下的睫毛显示着她的心思也不在电影上，她缩了手，被套下的渔网捉住，温度一点点靠近，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完全握住了双手，他们彼此没有说话，显得氛围更奇怪了。好像偷情一样。
越来越热了，这温度。闻智研右手拿起冰可乐降温，腮帮子一下灌进去好几口，眼睛闪闪的，坚决不去看另一位主人公。
他不知不觉靠近她，眼神直视前方，却看得清笑意，轻轻地说。
“我们后面没有人。”
她偶像剧也不是白看的，趁他还没退回安全距离，一冲动就印上他的脸颊，唇边，用气声回答：“我知道。”
他侧过身，终于面对着她，空闲的那只手弹了弹她的脸颊，“但是电影院都有监控。”虽然应该不会有人关注。
她赶紧埋在他的肩头，“完蛋了，现在只有你被拍到了。”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尹净汉掌住她的脸，把她拉了出来，无限地靠近，柔软的唇落在合适的位置，触之即离，对视她的眼，“现在你和我是共犯了。”
闻智研忍不住笑，像小狗一样，忍不住，凑近他，再靠近一点，蹭蹭头，卷发像杂乱的绒毛，留下心痒的触感。尹净汉一瞬间的失神，身体反应已经让他把吻留在了她的发间。
晚饭是简单的韩食，去了有包间的餐馆，然后摘下口罩自由呼吸。
“冬天黑的好早，所以我更喜欢夏天。”她整理起自己的外套，边说着。
尹净汉也赞同，点头，“冬天太冷了，演出前的排练都热不了身，到舞台上身子还是僵硬的，说到这个女艺人应该更辛苦吧。”他们就算是单薄的西装也是长衣长裤，女艺人的服装却基本是短裙短裤，连藏暖宝宝的地方都少，顶着寒风表演，下来腿都僵直了。
“对啦，我巴不得没有工作，就可以在家里冬眠了。”她十分咸鱼，张扬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可爱。
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想浪费体力的尹净汉和她达成共识，但还有着伟大富豪目标的他又不可能真的像闻智研一样不思进取。
“你不该这样吧。”
点了三菜一汤，一小瓶烧酒也没问题。一口进去，辣在喉咙里，和暖气一起蒸高了温度，闻智研带着满足的笑，“地球上有很多努力的人，少我一个也不会转不动，我觉得现在很好，很满足。”
“我时常觉得过去很辛苦，现在很幸运，但是又觉得现在很辛苦，未来一定会更好，所以有时候，想更上一层楼，算是我的贪心。人应该很难满足现状吧？”尹净汉说。
“当然会有不甘心的时候，但是人不是事事如意的，我爸爸和我说，人要学会放弃。”她大言不惭。
尹净汉失笑，“看来你完整继承了父亲的优秀品质。”
“当然了。”她撑着脸，眼波流转，最终没有什么话都说。
“我没什么耐心的。”闻智研轻轻说，“把读书当乐趣的时候很喜欢，和我说目标的时候我就会果断地放弃，从小学习了很多。”
她掰着手指头，“钢琴、游泳、画画、排球，但是没有一样坚持下来的，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关注我，对我有所期待，我会很有压力，所以现在不温不火，是我最好的状态。”她没有野心，被人说花瓶也无所谓，还坚持在这个行业，大概是因为之前脑子失智签的合约太久，她只能慢慢熬，没什么灵魂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向前冲，前方的路太拥挤了，停下来休息一下也无妨。”他总是很能理解别人，总是很能共情，总是在各个方面打动她。
闻智研又喝了口酒，暗自把心动藏在心里，“这是桃子味的。”
“嗯？”
“你呢？”
尹净汉低头看瓶子，“我和你一样。”
她又开始笑。
一瓶烧酒完全不会醉人，最多有些头晕，闻智研回了宿舍早早睡下。
尹净汉毕竟不是她这样的小爱豆，工作有一次没一次的，他拍摄很多，他们很久见不上一次。
闻智研坐在书桌电脑前，摆满了零食饮料，她抓耳挠腮，把插在头发里的铅笔拿下，长喊一声，“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柳晛习以为常，躺在床上玩手机只是看了她一眼，“多出去走走，才会有灵感。”
“这种远程恋爱怎么会有一点素材呢，我觉得我现在写凶杀一定比恋爱更有思绪。”闻智研短暂地放弃，整个人倒在椅子上，素颜居家服，头发披散着一点没有爱豆的自觉。
“你还在恋爱吗？”她像是随口一问。
闻智研当然知道为什么柳晛会这么问，她每段恋爱的时间都不长，和尹净汉也没法经常联系，有时候他下班她早就睡起了美容觉，存在时差，被怀疑也不奇怪。
她淡然回答：“虽然在一起，但是还不如我们俩像恋人。”起码她们还天天待在一起呢。
“我上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她说的自然，一点不遮掩，柳晛就是这样的人，闻智研也不会因为她的直白生气。
“可能是朋友吧，我和濬荣也经常一起出门。”她不在意地说，又接着面对电脑，准备码字。
“不过谢谢你，柳晛姐。”她说的是选拔的事。
“反正我不提醒你你也会知道，既然选择做了，就做出点成绩来。”她的鼓励也不富激情，但是闻智研能感受到她的真诚，虽然大家嘴上都不饶人，但是最了解彼此，感情不是造假的。
柳晛下床去卫生间，经过书桌，瞥了眼电脑。
《确诊抑郁症的第五天我恋爱了》
她停下脚步，只见闻智研讪讪地笑，“现在正常人的恋爱太没有看点了。”
柳晛吐槽，“我看是因为写这些东西的人不正常罢了。”
柳晛关上门，闻智研摆好姿势，拍了拍自己的脸，庄重地说：“现在开始吧。”
所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闻智研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伸长了手臂摆弄手机，好想和朋友们聊天得到安慰，但是说好了要给大家惊喜，让大家刮目相看的。
闻智研重新坐好，把那些不合心意的句子删掉，重新打下即刻的想法。
熬了几个大夜，夜晚的灵感总是与众不同，她堪堪写好了一个开头，参加活动的时候甚至被经纪人认为她沉迷游戏深陷网瘾才变成这副被掏空的模样。
但这是她的秘密，她不说，柳晛从不说废话，她还是很感激的，有这样的一个室友，其他人怕她，她可喜欢的要死。
比起咖啡，元白开给她递了牛奶，嘴上却不饶人，“不要出现第一个爱豆熬夜猝死的新闻。”
“那我一定会抱着你安眠的。”闻智研的语气太诚恳仿佛更像阴阳怪气。
拜托了化妆师姐姐给她好好遮黑眼圈，上完全妆的她又是一条好汉，啊，不是，是美美的仙女，半盘的披发精致又惹眼，配上繁琐的白裙舞台服，整个人都仙气飘飘。
闻智研翻着舞台安排的文件表。
“别看了，没有seventeen。”
她有些可惜，“明明我今天这么漂亮呢。”
“你也可以这么去见他。”闵利州比划了下，她对闻智研的脸蛋身材还是很服气的。
闻智研又逆反了，“我才不要，我打扮是因为我喜欢，是为了粉丝。他要是接受不了素颜的我，他就滚吧。”
闵利州捂住她的嘴，“女孩子不能这么粗鲁，特别是大小姐。”
“我今天的人设是叛逆大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