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3 ...
-
闻智研在观察尹净汉的时候，他也在打量他。推拉是两人共同的行为，为什么说罪犯是她一个人呢？
和他温和外表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多矜持冷淡的人，愿意哄着你的时候烤肉也做的很熟练，总是攒着明媚宠溺的笑容盯着人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够幸存。
他是迷雾的中心，漩涡吸入人的精神，她明明很理智，见到他也变得不理智。
她唾弃自己，再转瞬变为恋爱脑。
“你就是这样的人。”李濬荣理性评价，面前的咖啡散发着香气，随着勺子的搅拌弄碎了拉花。
闻智研很不服气地看着他，“我怎样了。”
他举例着，作为前男友很有发言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美化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一切，当短暂的兴趣消失的时候就会很残忍地离开……”
“你很有话说？”她堵住他的嘴，把蛋糕塞到他嘴里。
“我是比较有发言权。”他边嚼边说。
她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我是很容易因为氛围陷入某种情绪，但你不也说过这不是不好的事情吗。”
他们很早就认识，是她初恋的朋友，当然算不上多深厚，只能说是认识的关系，但他们却因此变得亲近。再到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甜蜜的时光能滴出蜂蜜，但当她的耐心耗尽，李濬荣不能说他没有意识到，自然而然转为好朋友是他们最温柔的处理方式。
他更加成熟，是她的良师益友，烦恼会找他倾诉，有时比恋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他算不上还喜欢，只是习惯于照顾她，闻智研是有这样的魔力，起码他无法抵抗。
“你还在继续吗？”
他说的是写作。她是没什么梦想，但也有兴趣，比起主业不值一提，被队友听见估计会笑话，也只有柳晛这样并不八卦的人看到了也从来不会多说一句。
她从小沉迷言情小说，喜欢浪漫韩剧，对标着看脸，是李濬荣形容不出的恋爱脑，她是咸鱼，也是一只不太平凡的咸鱼。
闻智研难得心虚，摸着鼻子，“就无聊的时候。”
“你一直是这样，嘴上说着什么事都坚持不下去，但这件事你不是做下来了吗。”
“可是没有成果，就不算成功。”
李濬荣并不想把氛围搞得严肃，“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成功啊。”
他开完玩笑，接着说：“你的感性是你性格的一部分，没什么不好的，我有时还会羡慕你，是不是单细胞生物，也不会难过……”
闻智研打断他，“我长得漂亮，家世不错，生活顺遂，还需要难过悲秋什么去立人设吗？”
李濬荣失笑，闻智研却开始絮絮叨叨，“虽然一直在写一些碎片，但你也知道我，不深思熟虑地动笔总是接不下剧情，想太多了又不知道从何开始，我大概真的不适合吧，当作兴趣还勉强能提一嘴的东西，用心了反而显得可笑。”
“有什么可笑，你不是想写出能让一百个人喜欢的作品吗，梦想进行中，很伟大。”
太早认识就是这点不好，她一切的黑历史，他都知道，不过也不算坏事，不能开口的话，面对他都能说出口，他是她的镜子，也是她的树洞。
她傻乎乎地拿起咖啡杯，“那庆祝我伟大的梦想。”
他笑着和她碰杯，明明里面只剩下褐色和白色交织的泡沫。
闻智研枕着下巴，抱着手机笑得荡漾，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是谁，回复了信息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她还放横手机，点开了视频。
李濬荣实在是被她吸引了，凑近头，“在看什么？”
“男朋友。”她简单明了。
人数太多的舞台眼花缭乱，导播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闻智研还在兴奋地认人，李濬荣已经移开了眼神不愿再看。
他不感兴趣她却偏掀起了兴趣，非要让他看，把手机推到对面，转了个方向，热情地安利，“快看！轮到他了！”
一下子闪过两个人，明明一个人三句也不够的part，硬生生把一句掰成了两个人，难道是砍价吗还带买一送一，李濬荣撇撇嘴，“是前面那个还是后面那个？”
“前面的，啊，洪知秀好帅！”
李濬荣的表情从疑惑到诧异，十分精彩，虽然他出道早，但他年纪小啊，也不是跟不上时代，还是认得清有人气的后辈的，他一脸莫名，“前面那位的名字不叫这个吧？”
他摸出手机，搜索的手速很不错，“找到了，叫什么来着……”
失神的闻智研已经顺着他手机的页面念出了名字：“尹净汉？”
“你不会告诉我你认错了男朋友吧？”
她的脸急速升温，有些感觉不到周围的空气中除了尴尬还有什么，“我一直叫的是前辈，还没有酿成大错……”还好，还没被分手。可之前说约她的人明明是洪知秀啊……
李濬荣忍不住大笑，仰着头肢体夸张，“你的公司怎么能在那么多人设中一举选出你的本质呢？”
她黑着脸，难得没有反驳这个讨厌的称号。但她神经大条，尴尬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打歌视频结束自动跳到下一个，换了套更赏心悦目的衣服，亮腾腾的舞台更能看清每一张脸。
不是她偏心，但尹净汉的脸的确是一下子就击中她的那种，左看右看，别人都没有的魅力，他的一颦一笑，刻意俏皮却仿佛自然流露，嘴角控制不住幅度，反正阴差阳错也木已成舟，洪知秀还是尹净汉，也没所谓了。她嘴硬地想着。
只是有已知的缘分，忽略她如果在其他情况下碰见，会不会勇敢追爱的情节，她不敢确定能克制自己，以免自己丢了面子，就不去想。
和李濬荣一起走出咖啡厅，闻智研围上了暖和的围巾，头上顶着纯色的毛线帽，看上去十分冬季女友，和李濬荣的身高差，就像是一对刚好的情侣。
只是她嘴里在说着：“他好像快到了。”
他陪她等一会儿，闻智研微微晃神，看着来去的行人，突然开口问道：“濬啊，我应该不算很失败的人吧？”
“你不能说成功或失败，只能说是勉强还挺不错的人。”
闻智研抿着嘴笑，挤出了很小的梨涡，“你语法用错了，但是我知道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他嘴硬反驳，但接着说，“但是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到友谊也没了兴趣那天。
闻智研的感情一向很外泄，现在就是很感动的模样，一把抱住了李濬荣，“果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濬荣嫌弃地用手指扒拉开他，眼睛瞄到远方，“接你的人来了。”
她又很迅速地下来，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和李濬荣告别：“下次再见，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以防我又反悔放弃，现在还是个秘密。”
“是秘密就不要现在和我说啊！”他不高兴地喊着，那边闻智研已经跑远了，她蹦到了尹净汉的身边，仰着头看他，露出白净的脸，脸上是再纯碎不过的微笑和欣喜。
尹净汉的手蹭了把她的前额，把藏了一半的刘海弄乱，“我都看到了。”
“嗯？”她眼睛里是不解，没有心虚，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下传递给尹净汉。
尹净汉不说话，已经向前走去，脑子绕了一圈领会了他意思的闻智研笑得更加灿烂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没错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闻智研挽上他的手臂，“濬荣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十分遵循数学规则，一加一也不会等于一的。”
“难道我们一加一就不是等于二吗？”尹净汉反问。
闻智研本来就很不要脸，从手臂到手腕，她握住他的手，“你看，现在是一了。”
他冷笑，“数学不好就算找体育老师也能教会你。”不要企图在理科生面前说无用的情话。
还真是不好糊弄，还好他不知道自己曾被叫错名字，闻智研又觉得有些幸运，能见到今天的太阳，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上次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我也没有误会啊……”
“你说什么……呢？”他奶音说到一半，顿住，又若无其事地补充完，像是想起了什么。
只是闻智研没有注意，还在幸庆他的情绪变化，在感觉不到生气后又把手握得更紧了，她的手很暖和，就算是握着冰块也有信心捂暖，尹净汉看了她一眼，没有挣扎，也没再说什么。
只一下，偷偷挠了下。只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