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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下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多,长久下去主院看起来比侧院更要清冷。

      直到他的陪嫁小侍云桐在女人一次醉酒后被强拉着推上床,等到慕芷发现时云桐已经嘶哑着嗓子被女人压在生下折磨的如折线的木偶。

      慕芷红着眼拿起手边一灯台砸在女人头上,女人应声而倒。

      这是远嫁的慕芷第一次哭,他颤抖着手替云桐穿好衣服,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缓过神才想起床上晕倒的女人,慕芷走过去摸了摸鼻息还在,才放心带着云桐回到自己的院子。

      原本慕芷已经准备送云桐回京可他还没来得及写信回京,就听见了院外喧闹,云桐因勾引家主羞愤跳水自杀的消息。

      慕芷彻底真的死了心,云桐不可能丢下他的。

      他也不能不清不楚的回来,所以在用了些银两替云桐收尸后,他第一次找上了钟言低头道歉,终于从倒在桌前的钟言手中拿了和离书半夜逃出钟府。

      想到一路上的劫后逃生,这会儿慕芷看着眼前的列祖列宗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阿姐,我好累啊。”说完这句话人就倒在了慕芙腿上,慕芙连忙大声唤人请大夫。

      直到傍晚慕芷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被喂了几口药便不愿再张口,急的许意扯着自家妻主的袖子哭。

      慕南风心下不安立即派人拿着自己的腰牌去寻太医院的太医,折腾里一夜,慕芷才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母亲,爹爹。”

      慕芷张口后才发觉自己嘶哑的声音,而家中三人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慕芷心中忐忑不安。

      “小小,你,好好休息,姐姐下午再来看你。”说完怕自己当场哭出来的慕芙便像逃一样快步离开了。

      慕芷看向一旁眼眶通红的爹爹小心的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许意。

      许意哪里受得了,强忍住哭意红着眼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哄他:“爹爹摸摸,不痛了。”

      “小公子心虑积郁长久,加上身体中竟有数中杂毒相冲,身体能够撑到现在都靠心中那一股气,虽看着无碍,实则内里已如同枯槁。”太医的诊断犹在耳边。

      慕南风终是没能抬脚离开,她神色怔愣,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儿女双全最后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

      慕芷抬眼,面露乖巧讨好的看向为国为家操劳的人:“母亲。”

      初雪刚落下的时候慕芙请了闻锦渡到府中赏雪,看着经过相府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人也没能多几两肉,慕芷正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手中抱着暖炉眯着眼看向远方。

      乍一眼,闻锦渡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她癔症般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雪团递到如玉的人面前。

      “小公子,想玩吗?”神情温润含着笑意,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些诱哄的意味。

      慕芷抬眸看过去有些意外,回府当日见过他知道这是阿姐的好友姓闻,这段时间经常来府中还时常给他带些好玩的玩意儿。

      他时常听着她和阿姐两人说着彼此的见解,偶尔也会当着他的面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慕芷看的新奇有趣。

      闻锦渡的目光随小公子的眉眼落下定格在小公子的手上,那是双纤细白皙到没有血色的手哪怕有着暖炉似乎暖不了他的手,她正欲收回手中的雪球。

      慕芷却在她之前伸出手展开掌心,闻锦渡看着他将雪球放在其中,笑着接过雪球露出孩童般的愉悦:“谢谢闻姐姐。”

      相府嫡子香消玉殒在初雪之后,那一夜相府由小公子手植的梅树一夜开满枝头。第二天却是遭寒风吹打后落了满地残红,就如小公子的一生绚烂的短暂,结束的令人唏嘘。

      慕芷从一夜安睡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床尾却没能看见挂在上面的纸鸢一时有些惊讶。

      还没从梦中醒来的慕芷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下子哭出了声。

      这下可吓坏了云桐,他自小就跟在公子身边从来没见公子如此凄惨的神情,更别提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云桐吓得拔腿就往主院跑,许意和慕南风听了云桐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自家孩子自己了解,慕南风知道跪一夜祠堂对于慕芷并不严重。

      别看慕芷平日乖巧懂事实际上每次总会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更何况家中还有个长姐陪着胡闹更是无法无天。

      而这边慕芷还当自己在梦中闭着眼睛想着自己怎么没走奈何桥反而做起梦来了。

      慕南风妻夫赶到就见幼子一副生死泰然的架势吓得许意上前去晃醒床上的人,慕芷只当是黑白无常,当他一睁眼看见还正年轻的爹爹这才意识到不对。

      仔细端详云桐也是十几岁时的模样,慕芷颤抖着声音看向一旁站着的人嗫嚅着开口:“母亲,我今年几岁了?”

      “小小,在说什么胡话,你不是才过了十三岁的生辰。”

      许意打断慕南风将要问出口的话,慕芷一愣看着周围的摆饰,是了他十四岁的生辰阿姐才送他那个纸鸢。

      慕南风原本想问一问更多,没想到刚醒来的人下一秒又昏睡过去了。

      大夫来了只说是受到惊吓休息就好了,许意也不敢扯着大夫不放只好在一旁守着。

      不得不说一觉睡醒后慕芷确实心绪安稳了许多,虽然过于震惊,但慕芷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的确确回到了十三岁这年。

      他还没有遇见钟言,云桐也还安然无恙的跟在自己身边,一切都很好。

      想起钟言,慕芷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下的被褥,他这一世一定要避开那个女子,一定要守在母亲和爹爹身边做他的京都第一公子。

      慕南风和夫郎发现,自从上次罚过祠堂后,幼子似乎懂事了许多。

      这时候的慕芙正忙着宫学中的课业,只有休息才能回家。

      没人打扰的慕芷也乐的清闲,每日看些诗词歌赋练练字,再无聊的时候翻翻医书,他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可是身中杂毒。

      这一世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慕芷不愿意再做那个只会吟诗作画的小公子,他要保护身边的人。

      云桐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如今时不时就发呆的习惯,看着手中的草药云桐细心地放好,让它们在太阳下经历曝晒。

      日子过的很快,一眨眼慕芙就从宫学回来了。

      宫学作为京都贵族子女的学习场所里面的学生自然是非富即贵,按理慕芷也应该进学才对,可慕南风妻夫舍不得便请了夫子在家教学。

      “小小!”

      慕芙远远地就看见了蹲在地上低头不知在做什么的弟弟,慕芷闻声倏然抬起头,呆呆的蹲在原地,“阿姐。”

      直到慕芙走近,他才反应过来起身。猛地被抱住腰的慕芙愣住了,她看着微微颤抖的肩头,不明所以却十分担心:“小小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慕芙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不说慕芷作为丞相之子,就说他平日里毫无社交,谁能欺负到丞相府里来。

      “阿姐,我好想你。”慕芷忍下鼻尖的酸楚。

      听到弟弟表达对自己的思念,慕芙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我也很想小小。”

      慕芷已经松开了手,姐弟俩对视一眼,瞬间笑出声,看见弟弟笑了慕芙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自己半个月回府一次,还把弟弟惹哭了。

      “小小方才蹲在这儿干嘛呢?”慕芙好奇地问。

      提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慕芷开心的拉住她的衣袖:“姐姐,你看这些草药。”

      云桐正在一旁安静的数着草药,慕芙走过去才看清主仆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没等慕芙开口想问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的衣摆在晃动,慕芷微微抬头眯眼笑:“阿姐,我想出去玩。”

      慕芙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想着母亲的信中提起幼弟忍了几个月没出门就答应了。

      “好,我去告知一声,然后在前厅等你。”

      慕芷笑着点点头,和云桐一起把剩下的草药的分类好,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带上了帷帽。

      很快得到同意的姐弟俩就坐在马车上悠闲地出街了,黄昏街上的人渐渐多了,慕芷下了马车慕芙小心护着他走在街上。

      慕芷出门的第一件事去了医馆问了几味药确定了药性,而后又去了自家的衣铺要来几卷布料,最后是一定要记得去的糕点铺给爹爹带糕点的。

      慕芙将云桐拎着的几包东西放进随行的马车上:“小小,还需要什么吗?”

      “没有了,阿姐,我们回去吧。”

      慕芷摇了摇头,他早就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了,街上孩子玩的自然也对他没有吸引力。

      时光过隙,慕芷十四岁的生辰如约而至。

      在宫学的慕芙依旧是派人送来一副纸鸢,一如前世。

      慕芷看着那副纸鸢欢喜的把它挂在窗前。母亲送的生辰礼依旧是亲手打的梳妆台,爹爹的是翡翠玉镯,云桐自己的红绳,每一样都熟悉的让慕芷忍不住想哭。

      他抱着礼物躺在床上,难得的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故事他记不清了,只是梦里似乎有人告诉他让他离钟言远一点。大概是重生后的日子太过顺遂舒坦,慕芷差点忘记自己第一次见钟言的日子,仔细掰着指头算着似乎离得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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