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掩鲸

63、薄荷糖

　　Part1

　　星期天，夏末的一个暴雨天。

　　雨大得让闻汐喘不过气，钟晴的电话让她烦躁，开学后的试卷考题让她头脑爆炸。

　　但真正让她心里痒的，是一个人。

　　只是和闺蜜的一个赌注，却让闻汐失措了，她知道自己那场考试废了，她看到那个人也在同个考场。好像是一瞬间，脑里，眼里，耳里像是被团火困住，熊烧不起。

　　第二天，闻汐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怎么回事？这道题留空白……”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看到学霸的试卷后，惊掉了眼睛。

　　“老师，我那会肚子疼，没在状态。”

　　闻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逃脱困境。

　　钟晴和同桌打赌，闻汐在办公室里不到两分钟就能出来。从三分二十秒开始，到现在五分一十六秒，钟晴赢了。

　　同桌欠了她一顿午饭。

　　闻汐的肩膀被钟晴揽上来，“托你的福，我午饭钱省了。”

　　“什么？”闻汐没有抬眼。

　　“没什么。”钟晴笑着，“你想吃什么？”

　　“烧鸭饭。”

　　二食堂的中午总是人满为患，闻汐和钟晴挤到窗口前，大队伍已经排到最后面，闻汐转个身准备要走。

　　“不吃了？”钟晴拉她一把。

　　“我好饿，等不及。”闻汐要朝旁边没人的窗口走去。

　　钟晴转头：“那吃什么？”

　　闻汐不假思索地改变路线，食堂外下起了大雨，雨势渐猛，闻汐回过头去，一个声音把她拉了进去。

　　“想吃这个？”

　　孟开宇的声音在雨声里让闻汐一时清醒。

　　他手里拿着的是香喷喷的烧鸭饭。

　　“你打到的？”她眼眸里闪着光。

　　他笑了笑，说：“抢的。”

　　闻汐知道他在开玩笑。

　　“那你挺有本事。”

　　“吃吗？”他的眼睛直望着她，大胆，毫不躲避。

　　孟开宇把饭递在她面前，闻汐顺其自然地接过来，她和钟晴对接个眼神，姐妹什么都懂了，人走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

　　闻汐问他：“你只买了一份？”

　　孟开宇面前空空，闻汐要动筷。

　　“是啊。”他瞥一眼她的饭，闻汐已经吃了两口。

　　“委屈你了，孟同学。”闻汐语带笑意。

　　夏日的食堂冒着热气，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偷偷瞄着这两个人看。

　　“不委屈。”孟开宇往前靠一步，眼睛对着闻汐，灼热又舒缓，带着一种暧昧的情绪，说出来的话更是直白，“待会只能去煮个泡面吃咯。”

　　“孟大少爷还会吃那种东西。”

　　“怎么了，我不能吃么？”

　　“我以为孟大少爷只吃山珍海味。”闻汐一口饭又入口，但是眼睛从没离开过他。

　　“什么是山珍海味？”孟开宇做出个疑惑的表情，他把视线放在她勺里的饭。

　　闻汐低眼一瞄，目光大胆又热烈，晦暗不明的火苗燃烧着。

　　她抬起手，把那勺饭喂到他嘴前。

　　他张开嘴，缓缓向前，吃下那口饭。

　　“你喂的，都算。”孟开宇轻轻地说。

　　闻汐的目光和他的眼紧紧勾着，几秒后，收回来，睫毛轻轻颤动，扇开了一切枯燥的热气。

　　“山珍海味可没有那么容易吃到。”

　　孟开宇勾了下嘴唇，某处在不明地躁动。

　　“谢谢你的饭，孟大少爷。”

　　闻汐吃完饭，把孟开宇留在原地，留在许多偷窥视线当中。

　　Part 2

　　她觉得睫毛很痒，钟晴用手指帮她扇了扇，闻汐眼睛放大，眼球里的一根睫毛被扣出来。

　　“不是让你别用这个吗？”

　　闻汐把假睫毛扔掉，用手挥了挥。

　　“还好。”

　　“你睫毛够长了。”钟晴翻了白眼，“还好没什么大碍。”

　　闻汐：“我拍杂志忘记卸了。”

　　“这都能忘。你不应该卸完才回来。”

　　“就是差这个睫毛，其他都卸完了。”

　　球场下人声鼎沸，闻汐没空理会钟晴，眼睛顾着去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别急呢，人家还没上场。”

　　上仰和隔壁校打的联谊赛，说是联谊，其实就是两校双方篮球队的偷偷较劲而已。这会儿比赛马上开始，篮球场内座外场都挤满了人。

　　闻汐眼里却只有一人。

　　孟开宇在底下做热身运动。

　　几分钟后，他缓缓抬眼，没有看见闻汐的身影，闻汐看见他和季阳译在说话。

　　季阳译往内座扫了一眼。

　　后来，比赛开始，场内欢呼声惹得闻汐耳朵痒。

　　她的眼睛一直追踪着孟开宇。

　　比赛过半的时候，孟开宇投中一个三分球，全场欢呼，闻汐却只是轻轻笑了。

　　身边的钟晴叫得嗓子都快哑了。

　　“怎么回事啊你！”她转身摇了闻汐一下，“这么没激情！”

　　闻汐无动于衷，冷漠瞪她一眼。

　　钟晴看到闻汐淡漠的脸，却也看见那双眼眸里闪烁着的，好奇的欲望。像猎物捕食的时候，血液里燃生的火焰。

　　她想得到他，在最短时间内。

　　上半场结束后，球场上歇了一半人，闻汐看到孟开宇下场的身影。

　　她咬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起身要走。

　　钟晴问她：“你去哪？”

　　“去吃糖。”

　　“啊？”

　　越过了众多人影，闻汐走在场下楼梯时，随月的身影突然越过去，她没有跟她打招呼，闻汐转了个头。

　　“你来看比赛？”

　　随月腿长，走得快，头也没回，留下一个字。

　　“对。”

　　闻汐简直不敢相信，随月这种人也会对篮球感兴趣。她可从来没见过随月出现在球场。

　　这地方简直有不属于她的磁场。

　　闻汐加快步伐，怕把孟开宇跟丢。

　　孟开宇的人从换衣间走出来，两米外是无人的楼道，闻汐看见他人的时候，刚好堵在了楼道里。

　　他看见她，停下脚步来。

　　“你，怎么在这？”孟开宇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闻汐今天没有化妆，素颜的样子更显白净，她双颊显露出来的红润很自然，嘴唇也是红出自然的光泽。

　　“累吗？”闻汐瞥了一眼他的全身，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孟开宇大腿结实有力，小腿的肌肉线条也很明显。他耳朵微红，额上的汗让毛巾湿透。

　　“还好。”他问，“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在。”闻汐答得很快。

　　“在场下？”

　　“在看你。”她从来都毫不避讳。

　　孟开宇似乎招架不住她这些直白的行为举动，他的嘴角有一丝轻微地抽动，慢慢上扬。

　　闻汐发觉得到，也预测得到。

　　换衣间里走出去个人，那男生瞥了她一眼，脚步放缓。

　　闻汐没搭理，视线里只有孟开宇。

　　外面的嘈杂声还很大。

　　孟开宇递给那男生一眼，男生灰溜溜地走下楼道。

　　“你刚才那个球很帅。”

　　“谢谢，还好。”孟开宇眼神躲避开。

　　“给你。”闻汐把可乐递过去，“不知道你喜欢百事还是可口，随便买了。”

　　孟开宇没有拒绝的机会，她也不会允许他拒绝。闻汐是直接塞他手里的，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人，闻汐靠在楼栏旁，眼神直勾勾看着他，他像是被她牵线的木偶。楼道再下去就是一楼的篮球场。

　　那里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你下场还上吧？”闻汐问他，身体脱离了楼栏，往他那边移动。

　　“还上的。”

　　孟开宇开了可乐，喝一口。

　　闻汐看到他喉咙滚动的脖颈，一直往下瞄，最后那团火燃在他眼里。

　　孟开宇正中那双眼眸，漆黑，大胆，直白。

　　“能赢吧。”闻汐轻轻地说，好像毫不在意赛事，在意的只有眼前的人。

　　孟开宇又轻轻勾了下嘴角，是那种不自知很迷人的态度。

　　闻汐喜欢他这样。

　　“应该吧。”他挠了挠头，往前靠了一步。

　　闻汐纹丝不动，挑眉说：“这么不自信？”

　　“也许下半场他们逆转了。”

　　“不会。”她边走边靠近他，两人近在咫尺，“你可能差点什么。”

　　孟开宇笑了笑，脚步一抖，往后靠，用手给自己扇风，说，“差点鼓励。”

　　那一刻，闻汐嘴里吐出薄荷糖的味道。

　　孟开宇的手扶在栏杆上，闻汐的也是，她的手缓缓伸过去，指尖轻轻划过，慢慢悠悠停在孟开宇的手上，摩擦了几下。他的耳朵红透，像被闻汐控制着，一笔一画。

　　再然后，闻汐踮起脚尖，她的嘴勾进，他的嘴也被侵入。

　　薄荷糖的冰凉感，在舌尖上疯狂传递，她将那颗糖送给了他。

　　“够吗？”闻汐抬起双眼，眼里有一种慵懒的魅惑。

　　孟开宇都看在眼里。

　　“不太够。”

　　闻汐嘴唇渐离之际，他追吻了过去。

　　没有再贴近，是闻汐不给机会。点到为止，她急急退了两步，用食指挡住他的唇。

　　“我觉得够了。”闻汐笑得勾人，“那么，祝孟大少爷下半场顺利。”

　　她往后退的时候，往他下半身探了一眼。没有太刻意，只是那高耸的直立太过惹眼，让她止不住笑，又没有太直白地盯着看，后来，她用眼神示意，孟开宇也开窍，往后蹲了下，她看到他耳朵红得滚烫。

　　“坐一会吧，还不急。”

　　闻汐低了眼，两人拉开距离，她没再看他。

　　Part 3

　　后半场，闻汐没有在场。

　　钟晴找了她半天，以为她只是出去上个厕所，哪知道人跟失踪了一样。

　　打电话给她，也没接。

　　后来，比赛结束的时候，钟晴才接到闻汐的电话，说她先回家了，明天见。

　　“走了也不说一声。”

　　“走得急嘛，对不起啦，亲爱的。”

　　“好嘛。”

　　闻汐问：“孟开宇表现怎么样？”

　　“输了。”钟晴直言不讳，“状态比上半场差，季阳译救不回来。”

　　闻汐没有说话，回复她：“知道了。”

　　钟晴听她语气没有一丝失望，特别诧异。“你怎么一点不难过。”

　　“难过什么？”闻汐笑了起来，“我的大少爷输了比赛，我好难过呀，呜呜呜……”

　　钟晴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够了你。”

　　闻汐在那边笑得欢，“就等着看吧。”

　　“看啥？”

　　“好想扣扣你的脑子啊，我的晴儿。”

　　钟晴：“……”

　　第二天放学，空气燥热，闻汐咬着冰棍，和颜未舒从学校超市走出来，季阳译和孟开宇也从隔壁的食堂出来。

　　闻汐眼尖，瞥见一眼后，假装没看见。

　　颜未舒顾着看路，闻汐挽紧了她的胳膊，避着那边的视线。

　　“你干嘛。”颜未舒手臂都被搁疼了。

　　闻汐松了力道，“没啥，要抱抱。”

　　颜未舒拿她没办法。

　　接着，她听到后面男生的声音，转过头去，被闻汐扯着拉走，但闻汐还是慢了一步。

　　颜未舒看见了那个人。

　　“是他。”

　　闻汐不知道她说哪个，“对，是他。”

　　“你知道我说谁？”颜未舒好奇。

　　“他啊。”

　　颜未舒不想墨迹，“季阳译？”

　　“啊？”闻汐懵了一下，“对，他。”

　　“他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闻汐倒没怎么在意她说的话，又趁机往后看了一眼，这下没逃过，孟开宇就在后面，两人对视上，闻汐也就不躲了，只当是不经意间的眼神对撞。

　　“没什么。”颜未舒没再说。

　　过绿灯的时候，颜未舒低着眼，闻汐拉着她的手，天上红得刺眼，闻汐迎上那道光，两个人的影子被照下来。

　　身后还有一个影子。

　　闻汐是在进拐角的时候看见他的，她用眼神把他勾了过来，孟开宇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身边的季阳译不见了。

　　“明天见。”闻汐回过头来，她和颜未舒在那时候分了路。

　　她手里的冰棍吃完，嘴里又含了一颗薄荷糖。

　　孟开宇走进她的拐角。

　　“有什么事吗？”闻汐明知故问。

　　孟开宇双手插着兜，朝她走过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昨天，你没看完比赛？”

　　闻汐并着手臂，移开了眼，说，“临时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他一步步逼近。

　　“大少爷那么好奇？”

　　“有一点。”

　　闻汐迎上他的步伐，眼里闪着浓烈的甜蜜，而孟开宇躲避不了那一点。

　　“听说你输了。”她说，“是因为什么？”

　　孟开宇停在她眼前，“可能，是因为奖励不够。”

　　薄荷糖敲击着牙齿，那是闻汐刻意的诱引。

　　而她做得很成功，孟开宇将视线转移到她湿润的唇上，缓缓凑近，闻汐也一步登上。

　　绵长的夏日，光线像金色的丝绸，吹在少女少年的脸上，那是花色的青春。

　　余韵漫长，清凉的shejian gouchan，燥热的荷尔蒙肆意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汐脱离开来，她的hands贴上他guntang的face，另一只land liaoqi他的Yi Fu，Tan进去，Fu modaojianYing的Fu Ji，很Hot。孟开宇的hands也lanshangtaxianxi deYaozhi，QinRu一些rouruanzhidi.

　　“够了吧。”闻汐的Lip tiejintade.

　　（………………删减片段）

　　那就是闻汐想得到的。

　　孟开宇输了那场比赛，却赢了闻汐。

　　所以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