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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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进行了两日，考完的时候，王良觉得自己像是被扒了一层皮，整个人有点奄。
明日便是元旦，学校没有安排统一补课，分数又未统计出来，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放学之前都在讨论去哪里玩。
王良原本约了陈鹏和夏宇航去市区买球鞋，不过昨天晚上临时接到他姐一家过来的消息，就取消了。
“阿良，真的不去了呀？”王良还在把习题卷往书包里塞时，陈鹏已经背好书包过来问道。
“嗯。难得我姐他们过来。而且今年寒假，姐姐姐夫已经订了去塞班岛补度蜜月，不会能回家。这次回来就算过年。我妈原来有些不高兴的，但想到我姐他们也不容易。姐夫那么忙，连蜜月也是到现在补不上，我妈就舍不得说了。再说我也想玲玲，小丫头每次来都粘我 。这回对不住哥儿几个了。”王良非常诚心地表示歉意。
“咋三谁跟谁啊。妖孽你这么客套，胖爷可要生气啊！你呀，就放心去陪几位美女。大鹏有胖爷我就够了。”夏宇航适时插进来宽慰。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不需要刻意的讨好，除了理解，还有什么能架起心灵的桥梁。王良心头一暖，觉得这两死党没有白交。
傍晚经过村口停车场时，发现多了辆省会城市牌照的车——大众帕萨特，是姐夫牟振华的车。
姐姐夫家条件不错，给他们夫妻买的婚房在A城(省会城市)的中心地段。不过姐夫考了个公务员，这几年事业蒸蒸日上，为人却越发低调起来，这不连车都改成了帕萨特，还没他原来那辆车的一半价。
姐夫忙着打拼事业，他姐王薇就辞了工作，做了专职主妇。平日除了打扫卫生，花的最多时间就是给小侄女上各种课。
别看牟玲玲只有四岁不到，她的英语和早教就已经接触了两年。按照她姐的意思，就是她当年没钱上想去班的遗憾弥补在女儿的身上。
王良光是想想都觉得牙酸。难怪小侄女就和他疯，感情是被她妈管太牢了。
刚一进家门，就被一个小炮弹抱了满怀。即便高大如王良也被扑了个踉跄。
“舅舅!”软软的童音喊得王良骨头都化了。
王良托起牟玲玲的小屁股，免得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好像重了，玲玲要变小猪了!”说着还颠了几下。
“舅舅真讨厌，别人都夸玲玲好看，就你说我像头猪。我要”
小家伙嘴里说着生气，脸却不老实地往王良身上蹭。
王良扒开小家伙的脸，刚刚被蹭过的地方还留着一层油汪汪的印子。王良往牟玲玲做过的宝宝座椅望去，只见一块被啃了一半的排骨，被孤零零地丢弃在饭碗旁边。好家伙，小丫头感情是把他当做了擦布。王良无奈地想。
洗了手，走到饭桌边，就他爸他妈还有他姐，姐夫不在，王良没问，怕烦了两女王的大忌。
倒是他姐，远嫁之后反而变得有些客套起来：“玲玲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桌上有毛巾，擦舅舅身上不懂事了。”
教育的事，王良从不拦他姐，在他心里，熊孩子就该教育。
牟玲玲也不当她妈一会儿事，平日里处处被压着，难得有靠山外婆在，瞬间瘪了嘴，往外婆那里钻。
果不其然，外婆就帮腔道，“玲玲还小，说那么重干嘛，不就件衣服嘛!”
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扭过头朝王良悄悄吐舌头。
王良顿时哭笑不得，这时他妈说：“首都来人了，你姐夫这回过来是陪一趟，要明晚才有空。”
“哦。”王良没多说，蒙头吃饭。
餐桌上，他妈可着尽儿给小侄女喂饭，他姐怎么拦也没用。这个隔代亲，在他们提现的尤为淋漓尽致。一想到他妈对自己的态度，王良瞬间感觉心有戚戚。
翌日清晨，王良还在与被子纠缠，就被小麻雀玲玲吵醒。原来，他姐和他妈要去逛街，还缺一个陪玩的保姆。小侄女玲玲觉得陪她妈妈和外婆逛街，试那些对她来说无聊的衣服，还不如和舅舅去儿童公园来得有趣，尽管那个儿童公园她去不过不下10次。
市区的儿童公园有些年头，刚开放那会儿人山人海，玩任何项目都要排队。不过随着岁月的更替，里面偏低龄化且有些老旧的设施就没那么吸引人，这不今天虽然是节假日，人流量却不多。
这点深得王良的心意。
他姐替他们买好门票，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毫不留恋地挽着他妈的手走了。真的是，没有任何东西你拼得过女人的购物欲呀！王良在心理感慨。
人虽然不多，不过进门还是要排队的。等待的时候，王良看到人群前方非常显眼的飘着一排红字，还是那熟悉的四号宋体：“748，气运之子真的会出现在这里，这么low的地方？”
“98%的概率会出现。”绿色楷体回道。
“那还有2%呢？”
“系统掉线中。”
……
这不正是月考当日坐他前排的胡宁吗。当真是他不去就麻烦，麻烦自己找上门，好巧不巧碰上。王良准备远着他点，就带着小侄女牟玲玲往后让了几个人，换来玲玲不解的眼神。
瞧见不远处卖氢气球的几个小贩，王良立马给找了借口：“玲玲，那里有你最喜欢的气球，舅舅给你买一个？”
牟玲玲听力立马双眼放光，刚她妈在的时候，她不敢要，她舅舅居然要给自己买，真不愧是我最爱的舅舅。小丫头默默在心理给王良加了不少分。
王良光顾低头和牟玲玲说话了，没注意斜前方。一脑袋就撞在一个暖暖的东西上，王良感觉撞了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人没说什么，向后让开几步，王良估摸着对方没想计较，带着玲玲也跨后几步，抬起头，也不能完全看见那人的样貌，又退了两步，才算找到个比较满意的视线。
嘿，好家伙，这位兄台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这得190出头吧？这般身高，在王良生活的南方还是比较少见的。和他立在一起，王良觉得自己180的身高都有些小鸟依人了。刚飘出这个念头，王良就被自己恶心坏了。他默默地又退了两步，继续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刚刚和小朋友说话，没注意路。”
那人大抵是不大爱说话，点了个头，礼貌地走开了。
是个非常有气势的男人，喧闹的公园门口并不能减弱一丝他周身的气场。太与众不凡了，这是王良对这人的第一印象。
因对方戴着墨镜，王良也没看全他的样貌，总觉的应该是非常帅的。
王良观人，先观骨骼，次观神韵，最后才看相貌。王良只觉那人风骨灼灼，身板挺拔，步履平稳，不似饭凡人。其天庭饱满，印堂明润，长寿健康之相也，下巴坚毅，嘴唇紧抿但不薄说明是个坚韧宽厚之人。
事实也证明王良所观无错。小侄女玲玲不懂这些，过了很久才悄悄拉了王良的袖子说道：“舅舅那人好帅，就是有点可怕。”
小小年纪就是颜狗，王良也颇为忧愁，小声宽慰两句，就带着她去买气球。得了气球的玲玲，早把刚刚事忘得一干二净，吵着闹着要去坐摇摆飞船和快乐木马。这两项是乐园里唯二有身高要求的--110以下不能乘坐，且110-120之间需大人一起乘坐。好在小姑娘不长脑子，但长个，4岁不到就有112了。
尝试过一次刺激的甜头，小姑娘次次来都要坐这个，王良也很无奈。这些对小朋友来庞大的游乐设施，对他来说太迷你了。让他一个180的轻壮小伙，蜷缩着身子，苟坐在座位上别提多难受了。这年头好舅难当。
很意外，王良还在人群中发现了，刚刚碰撞到的那个男人，以及鬼鬼祟祟的胡宁。一个鹤立鸡群，一个飘着夺目的字体，王良觉得这个游乐园改好好扩建一下，不然动不动就碰到熟人还是蛮尴尬的。
“检测到气运之子，检测到支线任务：‘获取王良的好感’”绿色楷体。
看到这些字，王良楞了一下，感觉自己像被苍蝇盯上的肉，哪哪都不让他舒坦。
“王良是哪个？命运之子是他？”胡宁困惑地对系统道。
“气运之子前方十一点钟方向，带着黑色墨镜。王良后方四点钟方向，身边点着黑色连衣裙的人类女孩。”748系统否定。
“那你干嘛一起说啊。很容易弄错的好嘛！”胡宁不满的抱怨。
那人是气运之子？难怪气度不凡。要不要闪人？王良面露犹豫，实在不想和这么麻烦的人物车上关系，奈何有个烦人的小公主。
这时后面的人开始催促。原来刚刚玩好一拨人，正好轮到他们。不待王良反应，玲玲仗着自己身体灵活，率先霸占最后面的那一排，王良只好跟了上去，替玲玲固定好保险带，他自己坐在了她的右侧，玲玲的左侧则还空了一个位置。
胡宁看看气运之子，又看了看玲玲身边的另一个位置，似乎想要坐过来。不过被气运之子抢先了。
王良只见那高大的身体，笼罩过来，笔直的大长腿折缩在狭小的位置上，刚刚还略有空余的位置，立刻变得有些拥挤。气运之子面无表情地压好保险刚，不动如山地坐在那边，仿佛他不是在玩一个儿童设施，而是在指挥一场战役。
好有压迫感啊，王良如是想到。
牟玲玲被他姐姐教导得异常有礼貌，见到一个不算面生的谋生了，却生生地打招呼：“叔叔好。”
“嗯”意外的是居然还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听声音似乎挺年轻的，并没有王良相中的洪亮低沉之感。
胡宁有些懊恼，刚刚自己速度再快一点说不定就搭上王良的话了。“748，帮我查下王良和那个气运之子的信息，没头没脑的，怎么做任务？你再帮我查下，他们的好感度是多少。”
“王良，青山高中，三年7班学生，家庭背景2星，容貌3星，智力……智力未知，家中有……”绿色字体。
看着那个叫748的系统降自己的信息完整不差的索罗出来，王良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这个叫748的系统实在是太危险了……
“气运之子，本名赵挺臻，北京赵家末子，家庭背景5星，容貌5星，智力5星，性取向男。其他信息未知。”
“这什么鬼和什么，智力未知是智商很高？”
“智力未知，就是查无所获的意思，系统探测不到他的神经系统。”
“那个赵挺臻，信息未知又是几个意思，你把王良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这个赵挺臻怎么就个性取向男啊！为什么他是TXL，我攻略他就要和他谈恋爱，我是直男，笔笔直直的直男！”红色字体一声声嘶声力竭的质问，像极了王良此刻的心情。
“%%￥##@”绿色字体出现了一段乱码，“检测的宿主，肾上腺素过盛，注入神经安定剂，此次注射免费，望宿主时刻保持冷静头脑，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系统将自主扣去宿主的系统币，每次扣费为5个单位值。”
尽管胡宁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他的大脑却因为这价值颇费的镇静剂而冷静下来。这个系统冷酷死板，还不断诱惑着自己做各种任务或者换取系统商品。如果不是为了治疗还在ICU的妹妹，胡宁是绝不会同意那个某明其妙的契约。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硬着头皮，问：“那两人好感度多少。”
“赵挺臻0，王良……-50，系统重检，王良-60。”绿色楷体
“胡宁原来和王良有仇？”红色宋体。
“未检测到原身与王良之间的交集。”绿色楷体。
“那是和我有仇？我们都还没打过招呼！这人反社会人格啊，对个陌生人都能好感值那么低！”红色字体。
抱歉，是对你们这些不坏好意者，好感度低。王良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窥屏窥了许久，摇摆飞船已经一轮玩罢。牟玲玲，玩出了性质，不肯从摇摆飞船上下来。工作人员看看后面不多的玩家，也就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奇怪的是旁边叫做赵挺臻的气运之子居然也没起来。趁着换人间隙，对方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绢，示意王良擦擦手，并且用手机拍了一张王良的照片给他看。
照片里的王良面色十分不好，可以说用苍白来形容。刚才748与胡宁的一席话，打破了王良心中的平静，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充满了危险。
“你恐高？”赵挺臻轻轻问道。
王良没多做解释，算是默认，事实上王良是个非常胆大的人，他和死党出去玩都喜欢坐云霄飞车，但很难和一个陌生人解释刚刚奇怪的事。
对方善意的微笑：“如果怕，不要看外面，盯着栏杆一会就过去了。”他又看看旁边的玲玲嘴边的笑意更甚了。
这误会怕是大了。王良心中一片懊恼。
摇摆飞船再次启动，未料到王良和赵挺臻还会坐这么幼稚的设施，他的坐位已经被其他小朋友占据。让他一个高中生去抢小学生幼儿园的东西，这事他干不出来。只好幸幸走到防护栏的外面，干巴巴地瞅着。
意外来悄然而至，牟玲玲身上的保险带突然松开，小小的身体立刻受到离心力的影响往外甩去，要不是要保险扛挡着，此刻估计已被刷出飞船外面。玲玲一开始兴奋的声音已转转为惊恐的尖叫：“舅舅！救我！玲玲好怕！”
小丫头害怕极了，手没控制好得乱甩，王良一下子抓不着他，心理也很慌。
底下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启动紧急制动程序。可是大概因为年代关系，系统竟然失灵了，反而让飞船越转越快，连原本系着安全措施的乘客也剧烈地摇摆起来。
“飞船上的乘客，请保持冷静，系好您的安全措施，拉好自己身旁的护栏，降头底下。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切断电源。再次提醒保持冷静，不要松开弄的安全措施。”工作人员焦急的喊声从广播里传来。
王良担忧玲玲的安全，反而不顾自身，扯开自己的安全带，只凭着保险杠护着，探身去拉玲玲的保险带。说是迟那是快，有一双有力的手率先替他拉进玲玲的保险带，顺便将玲玲牢牢固定在怀里。
是那个叫赵挺臻的人，他示意王良回系好保险带，玲玲那边有他。
这是大抵是切断电源起了效果，飞船慢慢换了下来。王良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有落脚了。
彻底从飞船上下来时，好几个乘客腿都软了，一个个面如菜色，刚刚的一瞬仿佛经历了生与死。王良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脸上没有一片血色，颤抖的指尖被他已经捏的发白，他并不担心自己，在那一刻仿佛要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恐惧，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于生命，他是那样无力与弱小。
从赵挺臻手中接过仍在瑟瑟发抖的玲玲，王良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王良非常想说感谢，可是再多的感谢，在此时也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赵挺臻理解地拍拍王良，又像是在给与他安慰。此刻不动如山的赵挺臻给了王良莫大的安心。这个人不愧有着气运之子的称号。
王良腾出一只手，去摸口袋中的手机，却没有摸到，他明明……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不正式他妈给的那款二手翻盖。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啥啥坏事都碰上了。王良觉得他的心都要麻木了。
这时递过来一个手机，是赵挺臻：“不介意可以用我的。”如果可以王良立马先给这位气运之子送上一面锦旗，这也太贴心了吧。
王良也不扭捏，三下五除二地给他老妈汇报了情况，中间省略很多惊险情节。他姐和他妈也是被吓出一声冷汗，表示立马赶到。
王良总算松了一口气，乱窜的心有了安放的地方。这时园区的负责人也过来了，大体是说今天事出意外，今日出事的游客不单可以免费游玩，他们园区也会付起责任，改送医的送医，改赔偿的赔偿，就是希望事情不要闹大。
一开始游客也是愤愤的，后来冷静下来，自己和家人也算有惊五险，再加上游乐园的赔偿够，后来也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王良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确定玲玲是否安好，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他妈和他姐赶到时，和游乐园掰扯了几句，不放心玲玲有没有受伤，还是驱车去了医院检查了一遍，最后一切无事，才算放下心，再加上游乐园负责人认错态度良好，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这过程中，赵挺臻全程陪同，默默无声地做了个背景板。王良觉得这人又心善又耐心，好感度一度飙升。他妈和他姐也挺感激的，现邀请他一起吃个晚饭，不过被婉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