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千里》随影舞斜阳

124、当年往事

　　“梅安佩那个老狐狸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既然宫少爷知道中秋之夜的事情，那么丐帮和月鸣宫也一定知道。照我看来。梅安佩一定和你们天墨宫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和月鸣宫的宫主一定有私交。他去灭了天墨宫，只不过是想留下月鸣宫。想来他和月鸣宫的宫主一定在月鸣宫里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段天海的到来。梅安佩不想在等，每等一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煎熬。所以他才人为的加快了这件事的进程。好让段天海早一点到达月鸣宫。而且一定要在八月十五之前到达，因为他们很明白月圆之夜对于段天海的意义。之前段天海每一次动手都在月圆之夜，更加加重了他们的猜测。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邀请我们这些人在八月十五这天到月鸣宫去。”

　　“梅安佩到是聪明，这火怎么都烧不到他们丐帮。不过既然他们在月鸣宫布下了天罗地网，为何又要叫我们全部都去。看来他们是想加大筹码。他们怕那些天罗地网困不住段天海，这是要让我们这些人去帮他消灭段天海。梅安佩到打的好主意。”
　　夏子瞻虽然知道这是梅安佩的计谋，但是他也知道现在金山的这些人也都在等段天海。别说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就算明知这是一个陷阱，为了龙吟功，他们也必定是一往无前的。龙吟功的魔力，就像乐谱对于乐师的吸引；古籍对于收藏夹的吸引；又似名剑对于剑客的吸引。
　　钟雅思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她的脑海里在慢慢消化他们所说的一切。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金山的这些江湖人士月鸣宫的秘密？”
　　钟雅思永远是那个悲天悯人的性格。
　　“当然要告诉，不过不该由我们去说。”
　　乌秋远的笑脑袋瓜永远转的比别人快。
　　“为什么？”

　　钟雅思的脑袋可没有那么快。乌秋远看了一眼夏子瞻，那意思很明显，给你机会你还不快说。就算刚才你没有想到，此刻经我提醒，难道还没有想到。夏子瞻给了乌秋远一个感激的眼光，这才看向钟雅思。
　　“因为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份不太好去说这件事，钟公子的身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其他人也并不知道，至于宫少爷的身份更加不能闲着透漏。至于我们永善斋和静心安，虽然我们是名门正派，但是我们两个都是年轻后辈，在这些人中没有威信可言。毕竟我们并没有在他们面前崭露头角。至于乌公子，他是海棠乌的人，说话更没人信。”

　　乌秋远没好气的给了夏子瞻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显，你说话到是一点不留情面。
　　“那谁去说这件事比较合适。而且这么多人，怎么一个个去通知。”
　　“不用，雅思，你去将这件事告诉行尸走肉，他们自然有法子让这个消息在一炷香的时间让金山郡所有人都知道。”
　　钟雅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子瞻。所有人都知道，一炷香的时间。最关键的还是夏子瞻竟然说将这个消息告诉行尸走肉。在她看来，行尸走肉那可怕的样子，和她一样不善言辞的样子，不近人情的样子。他们说的话难道别人就信了。

　　“钟雅思，你放心。夏子瞻竟然这么说了就绝对不会有错，你等会只需将这个消息告诉行尸走肉即可。”
　　钟雅思又看了一眼乌秋远，这才点了点头。还不忘笑着说。
　　“你是我们这里最坏的人，你说行应该行。”
　　这是在夸他吗？可是这话听在乌秋远耳里却很是中听。

　　就在这个时候，钟慕沛却气势汹汹的走向宫络齐，宫络齐却并没有退让，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一样。
　　“照你刚才的意思，他们得到龙吟功残卷的时候，应该都还活着，为什么后来我的先祖死了，还有息风堡和泗水公馆的人。他们是怎么死的。”

　　钟慕沛的眼里闪着怒火，可是宫络齐对上这样的眼光，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乌秋远却觉得钟慕沛心里明知道那个答案，为何一定要宫络齐说出来，是为了再次确定，还是为了加深心中的伤痕。
　　“钟慕沛，你又何必为难他，想也想的到，他们自然是自相残杀了。”

　　可是钟慕沛仍然紧紧的盯着宫络齐。
　　“他说的是真的吗？”
　　人有时就是这样，一定要得到那个确切的答案，却不知知道那个答案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对于钟慕沛来说，就意味着他的仇恨又多了一份，又增加了他的力量。

　　“是的，当然段家的家主在死前抛出了龙吟功残章。谁也没有想到那残章只有那个几卷。他们自然…..自然竞相争夺。到最后….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们三家人。那个时候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这才相约各自罢手，从此以后这件事就当做一个秘密。只是先祖回去之后按照残章的类容创立了轻云流风掌。这之后却日夜被噩梦折磨，不到三年就去世了。据说当年的另两位掌门不久之后也逝世了，想来也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

　　钟慕沛终于得到了答案，这才慢慢退了出去。忽然之间仰天大笑。这一笑众人都楞在那里。许久之后钟慕沛才看向宫络齐。
　　“你说可笑不可笑。段天海来找我们零剑山庄报仇是天经地义。可是我该去找谁报仇，找段天海，还是你们天墨宫，又或者是梅安佩还是月鸣宫。”
　　钟慕沛就这么大笑着离开了，方无忧赶紧跟着他一起出了客栈。

　　可是钟雅思却还在犯迷糊。
　　“可是那位段家的家主为何不开始的时候就拿出龙吟功的残章，那样的话他们自相残杀，他自己不就没事了吗？”
　　乌秋远真是佩服钟雅思这样的人也能活到现在，她把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他若一开始就抛出龙吟功，那些人眼看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只会拼劲全力的想要杀死他。那力气和没有看到龙吟功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在没有消灭敌人之前，自己人是不会自相残杀的，虽然他们也说不上是自己人，但是在面对段家人的时候，他们却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他们自相残杀，那只可能在段家的人死后。想来那位段家的家主应该也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否则他的残章不可能正好能契合了丐帮，月鸣宫还有天魔宫本身的功夫。只是他怎么会想到一定是这三派留到了最后。宫少爷，难道就没有其他残章了。”

　　段家的那位家主就算在聪明盖世，也不可能预料到自己死后的事情。
　　“乌公子果然聪明。当日的确还有其他的残章，但是因为只是残章，对于本门的功夫并没有什么帮助，加上先祖也看不明白，所以这些残章他们每个人都保留了一部分，这些东西至今都还在我天墨宫，家父也给在下看过，但我很确定并不是零剑山庄的无痕剑法。否则刚才我一定告诉钟公子了。”

　　这一点乌秋远到相信，不过现在想来钟慕沛也不需要了。当年的段家现在是集了白家之长创立了龙吟功。零剑山庄的庄主之所以愿意去，也就是因为自己突破不了无痕剑法的最后几层。可是现在有了钟雅思，乌秋远相信钟雅思只会帮钟慕沛突破原来的无痕剑法，不可能让他仅仅停留在目前无痕剑法的层次。就像他教自己疾风劲草一样。
　　“这么说，那一天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了。”

　　乌秋远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找行尸走肉。”
　　等钟雅思从行尸走肉那里回来的时候，夏子瞻正在客栈外等着她。
　　“雅思。”
　　“我们去城外走走吧。”
　　在走之前，钟雅思还特意让店小二为曾慕寒送去了一封信。

　　两个人一路来到城外。
　　“雅思，昨天的事情….”
　　“夏子瞻，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曾慕寒喜欢我。”
　　夏子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钟雅思已经打断了他。这到是钟雅思的做事风格。她是个行动派，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关于教他们功夫这件事，她能一直保守秘密，夏子瞻都觉得奇怪。她心里有疑问，就必须要问出来，知道得到答案为止。

　　夏子瞻没有想到钟雅思问的如此直接。一时楞在那里。而且钟雅思用的是肯定句，并没有说你是不是怀疑曾慕寒喜欢我，看来曾慕寒已经告诉了她，他喜欢她的事实。
　　“雅思，我….”
　　“夏子瞻，你知道我的，我除了练功得心应手以外，在其他事上反应都很慢。所以你不用说那么多，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是。”

　　夏子瞻只得承认，昨夜他一夜未眠，想了一夜。他不得不承认，乌秋远那个让人讨厌的人所说的话是事实。他本来还想为自己找借口，找台阶。可是现在他只有按照钟雅思的方法来。这样也好，简单而直接。
　　“这么说你故意不说也仅仅是为了让我去猜你的心思。”
　　“是。”

　　钟雅思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夏子瞻，忽然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好远。她转过身背对着夏子瞻。
　　“我本来还想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一切，但是想来这一切在你那里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她为什么不直接说是借口，可是这个念头在夏子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又想到了乌秋远那面无表情的劝告。钟雅思说是合理的解释，就是合理的解释。她就真的没有往借口那上面想。夏子瞻走到钟雅思的对面，双手抓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