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千里》随影舞斜阳

123、当年往事

　　夏子瞻一个人孤单的在那里，钟雅思却在床上呼呼大睡，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她怎么样？”
　　“公子放心，钟姑娘一个人在房间睡着了。”
　　曾慕寒真不是该哭还是该笑。
　　“两个男人为她操碎了心，她到睡的着。”

　　“公子难道就这样放手了？”
　　不放手又如何，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算是了解了钟雅思，她本就是个简单的人，他每天从她那里套一点话，已经将她这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都尽数掌握。尤其今天在雨中她那凄美的一笑，也许连钟雅思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笑的意义，但是曾慕寒已经知道了，因为他了解她。他也愿意成全她。

　　“小七，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公子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子，小七可不知道这男欢女爱，小七只知道是公子救了自己的命。小七只要公子开心高兴，公子开心小七就开心。其他的小七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曾慕寒仰天长叹。
　　“小七，你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只希望她快乐。若我定要去和夏子瞻去争一争，那只会让小六痛苦万分，而结果也许是…..”

　　也许会让钟雅思看破红尘，出家为尼也不一定。她那样的人，脑子太简单。何况她在说道西凉三霸的时候一直在说，若是她就一定会背叛自己所爱的人。因为她不想自己所爱的人变成西凉三霸那样的人。
　　“公子还没有争，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也许公子会赢了，我觉得公子比那个夏公子要好很多。”

　　好吗？可是有时候这与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尤其钟雅思还是个死脑筋。就像她不去对付段天海而要去杀掉梅安佩一样，她脑子有一个标准，而这个标准和世俗的标准有些不一样。
　　“小七，如果我去争会深深的伤害她，甚至是导致我和姓夏的两败俱伤，你还会让我去争吗？”

　　小七看着公子那忧伤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公子难过以及不舍。
　　“公子，可是公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

　　“小七，我并不害怕输给姓夏的，但是我害怕伤害到她。你明白吗？她那样的人其实很容易受伤，因为她根本不明白这世间的很多东西。”

　　他还记得她说道西凉三霸时那痛苦的表情，那可是三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啊。可是在她那柔软的心里，她却觉得如果世人能够包容他们，他们也根本不会走到那不可回头的一步。
　　“好了，小七这件事以后不要在提。你只要记住，在任何时候，保护她就像保护我一样就好。”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到了月鸣宫的请帖，邀请他们八月十五酉时准时去参加月鸣宫的赏月宴。
　　“赏月？古世全现在还有心情邀请我们赏月，你觉得可信吗？”
　　乌秋远不无讽刺的看向钟慕沛和夏子瞻。却发现旁边的宫络齐的表情有些奇怪。
　　“宫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宫络齐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正在这个时候钟雅思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看着在院落中齐聚的大家，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一般不都是大家各干各的吗？
　　夏子瞻见钟雅思出来了，立刻向她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到是乌秋远走进钟雅思，将那明晃晃的请帖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月鸣宫宫主邀请我们过几天去月鸣宫赏月。”

　　钟雅思抬头看了一眼院子上方的天空。
　　“为什么要去他那里赏月，我们这里赏月不是挺好的吗？”
　　这句话差点没呛的乌秋远笑岔气。
　　“他这可不止邀请了我们，我想他应该是邀请了所有在金山的武林人士。”

　　就算钟雅思再不通事物，这个时候也已经觉察到了蹊跷之处。
　　“为什么啊？他家月亮圆一些吗？”
　　这一次乌秋远没有放声大笑，不过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方无忧和钟慕沛都笑了，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钟雅思，真是佩服她的脑洞。

　　“为什么？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似乎有人知道为什么。是吗？宫大少爷。”
　　宫络齐有些腼腆的笑了。
　　“乌公子果然聪明。”
　　宫络齐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钟慕沛，欲言又止。
　　“宫少爷有什么但说无妨，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不可说的。”

　　钟慕沛知道毕竟当年是他们的前辈一起围攻的段家庄，只不过宫家的家主侥幸回去了，而他们零剑山庄的庄主却死在了段家庄。
　　“想必现在你们也都知道，当年是我们六大门派围攻了段家庄，而我们天墨宫，月鸣宫和丐帮的家主侥幸得到了龙吟功的一招半式还带回了本派。所以当时的家主都写下了遗言。本来我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但是段天海忽然重出江湖，我爹怕他有什么意外，这才提前给我看了先祖的遗书。”

　　这一下整个院子的人都好奇的聚在了宫络齐的身边，因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其实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一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现在有一个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叫他们怎么不好奇。
　　“那上面写了什么，宫少爷是否可对我们言？”
　　即使到了此刻，乌秋远说话仍是滴水不漏，他没有直接问到底写了什么，而是问可否对他们言，至少保有了宫络齐的尊严。宫络齐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乌秋远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何况如今段天海已经重出江湖，当年的事又被掀了出来。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是他们六个门派剿灭了段家庄，还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

　　“先祖的遗书上其实并没有说明当年他们是如何聚到一起的，只是说了当晚剿灭的情形。”
　　当晚六个人蒙着面进入了段家庄，他们在去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绝不留一个活口。因为段家的那位后人虽然没有他的父亲那般有天赋，但是龙吟功至少也练了个大半，他们这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杀死他一个人还要逼迫他交出龙吟功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就在他们大开杀戒到一半的时候，那位段家的后人就已经出现了。于是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当时因为零剑山庄的无痕剑法最能杀人于无形而且快速又准确。所以零剑山庄当时的庄主去杀剩下的段家庄的人。而另外五个人则开始围攻那位段家的当家人。这五个人在当时的江湖上，随便拿出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可是他们对抗段家的这位家主，却已是拼劲了全力，但是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直到零剑山庄的庄主回来。他们才勉强占了上风。就这样打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都是强弩之末。可是这边是六个强弩之末，而那边却只有一个，最终段家的家主没有敌过六个人。可是段家的家主在死前却忽然抛出了龙吟功的残卷，并且咬牙切齿的立下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一个将死之人的诅咒有什么好怕的？”
　　“他说百年之后六大门派的人必将在月圆之夜死于龙吟之下。”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不是说他们都已经杀光了段家的人吗？”

　　钟雅思不明白，他们连那么多无辜之人都杀了，难道还怕一个将死之人的无稽诅咒。
　　乌秋远却明白，他们当时为了龙吟功可以说是鬼迷心窍，而且心心念念就是得到它。可是一旦得到了之后心里没了着落。加上又杀了那么多人，这些人又都是无辜之人，这与杀其他人可不同。一个人在杀人之前也许是无所畏惧的，但是在杀人之后有可能日日夜夜的不得安睡。而且这种恐惧会与日俱增。钟雅思可能想象不到那种画面，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诅咒。可是想想吧，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个满身伤痕，满身血迹的人凄厉的发出了诅咒，然后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个画面也许一辈子都在旁边那几个人的脑海里。

　　可是乌秋远知道向钟雅思说这些终究有些说不明白，何况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果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夏子瞻首先发问。
　　“你刚才说月圆之夜，他们围剿段家庄的那天也是月圆之夜吗？”
　　宫络齐苦笑。
　　“实不相瞒，那一夜正是中秋之夜。月圆之夜。”

　　“的确，他上零剑山庄的那一页也是月圆之夜。”
　　钟慕沛这个时候也终于想起来当日的情景，虽然他很不愿意想起那一夜。
　　这个时候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追述息风堡和泗水公馆灭亡的日子，果然也都是月圆之夜。
　　“这么说梅安佩之所以会去灭了你们天墨宫，难道是怕段天海在中秋这天赶不到月鸣宫吗？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助段天海。”

　　夏子瞻有些不明白，既然段天海能在月圆之夜上零剑山庄，那就证明他不一定定要等到中秋之夜。若是必须在中秋之夜杀人，那他岂不是要杀了六年。既然如此，梅安佩又何必多此一举。
　　乌秋远却摇了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