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哥生日了 ...
-
“小愉，你这么大了还不打算找个男朋友啊？”王婆婆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睛，透着一些好奇，脸上的褶因为笑意皱到一团。
“不慌不慌。”
陈愉尴尬一笑，不自在地把耳边的碎发撇在耳后，把头偏在一边，站在门口看山看海看人潮汹涌。
“是啊！小愉，你是二十七了吧？还是二十八啊？我三姐那边的，人家孙女二胎都有了。”李大娘坐在店里面磕着瓜子，说着话是唾沫横飞，以过来人对陈愉指点迷津。
“哦？哦～”陈愉拉长声线，让自己像个听明白的，真诚夸奖道：“那很厉害嘛。”
李大娘嘿嘿一笑，丢掉手上的瓜子壳，“哎你也觉得是吧，那孩子太可爱了。”说着面色又凝重起来，叮嘱道：“你还是搞快点塞！没事就逗逗孩子，多有意思。”
陈愉的目光到处飘忽，道：“怎么搞快啊？就是遇不到咯！”
“哎你……”王婆婆刚要提建议。
陈愉远远瞟到曹无间他俩回来了。
“先不说了哈，我家崽子们回来了。”
陈愉没再看还在继续聊的婆婆，向寒风中缩着脖子的两人挥手。
“陈二姐。”曹无间把牙齿磕得嘎吱作响，“天，外面好冷！”
“姐姐。”小鱼儿小声叫她。
“你俩快进去。”
曹无间赶快拉着小鱼儿进屋，他刚把书包丢在一边，坐下开始烤火，小鱼儿就扒开他的腿缩成一团，抱着腰趴在肚子上。
曹无间低下头弹弹他的额头，刚要冷脸，就看见小鱼儿抬头撒娇：“哥哥，真的好冷，抱着你暖和。”
陈愉捏捏曹无间的衣服厚度，又摸摸两个脑袋，“小曹，怎么不多穿点啊？这么冷的天儿。”
“小伙子精神才好呢。”两位婆婆还没有走，看着小朋友的目光颇为慈爱。
“就是个傻戳戳，充宝气的。”陈愉冷哼一声，“给你俩泡杯奶茶，香飘飘还是优乐美？”
“都可以，谢谢二姐。”曹无间嘴角泛着笑。
小鱼儿的头埋着，只沉迷在哥的肚子上像条虫一样拱来拱去，啥也看不见，只哝声道：“你是我的优乐美？”
曹无间恨得牙齿咬紧，一巴掌拍在小鱼儿的屁股上，还揉了两下，发出疑问：“很舒服吗？拱什么？”
“很舒服啊哥～”小鱼儿笑的咯咯响，屁股又遭了两下才停下来。
“手都给我打痛了，你还是不长记性。”曹无间带点嫌弃的语气。
小鱼儿悄咪咪凑到曹无间耳边，自豪道：“哥，我说过我屁股肉很多啦。”
曹无间感觉耳朵有些痒又有些温热，斜眼鄙视道：“小同志还挺得意？”
陈愉哈哈一笑，“小鱼儿真可爱，来你的优乐美。”
老婆婆走后，空气都安静了许多，两人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烤着电热扇懒洋洋的。
陈愉坐下来吐槽了一会儿被催男朋友的事，抬眼看天花板：“我想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大不了不找了。”
“孩子可爱啥的，我也不是说不会生。”陈愉琢磨琢磨，转念一想，突然惊喜道：“这不有小鱼儿吗？”
小鱼儿咂吧咂吧嘴巴，窝在曹无间怀里看着陈愉。
陈愉念叨：“嘿，以后出去就说小鱼儿是我儿子！”
“……”
两人留下来吃了晚饭，临走的时侯，陈愉再次兴奋嘱咐道：“小曹，明天记得早点来啊，给你过生日呢，我们一起去买菜啥的。”
陈愉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感慨道：“你明天就十三了，好快啊哈哈哈。”
“哥，你为什么不给我说你明天要过生了啊？” 小鱼儿在回去的路上满脸不高兴，颇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天气虽冷，但时间还早，街上还有些人，边上的茶馆也没关。
曹无间把嘴里的棒棒糖换一边，搂过小孩儿，含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明就是很大的事。”小鱼儿生气地扯着曹无间的校服，很不舒服地拱了拱他的胳肢窝，一边飞快往前跑，一边号：“我不等你了！”
“你闹什么？”曹无间看他飞快的跑开，马路边时常有亮着大灯的车过去，冷脸道：“看着车，别乱跑！”
小鱼儿回头见曹无间慢悠悠地走着，很是气愤地停下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吼完又委屈小声道：“你都不来追我。”
曹无间有些好笑，我天啊这小孩儿咋这么会作呢？但心里有些暖暖的。
“跑这么快让我来追？于大爷好大的脸面啊。”曹无间唏嘘。
“再说了，我给你说，你能记住吗？小朋 友 啊。”
“记得住啊，你看不起我！”小鱼儿站在原地不动望着，等曹无间走近，还是瞪着眼睛望着他。
曹无间无视他继续走，夸张地缩缩脖子，吼道：“快点回去了，冷死人了。”
“哥！”
“干嘛啊？”曹无间继续在前面走着。
小鱼儿只好跑上来，想牵手又很生气哥一点都不在乎他，只好委屈地跟在后面，唾弃自己一点没有底线。
“你都不等我。”
曹无间叹了一口气，然后非常迅速地把他捞起来就开始跑，小鱼儿惊呼一声，有些反抗地摆摆手，“哥，你不要……”
“不要什么？我看你是屁事儿多。”曹无间掂量几下。
小鱼儿被刺激得不敢说话，虽然每次这样被捞起来很没尊严，但……确实很好玩。
小鱼儿的思绪在自我唾弃和风中凌乱两者中来回跳跃，被折腾地咯咯咯笑出了声。
小鱼儿笑了一路，曹无间理解不了小孩儿的快乐，咬着牙齿道：“又开始笑了？刚刚还不高兴呢？”
小鱼儿憋住：“我没…没呢。”
“呵。”
曹无间在厨房烧完水，过来打算看会儿电视，靠在沙发上哈欠连天地翻过一个又一个节目，最终停在了狗血八点档。
小鱼儿拿着小书包过来，神秘说：“哥，你可以闭上眼睛一下吗？”
“为什么？这电视精彩部分要来了。”
“啥？”
“就是他媳妇儿打脸他妈的部分。”曹无间静静阐述。
小鱼儿疑惑地撅起眉头，有些没听懂，恨恨道：“哎呀！哥你快闭上眼睛，很快的。”说着就要来遮住他的眼睛。
“哎呀，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小鱼儿看见曹无间闭上眼睛，终于舒了口气，有叮嘱道：“哥，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能睁开啊！”
小鱼儿终于揭晓了书包里的秘密，那是一双皮手套。
曹无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捧起来，小鱼儿的手又小又暖，然后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手上套。
什么？手套？曹无间在琢磨的时侯，他的手被折腾着戴好，心里像是被羽毛抚过有些痒，夹杂着疑问和好奇，终于被允许睁眼。
“哥。”
小鱼儿紧张地望着他，小脸有些红，可能是因为害羞，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曹无间。
曹无间手心暖和，皮手套很保暖，他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开始只是缓缓的，逐渐布满全身，冲刷着神经，眼眶也有些热，“你怎么会买手套？”
小鱼儿摸摸手套，笑嘻嘻道：“哥，我知道你的生日啊！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了！”
“嗯？什么时侯？”曹无间愣愣地望着，有些没回过神。
“不跟你说。你以为你不给我说，我就不知道了？”小鱼儿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太有先进之明了。
“可……哪来的钱？”曹无间想了下，还是不理解，“你最近一放学就朝外面跑是不是因为这个？”
“呃……”
曹无间摸摸他的脑袋，道：“辛苦你了。”
小鱼儿哈哈一笑。
“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来的钱吗？”
笑声戛然而止，小鱼儿尬在那，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真的要说吗？”
曹无间憋不住笑，“怎么了？还不好说吗？”
小鱼儿说的结结巴巴：“其实……就是……天天跟同学斗……斗……”
“斗鸡？”
“……”
“斗法？”
“……”
“是斗地主，都说了不好意思说了！”
小鱼儿呜呜着钻进曹无间的衣服里，曹无间只感叹一句：“厉害！”
“真的，小鱼儿，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分。”曹无间挑眉，“看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侯已经融入这里了。”
“哥，你别说了！”
因为云城多是茶牌聚集，大家没事都朝茶馆牌坊里跑。
“谢谢你的手套，不过我还是要提一句。”曹无间稍微冷静下来，“不要沉迷，以后有多的时间就去干点有意义的事。”
小鱼儿钻出来反驳道：“赚钱给你买手套很有意义啊？”
“你怎么知道你会赢？万一输得连条裤衩子都不剩怎么办？”
“我就知道嘛。”小鱼儿瘪瘪嘴，那么简单。
“虽然这次可以，但这种靠运气的事少做，不然你现在做完，以后都没运气了。”
“怎么可能啊？哥。”小鱼儿睁大眼睛根本就不相信。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懂我意思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