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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直到宴几道被崔缪环着腰,两个人躺在崔缪的床上窝在被窝里,他仍然显得不可置信。

      “……不是,阿缪,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宴几道转过来盯住崔缪问。

      他仍然不敢相信崔缪这尊冷心冷肺神像居然就这么被他拉下神坛……入他怀中。

      崔缪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啊?干嘛。”

      一朝大起大落最后结局圆满,神经极度绷紧后一瞬间松弦。

      崔缪被折磨得发困,鼻音浓重,字与词都黏连到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但落在宴几道耳里就是猛男撒娇,带着一股子奶乎乎的撒娇讨宠味儿。

      “没什么。”宴几道凑过去亲了亲崔缪的眼皮,发出一声轻轻软软的“啾”。

      他没有崔缪困,自从他被连续打扰了两次睡眠后就已经毫无睡意了。

      更别提宴几道现在抱得美人归,还和美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

      心猿意马。

      四舍五入就是洞房花烛夜,人生一大喜。

      都洞房花烛夜了,他睡不着的原因显而易见。

      钱钟书先生诚不欺我。

      男孩子,不管是十五六岁还是十七岁差一年成年,脑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脏得不能看,活生生的黄色垃圾场。

      ……明天再问吧。

      宴几道望着崔缪安然睡颜,最后闭上眼前想。

      明天问问阿缪。

      他是怎么……死的。

      因意外而死亡在另一层面上算是善终。

      只有被人陷害致死的,才会有概率生大怨念集大怨气于一身成恶鬼。

      而阿缪这样的鬼王,想必死法一定很痛苦。

      ……他要千刀万剐了那个人。

      宴几道闭上眼,长臂一伸横在崔缪身上勾住他的腰。他嘴角含着笑意,满怀恶意。

      “啊?你问我怎么死的?”

      崔缪愣了一下。他咀嚼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宴几道。

      “嗯。”宴几道不闪不躲,直视回去。

      “唔……也就那么回事吧。”

      崔缪含混地敷衍,他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

      他举起碗将碗里“白粥”一饮而尽,放下碗抬眼,却发现宴几道面无表情地直勾勾望着他,有点生气的恐怖样子。

      崔缪打了一个机灵,早上刚醒来混混沌沌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

      他可不敢把他死亡的真实原因讲出来。

      真说出来他那番“一石三鸟”的计较,他小男朋友宴几道可能会把他乱棍打死。

      这问题对他来说妥妥的送命题。

      他还年轻,刚把小师弟找回来拐了做了男朋友。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自己又变成一只单身狗。

      他酝酿了一下,“就那个……那个宋飞如那个大傻逼发疯。”

      “我那天不是说之后再也不追那个席大傻逼了吗,结果他毒唯,也就是他发小宋飞如,下午就过来找我麻烦——就那一次,你也碰到了,真的是他莫名其妙过来找我麻烦要打我。”

      “后来我不反杀了回去吗。晚上我回家出门去买菜,好家伙,我拎着一兜子菜还没进我小区门口呢,他一脚油门就怼过来了……他把我的腿碾得血肉模糊。”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宴小朋友,没什么好计较的。”

      “毕竟你看,我死了之后,还能站起来了呢。”崔缪踢了踢他那双腿,冲着宴几道笑眯眯说。

      他起身,“讲完了。好了,收拾收拾该走啦。”

      崔缪走向厨房把碗放进洗碗机里。他刚转过身,就被走路悄无声息,像只猫一样灵巧的宴几道伸手抵在了厨房柜台上,被困在了他双臂之间。

      宴几道不言不语。

      而崔缪盯住他男朋友眼角的那一抹熟透糜烂的红,瞬间抛开刚刚种种不愉快,猩红舌尖抵住尖锐犬齿。

      怎么说呢……

      他玩味地想,他男朋友似乎并不仅仅是他男朋友。

      更像是他妻子。

      既没过门也没同他享欢愉,更是连家长都还没有正式见过。

      就先为他红了眼角,眼眶里的泪要掉不掉的小娇气包。

      哎,他可真是,老泥塑大师了。

      可是这怎么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宴几道他实在是太娇了。

      崔缪俯身过去,在宴几道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口,偷了一口香。

      离开时还咬了一口。

      宴几道又傻了。

      气势汹汹把人抵在柜台上困在双臂间的是他,没话说反而先红了眼角的也是他,最后到头来被人占了便宜还傻在原地的还是他。

      崔缪占完便宜就溜。

      他在宴几道怀里散作阴气,于宴几道转身瞬间就落地作人形,施施然站在餐桌旁,两根手指捏住白净瓷碗的边缘掷给了宴几道。

      崔缪打了个响指。

      他今天的行头便从这空旷房子的各个房间中飞出,自己把自己妥善地放进他的帆布袋里。

      崔缪披着毛呢黑风衣外套,他倚在墙上靠着,含着笑瞧着宴几道。

      宴几道脸上又不经意间被崔缪瞧得浮上了一层红,他穿上和崔缪同款不同色的深灰色毛呢长风衣,站在原地检查自己仪表是否合适。

      崔缪瞧着宴几道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心头一动,他吹了一声哨,两条围巾就出现在他手里。

      崔缪将深灰色那条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拿着黑色的那条走了过去,在宴几道的脖颈上妥帖地围好。

      他们俩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宴几道抬头去看,明明都是最基础的单品,搭配到一起也是普普通通。

      但是只要崔缪一站在他身边,别人就会看着他们俩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是一对情侣啊。

      其实不仅仅是衣服的缘故。

      宴几道望着镜子,镜子中崔缪和他之间自带一种别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气场。

      “你好好看啊。”崔缪趴在他肩膀上笑吟吟地感叹,“宴大宝,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你好可爱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哎宴大宝,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啊。”崔缪捧着脸狗狗眼,止不住地夸他。

      宴几道也不知道崔缪的滤镜到底有多厚,居然能对着一个只比他矮三厘米的货真价实Alpha夸“可爱”。

      耳鬓厮磨喁喁密语,简直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说他们是一对刚确定关系不到二十四小时正打得火热的笨蛋情侣。

      ——还是Alpha和Alpha。

      一对法律上根据医学不承认他们相爱事实,医学上从生理否定他们爱情可能的性别组合。

      可那又怎么样。

      就当他是个怪物。

      于众人中格格不入得鹤立鸡群。

      俗世压力、社会阻力?

      他不在乎。

      人类社会中的游戏规则他早已看透,致以不屑。

      “走啦,宴几道小朋友。”

      宴几道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重返人间,他看向他并肩的爱人。

      崔缪肩上背着他抢不过来的、两个人的书包,和装着他今天行头——床单的帆布包,另一只手十指紧握着他的手。

      宴几道是压抑不住地想笑,他嘴角翘起眼角弯起,眼光里像融了一泓明月。

      “嗯。”他反扣回去,“走吧。”

      “嘭”一声,这空荡荡房子就只剩下了还在睡的宴淙淙,和黑雾白雾了。

      连飘雪强硬地拽着畏畏缩缩的文若,面带杀人的笑容同他们班班长寇凝据理力争,让文若从鹿宁身边调到了她身边。

      连飘雪等到寇凝走远了,她朝着文若不可置信道,“文若,你一个比我还高的Alpha是怎么可以缩得比我这个Omega还矮的?”

      “……”文若没回答,只是揉捏着她自己的衣角低着头没回答。

      “算了算了,你个锯嘴葫芦我也没指望你说什么。”连飘雪拉着文若在她身边坐下。

      崔缪在后面慢慢悠悠的,没了男朋友他也打不起精神来。

      宴几道是闻道中学的学生会主席,同时也是这一场庆典的主持人,他不跟他们一起待着,得去后台。

      崔缪坠在最后面,就是因为他刚刚把男朋友送到了后台那里,在无人窥探的角落里交换了好几个吻才回来。

      他眼睁睁看着宴几道背对着他侧首解下黑色围巾,脱下他的深灰色毛呢长风衣,手臂轻轻一扬将其扔在了椅子背上。

      露出了他里面的灰细条纹黑色西装套装,崔缪的。

      甚至是崔缪曾经穿过的。

      而脖子上那条绣着独一枝红玫瑰的银灰色领带,也是崔缪刚刚给他打上去的。

      他的爱人腰背挺直、姿态舒展。

      宴几道转过身面向崔缪像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

      崔缪莫名就觉得,刚刚那过程就像……

      打开礼物一样。

      宴几道就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宴几道身高一米八四,样貌光霁。他差一岁成年,已经往青年人长,肩膀已经有了一个成年人的样子了,气质也出尘。

      宴几道抿了抿唇,听到了人过来的动静,他的面部表情就在一瞬间从恋爱中的不知所措换成了平日里的精明能干。

      “我先走了,有事,拜拜。”他用口型向崔缪说,随即被一个穿着红色礼服腋下夹着一打主持稿的御姐型女生给拽走了。

      崔缪倚着墙盯住他侧脸,听他同别人轻声细语。

      后台有几个小姑娘小声地说,“宴主席怎么可以那么优秀啊……”

      “对啊,考试就没下过七百一十分,我考六百都难……”

      “还长得这么好看,那长相那骨相,绝了。”

      “家里还有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简直就像神像一样,不可染世俗。”一个女生最后作结说。

      崔缪饶有兴趣地听她们说。

      他从不觉得他是所谓的神像,宴几道明明就是一个软糖。

      草莓流心馅。

      他现在……只想把他表面最虚伪的一层皮彻底撕下来。

      把他逮回家,看看草莓流心馅是怎么流出来的。

      崔缪思绪转回当下,护着他身上纯白床单,不至于让别人一不小心踩了。

      他抬眼望去。

      其他班清一色或严肃或青春或俏丽的服装,就他们班……别具一格。

      崔缪止不住的想笑,古希腊长袍的创意确实不错,错就错在了……没有规定床单色系。

      像他这种比较正经或者比较拉不开脸的就搞纯色系,他和文若,大部分女生,都是白色的。

      比较有心折腾自己的,就整了别的,连飘雪就披了一件千里江山图。

      而纯搞笑的……

      除部分男生外的大部分男生,都是搞笑担当。

      四哥尤其。

      崔缪瞧着他白衬衫黑西裤外裹着的东北大花的床单,实在是憋不住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鸽几天,香夭那个片断是真的有点难写
    还没有完全敞开心扉,还得写一段,啊啊啊啊啊啊
    我好想让他们直接快进到婚后,两人一猫两鬼过一辈子
    汉密尔顿是真的好听!球球了去听好嘛
    我目前有好几套人设,其中一套那个受涩到爆,是Alpha,表面A得一批人后(指攻面前)又软又骚又浪,就,整一个泡进蜜罐里的小熊崽,看起来凶得不行实际上软得不行甜到骨子里
    社会背景是刚刚出的ABOE,他的攻就比较有意思了,攻本身是个因为家族环境和受所以想从军,结果分化成Omega的反叛者,后来非常幸运(?)地二次分化成了Enigma
    其实主要,还是想写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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