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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当代八点档狗血家庭豪门剧里面演得一样吗。我母亲抑郁致死,父亲将我看作一个家族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儿子,兄弟姐妹如虎似狼地提防我,周边同龄人畏惧我、妄图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

      宴几道轻描淡写云淡风轻,“……我在这个时候甚至都不敢打电话向他们求助,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笑容背后手里是不是握着刀。”

      宴几道揉了揉自己后脑的头发重新笑起来,崔缪恍惚从那笑容里看到了一些喜剧的内核灵魂,他怀疑是自己解读过多。

      “……没什么不好高兴的。毕竟我最终还是遇到了你。”

      他转过头,清凌凌鹿眼对上盯住崔缪那双玻璃灰冷淡眼睛。宴几道湿漉漉眼神满是堪称可怜的诚挚,他喃喃自语:“……而我也只能依靠你。”

      尽管崔缪知道这套说辞只不过是宴几道为了博取他同理心而临时凭空编造出来的半真半假经历。但这并不妨碍他被宴几道那个可怜又诚挚的湿漉漉依赖眼神以及他的话所蛊惑,由此得到了极大满足——本能上的满足。

      就像看着一朵花在自己的精心呵护下绽放出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姿态一般。

      他近乎变态的控制欲上的极大满足。

      崔缪微微一笑。他拍了拍怀中人的背接着就松开了宴几道,他好以整暇地笑吟吟道:“时间不早了,几道,还是上楼休息吧。”

      宴几道在原地站着,他踌躇了好一会儿,见崔缪实在是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好自己提着行李箱上二楼去了。

      崔缪又躺了下去,他伸手拽过来一个抱枕双臂环绕压在胸前,打了个响指白雾就乖乖飘过来铺平变作毛绒毯子轻柔地覆盖在他身上。

      崔缪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他实在是不想上楼去。睡在和宴几道房间仅隔一条走廊的另一间房间里,这会让他忍不住去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崔缪闻着这又不自觉萦绕满室的玫瑰香气,他意识到了什么:“淦!又他妈理智降低信息素暴动!”

      崔缪挣扎着咸鱼起身,大半个身体探出去,修长骨感的手指去够茶几桌下的抽屉把手。

      这时楼梯那里穿来一阵簌簌的声音,宴几道和煦温柔的声音穿来,他在楼上窘迫地问,“……阿缪,你有新洗漱用具吗?”

      崔缪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

      他被吓得打了一个机灵,脑袋向前伸猛然撞到茶几上。

      “……嘶。”崔缪连忙伸手撑住地面上,他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刚刚被磕碰到的地方慢慢地缓着劲揉。

      宴几道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也没听清下面的动静,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嘶”,宴几道稍稍提高了声音问,“怎么了?阿缪?阿缪?阿缪!”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下来看,崔缪手撑着地急忙开口:“没事、没事。”

      “没事?真没事吗?”

      “真没事,没事。”

      “……好吧。”

      “对了,新洗漱用具你有吗,阿缪?”

      “啊……?啊!”崔缪挺起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愣了会神,这才反应过来宴几道正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像一个思维和行动一齐迟缓的老人一样反应过来,“新的洗漱用具在镜子后面的柜子里。”

      崔缪听见宴几道又吧嗒吧嗒地走进了卫生间,他拉开镜柜从里面掏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柜子被合上,水龙头打开流出水落在洗漱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终于放下心。崔缪低着头懊恼地揉着那块皮肉,额角那块被磕伤的皮肤下埋着狰狞的淤血,疼痛经久不散,如同附骨之疽一般。

      他气急败坏,声音不大不小地嘶着气,像是期待谁能听见一样。

      崔缪揉了有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就响了多久。等到水声停歇后,接着他便被一片阴影所笼罩住。

      崔缪鼻端飘来一阵香味,他嗅了嗅,像他家里那瓶玫瑰味的沐浴露的味道。

      洗完澡的宴几道穿着浴袍面色阴沉,丰盈水汽扑面而来,湿润温暖。

      他把崔缪推倒抵在沙发上,手压着抓住崔缪的肩膀。宴几道浴袍系得松松垮垮露着小半片玉似的胸膛,崔缪懒散抬眼,恰好得以一窥美人出浴的曼妙风情。

      崔缪搭在旁边的手指相互捻了捻。

      想抽烟。

      上辈子他就是一杆烟龄两年的烟枪了……就像诗人离不开酒,他这忠实的杀手看门狗离不开烟。

      崔缪漫无边际地想。十六?十七?他未成年就早早被引诱着碰了烟。

      当时众宗门年底聚会他躲不过,在酒席上被别人递了富春山居。那时他似乎因为别的事烦心又担忧,勉强接下凑过去借着人家拢住的火抽了一口吐出来缥缈烟雾。

      旁边那个递烟的人笑着说,烟酒能忘愁。

      他只记得两个人躲在白墙黑瓦下共享一点如豆火光的影子。交缠相融在一起,狂风吹柳纤弱枝条通通纠缠不清到一起似的乱。

      宴几道强行扒拉开他捂住额角的手,然后握住那只手,露出了那块青紫淤血。

      崔缪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宴几道的语气却没有他行为那般强硬。他声音软下来,“……干嘛啊,为什么不擦药?”

      崔缪笑了下,“不干什么,不想去。”他又重新补充一句,“懒。”崔缪瘫在沙发上的手打了个响指,额角上的狰狞痕迹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宴几道抿了抿唇,崔缪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动作所吸引——他们仍然保持着那种宴几道困住崔缪的姿势。

      崔缪盯住宴几道泛着水润光泽的嘴唇。而宴几道在他的注视下又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嘴。

      是引诱是勾引,崔缪确信这一点。

      崔缪抬起眼,眼底满满是压抑不住的侵略性和进攻欲。

      他开口,声音带着笑,引着宴几道去听,“你是不是想亲我。”

      肯定的语气,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他觉得他大概是被信息素暴动冲昏了头脑,竟然冲动地说出了这种话。

      宴几道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崔缪不让他说话,他在他话音落下一瞬间就扯住宴几道的浴袍领子拉宴几道下来同他唇碰唇牙磕牙。血腥气和玫瑰香一起在两个人的唇缝间炸开,崔缪随即松开他,好整以暇地紧盯住他。

      宴几道不知道作何反应。这毕竟打乱了他循序渐进的攻略计划流程,而他从来依靠计划行事。

      他人生的败北全部献给了崔缪。

      崔缪的眼神太灼灼太滚烫,像是要吃人。一副连剩下来的骨头渣子都不放过要煮个汤一齐咽下的凶狠样子。

      他落荒而逃。

      崔缪放弃挣扎向后倒去躺在沙发上,他打了个响指让黑雾过来帮他从茶几抽屉里掏出几管Alpha镇定剂1号——一万一管,十五毫升,起效快作用强,专门应付他这种疯批Alpha信息素暴动的产物。

      只是喝完以后头会疼,百针刺骨似的疼。

      崔缪觉得这像一种条件反射设置,把他这种高危Alpha当做了巴普洛夫的狗来训练控制他的生理反应。

      不然,如今现代科学如此先进的情况下,居然还消除不了这小小的、根本没必要的副作用?

      崔缪一指弹飞安瓿瓶的上端,黑雾及时分散包裹接住飞溅的玻璃碎片。崔缪稍微挺起来,一仰头将里面无色的液体饮尽。

      他觉得不够。崔缪又开了几支,愈是痛他就愈要刺激,他把没用的安瓿瓶扔进黑雾早已准备好张大的嘴。

      他心上人的血腥气彻底激起他骨子里压抑着的天生残忍。可这里除了宴几道没有活物,黑雾白雾死了千百次,宴淙淙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并且是万万不敢碰的。

      崔缪游移目光逐渐转移到他身上……

      他微微一笑,从袖口中掏出世不明,银光一闪。

      溢出来的血被白雾和黑雾争着吃掉了,鬼王的血本质是阴气,给普通人折寿,给鬼使反而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神志不清的崔缪选手A了上去!!!让我们恭喜他获得了独属头衔“双方都睁着眼的第一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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