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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宴几道将迷迷糊糊的崔缪拖回他自己的家,他握住崔缪的手指往门口的指纹锁里怼,“啪”得一声,门开了。

      宴几道费劲吧啦地拽着玫瑰味的Alpha。宴淙淙轻松地从他们与门之间的缝隙里穿过,迈着猫步走进了崔缪的房子。

      简洁大气,黑白灰的色彩搭配活像一个活棺材。

      宴几道揽着迷糊的崔缪。他站在玄关处,看着这栋房子想。

      实在是像一个活棺材,没有丝毫烟火气息。活人,哪怕是年轻力壮的壮年汉子在这里住久了,不出一个月,恐怕都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将崔缪妥帖地放置在了沙发上。宴几道站在旁边手指抵着下巴看了看,发现还差了点什么——于是他又重新弯下腰,把崔缪从沙发上坠落的手一只一只地放在腹部上摆好,摆成了他平时睡觉的模样。

      宴几道直起腰来开始嗤嗤地笑,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暧昧期的一对都会这么愚蠢,喜欢以自己的习惯控制对方?换一个好听一点的说法,同化对方。

      他不知道。他人生头一次干这种这么愚蠢的事。

      宴几道皱起鼻子嗅了嗅,还是一股萦绕不去的玫瑰味。他折回去从拍了拍黑球,而黑球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吐出了他的行李箱。

      宴几道蹲下身,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书搬出来放在一旁的地上,从行李箱的隔层中摸出了两支Alpha激素稳定针剂——考虑到他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他的行李箱除了书和必需的内衣,隔层中装的全都是Alpha镇定剂和Alpha激素稳定针剂。

      他握着那几支针剂朝沙发上的崔缪走去。

      宴几道坐在沙发上崔缪的身旁,一只手握起对方的手,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持着针剂,手法专业地堪比护士。

      ——凡Alpha和Omega,在初中二次发育分化时期都会有一节生理实践课,由医院的专业医师和护士来培训诸如此类的专业技能。

      显然,宴几道初中时期的生理实践课成绩不错。

      他快准狠地将针剂的针头刺入沙发上这个玫瑰味Alpha的青色静脉中,针剂内药剂迅速减少,液面迅速下降。

      崔缪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宴几道将针剂推到了底,才从崔缪的静脉中拔出了针头。黑雾递给他一支棉签,便于他堵在崔缪手背上那个被针头戳出的小小针眼。

      室内的玫瑰味没有之前那么馥郁了。这会儿反而是他硝烟血腥气的信息素涌上来了——宴几道闻着这室内混着血气的玫瑰香气心满意足,好像他们血肉交融。

      宴几道低头,手高举着,毫不犹豫地将针剂的针头刺进他后颈的Alpha主腺体中,任药剂在他血脉里肆意横行,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正确的注射方式其实就如宴几道刚刚对待崔缪一样,从静脉注射。

      而宴几道的那种注射方式太过偏激。虽然那样做的确起效很快效果也很显著,但对身体的损害也是显而易见——痛,让人恨不得去死的痛。稳定剂和Alpha激素在血液里不停地凶狠争斗,就像被活生生凌迟数千刀接着又被人泼上一盆盐水一般的痛。

      但宴几道神色冷淡,他向来靠这样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维持濒临癫狂崩塌的理智,早已习惯。

      宴几道纤长手指撩开崔缪的霜似的长发。他摸着崔缪脖颈,手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崔缪后颈上的Alpha主腺体……宴几道舔了舔牙尖。

      他想……标记他。

      虽然他们的信息素是两个Alpha之间难得一见的融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除非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变性成Omega或者Beta,否则想要标记对方的念头无疑是天方夜谭。

      宴几道病态一笑,将那些念头狠狠压下。

      爱人和被爱只能建立在平等的层面上。如果他真的敢把对方锁起来关进小黑屋里,将崔缪变成他的Omega——到时不仅是崔缪要杀了他,他自己恐怕也不会让自己苟活。

      失了体面不说也得不到真正的崔缪,还活像一个失心疯。……尽管他现在就很像一个疯子。

      崔缪悄悄地将眼睛掀起一条缝,他眯着眼睛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宴几道,小声地冷哼了一声。

      他扒拉掉宴几道的手坐起来盘起腿,胳膊肘抵着膝盖手撑着脸。宴几道回过神,扭过头看到崔缪霜白长发披在他自己身上。就像月光在他身上流淌。崔缪眼角嘴下的红痣灼人眼球,他微笑:“……几道,过来。”

      宴几道像是被蛊了一般,乖乖地附耳过去,毫不在意自己的细长柔弱脖颈被他自己暴露出来。

      崔缪唇齿开合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宴几道的薄弱耳根上,他笑,“……你就住我——”

      宴几道的心中升起不合理的巨大希冀,仿佛他鼻腔里充盈的不是血腥玫瑰味而是酒味信息素,醺醺然的醉——可是随即就被人打破了“白日梦”。他以为自己能得到奖赏,事实却是他被人玩弄希望。

      崔缪说,“——你就住我对面,二楼楼梯右侧的客房吧。”

      宴几道愣了愣,随即便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他慢吞吞且冷漠地答应道:“……哦。”

      他起身,想去看看房间如何。

      可随即就被崔缪长臂一伸捞了回来,接着十分顺手地塞进了自己怀里。

      “还没完呢,几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说好的坦白呢?”

      崔缪在宴几道的耳边微笑着说。

      一片长久的沉默。

      宴几道低垂着头,半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他半边脸。崔缪那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色,为了让宴几道、以及他能有个台阶下,崔缪慌张地找补了一句,全然忘了是谁先气势汹汹地要人解释的。

      “……淡了淡了,感情淡了。”

      “没什么。”宴几道手指勾起来,将遮住侧脸的半长不短头发掖回到耳后,他再一次重复,好像是在给自己增添勇气一般说给旁人听,“……没什么大不了的。”

      语气犹豫,声音低而哑。在旁人,特指崔缪的耳朵里仿佛带着淡淡的委屈哭腔。

      宴几道嘴角弯起一个隐秘而愉悦的弧度,他听着崔缪慌里慌张的安慰,心里快乐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不喜欢对着你绿茶的绿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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