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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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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缪提着大包小包地从超市出来。他低头翻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是否买全了,顺便从袋中掏出一个宴几道想吃的……
柠檬。
崔缪随手往那个柠檬上甩了一个清洁术。他弹了弹手指,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宴几道喜欢吃这种东西。
酸了吧唧的。
他吃不了。夏天那会儿玄门里差人给他送葡萄。他没人管,一下午就吃光了满满一大盆,手指头都因为剥葡萄皮染上紫色。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他就捂着嘴嗷嗷叫唤着跑跳去了药房给自己抓药。
无他,只因牙被酸倒了。
葡萄他都受不了,那就更别提柠檬了,那玩意儿对他可谓是非常不友好——阶级敌人一般的存在。轻轻咬一口,柠檬迸发的汁水刚碰到他的牙,他的牙立刻就挥起了白旗果断投降了。
“无语,我就大无语。我果然是纯正的中原人,不杂一滴山西血的那种。”他嘟囔着,却是又往那颗柠檬上甩了一个洁净术。
崔缪胳膊上挂着大包小包,手里握着柠檬。
他垂着头看路,迈开步子往超市旁边的咖啡厅那里走。崔缪站在咖啡厅门口抬眼却看见有一群Omega或者Beta围在宴几道的座位身边,叽叽喳喳的。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进去。
这一片一贯有些隐秘产业,崔缪从来没关注过也从来没遇见过。他只是偶然听说过,这边有群混混Omega,靠着仙人跳倒也让不少Alpha栽了个大跟头。
而坐在狂蜂浪蝶的风浪中心的宴几道看起来似乎不堪其扰——他轻轻地皱着眉,手举起来,纤长手指揉捏着褶皱的眉心,但是仍是好脾气地轻声细语拒绝诸类不合理要求。
有个胆大一点的男Omega伸手要去摸窝在宴几道腿上的宴淙淙。
宴几道目光冷下来,伸手就用手背拍开了那个男Omega的手。
那个男Omega惊呼一声,心疼地捧起自己的手。
他抬眼娇滴滴地开口就是要宴几道赔偿,只是这赔偿……
男Omega说话间眼波流转,面带红晕,其意图昭然若揭——他要宴几道“肉偿”。
他在这片混了许久,哪怕混出名堂来了十几年,也从没见过如此货色的人……哪怕就一次,那也是他血赚!
那个男Omega贪婪地看着宴几道那张光风霁月,宛若天上明月松下清风的脸。
他垂涎欲滴地重复了一遍:“……美人,没听清吗。没关系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再说一次——我要你,肉、偿。”
宴几道开口语气凉薄:“别逼我……”
他瞪大了眼。
宴几道眼睁睁看着那个无理取闹的男Omega被飞来的一把水果刀划破了脸,而那把刀直到插进墙里三分仍震颤不已。
接着,那把刀在宴几道以及一群Omega和Beta的默然注视下,缓缓的……碎成了几段,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男Omega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痛苦尖锐叫喊——
宴几道全然不管那帮围在他旁边大呼小叫的人。
他在鼻端闻嗅到了崔缪的玫瑰味,他只想知道崔缪怎么了。
宴几道霍然回首,在咖啡馆的门口看到了脚边堆着大包小包、面目沉郁嘴角带着一抹癫狂微笑、眼角嘴下红痣灼灼的崔缪。
崔缪沉默地站在门口,那双玻璃灰眼睛清晰地映出那个男Omega手上的红痕,以及他那张清纯嚣张的脸蛋——
崔缪咬着牙牵扯着嘴角拉出一个癫狂微笑,他弯腰从购物袋中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他听不到店员严厉的尖声警告,他只一心的举起刀,用了八分力向前掷去。
玫瑰味在这店里炸开,刀刃破空声骤然响起——
接着,那场面便如他预料一般,宴几道终于能够回头看他一眼了。
崔缪散去眉目间的沉郁之色,他向宴几道笑了一笑,似乎很苦恼的样子:“……怎么办,几道。”
“……我好像又一次进入假性易感期了。”
崔缪抽了抽鼻子,他不管那帮被他信息素震慑到瘫倒在地上仍嗷嗷叫唤的人。
他迈开腿,站在那群人围出来的边界外。
崔缪像是很委屈地张开双臂,眼角嘴下的红痣熠熠地闪着光。
他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几道,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过来抱抱我?”
好好好,抱抱抱。
宴几道发现自己真的对假性易感期的崔缪无法抵抗。
直球什么的……真的天克他。
宴几道摸了一把宴淙淙,让它自己跳下来。
他则也站起身,理了一理崔缪给他穿上的西装外套,迈开长腿从那帮瘫软的人头顶上跨过去。
宴几道单手系着西装双排扣,另一只手伸进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很无所谓地扔在了柜台上。
他一边将委屈的崔缪拉进自己怀里一边说,“那张卡里面有五万,没有密码,赔偿和医药费你们自己商量着分,我、不、负、责。”
宴几道无视了那帮店员一下由红润转为苍白的脸色。
他被那帮Omega和Beta为难的时候也没见那帮店员有站出来帮他一下的。哪怕是个报警电话?他也没见有人打。所有人都在自己干自己的活,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宴几道揽着崔缪,回头笑的心满意足,“别试图再找到我……”
他弹了弹手指,删除了那些人的关键记忆。
推开门寒风刺骨,宴几道又弹了弹手指,一个结界就结成包住他们一行四个……或者五个?
宴几道也不是很清楚。崔缪除了那个黑雾鬼使外,好像还有一个乳白色阴气凝成的鬼使。
宴淙淙跟在他们后面。而黑雾扩大包裹住给宴淙淙的东西,宴几道的行李箱以及崔缪刚在超市买的东西。
它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坠在崔缪的影子尾巴上,搭了一个慢吞吞的顺风车。
乳白色阴气——崔缪懒,跟着黑雾起了个名字叫“白雾”——白雾则好奇地戳戳黑球的那里,戳戳黑球的这里,玩得欢快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人父母的,希望你们知道,你孩子在是你孩子之前,你孩子首先是个有自尊心的人。
而我尤甚。能一路追下来的读者应该相当了解崔缪的秉性,他傲慢无礼,瞧不起除了宴几道以外的所有人,还是个实实在在的疯批
而崔缪完全脱胎于我,我扭曲的家养成了同样扭曲的我,而我将创造出更多扭曲的“我自己”
我是想开了,反正呢,他养我,不过就是养活一个能走能跳绝不赔本活生生的养老保险,我呢,也就别把他当人看,当人看我反而抬举,是我高攀,错把一个畜生当人看
把坏心情分享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可我也不知道要和谁说了……毕竟理想主义者同世间所有人谈不过来,他们以为我是中二病,而我看他们皆庸碌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