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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崔缪使性子摔了一次杯子后就安安静静地窝在了宴几道的脖颈间,没再耍酒疯。

      结账的时候,费川很不客气地,从摊在宴几道身上的崔缪上身牛仔外套的胸前口袋掏出了他的银行卡,递给服务员买单。

      宴几道看着费川毫不犹豫的熟稔动作,眼睛黑沉沉,眼神晦涩不清。

      沈洛不经意一瞥,被吓的打了个嗝。

      费川“鹅鹅鹅鹅鹅”地嘲笑他。

      宴几道半抱着崔缪出去,手扣着崔缪的腰,顺带着拉了拉崔缪的工装背心,又拢了拢牛仔外套的前襟。

      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费川等人家结完账出来,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了。他指间夹着崔缪的卡,凑到沈洛耳边,小声地,“噫~”

      沈洛不明所以,直到他也看见了宴几道将手扣在崔缪腰间的动作,“噫~”

      崔缪之前那个死倔死倔的洁癖样子他们俩可是有幸有目共睹过。

      有一次晚会时费川不小心碰到了崔缪的手,当着晚会上众人的面,这位碰不得的瓷偶给恶心得跑到卫生间里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个死去活来,差点把这位金贵得不得了的少爷给吐病了。

      而且崔缪还浅眠,一点小小的人为发出来的声响就能把他吵醒,更别提在别人身边睡着了……就算是有酒精加持,崔缪也不会这个样子,就这么毫无戒心在别人身边睡着。

      于是费川将卡乖乖地,乖乖地双手奉上,交给了他们家皇上陛下的正宫。费川心里一边流着宽面条泪,一边将崔缪的卡双手奉上上交给宴几道,眼神里带着一股浓厚的敬佩。

      ——神人哪!竟能降服他们家皇上这种已经修炼到上天入地、出神入化的神兽!其真乃神人也!

      宴几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费川敬佩如神人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崔缪就是那个皇上,他就是那个皇上不急太监也怎么不急的大内总管小川子。

      宴几道就是他们家皇上的正宫皇后。

      将来绝对能宠冠六宫、皇帝心甘情愿为博美人一笑将整片森林都给烧了的那种。

      崔缪母亲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崔缪小外公早已拟好了遗书,要将他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转到崔缪名下,而崔缪小外公在崔氏集团的股份比崔慎之还多……

      可不就是小皇帝吗,疯疯癫癫又有钱还好看的那种。

      而且崔缪小外公喊他就是“小川子”“小川子”这么地喊。

      搞得他很没有面子的好吗?!!

      门口排满崔缪提早从家里叫过来的车,为了Omega同学的安全,车里司机都是他外公家的Beta佣人,车内还有监控、报警按钮和辣椒防狼水。

      不过所有人中就宴几道和崔缪喝得多。由于崔缪是成年人,他自己喝了一杯,给宴几道点了一杯。

      宴几道今年才十七,比已经成年了的崔缪小一岁。

      其他人因为不是成年人,在崔缪凉飕飕的眼刀之下没敢喝酒。

      费川招呼他们,笑眯眯的,“哎,有车有人接的都快回去吧,没人接的可以坐崔缪家的车,车里司机全是崔缪家的Beta佣人。别怕啊小O们,车内有监控、报警按钮和辣椒水的。”

      宴几道半抱着低着头睡着了的崔缪,不是很清楚要把崔缪送到哪里去。

      费川见状,心里盘算了一下最近的购物清单,笑眯眯的,给宴几道一个台阶,“宴校草,你这……?”

      宴几道很宽容,非常体谅别人的良苦用心,“我送崔缪回去吧。”

      “行叭,那麻烦宴校草把崔缪送回他外公家了,就在市区郊外,不怎么远。”费川搓着手,笑眯眯,“崔缪的小外公很热情好客的,他非常欢迎崔缪的朋友……”

      宴几道同样眯起了眼睛笑,“这看着天色也不早了。”

      费川把话摊开了说,“所以宴校草回去太晚了,就算是Alpha,也不安全,倒不如在崔缪小外公家住着?”

      宴几道搂着崔缪语气为难,可是表情却是一点都不为难,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这……不好吧?”

      费川笑眯眯地苍蝇搓手,将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期间有意无意地提了提自己的购物车。

      最后,宴几道“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好吧。”

      “卡给你,密码123456,里面有一百万。”

      几句话,把尚在熟睡中的崔缪和他小外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沈洛在旁边瞧着已经开始给崔缪小外公打电话的费川无语凝噎。

      这助攻,够可以。

      论助攻,哪家强,华国长获市找费川。

      崔缪小外公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宴几道的留宿需求。

      他甚至还很有闲心地逗了费川几句,把费川调戏得脸颊通红。

      最后宴几道打横抱着崔缪上了他家的车。

      待宴几道扶着崔缪坐稳后,前排的Beta司机贴心地将隔音挡板升起。

      黑色的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宴几道作为客人,坐在舒适宽敞的后排,在玩这车的主人。

      崔缪醉了酒,软软的。任着宴几道像小女孩摆弄她心爱的洋娃娃一样地折腾。

      宴几道拆开了崔缪的细长的红发带,爱不释手地顺着崔缪的白发。

      很滑、很柔顺,手感一级棒!

      之前在酒吧里没摸够,这次一次性摸个够!

      一段时间后。

      “到了,少爷以及少爷的朋友。”前面的司机说。

      宴几道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崔缪的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好,绑完之后他都没眼看,整一个鸡窝。

      他十分羞愧地背着很轻的崔缪下了车。

      守在门口的佣人看见了,过来想要接过崔缪,却被宴几道拒绝了。

      佣人只好带路。

      崔家的审美复古,连带着崔缪的小外公也是。

      小外公的房子是一座三进院落。宴几道迈过大门绕过影壁,瞧见厅堂前的院中四时俱全,桃花嫣红、芙蓉清雅、枫叶似火、梅香扑鼻。

      院中还栽了一株玉兰树。

      带路的佣人瞧见了宴几道的目光,“这株玉兰树是先生在少爷出生之日时栽下的。”

      佣人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怀念,“而今已亭亭如盖。”

      宴几道背着崔缪,默不作声地听他讲。

      “那棵桃花树,是先生在他自己的结婚的日子栽下的。”

      “树上绑着红布条,是先生在崔先生因为难产走后,他每想起崔先生一次,他就在那棵桃花树上绑一条红布条。”

      宴几道看向那棵桃树。

      桃花嫣红烂漫。

      但是一眼看过去,红布条却是比桃花还红。

      “先生至今终身未娶。”佣人平静地说着。

      宴几道沉默片刻,干干巴巴地说,“……真是忠贞不渝的爱情。”

      到了厅堂,崔缪的小外公危听筠站在厅堂门口,穿着白色中衣,披着件蓝色道袍等着他们。

      危听筠今年刚过六十大寿,但是瞧着却是只有四十岁。他身高一米八,眉目秀美,皮肤光洁,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

      看着像是一个Omega,然而他是不折不扣的Alpha。

      崔缪的大外公崔又玠才是生下崔慎之的Omega。

      但是崔又玠因为生产时阴气入体,所以难产而死。

      崔又玠死后,崔慎之由于求生本能,将她父亲的修为、魂魄吃了,只留下点因为危听筠抢得及时而留下来的碎魂。

      那片灵魂太小、太碎了,即便是他走遍天涯海角,也没有办法让那片灵魂焕然新生。

      危听筠连个念想都没有。

      从此他就看不得崔慎之。他怕杀了她。

      所以崔慎之自生下来就扔给保姆,而他则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一缕碎魂,珍而重之地温养。

      “您好?您就是危前辈吧?久、久仰。”

      危听筠不是什么小白脸,相反,他和崔又玠可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危听筠当年刚高中毕业就结婚,蜜月时揣着龟甲和几枚铜钱,外带一柄桃木剑,就带着崔又玠跑了全国。

      靠的不是危家和崔家,而是他自己。

      当时他十八岁,就可以独自接单,并且单单交完税、上过供后,还剩个几千万。

      是个狼人。

      危听筠朝着他们招招手,面色和蔼,“你就是小缪的朋友宴几道吧?”

      “是,我是宴几道。”

      “我是他的外公,危听筠。你喊我外公就好。”

      宴几道也不矫情,直截了当一句甜甜的“外公好。”

      危听筠顿时瞧他顺眼不少。

      危听筠看宴几道顺眼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瞧崔缪顺眼;他瞧崔缪顺眼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崔缪长得像极了崔又玠,爱屋及乌。

      崔慎之不像崔又玠,她像危听筠。

      “小缪曾经在我面前夸过你呢。”

      “‘北宴南崔’、学习好、长得好、学校里多的是人喜欢。”宴几道慌乱地摆摆手。

      “谬、谬赞,谬赞。”

      他们边聊着边往后边的私室走,“到了。”危听筠在后面其中一间房停下,抬手招来佣人,吩咐去煮醒酒汤。

      危听筠招来另一个佣人问,“有没有多余的客房?”

      那个佣人为难地说,“除了崔缪少爷的房间和您的房间的床品是提前洗完晾干的以外,别的房间的床品统一洗了。”

      危听筠转过身,很为难地跟宴几道说,“你看,这……”

      宴几道背着崔缪笑眯眯,从善如流,“我跟崔缪一间房睡吧,都是Alpha,没有关系的。”

      危听筠惊诧了一下,很快收敛好情绪。

      他淡淡道,“好。”

      宴几道背着崔缪进去,危听筠帮他们关上门。

      危听筠站在崔缪房间门外,同一旁垂着头的佣人讲,“……崔慎之会被气死。”

      崔缪居然和一个Alpha搞上了。

      佣人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危听筠见状,也不解释。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崔缪那个混小子他清楚,死倔死倔的洁癖,浅眠的毛病,就算有酒精加持也不可能睡死成这样。

      任人怎么折腾怎么大声说话,一路上被人背着都没带醒的。

      只能说明,崔缪在宴几道旁边才能睡个好觉。

      ……或者他压根就是在装睡。

      宴几道看向崔缪的眼神也是有情的。

      他是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

      宴几道看向崔缪时,眼底有光,眼角总是弯起,眉眼里蕴着足够让春风沉醉的温柔缠绵情意。

      真年轻啊。

      他嗯啊哼起昆曲《牡丹亭》中的《惊梦》,又渐渐停息。

      又玠在等他。

      他推开门,看见用金字书着“吾爱崔又玠之位”的乌木牌位。

      他走上前,把乌木牌位抱在怀里。

      牌位晃了晃,想从他怀里跳出来,有些生气危听筠出去见孙子不带着他。

      危听筠低下头,温柔地摩挲着乌木牌位,哄里面破碎的魂魄,“……去见孙子的朋友了,迫不得已才把你落在这里了。”

      “以后不敢了。”

      “年轻真好啊。”危听筠垂下眼睫,温柔抚摸着牌位上的金字感慨道。

      他怀里牌位摇了摇,算是附和。

  • 作者有话要说:  宴几道:见家长了,我很镇定。
    崔缪持续性下线中: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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