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祭》鱼巴巴

6、第五节

　　房间的门被打开来，年逾200岁的长老走了进来。帮威姆整理衣装的仆人纷纷停下手，向长老行礼。
　　威姆朝著长老笑了笑，问道：“准备好了吗？”
　　“是的，今天就是那个日子了。威姆，按照古书上的描述……”
　　还未等长老说完，威姆拿起手边的书，说道：“按这本书的记载，祭神仪式中，祭品应该是由长老们一同护送才对吧？长老们应该准备好了吧？”
　　当著众多仆役的面，长老无法反驳威姆的话，只是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麽，转身准备离开。
　　威姆继续笑著说：“那麽我就在圣池边上，等著长老们的到来了。”
　　“哼！”
　　清楚地听见长老愤恨的声音，威姆的笑意更深了。

　　“你确定要这麽做？”德莱斯很不满意福米拉的计划，要让他带走个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女人一定要将这件事复杂化。
　　福米拉不理睬他，紧盯著不远处去圣池的必经之路。
　　“待会，按我说的去做，这也是为了阿特兰大人著想。”福米拉瞟了眼蹲在一旁的德莱斯，“你也不想带走阿特兰大人後遇到很多麻烦吧，你还不了解这个村庄。”
　　“我并不需要了解这些，我会在得到阿特兰的时候，取走他的性命。”
　　福米拉转头看向德莱斯，那个人悠闲地闭著眼，说著如此残酷的话。福米拉在赌，为了阿特兰大人所下的赌注，这个人是否真的会取走阿特兰大人的性命，带走那纯洁的灵魂。
　　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德莱斯的眼睛慢慢睁开，在月光下那眸子的蓝越发冰冷。
　　“来了。”

　　圣池是用亚伯森林里的木土建造的，有十米之高，水深4米，而圣池里面的圣水则是每天清晨亚伯森林里的露水。这个工程从20年前就开始了，到了今天，终於盼到了，神降临的这天。
　　圣池旁围绕著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共同吟唱著古老的歌曲，而他们的嘴角都浮现出相同的弧度。
　　威姆站在圣池上方的高台上，蔑视著这些贪婪的人们，那些长老总以为在偏远的村庄准备这个计划王国就不会知道，他们还真以为20年就能建造出圣池，真是愚蠢而自大。

　　三位大长老护送祭品到来的时候，人群一阵骚动，被白布包裹著的赤裸的身体，那线条如此清晰，让威姆不禁想入非非，虽然那精美的脸蛋被遮住，只有一双灵动的眸子露在外面，也不妨碍阿特兰本身的美丽。
　　三位长老将阿特兰护送到通往圣池上方的阶梯前，然後站到阶梯两侧。阿特兰自己迈著缓慢的步子，慢慢登上高台。而底下的人却开始不满这个仪式缓慢的进程，恨不得立刻将阿特兰推入圣池。

　　来吧，到我的身边来。威姆笑著看那个正向他走来的祭品，一瞬间，他对上了那双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威姆立刻显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等到阿特兰来到威姆身边，其他人都急切地看向威姆，威姆是最後仪式的主持者了，而威姆却一动不动地看向那个祭品。

　　威姆转身面向三位大长老，高声问道：“我能请问三位长老，这是怎麽回事吗？”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威姆拉下盖在阿特兰头上的白布，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却是福米拉高傲美丽的面孔。
　　“我敢问长老，你们是什麽时候将祭品调换的，想用这个女人来糊弄村民吗？”
　　三位长老大惊，却不知该怎麽回答，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是他们亲自为阿特兰披上白布的，怎麽会突然变成了福米拉。
　　威姆继续说著：“三位长老如此辜负村民的信用，我会好好和村民们商讨这件事的解决办法的，三位长老可知自己重罪？”
　　村民们一步步逼近长老，疯似的扯住那三个年迈的老人，将他们拖入村里的地牢内。
　　无视底下的骚动，福米拉看向威姆：“威姆大人，您真是了不起，我的出现也是您预料到的吗？”
　　威姆用手撵起福米拉的下颚：“让我佩服的该是你吧，什麽都瞒不了你。告诉我，阿特兰在哪？”
　　福米拉笑了笑：“您果然在意阿特兰大人，不过，我不可能告诉您。”
　　威姆并不在意，等他回到王国，阿特兰必定会回到他的手中。

　　月光下，一只手慢慢靠近阿特兰的胸口，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那个昏睡中的人儿就这样无防备地躺在德莱斯的怀中。
　　德莱斯叹了口气，将手轻放在阿特兰的胸口，感受著那里随著阿特兰平缓的呼吸而起伏。德莱斯比阿特兰更能明白阿特兰的心，阿特兰那深情而带著期盼的眼神，总是在身旁看著他。

　　“你这条命是我的，如果是你，也会心甘情愿为我奉上自己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