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缘》mijia

29、廿八、可堪情

　　“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轻佻虚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揉着胀痛地太阳穴，醉宿的梁子夜推开屋门走了出来，神情委顿，看到相对而立的聂水风与聂莫言，不由愣了一下，“怎么脸色都这么差？”

　　斜眼瞟了梁子夜一眼，聂水风看着他这个样子，立即想起来昨晚，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冷淡地回了句，“心里烦着呢”，就转身走回屋里。

　　看着聂水风进了他原本的屋子，梁子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自己走出来的聂水风的房间，不由奇道，“我昨晚怎么睡在水风屋里？”

　　“梁大哥昨晚喝酒喝太多了……”聂莫言乖乖地回答。

　　想起昨晚被乔三逼迫喝酒直到不省人事的糗事，梁子夜脸色不由绿了一下，想必是记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

　　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像是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一般，梁子夜重新拾起了刚才的问题，“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聂莫言停顿了片刻，轻声回答，“……在说父亲的事情。”

　　看到聂莫言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往坏的那方面发展，不再多说什么，梁子夜也学着聂水风的样子抬手揉了揉聂莫言的头发，随后举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见梁子夜进来，不等他再次询问，聂水风就放下手中的书本，径自讲了起来，“昨晚你们喝酒的时候，秦皓然找过我了。”

　　“然后呢？”梁子夜坐到聂水风身边，神色也严肃起来。

　　“基本上，我可以确定，他是秦皓然的儿子，而秦皓然并不想认他……不，不只是不想认他，他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愿意提起自己有这个儿子。姐姐似乎真的如江湖上传言一般，用了不堪的手段才怀上了这个孩子，而秦皓然……对此非常愤恨。” 瞟了一眼跟着梁子夜进到屋里的聂莫言，聂水风并没有因为他过于苍白的脸色而停止叙述，仍旧说着，“他的很多话，弄得我非常恼火，以至于我昨晚为了泄愤，还差点失手杀了人……”在她眼里，既然聂莫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么就应该有权利被告知所有的事实，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长痛不如短痛，“不过……”

　　“不过？”看到聂水风的眼神迷茫起来，梁子夜轻声催促了一句。

　　“不过今早，我又见到了秦皓然。”深吸一口气，聂水风有着头痛地皱起眉，“但是他今天的表现，与昨晚判若两人。如果昨晚是狠心毫无余地地抛弃，那么今天更像是迫不得已地离开，甚至还提出在我前往少林的期间代为照顾莫言，被我拒绝后又是一副很失落的摸样……他的那种表情，简直让我无法相信那只是假象……不过，似乎无法承认莫言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没有改变。”

　　“那还真是奇怪了……”点了点头，梁子夜思量着这几次聂水风对与秦皓然的相遇的描述，再结合自己听说的秦皓然的传闻，不由咋舌，“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两个人……吗？”聂水风不由一震，虽然一直疑惑与秦皓然给她的不同感觉，但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说得通了，“双胞胎？就像我与姐姐一样？”

　　“既然有两个聂水玉，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两个秦皓然。”梁子夜沉吟，“但是……”

　　“但是，从未听说过秦家有过双生子。”墨狄的声音插了进来，引得梁子夜不满地侧目而视，“偷听可是小人行径！”

　　“我并未偷听，只是前来这里的时候听到你们在谈话而已。”墨狄推门而入，对屋内的三人笑了笑，“昨晚聂姑娘并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担心，于是今早就来叨扰了。”

　　知道梁子夜与墨狄一向不怎么合得来，聂水风不理会仍旧脸色不善的梁子夜，顺着墨狄的话问道，“会不会是鲜有人知所以世人并不知情？那个叫……什么李三富的人是不是能知道一些？”

　　“李三富吗？”墨狄侧头思索片刻，“我到可以摆脱他查一查，但是却并无法保证可以查到。”
　　“拜托了。”聂水风点点头。

　　“那么我需要暂时会离开一段时间……”略带担忧地看了聂水风一眼，墨狄问道，“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

　　“她有我在这里呢。”冷冷地插话告知自己的存在，被忽略的梁子夜瞪向墨狄的眼神如利刃。

　　对于他的话，墨狄连看他都没有看一眼，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般，这样的态度更令梁子夜恼火。

　　“既然‘两个’秦皓然都无意承认莫言，我们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用处了。先查出来秦皓然到底隐藏了什么，然后把它揭露出来，就算做是报复也好，这种家伙，必定让他身败名裂。”眼神一利，聂水风冷笑道。

　　“莫姐姐……”在一边的聂莫言听聂水风如此说，不由开口恳求，“不要了……就这样算了吧……我们离开好不好？”

　　“就这样算了？”聂水风惊诧地看了聂莫言一眼，又与梁子夜对视一眼。

　　“嗯，就这么算了吧……即使父亲不认莫言，莫言也不想让他难受……所以，就这样算了好不好……”聂莫言点点头。

　　沉默，聂水风与梁子夜都有些无可奈何，为何身为“妖女”聂水玉的儿子，又跟他们这两个睚眦必报的人一起这么久，聂莫言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是天性使然？

　　赞赏地对聂莫言微笑了一下，墨狄看向聂水风，“那你的决定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向是聂水风的信条，既然秦皓然让她如此恼火，聂水风必定要“报答”于他。

　　——就算不是为了聂莫言，也是为了聂水风她自己。

　　“……查。”轻声吐出一个字，聂水风神色坚定，“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这个人我很有兴趣，我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墨狄点点头，“那么我去拜托李三富查一查。”

　　“也把莫言一同带走吧。” 聂水风对着聂莫言扬了扬下巴，“剩下的事情，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少林寺我准备直接逃，带着他也不方便。”

　　“也好。”墨狄将手放在聂莫言肩膀上，制止了他的反驳，随即对聂水风点点头，“莫言跟我离开。”

　　“……多谢了。”脸色缓和了一些，聂水风露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把莫言安顿好，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见聂水风如此说，聂莫言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了解自己只是会拖后腿，即使心里如何不情不愿，他也无法过多要求。

　　墨狄带着恋恋不舍的聂莫言离开，临走前与聂水风约定等她离开武林盟后再见面。知道以墨狄的武功，平安带走聂莫言不会有任何问题，聂水风也放下了心。

　　等到两人离开，梁子夜也放松了下来，碎碎抱怨着墨狄这个人让他很不愉快。聂水风也不理会，径自拿起刚才随手放下的书本，翻阅了起来。

　　念叨了半晌，见聂水风没有什么反应，梁子夜自觉无趣，也懒得在说什么，刚准备与聂水风商议如何在武林盟会之后逃离，就察觉到她手中极其眼熟的书本。

　　顿时大惊失色，梁子夜一把将书夺过来，扫了一眼书本上画着的露骨的图画，立即狠狠地合上书，“你怎么看这个？！”

　　“放在你床头上的，闲的无聊就翻了翻。”莫名其妙地扫了梁子夜一眼，聂水风愣了一下，“……你……脸红了？”

　　“我……我脸红又怎么样？”梁子夜窘了一下，随即咬牙，“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可能用这么正经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看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你是在看你的那本《毒经》……”一般的人，特别是女子，看这种东西难道不会面红耳赤吗？！

　　“很奇怪吗？”挑了挑眉，聂水风有些疑惑，“我只是在思索那些注释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已。”

　　“这种东西你不用知道！”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梁子夜迅速收起书本，揣入自己怀中，想了想，又走到自己床旁边，将房子床头的书本通通收了起来。

　　“你很奇怪啊……”坐在那里看着梁子夜的动作，聂水风有些莫名其妙，“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我要假扮成姐姐的话，这种事情自然也要了解一些吗？”

　　顿时词穷，梁子夜站在那里半天，才勉强摆了摆手，“反正你现在不用假扮成她了，看这个也没什么用处。”

　　“但是我有些好奇……”

　　“好奇也不用了解！”略显强硬地打断聂水风的话，梁子夜想起自己的屋子内有许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有些不安，干脆不管聂水风不满的抱怨，直接将她赶出了屋子。

　　等到聂水风离开，梁子夜才松了口气，坐在桌边，看着堆放在一起的春宫，又开始奇怪自己反常的举动。

　　从小接触这些东西，梁子夜早就以为自己不知道害羞尴尬为何物，就算是突然被人撞见在做这种事情，也可以毫不慌乱的面对。但是这次，竟然只是被聂水风翻看了一下自己收集的春宫，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如此的慌乱，这让梁子夜自己也无从理解。

　　本来是很常见的事情，之前自己还准备亲自为她讲解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竟然连让她看看都会不知所措……

　　烦躁地抿了抿嘴唇，梁子夜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发生，让他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明明……以前可以很愉快地与聂水玉谈论这种事情，但是换成与聂水玉同样的面孔聂水风，梁子夜就完全无法想象了……

　　梁子夜点燃蜡烛，拿起聂水风刚才翻阅的那本书，凑到了烛火之旁。

　　书本燃起火焰，慢慢变成黑色的纸灰，梁子夜望着灰烬散落在桌子上，安静地出着神。

　　他似乎要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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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 老家油條 童鞋的答案是完全的正解，于是为了奖赏乃，咱会多给子夜一点戏份的……远目。这就是JQ啊JQ的存在啊……
扭头，透吧透吧反正俺不剧透不舒服就让俺完全剧透了吧！！砸墙。
至于水玉的事情，在后面会有交代的，起码咱思量着写个番外玩玩来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