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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司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好,等寺卿回来我就提交转业申请来靖安司。”
      凌棱:“为什么不现在提交?”
      司启:“只有入职那几天转业需要自己上司签字就可以了,但是像我这种在大理寺待了有好几年的,转业需要少卿和寺卿同时签字才可以生效。”
      崔狭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会听到,也不会有人突然进来,更是隔绝了藏人的可能行。崔狭找了把椅子随便坐下:“听说你找到林让的尸体了?为什么不送到大理寺?”
      子车橭翮:“不能送到大理寺。”
      崔狭:“不送也行,林让的尸体在哪发现的?”
      子车橭翮:“倚香栏。”
      崔狭:“怎么死的。”
      子车橭翮:“被洗干精气。”
      崔狭:“与何人有仇?”
      子车橭翮:“林让打死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妻子杀了林让。”
      崔狭办过很多的案子,每一个案子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都会被他揪出来,这次也不例外:“林让杀人官府为什么没有报?”
      子车橭翮:“林辅国隐瞒了这个。”
      自杀人父埋尸,这种事情在刑事案子里面一点都不稀奇。况且林辅国还是丞相,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污蔑当朝丞相,这个罪名已经不是谁能但等得起的。
      崔狭:“证据。”
      子车橭翮:“当时在场的人已经被林辅国处死了,要说证据也只能是伪证。”
      崔狭死死的盯着子车橭翮,眼中的视线不断的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假,已经事情的真假:“子车橭翮,你可知道制造伪证是什么罪名?”
      子车橭翮:“我知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造伪证了少卿。身为少卿你很清楚,有些时候伪证比真正的证据更能定人的罪。”
      崔狭冷声轻笑:“你怎么知道在场的人都死了,你是如何知道人一定是林让杀的?”
      子车橭翮:“甘茂已经找到那些人的尸体了,那些人连同自己的家人都是一刀致命,应该是林辅国派去的刺客。在场的人都已经被林辅国解决,在场妖没有。”
      崔狭呵斥:“放肆,在长安城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是不是想进去?本朝律法,官员之间禁止联络慎密,你是不是想造反?”
      子车橭翮叹了口气:“我也是真想造反早就去,何必等到现在。崔狭,你好好想想,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怀疑过这里非人力所能完成的地方吗?如果这件事不涉及妖族,靖安司为什么要进入林让的案子,跟丞相之死挂上钩对靖安司,对我有什么好处?”
      崔狭看着子车橭翮,他太了解子车橭翮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因为太了解才会对归来之后的他心存怀疑。他不是不相信长安又妖,而是不能信,他是大理寺少卿,一旦相信了,在以后的案子里他将无法坚定自己寻求真想的决心。崔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怎么知道林辅国杀人抛尸的地点?”
      子车橭翮:“我不知道,只是我的一个手下说他刚来长安的时候看见了马匪屠村,所以就让甘茂在长安附近找了找。”
      崔狭:“那杀林让的妖现在在哪?”
      子车橭翮:“死了,妖的同伙还在,到时她们也会上堂作证。”
      崔狭手不断的敲打桌面,敲了十几下之后说:“这件事,不能全算在人族头上,人族杀了人应该有人族来解决,轮不到一个妖来出手,这是在干涉人族的事物。”
      子车橭翮:“我知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崔狭表情凝重,必定这件事涉及的是人族的丞相和妖族的事情,处理不好会加深两族的隔阂。崔狭不是将军,也没有金戈铁马的勇气,他想的两族能不打就不打,带来打去受伤的还是平民。朝堂能解决的事,就朝堂来解决,解决不了在沙场解决。
      对于破案崔狭毫不犹豫,让他犹豫的子车橭翮的态度,他这么做到时是想维护两族的和平,还是借着这件事来处理自己的私仇。一个丞相而已,大魏不缺,可是一个带有私仇的外交使者,却是极大的灾难。
      崔狭说:“你是想要林让的案子,还是想借这个案子除掉林辅国?”
      又是这个问题,甘茂也问过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九年前哪件事是谁做的,但谁都不告诉他。就只是因为,涉及人族内务,他娘不让查。子车橭翮在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说不恨他可没有那么大方。以德报怨他可做不到,他喜欢睚眦必报。
      子车橭翮:“为什么这么问?”
      崔狭:“九年前我与上一任寺卿奉命查你遇刺一案,查到了一些证据都指向林辅国。我跟寺卿报给了皇上,皇上当时派人传旨给金吾卫将军甘岚缉拿林辅国,可长公主看见证据之后却撤案了。所以,表哥,林辅国的案子,你说的就是证据,在九年前皇上就已经将他交有你处置了。”
      子车橭翮:“你怀疑我与妖族合谋?”
      崔狭如实说:“很难不怀疑。”
      子车橭翮轻笑一声:“放心,还不至于。”
      崔狭:“表哥,这句话你以前说我不会有任何怀疑,以前你做事从来都是留一线,有原则有底线,可自从你死过一次之后做事不择手段,行事更是与之前大相径庭,我甚至都分不清你那句话是真的。”
      子车橭翮拍了拍崔狭的肩膀:“放心,林辅国随我处置就好,别的事我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了,九年了,我已经分不清她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们也只能是君臣,再无其他。当然,前提是她不动我的话。”
      崔狭嘴唇微动,看着子车橭翮眼中受伤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开口。将手上林让的资料放到桌子上:“你想要林让的案子,跟我要就是了,为什么要通过司启,他跟你无冤无仇。”
      “我知道,我在靖安司查到一件往事,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大理寺,我想将他调到靖安司。”子车橭翮说。
      “不行。”崔狭毫不犹豫的说。
      子车橭翮奇怪的看着崔狭,崔狭连忙解释:“他是寺卿的随身书吏,想调他也得等寺卿回来在说。”
      “行。”子车橭翮想了想接着说:“我也不是以权谋私的人,所以林辅国我要他堂堂正正的因为这件事上公堂,三司会审,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
      崔狭心中一颤:“所以?”
      “所以,这件事要搞的再大一些。违法的事我可不干,我只做伪证。而且我还告诉你了,那就不是违法,是配合调查并且制造一些让罪人认罪的手段。”子车橭翮说。
      崔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合着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一大堆,都是为了让我同意你造伪证?”
      子车橭翮:“不然呢?现在朝堂,军部那一个不是皇上的人,而且民心那么高,我就因为是前皇太女之子谋反也师出无名啊。我不嫌自己命长,既然林辅国这次落我手上了,那我就退而求其次,解决林辅国。”
      崔狭倒吸一口气:“你已经将大理寺和金吾卫都扯进来了。”
      “朝堂上林辅国的门生有多少?皇太女私下联络的官员有多少?皇上心里一清二楚,皇上难道没有除掉林辅国的打算吗?真除掉之后那些门生会怨皇上吗?怨的是我这个将证据呈上去的人啊。处理皇上烦心事的前提是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帮助皇上除掉烦恼。我不想青史留名,我也不想在我死了之后有人给我翻案。我想要的,只是在我报完仇之后,履行靖安司的职责,跟自己心爱的人之间没有家仇国恨。”子车橭翮眼中一片赤诚,让崔狭也从心底里相信这句话。也让崔狭心中没有了犹豫,林辅国的这件案子他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子车橭翮。
      崔狭说:“好,这件事你还想将谁扯进来,让我有个准备。”
      子车橭翮:“宗正寺卿,宁王。”
      两人交谈完崔狭就出去找了司启离开,东郭子和达溪猿喝的乱醉如泥,达溪猿还抱着怀里的姑娘死都不松开手。子车橭翮和第五位在那里拆了好长时间才将两人分开,看着躺在地上随时都有可能吐的两个人,子车橭翮和第五位谁都不想将他们背回去。
      凌棱去找靳皖的时候,小厮告诉靳皖已经睡下了。小厮也是刚来,什么都不了解还以为凌棱只是找管事的人,就带他去找了另一个管事的。小厮将凌棱带到言珍面前什么也没有说明白,言珍听的也是乱七八糟的,挥挥手让小厮下去了。
      言珍也没有见过凌棱,只当他是来倚香栏消遣的。虽然律法是严谨未成年的来青楼找姑娘,但是长安是什么地方,在长安能进倚香栏穿着又是锦衣的又是些什么人,所以那条律法只是针对那些无权无势的人。
      凌棱说明来意,言珍就带着凌棱去了地方,看了看,就吩咐人将东郭子和达溪猿抬进房间里。有安排人随时找看着,要是吐了或者什么的也能及时处理好。言珍做事一丝不苟,脸上永远都是平静的表情,不像靳皖面带微笑。比起靳皖,小厮们最怕言珍,所以对言珍的话也是贯彻执行,生怕有点闪失。
      安排好之后,言珍又吩咐小厮将凌棱他们三个带回房间里,每个房间还都被了一壶茶水和一碟糕点。然后又让人随时看着喝醉酒的那两个,一旦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折腾一番,凌棱早就困了,第五位就拉着满眼睡泡的凌棱跟着小厮去了房间。第五位将凌棱送到房间门口,说了一句明天见,就去了自己房间。言珍,前任御史中丞言玄锆的女儿。九年前,因为长史遇刺一案被剥了官职,全家被杀,只剩下这个女儿还是长公主出面保下来的。但是死罪活罪难逃,就被进了青楼当妓女,直到倚香栏建立,因为能力被鹏流行看中,当了倚香栏的掌事。
      长史心中有恨是应该的,这事放他身上也不可能轻易的过去,更何况还是死过一次的。据说当时长史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被送回长安下葬的时候才诈了尸。而且当时因为这件事,人族的朝堂进行了一大波的清洗,当然里面不缺乏皇上建立自己的势力,也不缺乏有人被推出去为刺杀长史的罪名去顶罪,因为这件事当时的长安血流成河。只要长史不过分插手人族的事,他们也不会在意长史做什么。算了,这都是人族内部的事。
      子车橭翮看着言珍似曾相识的眉眼,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个名字:“御史中丞言玄锆的女儿?”
      言珍一愣,平静的表情出现龟裂,又在短时间之内将所有的表情都压下去:“侯爷你忘了,他已经不是御史中丞了,他是刺杀你的主谋。”
      子车橭翮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捕捉到言珍眼中的恨意:“他到底是主谋还是恒武帝留给我娘的势力,我很清楚。”
      言珍不去看子车橭翮:“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懂的。”
      子车橭翮:“言珍,你要是恨我就冲我来,别伤害别人。”
      言珍抬头看着子车橭翮轻蔑一笑:“侯爷,我爹为什么死我很清楚,我不恨你,也不恨皇上。我爹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做事有细心认真不留证据,仅凭不良人是查出来的那些不足以让皇上舍了他。”
      子车橭翮:“证据是你呈上去的?”
      言珍如实说:“是,不然长公主为什么出面保我。”
      子车橭翮一愣:“为什么?”
      言珍也不瞒着:“他杀了我娘,他们每个人都是帮凶,我报不了仇,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所以我借不良人的手将证据交给皇上。但作为报酬,皇上要保住我的性命。”
      言珍说完,转身离开。子车橭翮在原地愣了许久,突然释怀,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回到靖安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早上凌棱赖床不想起,东郭子和达溪猿睡到中午才缓过劲儿来。
      推开门,院子里站着一只猫。站在最前面的凌棱眼睛一亮,冲上去抱起那只猫:“了了,你回来了。”
      许了平静开口:“嗯,你们去哪了?一上午没有在。”
      凌棱:“我们去倚香栏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靖安司的长史,叫子车古和,司长不在所有的事都是他负责。他叫第五位,是狼族的少族长。”
      许了:“嗯,我认识他爹。”
      “奥。”凌棱继续介绍:“他叫达溪猿是维彦的在逃小王子...”
      “凌棱。”许了突然开口:“他是孔妤跟曼德威的儿子。”
      “?孔妤是谁?”凌棱问。
      达溪猿:“我娘。”
      许了说:“她是你娘的妹妹。”
      ?,啊?这!凌棱看了看许了,又看了看达溪猿,半响在这突来的惊讶中缓过来:“我,是不是应该叫他哥哥。”
      许了点点头,凌棱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挺意外的。”
      凌棱慌乱的叫了一声哥,然后又指着东郭子要开口。东郭子对着许了说:“好久不见。”
      “?”这事也太玄幻了吧,好好的同事突然变成了哥,剩下的还都是认识的?
      凌棱:“了了,你怎么谁都认识啊?”
      许了:“因为我活时间长啊。”
      剩下的子车橭翮完全插不上话,就去整理靖安司以前的文件。长安的妖族登记在册的,什么身份,什么工作,在以后都会用得上。子车橭翮去了存放档案的库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一行人叙旧和认亲。
      第五位拍了拍凌棱的肩膀:“我能借用一下许了吗?”
      凌棱低头看着怀中的猫,猫点点头蹦第五位的肩膀上。第五位带着猫进了自己的房间,猫跳到桌子上看着第五位说:“什么事?”
      第五位说:“你爹是许胤?”
      猫:“是。”
      第五位:“我爹和你爹的事你知道吧。”
      猫:“知道。”
      第五位:“那我爹说的那个再续前缘的事你不要太在意啊,我娘和我爹本来就是不相爱,还是家族联姻。所以我爹为了补偿才让我们结姻的,若是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会遵守这段姻缘,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取消婚约吧。”
      对于这些许了并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喜欢第五位这种的,他喜欢那种性格软软的,他不找那个人也别来打扰他的人。许了回答的也干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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