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向天舒（仙剑三同人）》幽篁墨心

15、风起云涌

　　这晚，龙阳正于灯下批阅连日累积的卷轴，待到三更，终于熬不过倦意，伏在案几上睡去了。睡梦中，龙阳只觉身处一片漆黑之中，前方隐隐有灯火闪耀，他朝着那明亮处走去，却依稀见着一个人影轮廓逐渐清晰。仔细一看，那人正是重楼，正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龙阳忙奔了过去，却始终触不到那人半分，只觉灯光越来越微弱，黑暗将两人都吞没了，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只剩他一人在混沌里啜泣。
　　哭了许久，终于醒了，龙阳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嘬了口参茶，压了压惊，预备着上床歇息，却听太监来报“南阳公主觐见。”
　　来人正是龙葵。
　　龙阳斌退了闲杂人等，正要发话，龙葵已红了眼圈，哭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龙葵的眼中滚落。龙阳急忙上前搂了龙葵，为她拭去泪水，道“究竟何事惹妹妹如此伤心？”
　　龙葵终于止住哭泣，答道“自从父皇答应于杨王寿辰进献《江山社稷图》，母后就连日赶织，不眠不休，终于劳累过度，一病不起了。太医已诊治过，说是。。。。。。。是。。。。撑不过今夜了。。。。。”说着，龙葵又止不住大哭起来。
　　龙阳听闻此讯，犹如晴天霹雳，道：“父皇可知此事？”
　　龙葵道：“父皇已赶去后宫，守在母后床前了。”
　　龙阳不急思索，立刻牵了妹妹龙葵，赶往母后寝宫。
　　到了养心阁，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厚的中药味。离后躺在床上，脸色如纸片般惨白，一干人等进进出出，忙乱不堪。
　　“都下去。”龙阳斌退了众人。忙侧身坐在床边，紧握住母亲枯槁般的双手。
　　“母后，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龙阳见着母亲这般模样，心中十分痛心。
　　离后想要回答，但已是气若游丝，嘴唇张合，却吐不出音来。龙阳只得俯下身去贴着耳朵方能听清。
　　“织。。。品。。。。。已。。。。。毁，汝。。。要。。尽心。。。。治。。国。。。。。”
　　离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突出这几个字。
　　“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保卫姜国。”
　　离后看着龙阳，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母后!!!”
　　龙葵已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龙阳紧紧的抱住母亲的尸体，身上余温犹存，仿佛那人现在还能抚摸他们的头，温柔的对着他们笑。
　　一旁的织品俨然已完成一半，另一半上则狰狞的覆着一滩血迹，乃是离后病重时咳血所沾染上的。这幅未完成的作品也成为了离后的遗作，被封存了起来。

　　由于《江山社稷图》未能按时完工，杨国终于对姜国宣战，一时间姜国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报！杨国大军已向姜国逼近，照目前速度，不到两日，就可抵达城门。”
　　“报！杨军四百里压境！”
　　“报！杨军二百里压境！”
　　“如今情况危急，众卿有何对策？”
　　“斌大王，目前姜国兵力不及杨国，防御之事尤未完工，如今之计，只有大王率军亲征，方能鼓舞士气，一举破敌。”
　　“万万不可，若是大王在战场上有何闪失，则姜国上下群龙无首，岂不正中敌国下怀。”
　　“可若不御驾亲征，如何能以我国现在的兵力阻挡数倍敌军？”
　　“父王，儿臣请命，出门迎敌。”
　　“太子年纪尚轻，作战经验不足，万万不能出城迎敌！”
　　“父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儿臣苦读兵书苦练剑术多年，终于得一机会上阵杀敌，又可保父王安危。此刻大兵压境，勿再多虑，请派儿臣出城迎敌！”
　　“。。。。。寡人命太子帅十万精兵于出城迎敌。”
　　“儿臣领命。”
　　龙阳率领姜国军队出城迎敌，虽然敌军人数数倍于姜国，但由于龙阳指挥得当，武艺非凡，暂时也足以抵挡，斩获地方将领数人。
　　此时，宣政殿。
　　“大王，要阻挡杨国攻势，微臣有一计。”宇文拓在大殿上进言道。
　　“什么计策，宇文爱卿不妨直言。”
　　“微臣这里有一册上古流传下来的铸剑秘书，上面记载了铸造魔剑的方法。相传，魔剑具有开山劈石的强大威力，若能铸成魔剑，定能将杨军一举击灭。”
　　“如此妙法，爱卿为何不早言明？来人呐！快照宇文爱卿的方法铸造魔剑！”

　　在大殿中，宇文拓名人搭起了铸剑台，滚烫的铁浆在池中沸腾，冒起一个个白泡。
　　“宇文大人，这剑什么时候能铸好呢？”起来探查铸剑的公主龙葵道。
　　宇文拓对旁人颔首示意，众人皆退下了。
　　“这剑可能随时铸好，也可能永远也铸不好了。”
　　“先生为何这样说？”
　　“请问公主，是否以姜国百姓社稷为重？是否以父王长兄为重？”
　　“龙葵自然爱惜将身社稷，更尊敬父皇兄长。先生此言何意？”
　　“齐斌公主，此剑魔性甚众，须皇室处子之血祭剑后方能铸成，因此剑能否铸成，完全取决于公主怎么做。”
　　“宇文先生的意思是？要小葵殉剑？”
　　“微臣不敢。但请公主以天下黎民为重，舍弃小我，成全姜国。”
　　“。。。。。。。”
　　“此事父王和哥哥知道么？”
　　“微臣怕大王与太子舍不得公主，故未曾相告。”
　　“小葵很怕，怕疼，怕掉进熔池里面就再也看不到哥哥和父皇了。可是小葵更怕看到姜国百姓在自己面前惨死，看到哥哥和父皇遭遇任何不测。宇文先生，请你帮小葵告诉父皇，小葵一直很爱他们，一直很乖。如果有来生，小葵一定还会做父皇和母后的乖女儿。还有哥哥，请你告诉他，要做一个好皇帝，小葵会永远在天上看着他，祝福他。。。。”
　　龙葵说着，已止不住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滚落在铸剑台上。
　　“请公主放心，微臣一定尽心辅佐皇上和太子，不让公主的心思白费。”宇文拓义正言辞道。
　　龙葵努力止住抽泣，缓缓踱步到铸剑池边，她回头看了看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宫殿，这里有她和哥哥的许多回忆，有从她出身起发生的种种，都像一颗颗幸福的种子，在她心里深深的埋下、发芽。如今，为了保住她的幸福，保住她最爱的人们，她要鼓起勇气，献出生命。
　　龙葵闭上双眼，身体向前倾斜，落入了滚烫的溶浆中。
　　一旁，宇文拓眼中闪露出狡黠的目光，他缓缓步出大殿，对一旁的人说：“通知宫中上下，龙葵公主以身殉剑，尤其要通知到的，是太子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