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一长歌》莱蕴

7、第 7 章

　　宁佩弦眼看着事情超出他的控刺，头痛不已。贵族巫女哭的哭，叫的叫，混乱无比，宁佩弦额头上青筋爆起，怒道：“闭嘴！我杀了你们！”
　　“等等，襄王殿下！”北漠亲王卜格站出来，“我们投降！我卜格以北漠亲王的名义代表北漠投降！”
　　宁佩弦瞥他一眼，示意卜格继续说下去。
　　“神女作为唯一的继承人，理应是成为下一任北漠王的。可是神女尚小，不能担当大任。我作为亲王，北漠王的亲弟弟，暂为代替王位，向您投降，北漠百姓即使有怨言,也不敢违背王命啊。”
　　“不然以神女的性子，只会玉石俱焚，誓不投降啊！”
　　宁佩弦皱着眉头，听完卜格冠冕堂皇的一大段话，不耐烦道：“我本意想攻下北漠，可是晋帝连下十二道金牌让我停战回京。不然你以为我会在这儿听你屁话？还轮得着你来威胁我？！”
　　“既然你这么想当北漠王，那我就以大晋的名义授你北漠王的位置，然后你们就投降吧。”
　　此言一出达官贵族们立即冒出反对的声普，“什么亲王，一点北漠人的血性都及没有！”“北漠王尸骨未寒，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了北漠的百姓！”卜格道。
　　“聒噪，”宁佩弦回转头来，走到那贵族面前，宝剑出鞘，手起刀落，一时间鲜血四溅，有几滴飞溅到他的脸上，给他阴沉的神情更添几分疯狂的狠厉。“轮得到你们在这儿放屁。”
　　卜格被吓得不敢动弹，他能从青年猎鹰般的眼神看到中原人常说的气──帝王之气。
　　大晋晋文帝文康25年，大晋与北漠交战中，北漠投降，卜格上任为新北漠王。北漠与大晋签订盟约，以大晋天子为天可汗，每年朝贡以示敬意。
　　宁佩弦匆匆回京，在北漠部署了亲军，将身边的亲信暂任伊犁将军一职，代为观察北漠动向。
　　大晋南归的军队走得慢腾腾地，一点没有被晋文帝金牌召回的感觉，整个军队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安静。这是安北军队一贯的风格，形式严谨，最忌大喜大悲。
　　行至半途，被一队从北漠来的使者拦住去路。使者对宁佩弦道：“北漠王卜格愿与大晋和亲，王上希望以最神圣的神女当奈与襄王殿下结亲。”
　　宁佩弦勒住缰绳自己停下，命令军队继续前进，他有些惊讶，摸着鼻梁嬉笑道：“多谢北漠王好意，不过本王家中已经有王妃。而且和亲一事自古由皇帝决定，北漠王就这么像跟本王讨好关系吗？”
　　襄王已有正妻，使者心里是明白的。宁佩弦十八岁及冠那年便与谢丞相之女谢眉眉结为夫妻，他这一步棋下得绝妙，娶谢家女儿为妻，顺势就可以得到谢家强大的势力支持。使者一言未发，只是坚持着。
　　“行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本王也退一步，愿娶神女为妾。”宁佩弦笑里藏刀，他从腰间取下 一枚玉佩 ，“不，是侧妃，以贴身玉佩为信物，你待如何？”
　　这是何等的荒谬，北漠最神圣的神女本应该是皇帝的贵妃，宁佩弦要娶神女为妾，这是对北漠莫大的侮辱。
　　沉默片刻，使者双手接过玉佩，低声道：“谢襄王，小人这就回去禀告王上。”
　　使者离开不远，军队的另一侧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骑着匹黑马过来，经过长期风沙战场，他的皮肤略显粗糙，却遮不住棱角分明的帅气。他语气调侃道：“怎么回事啊，襄王殿下？有了我妹妹这个大美人还不够，还想再纳一房？”
　　来人正是谢眉眉的兄长，安北将军谢璟之。谢璟之自小习武，也通读经文，年岁不到而立，就已经是将军之位，身经百战，自成一派作战风格，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还一个媳妇儿都没有呢。”谢璟之将刀鞘从身上摘下来，狠狠往宁佩弦后背上一打，“你小子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我警告你，要是对不起眉眉，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疼死了，背上还有伤呢。”宁佩弦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他和谢璟之向来交好，只当玩笑，“北漠历代与我朝和亲，大抵过不了几年就又背弃盟约。卜格故意要将神女挂在我身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想法。不如这样来压一压他们，免得他们又生出坏心思。”
　　“本来这次一鼓作气就可以攻下北漠，可是父皇糊涂，非得听朝中老臣退缩和平的蠢话，一点没有开疆拓土的勇气。”
　　谢璟之故意压低声音模仿朝中老臣说话语调：“北漠军马充足，怀着野兽般的心肠，迁徙如群鸟飞翔，得到北漠的土地也不能算开疆拓土，拥有他们的人民也不能算强大。哈哈哈，那些老头子是不是只会这句。”
　　宁佩弦轻蔑地笑道：“这满朝酸儒，竟无一个是男儿。”